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皇子妃想讓奴婢二人再表演什麽?”鶯兒沒說話,倒是芍藥先替她開得口。


    花瓊華今兒是找鶯兒麻煩的自然不會和芍藥過得多糾纏,“兩位的歌舞都是極好的。隻是剛剛鶯兒隻在角落吟唱了一小段,實在沒叫我們體驗到這群芳閣第一歌喉的本領。”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鶯兒在唱一支曲子。唱一支曲子沒什麽,隻是唱完了誰知花瓊華又要怎樣為難人呢!


    可偏偏花瓊華的身份擺在那,鶯兒也沒有辦法拒絕,隻得上前行了一禮道“鶯兒領命。”


    鶯兒著五個字卻是讓好幾人對花瓊華心生不滿了!第一個便是大皇子沐子華,他不過表現的對鶯兒熱絡了一些,花瓊華就當著這麽多人給鶯兒難堪,可是在打他的臉嗎?然後就是齊明帝,他是今兒宴會的主人,也是花瓊華的長輩、公爹,可這花瓊華招呼也不打一聲的就與人為難,這多少有幾分對他有些不敬!再有就是齊楓國的各個公主,這個花瓊華已經嫁過來了,還不肯老實,比他們這些公主還要肆意!


    沒有更改樂器,鶯兒還是用的懷裏的那一個琵琶,姍姍落座,鶯兒像是信手撥弄了幾下琴弦,竟然是人們沒有聽過的曲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鶯兒的聲音聽起來如夢似幻與剛剛的淺吟低唱相比又多出了一分清澈動聽。這首歌是清悠很久之前教給鶯兒的,鶯兒一直覺得在群芳閣唱給人們聽太過浪費了,留來留去正好今天用上了。


    一時人們又被鶯兒的聲音奪了魂去了。清悠在教習的時候聽鶯兒唱過此時也就沒那麽專心的聽曲兒了,一雙眼睛在大殿上掃來掃去。一雙眼睛對上了夜天徹的一雙眸子。他怎麽沒聽曲兒?清悠對著夜天徹疑惑的挑了挑秀眉。


    可是誰知道她的提問換回來了一記媚眼……


    你真惡心!清悠回了夜天徹那樣的一個表情。突然清悠感覺到了有一種不善的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本能的瞧了過去。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個身穿鵝黃色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長裙的女子。清悠沒見過她,又根據她坐的席位猜得她九成就是天越國使臣團裏唯一的一個女子――百裏綺羅。百裏綺羅的眼神裏看上去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可是清悠卻能清清楚楚感覺到她的敵意。


    百裏綺羅是百裏楓的親妹妹,而那個百裏楓就是夜天徹嘴裏說的那個信得過的人。百裏家和夜天徹母妃的娘家是世交,越帝不遠千裏的讓百裏綺羅介個女子跟了過來,不和親就是讓她和夜天徹交流交流感情,免得一回天越國兩人沒見過幾麵覺得尷尬。


    而來了這麽多日子沒聽說天越國有和親的打算,那麽剛剛和親的可能就是沒有了。想到這清悠對著夜天徹咧嘴一笑,可是夜天徹卻從裏麵感覺出來了濃濃的嘲諷。今兒下午還說著總會給她自己想要的呢,晚上小情人兒就追來了!


    夜天徹看到清悠“意味深長”的一笑,心裏頭一急就想著跟清悠解釋點兒什麽。可這時大殿裏響起了比剛才更加熱烈的鼓掌聲。夜天徹也就跟著人們一起鼓掌了,再一看清悠視線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鶯兒姑娘的喉嚨好,曲兒棒卻沒想到連詞也是這樣的出色!姑娘真乃妙人!好一個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啊!”沐子睿搶到了大家夥兒前頭最先開口誇獎。喉嚨、曲兒、詞都被沐子睿誇了一遍,其餘人便隻附和著說好,就連沐子玉也開口讚揚了鶯兒一句。


    鶯兒被眾人誇獎也不驕傲,隻規規矩矩的站起來行了一禮道“鶯兒表演完了。”齊明帝自然是喊了一聲賞,隨後就揮揮手讓鶯兒和在一邊候著的芍藥下去了。此時花瓊華卻是被氣得說不話來。她原本想著鶯兒唱的不外乎以前常常的曲兒不然就是最近新創的。若鶯兒唱的是老曲兒,她就諷刺鶯兒隻會來來去去那麽幾首曲子;若是她鶯兒唱的新曲兒,她在詞上尋出毛病大大譏諷一番!畢竟鶯兒隻是個妓子總不會有多大的才學。


