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陳留城衛軍驚恐的發現,陳留被包圍了!陳留太守張超得知消息急忙奔赴城頭觀望。


    “孟憲,子源!到底是何情況?”張超遠遠望見兄長張邈與好友臧洪俱在城頭觀望,便出聲問詢。


    張邈驚慌不己,無法做答。臧洪搖頭無奈道:“孟卓勿憂!且先與對方對質一二,也可探明敵情!”


    “對對對!理應如此!來人!傳話與對方主將城前答話!”


    不多時,曹操領眾將來至城外一箭之地駐足。“孟卓公!孟憲公安好否?”


    “曹孟德!汝為何謀反!”張超大聲質問道。


    曹操一拱手,說道:“孟卓公言重了!操對大漢的忠心可昭日月!何來謀反之說?”


    “汝既不謀反,為何率兵圍我城池?”張超冷哼了一聲反問道。


    曹操笑了笑,說道:“孟卓公說笑了!操軍中軍糧已盡,特來孟卓公處借糧。孟卓公關門不借就罷了,何汙我謀反?”


    “欺人太甚!汝借糧,何故帶如此多兵馬?”張超被曹操一句話,氣的大叫!


    曹操反手一指軍營,說道:“自是搬運糧草所用,順帶練兵。”


    “那汝打造攻城器械何用?”張超平複下心情,又問道。


    “攻城器械自是為將來再討董卓準備。”


    “無恥之徒!”張超再次被曹操氣的大怒!


    臧洪拉住憤怒的張超,勸解道:“孟卓勿憂!我陳留城內有強軍五萬!糧草可支半年!就由曹操那廝圍好了!吾等且回城主府,不必理會於他!”


    “對!不理會。孟憲,子源!隨吾回城主府歇息。”張超聽到勸解,也醒悟了過來。


    三人剛至城主府,還未坐下。


    “報!”一守門軍士來報,“門外有一人,自稱羅戈,羅旭東求見!”


    “羅戈羅旭東?沒聽說過啊?請!”


    不一會兒,羅旭東入得廳來,四人分賓主就坐。


    張超開口問道:“先生仙鄉何處?”


    “多謝孟卓公掛念!戈本青州泰山人士,幼年隨家師隱於山林。故名聲不為外人所知。”羅旭東拱拱手,回答道。


    張超問道:“那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專為救孟卓公、孟憲公之命而來!”羅旭東看了看張超兄弟倆,直接大聲喊道。


    張超疑惑,正待要問。臧洪搶先說道:“先生今日怕是專為那曹孟德做說客而來!來人!亂棍將此人打出!”


    “哈哈哈哈哈哈……”羅旭東仰天大笑。


    “慢著!”臧洪出聲製止了正要動手的軍士,又問道:“汝目的為達成,為何反笑!”


    羅旭東向張超拱拱手,問道:“還未請教孟卓公,這位先生貴姓?”


    “此乃吾之摯友,臧洪,臧子源是也。先生還未答子源所問。”張超介紹完,又向羅旭東問道。


    羅旭東向臧洪拱拱手,說道:“原來是子源先生!吾笑汝等幾人命不久矣!卻還不知死活!”


    “此言安出?”臧洪反問。


    羅旭東看了看三人,直接大聲喊道:“青州黃巾複起!百萬黃巾欲攻取兗州!”


    “噗!此話當真!”張超不顧噴在衣服上的茶水,慌亂問道。


    “千真萬確!”羅旭東傲然回複。


    臧洪不屑道:“危言聳聽!我觀不然!縱然黃巾複起,也不至於遠赴兗州!”


    “哈哈!吾觀子源先生是聰明人,為何看不透這時局?”羅旭東冷笑幾聲說道。


    臧洪疑惑的問道:“時局?”


    “對!現今乃春分時節,正是耕種之時。然青州地小養青州之民也不過勉強。如何養得起百萬黃巾?”羅旭東揮袖反問道。


    臧洪冷笑道:“那青州黃巾也可向北去幽州、冀州,或南下徐州,為何偏偏要西來我兗州?先生莫非以為吾臧子源好騙?”


    “人傳臧子源聰慧過人,今日之觀,見麵不如聞名!”羅旭東搖搖頭說道。


    臧洪大怒:“匹夫!何故辱吾!”


    “汝當青州黃巾都是傻子乎?”羅旭東不屑的說道。


    “北上幽州,那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專克步卒!冀州袁紹更是兵強馬壯不弱於公孫瓚!”


