很快,就到了登基大典,祭天祈福,百官朝賀,昭帝周弘身披龍袍接受百官朝拜。


    昭帝殺伐果斷,處理了一大批跟周琰有關聯的官員,一時間,官場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百廢待興,朝堂動蕩,昭帝卻以迅雷之勢啟用了另一批人,將朝政牢牢把持在自己手中。


    長安侯府也水漲船高,顧墨杭被封了冀王,顧墨軒則是湘王,冗長的程序下來,清雅累得快要直不起腰來。


    丫鬟們將她扶到偏殿休息,沒想到遇到一個不速之客。


    “簡嬪?”清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簡嬪似笑非笑:“難為顧夫人還記得我。”


    清雅確實沒想到還會遇到她,還以為她病了那一場,已經死了呢。


    “晉王妃不必對我懷有敵意,其實,我跟您是坐同一條船的。”


    清雅不喜歡她的說法,簡嬪卻不在意地笑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顧墨杭很晚才回來,旁邊一有動靜,清雅就睜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他將她攬過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低聲道,“累了一天,睡吧。”


    清雅搖頭,她本來就是有事要問他,等不到才睡著了的。


    將簡嬪的事情說了一遍,她皺起眉頭:“上次她病得實在蹊蹺,你說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顧墨杭拍了拍她的背,良久才道:“其實,這個人不隻是先帝的嬪妃,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另外的身份?”清雅最後一絲睡意也沒有了,緊緊地盯著他。


    “如果我得到的情報沒錯的話,她應該是西夏國的細作。”


    “什麽?細作?”她驚詫萬分,“她是土生土長的簡府千金,怎麽又會是西夏國的細作?”


    顧墨杭耐心地解釋:“之前的簡嬪,我雖然隻見過一次,但是,我感覺得到,她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他和簡嬪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可是,他分明記得,前兩次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寫著愛慕。可是,從賞花會那次,她變了,他因為一顆心都在清雅身上,對她並未放在心上,但是,後來幾次碰麵,她變得冷厲了許多。


    還沒說完,就聞見一股醋酸味:“你倒是了解她!”


    顧墨杭眼中噙著笑意,愛憐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醋缸!”


    她輕哼一聲不承認,她才不是吃醋呢,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膈應吧。


    顧墨杭繼續解釋:“……之後我查到她來不及銷毀的書信,再後來,她莫名病了,其實是父皇動的手腳,她中了一種奇毒。”


    “父皇為何又不直接殺了她?”難道對她有所忌憚?


    當初為了試探趙總管的身份,建業帝還讓她娘秦淺月進宮去,本來以為簡嬪必死無疑,沒想到她竟然逃過一劫。


    不過,如果那毒是昭帝所下,這件事就說得通了,可是,他既然要害簡嬪,為何又要救她?


    “這件事,或許跟西夏國有關。”顧墨杭沉默良久道。


    “西夏國?婆婆不是西夏國的公主……”她小心地看了看他的眼色,見他並無異樣,鬆了口氣,又忍不住唏噓,米婭公主若是不死,現在也該是皇後了。


    顧墨杭靜默了片刻,清雅斟酌著轉移話題道,“難道簡嬪她……”


    “此事我會打探清楚。”顧墨杭按住她的手,將她的小手納入掌心,生有薄繭的手指拂過她嬌嫩的肌膚,有微微的刺痛,清雅沒有說話,知道他心裏一定有事,隻依賴地將自己往他懷中偎近了些,完美契合。


    ————


    簡嬪似乎隱藏得很深,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顧墨杭都沒查到確切的消息,倒是聽說了一件大事。


    清雅上了馬車,疲倦地靠在軟靠上。最近朝堂上發生很多事,因為幫張正叔侄破案在先,衙門偶爾有疑難案子都來求她指點。


    顧墨杭就掀開簾子上來,也不顧有丫鬟在,伸手就要替她捏肩,“你就是閑不住,成天往外跑。”


