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娉婷閣裏徐玉沁臉色陰冷的坐在正位上,她手邊是已經涼透了的清茶,花陰雪坐在下麵不喝茶也不與徐玉沁說話。


    又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花陰雪抬起頭看著徐玉沁“此時你可是平靜,本宮過來可不是在此靜坐來的。”


    “我們至少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你此時幫我一下為何不可?”徐玉沁十分不理解花陰雪為何拒絕她。她隻是想讓花陰雪救出她自己的哥哥而已,這對他根本造不成什麽威脅。徐岩進是徐府裏的唯一嫡子,他若死在牢裏她以後嫁給沐子玉後誰給她撐腰?


    花陰雪和七公主雖是定了婚事,這件事也算是草草的翻了過去。可是徐岩進卻是沒有因此而免受懲罰,那一日傍晚徐岩進就被人關進了刑部大牢。那刑部大牢可是三皇子沐子傾的大舅舅的底盤,徐岩進進了那裏麵去還能好受?


    花陰雪那天醒來看到徐岩進在自己身下以後就恨不得徐岩進死,哪裏還會救他?他不想辦法弄死徐岩進就不錯了。而且他自然是不會相信徐玉沁想要就徐岩進是為了什麽兄妹情誼,端起了涼茶喝了一口輕輕放下“徐岩進救出來也得不了什麽功名了。你留這麽一個廢物做什麽?你的那個弟弟還是不錯的。你倒不如培養培養他,她對你感恩戴德以後也會更願意替你效命。”


    “你說徐岩峰?不行!他不過一個庶子!”徐玉沁聽了想也沒想就開口回絕了花陰雪。嫡庶有別的觀念深深的埋在她的腦袋裏,平日裏徐玉沁連正眼都不給徐岩峰一個。


    嗤笑一聲,花陰雪歪著頭看著徐玉沁好心提醒道“他一個庶子在你幫助下能掌管了整個徐府,你說他會不會對你十分感激呢?”


    果不其然,徐玉沁聽了花陰雪的話後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複爾抬頭對上了花陰雪的雙眼,她臉色陰冷冷的一雙眼睛像是浸了劇毒的匕首“還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毀了安汐蘭和楚斐的婚事!”


    “你有什麽想法?”花陰雪沒有拒絕,他被算計了怎麽也要算計回去才算劃算。


    徐玉沁向後一靠,她嘴角微揚帶著幾分得意道“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飄香樓。


    一室茶香,琴聲嫋嫋,鶯喉婉轉。古茗晗進來看見一身淺碧色曲裾的清悠正坐在裏麵烹茶,那如玉的素手正執著紫砂茶壺將碧色的茶水倒入茶杯中。


    聽見了看門的聲音,清悠側頭看到了站到了門口的古茗晗,放下了手中的紫衫茶壺,將茶杯擺好“我估計著你就快到了。果然時間正好。”鶯兒此時也十分知趣的抱起了自己的七弦琴,微微一福道“鶯兒告退。”


    “嗯,記得讓錢五派個信得過的人送你回去。”清悠褪下了手腕上的一隻鐲子扔給了鶯兒,隨口叮囑了聲。


    鶯兒走後,古茗晗走到了清悠的對麵,坐了下來“你若是喜歡聽鶯兒姑娘的小曲兒我們可以再群芳閣見麵。”


    這下清悠可就笑了,群芳閣別開玩笑她顧清悠去去也就得了,古茗晗一個皇子妃去了還不鬧翻天!再說了李慕安知道了少不了找她麻煩!“三皇子妃真是愛開玩笑,今兒你去了群芳閣一準兒明兒折子就會遞到皇上手裏。再說這飄香樓你帶著不舒服麽?惦記著飄香樓作甚?”


    古茗晗難得誠實的回答道“這裏帶著卻是不太舒服。我……曾經總和他在這裏吃飯。也會像現在這樣喝喝茶。”這個他不用說明了,清悠自然知道是李慕安那個小子。


    清悠實在是不明白了,心中有恨殺了沐子傾不就完了麽?為什麽非要賠上一段姻緣?弄得現在李慕安和古茗晗兩個人都心痛的不行。想了半天和了杯茶,清悠還是隻說了一句“路是你選的。”所以現在的一切情況都是你自找的。


    古茗晗自然知道清悠的意思,苦澀一笑自己漸漸收斂了情緒直接開口道“我今日約你意一見也是有事相求。”


    “嗯,我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嘛。”清悠說話也不客氣。“有話直說,說完各回各家我也省一頓飯錢。”


    “我要我婚禮那一日出現的那個紅衣女子的資料。”古茗晗看門見山,她的直覺告訴她若想整死三皇子這個人至關重要。


    說起古茗晗,不得說她成親之後的事。當初三皇子瞧著自己府裏的側妃為難古茗妍也未曾出手相助,人們隻當著三皇子不喜歡古茗妍,想來古茗晗嫁過去日子也不太好過,畢竟這姐妹兩個長得太過相像,難不準就把對古茗妍的不喜轉移到了古茗晗的身上。可誰知三皇子不但沒有冷落了古茗晗還有什麽珍奇古玩直往古茗晗那裏送!而且古茗晗也是厲害的,成親的第二天就教訓了一個側室和三個侍妾!現在可以說古茗晗把三皇子府管得死死的!