    羅旭東頓了下,又說道:“南下徐州?笑話!徐州陶謙經營徐州多年,早把徐州打造的如鐵桶一般!徐州本就富饒,又豈缺兵馬!更兼那丹陽精兵又是天下有數的強兵!青州東去便是茫茫大海。”


    “隻有兗州地廣人稀,更兼劉岱無甚才能,隻知好勇鬥狠。更何況兗州與黑山搭界,若能攻下兗州,青州黃巾便能與黑山黃巾遙相呼應,進可攻,退可守。若子源先生為青州黃巾首領,會選擇何處攻取?”羅旭東語帶不屑的反問。


    “這…………”臧洪訝口無言。


    張超、張邈更是慌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始作俑者羅旭東卻在好整以暇的自顧喝茶。


    良久,臧洪整整衣飾,拱手道:“先生大才!想必已是胸有成竹。還請先生莫怪洪之無禮,為兗州幾十萬百姓指一條活路!”


    羅旭東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淡而無味!有酒否?”


    “有有有!來人!把吾珍藏的好酒拿上來!”張超慌忙著人取酒。


    “好酒!隻是有酒無肉,惜哉惜哉!”


    張超急忙吩咐下人:“快讓府上庖廚準備肉食!先生還有何吩咐?”


    “一人飲酒無趣。孟卓公、孟憲公、子源先生同飲!”羅旭東喝了口酒,對三人說道。


    臧洪苦笑道:“先生取笑我等!我等此時哪還飲得下酒!”


    “孟卓公觀吾像拿自家性命當兒戲之人乎?吾既在此,自有救命之策!”羅旭東豪放的說道。


    正當此時,門外士卒入內稟報,“門外有一人自稱曹仁曹子孝,求見羅戈先生!”


    臧洪疑惑的問道:“曹仁?先生與曹操是何關係?”


    “吾乃閑雲野鶴,昨日初至陳留,曾以棋擺擂。得孟德公看重,曾一起暢聊天下大勢。孟德知我來此,故遣曹子孝護衛與吾。”羅旭東淡然說道。


    臧洪拱拱手說道:“昨日在城門擺棋的是先生?昨日洪得訊後,曾至城門欲請先生。怎奈去得晚了,與先生失之交臂!惜哉!觀先生之棋,便知先生之材!此次有先生相助,兗州無憂矣!”


    “子源謬讚!”羅旭東見曹仁歸來,心知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把桌案一推,“一人獨飲無趣,不飲了!既然孟卓公心焦,吾便為孟卓公分析下時局!”


    張超懵了:“又是時局?”


    “然也!自古拒敵不外乎五策!其一,自身實力強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孟卓公以為自身實力如何?”羅旭東拱手問道。


    “擋不得黃巾。”


    羅旭東點點頭,又說道:“嗯,其二,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孟卓公認為陳留可有險依?”


    “無險可依。”


    羅旭東又說首:“其三,借水火之力,常言道水火無情,便是此意。孟卓公,陳留可有大水?大到能吞噬百萬黃巾的水。”


    “無水可用。”


    “嗯,此時正當春耕,若用火攻那陳留可耽擱的起?”


    張超慌忙搖頭,說道:“萬萬誤不得春耕!若如此,來年讓陳留百姓何以為生!”


    “其四,聯盟。孟卓公可能聯係到能替陳留阻擋百萬黃巾的盟友?”


    張超沉吟片刻,問道:“先生觀當年十八路諸候討董之袁盟主如何?”


    “哈哈!孟卓公還寄希望於袁本初?袁本初倒是有這實力。但孟卓君認為袁本初會不計損失的替陳留抵禦百萬黃巾嗎?”說到最後,羅旭東在“百萬”上咬的重音,讓張超感覺無言以對,臉色蒼白。


    沉默,良久,“依先生的意思,我陳留已然無救?不對,先生剛才言有五策,現才四策,還有一策!望先生教我!”


    “嗬嗬!說此策前,戈先問孟卓公幾個問題。在人望上,孟卓公比單身刺董、傳檄天下、孤軍追董的曹孟德如何?”


    “吾不如他。”


    “在計謀上,孟卓公比曹孟德如何?”


    “吾不如他!”


    “在知人善用上,孟卓公比曹公如何?”


    “吾不如他。”


    “在排兵布陣上,比曹公又如何?”


    “吾……吾不如也!”


    羅旭東挺直了身體,大聲道:“既然孟卓公自認處處不如曹公,值此生死存亡之際,何不將陳留太守之位讓於曹公!以曹公之能,率麾下猛將,結合陳留五萬守軍,不說破得黃巾,單單守住陳留易如反掌!事後孟卓公還能落得堯舜美名!”


    張超大驚!“這……太守之位乃天子所封,如何說讓就讓?”


    “不然!如今漢室式微,群雄四起!高位當有德者居之!況且孟卓公躲得過這次,以後呢!若孟卓公依然如故,將來怕是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


    “孟卓公當知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居高位而無能,最後害苦的是這大漢天下!是黎民百姓!屆時孟卓公便是千古罪人!將來史書上也會留下千古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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