    可是,誰知鶯兒反而是一曲驚了天下。而這詞更是贏得了眾人的讚揚!現在齊明帝已經叫他們二人下去了,她也不能在為難了!花瓊華手裏的帕子被她絞的褶皺不堪。


    清悠也將花瓊華的想法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忽然心底升起一股子的得意來。我可是穿過來的,跟我教導的人比才學?不用唐詩還有宋詞呢!詩仙詩聖詩祖宗,我氣不死你!


    整個宴會的過程中夜天徹都想著把清悠叫出去解釋解釋,可惜清悠從始至終沒再給他一個眼神。知道了宴會散了夜天徹才在清悠回府的半路上截到了她。


    夜天徹拉住了清悠的飛毛腿,一臉幽怨的看著她“你這是在躲債主呢?那麽難找!”他想著散了宴會和她談談可是他站起來一看早沒了清悠的影子了,到了宮門口看到了楚府的馬車一問才知道她騎馬先走了。他這又追了過來,他怕等清悠回了楚府讓重陽死守清苑,自己進不去、


    飛毛腿和夜天徹也算熟識,他一拉住韁繩飛毛腿就減慢速度了,現在飛毛腿已經停下來了。清悠也難得沒有一鞭子加速回去,還下了馬同夜天徹講話,雖然語氣不太好……


    “你趕過來做什麽?”


    夜天徹被清悠著語氣弄得慌了神,想也沒想的道“我不會娶她的!”


    可是夜天徹得到的卻是清悠的一記冷笑“早晚都要娶,不信你我打賭。打上手裏所有財錢的。”夜天徹回去天越文帝八成會禪位,可是夜天徹在天越國根基不深少不了納一些妃子,而那個百裏綺羅就是皇後的人選。清悠還真是歪打正著的說對了,百裏綺羅還真是以皇後的身份在夜天徹和她之間橫了好幾年。


    “徹!”一聲情意綿綿的呼喚,打斷了夜天徹還要說出的話。


    清悠被惡心的不行呢,徹?叫的真親。一時間想起來下午夜天徹剛說過的話,一股子火從她的心底升起!有火不發實在不是她顧清悠幹的事兒。清悠突然出手朝夜天徹攻去,伸手掏出了夜天徹放在身上的真絲扇。夜天徹的真絲扇是照著清悠的做的,聯機管都是一樣的。扇骨處的薄刃伸了出來,清悠手底下一點兒也不留情,森森的利刃直朝夜天徹的臉招呼。


    “丫頭!你怎麽下死手啊!”夜天徹怪叫一聲,狼狽的躲開了。若是丫頭想打個別的地方夜天徹也就不躲了,讓丫頭出出氣。可是這回可是臉啊!他可不想和花陰雪一樣走到哪臉上還要打個叉!


    “哎呀!丫頭!”


    “饒命啊!”


    “疼死我了!”


    “哎呦,別踹屁股!”


    ……


    夜天徹的怪吼亂叫從清悠動手開始就沒停過,要不是清悠攻擊起來招招狠辣致命,隻怕看到的人都要以為他們兩個是在打情罵俏呢。最終還是清悠煩了著你追我打的遊戲,真絲扇一展在手裏轉了幾個圈後就朝著夜天徹飛了過去。夜天徹飛身一躲,雖是沒傷著自己卻是將一大片衣袖截了下來。


    清悠懶得和夜天徹鬧了,想著毀了他一件衣服也算今天沒有吃虧,翻身上馬眼見著就要走了。韁繩一扯,咦?怎麽甩不動了?低頭一看,清悠便看見夜天徹像是受了十二分的氣一樣的死死的拽著韁繩,抬頭盯著自己。


    隻見夜天徹盯了清悠好半天,帶著幾分委屈幾分氣惱道“你氣也好惱也罷,要打要罵任著你。你若真想毀我麵貌我也是由著你的!隻是你這割袍斷義是要作甚?!”


    割袍斷義?這下子清悠懵了!她哪能隨便就讓人冤枉了,大聲喊了回去“我何時說過要與你割袍斷義了?!”