    話音剛落清悠就把一疊寫著密密麻麻的紙放到了古茗晗的麵前。“那個女子叫宋長虞,是滄吳國大將軍宋安懷的私生女,也是唯一的子嗣。現在養在一個普通商戶也是宋安懷在齊楓國的暗線的門下。沐子傾若是被宋長虞記恨了,隻怕以後的日子就熱鬧了。這些事詳細資料,事無巨細。”


    古茗晗沒想到清悠早就給她準備好了,愣了一下拿起那厚厚的一疊紙,隨意翻了翻嘴裏說著“那個女子倒是有些來頭。宋安懷當真有那般能力?”


    “這個你不用懷疑。宋安懷掌握著滄吳國在齊楓國設下的近九成明線暗線。而宋安懷為了宋長虞也是不管不顧的!你隻要宋長虞徹徹底底的恨上沐子傾就好了。”清悠好心解釋著。其實清悠想著古茗晗盡早報自己想報的仇報了,清悠感覺的出來李慕安對古茗晗還沒死心。也許古茗晗報完了仇李慕安立馬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的粘上去。相信她,不是如此李慕安不可能一直這麽“守身如玉”!


    古茗晗又是隨便翻了兩頁,徑自的點了點頭,將記滿情報的紙張定成了一本女戒的模樣,受到了袖口裏走了。而古茗晗走後,清悠並沒有裏去她看著空蕩蕩的天字一號房,許久才道“千秋太子既然都知道了,那能否行個方便。”


    剛剛她當著納蘭千秋的麵和古茗晗講如何利用宋安懷迫害三皇子,這實在是有些不地道!可是沒辦法,她趕納蘭千秋了,可是他不聽!現在隻能厚著臉皮問一問人家介意不介意啦!


    “此事於我滄吳國無害,甚至有益,千秋自然樂意至極。”千秋太子很好說話,他走過來端坐在凳子上。拿起來一杯清悠跑的清茶淺淺的品了下,讚歎道“姑娘好茶藝。”


    清悠沒空和納蘭千秋在茶藝上糾結什麽直接把他後麵那一句話省略過去,她好奇的盯著納蘭千秋問道“齊都現在正是亂的時候,怎麽見千秋太子錦上添花?攪一攪渾水?拿到太子就沒意願問鼎天下?”


    “顧姑娘說話一直到這麽直接?”納蘭千秋微汗,這麽大大咧咧直接問一個人你是否想有坐擁江山顧清悠還是頭一個。看著顧清悠那不問明白不算晚的堅定目光,納蘭千秋也懶得和她打太極,直白到“千秋謀算未必能謀得江山一統,且滄吳一向貧窮且兵力低,無力一爭天下。”


    清悠看道納蘭千秋眼底一片真誠,想著他應當麽有撒謊。隻是這麽一個有雄才謀略的一位能人,他當真是想要求一國之安穩?“清悠聽說千秋太子雄謀大略,有一滄悅城乃大千秋太子的領地,進去再出來能帶情報出來的隻有千秋太子的人。”說完清悠眼眸閃了閃繼續道“不知道千赫皇子,可是例外?”


    清悠的話裏帶著幾分挑釁,納蘭千秋英挺的眉毛緊皺後又舒張看,他沉聲道“顧姑娘好生聰慧。”


    ―*―*―*―*―*―*―*―


    又是一日的清晨,各宮的娘娘小主都要出皇後的永福宮中請安。冷月色眼見著就要走到了永福宮了,結果碰上了阮妃。


    阮妃本來就看不慣宮婢變成娘娘的榮妃,這下子又有一個宮婢變成了柔妃娘娘還是出自她的宮裏的,阮妃隻要一想起來便是怒火滔天。這時也不記得自己剛剛被禁足的教訓,看見月色就衝了過去。


    “冷月色!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月色自然不會怕她,優雅的扶了扶自己發髻上的鸞鳳銜東珠金步搖涼涼道“姐姐怕是忘了,現在妹妹的位份與你一樣高。你不該如此待我的,況且柔兒還是有個封號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比我還不如。


    阮妃被冷月色氣了一下,又是向前邁了一大步,努力昂著下巴讓自己看起來高傲自信“有封號又怎麽樣,沒有皇嗣到最後必定淒慘無比!”


    “不能有子嗣又如何,大不了本宮剃了頭發做姑子去,再不行就去殉葬。總之本宮生前阮妃你是不能再為難我了。再說了,”冷月色輕蔑的瞧了阮妃一眼,心情極佳的繼續道“有個兒子又能如何,兒子能保得住你母族性命?好不容易抱上雪太子這棵大樹,娘娘您可抓緊了!不過好像雪太子也沒把您二位多放在心上。畢竟在你兒子婚禮上出了那樣的事兒!還是個生冷不忌的主兒,不然您讓你兒子去獻個身?興許還能抓住雪太子的心呢!”


    阮妃哪裏被人如此侮辱過,對著冷月色揚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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