    杜鵑幾個連忙下車回避,雖然見慣了這樣親昵的場麵,但還是微紅了臉,尤其是喜鵲,愣是慢了半拍,還是杜鵑拖著她下去了。


    “你不覺得我很厲害麽?”清雅懶懶地靠在他身上,撒嬌般地講起今天她如何幫衙門破獲一起案子,話語裏帶著滿滿的成就感。


    顧墨杭心裏那一點小小的怒氣瞬間消散,將她窩在自己懷裏,動作輕柔,頓時身上的乏意減輕了很多,眼皮越來越重。


    顧墨杭失笑搖頭,調整了姿勢,不時拍撫幾下,頓覺靜謐安寧。


    “怎麽了?”很快,她發現他今天格外沉默,轉頭看過來。


    顧墨杭手下微頓,“西夏使臣來訪,最近可能會忙些。”


    他擔心沒時間陪她,她懷著孩子,又是個閑不住的……


    正清雅動了動嘴唇,還未說話,就聽見外麵忽然慌亂起來,緊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隨而至,尖叫聲不絕於耳,顧墨杭俊眉微蹙。


    “王爺,有人縱馬鬧市!”杜鵑在外麵稟報道,“孟南已經去緝拿凶犯了。”


    馬車的晃動停止,清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下意識掀開簾子:“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顧墨杭將她抱在懷裏,外麵卻有人呼天搶地喊起來,一片混亂。


    清雅眼睛頓時睜大,顧墨杭知道她又想多管閑事了,吩咐人將馬車駛近,她立馬掀開車簾朝外張望。


    一群百姓圍著一個圈,居中是幾匹高頭大馬,其上坐著之人都恣意傲然,尤其是為首之人,天生有一股霸氣,此時他正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地上憤怒指著他的老漢,滿是不屑:


    “什麽破攤子?擋住爺的道!還不通知官府過來處理!”說著馬鞭一揚,就要縱馬離開。


    “小心!”老漢眼睜睜看著馬蹄就要落到自己胸口,忽然一陣力道將他帶離,摔到一旁。


    “老人家,老人家!”孟南搖晃了幾下,老漢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血來。


    百姓們見狀,紛紛譴責男子囂張跋扈,人群又朝裏擠,甚至有人伸手去拽他,他的隨從已經有兩個被拉下馬來,頓時群情激奮,一時竟走不了。


    “把鬧事之人綁起來,送去衙門!”清麗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大,卻自有一股魔力般,喧嘩嘈雜漸去,眾人不約而同看過來。


    男子偏過頭,觸及一雙沉怒的水眸,唇角帶了絲邪魅的弧度:“綁我?你知道爺是誰嗎?”


    清雅最討厭仗勢欺人之人,臉色又沉了幾分。


    顧墨杭喚了聲“孟南”,孟南立刻帶人上前,那人全然不怕,身邊的高手立即湧上來擋在他前麵,雙方對峙起來。


    “公子,當街縱馬,滋擾百姓,請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孟南禮貌地拱手,朝侍衛使了眼色,立即有人上前押人。


    那人竟也不反抗,任由繩子套在身上,隻是離開前回過頭來看向馬車這邊,倨傲地笑了:“你們會後悔的!”


    清雅見他再次看過來,心猛地一跳,“顧墨杭,那人好麵善……”


    顧墨杭眼底浮現一抹暗光,清雅看看他的臉,再往外看,頓時嘴張成o形。


    ————


    昭帝得知西夏國太子率領使臣來訪,卻久候未至,直到日落時分,才得到一個重磅消息:“西夏太子那倫被關進大牢了!”


    昭帝大驚,群臣議論紛紛,誰這麽大膽子,敢把來做客的西夏太子抓起來?


    得知那倫鬧事欺人,被晉王顧墨杭關押,眾人的表情就更加微妙了,而顧墨杭麵色並無絲毫波動,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有大臣就上奏道:“……西夏蠻族民風彪悍,那倫太子更有跋扈之名,此番恐來者不善。”


    也有人反駁:“縱然如此,那倫畢竟是太子,若影響兩國邦交隻怕……”


    昭帝目光微沉,看向顧墨杭:“晉王有何話說?”


    原來是西夏太子,難怪看著不倫不類的,顧墨杭眼神微眯:“我大錦泱泱大國,難道還要仰仗區區邊陲小國?”


    群臣麵麵相覷,晉王說的沒錯,西夏以前跟大錦來往極少,那剛才提出邦交之人就有些叵測了。


    昭帝並未怪罪於晉王顧墨杭,隻命人將大牢的人提出來,果真是西夏國太子那倫,隨他同來的,除了近身的幾個使臣,竟然還有西夏公主由霞。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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