    “不是割袍斷義,這是做什麽?!”夜天徹一手拿著剛剛截下來的衣袖,另一隻手高高舉著少了布料的袖子給清悠看。那嚴肅的臉上隻差寫上“我有物證”幾個字。


    清悠暈了,這是自己躲得時候不小心割下來得好不好!“夜天徹,這塊兒破料子我還看不上的!當時我想剁下你一隻手來著。”


    “這麽說,你沒想著與我割袍斷義的?!”雖是在問清悠,說得卻是肯定的語氣。眉眼裏也是如釋重負的笑意。


    可是清悠看到夜天徹這個模樣隻覺得他假的很,什麽時候他的智商這麽讓人捉急了……心裏想著什麽嘴裏也就說出來了“夜天徹你別惡心我了。是不是真的割袍你會看不出來?”


    “冤枉!你做事哪有出過錯的?誰知道你是不是算準了要割袍子的!”


    清悠也懶得繼續搭理夜天徹了丟下了一句我回府休息了,你別跟來。隨後揚鞭就走了。


    直到連清悠的影兒都看不到了,夜天徹才轉過身子看向百裏綺羅。盯著眼前的這個人好久,想著這個人是百裏楓的親妹子夜天徹把狠話收了收,說道“以後你叫我太子,夜天徹都可,實在你想叫的親近些便叫我一聲哥哥也是可以的。”那個徹你還是別叫了!


    百裏綺羅聽了這話心裏一疼,她不懂剛剛那個可以對著那個女子那般服軟耍無賴的人怎麽就對自己這般狠心?忍了好半天,她還是說道“皇上說了,我是你以後的皇後。”


    “可是我沒同意。”


    百裏綺羅淒然一笑,她這便是自取其辱了吧……


    第二日,宓秀宮。


    早上給皇後請了安,榮妃就跟著冷月色一塊來了宓秀宮聊天。皇上對太子一黨已經打壓了近兩個月了,榮妃忍不住開口問了月色“柔妃妹妹,皇上是最疼你的,你可知皇上是怎樣打算的?”


    因為冷月色沒有母家,並且無法生養故而沒有什麽要爭要強的,所以齊明帝對她最是放心,也有許多不為人知大事也會同她講。榮妃也是因為這個便跑來問一問了。


    冷月色端著茶盅的手一頓,而榮妃的心也隨著她這一頓緊了一下。“不知道姐姐,是要聽真話還是要聽假話?”月色抿了一口茶,看著茶盅裏上下起伏的茶葉問道。


    “自然是聽真話的!”


    月色歎了一口氣,將茶盅放在了桌子上。她皺著眉頭,一臉為難,像是在考慮著要用怎樣的方式說出來一樣。榮妃雖是心裏著急,卻也要按耐著莫要再繼續準問。


    “其實,太子殿下應該已經知道了。”


    許久許久冷月色冒出了這麽一句話,可是大家的在宮裏呆的成了精的人兒怎會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榮妃饒是做了心理準備,可親耳聽到後依舊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皇上真的想要廢太子了!


    深吸一口氣,榮妃繼續問道“妹妹,姐姐再大著膽子多問一句。可是大皇子?”不但朝堂上廢太子而立長子的留言傳得厲害,皇上現在到了後宮沒事總會去阮妃那裏坐坐。阮妃剛剛安生了幾天,隻怕沒兩日又要回了原形。榮妃現在突然很恨自己曾經隻是個宮女,她的娘家根基薄,皇上若是鐵了心的廢太子真是半分一攔不住啊。想著想著,榮妃竟覺得淒苦無比。


    “姐姐,莫傷心。”冷月色拉起來榮妃的手,拍了拍“我有法子的。”


    “妹妹,你願幫我?!”冷月色能夠把消息透給她,她就覺得已經很是不易了。如今冷月色竟然要幫她。榮妃一時心裏又是感動又是驚喜還有一絲絲戒備。廢太子的留言越傳越厲害現在人們躲著她還來不及,搶著幫忙月色倒是頭一個。


    “哪裏是幫姐姐。我不過也是幫著我自己。”冷月色當時沒有讓榮妃承她的情,她繼續道“隻怕大皇子登了基,這闔宮裏頭個倒黴的就是我冷月色。我是哪個宮裏出來了,誰最恨我姐姐還不知道麽?也隻有太子順順利利的做了皇帝,月色才能好好的活下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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