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從學院的林蔭小道往側門走去,李察戴著白色的耳機雙手悠閑地插在褲兜裏和身邊擦身而過的學員似乎沒什麽兩樣,太陽已經落山了,有些冷清,下午的校園連空氣都要靜謐一些,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但他知道自己要去見一個人。


    王牌特工:千夜修


    “呼”


    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李察的眼神裏灼灼發光,自己馬上要見到的可是聯邦中情局最年輕的王牌特工啊……當然千葉修現在已經是神盾局人了。


    穿越大半個學院走到側門李察這次隻花了5分鍾,側門的對麵有一張長椅,空著的,看樣子人還沒有到。


    坐在長椅上,看了看時間離6點還差3分鍾,李察背往後靠依在欄杆上眯著眼睛打量著周圍路過的人。


    不一會兒從側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一開始李察並沒有注意到他,隻是匆匆掃過了一眼,黑色的外套皺皺的給人一種很頹廢的感覺,他起初隻是以為這是一個學院裏的清潔工人。


    直到那個人走近了,然後不顧李察困惑的目光一屁股坐在了長椅空出來的另一邊,懶洋洋地翹起腿,連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股懶洋洋的味道和頹廢,“有煙沒?給來根。”


    “千夜修?”李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這樣一個頹廢的男人竟然會是尹琰督長口中的王牌特工。


    “你也可以認為我不是。”男人眯起眼睛看著側門外的人流,“誰知道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呢?有時候一大早宿醉醒來我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千葉修,我應該是另外一個人,有著另外的一份生活,生活很甜蜜,有了三個孩子,一個男孩,兩個女孩。”


    “但等解酒藥開始在胃裏蠕動消化發揮作用時,我就想起來了我就是千夜修,我沒有三個孩子,甚至還沒有結婚,那才是夢。”


    千夜修說完轉過頭來看著李察,依舊懶洋洋的樣子卻讓李察警惕心一下提了起來,“但如果我不是千葉修而是毒蛇派來報複你的殺手,你現在一定死了。”


    “安全意識太薄弱,辨識能力差,我看了尹督長寫給我的關於你的資料,看樣子你沒那資料上寫的那麽好,至少目前來說,放任一個陌生人輕鬆來到自己身旁就是作為一個特工最大的失誤。”


    李察啞口無言,他其實也知道自己從來沒有接受過這方麵的訓練屬於半吊子水準,但第一次見麵就讓千葉修批判成這樣讓他不禁懷疑自己以前的自我感覺會不會太好了?


    “說一說從你看見我到我來到你身邊的所有心理活動。”千葉修見李察沒有煙也不在意,直接從皺巴巴的口袋裏掏出了一瓶小鐵盒子裝的精裝伏特加,然後一口一口啄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千葉修問這個的原因何在,但他既然是尹琰替自己挑的教官自然是在為自己考慮,李察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說道,“一開始我隻是匆匆掃了一眼,衣服皺皺的感覺像是頹廢的清潔工人所以沒有太在意。”


    “等到你朝我走過來,有些意外,然後發現你確實是個渾身上下散發著頹廢氣息的人,一點也沒有王牌特工的樣子。”


    “噢?那你覺得王牌特工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千葉修啄了一口酒瓶嘴漫不經心地問道。


    “至少衣衫整潔,配備精良,要有一種王牌的氣場!一出現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李察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心目中的王牌特工形象如實相告。


    “嗬嗬,”千葉修不以為意,依舊懶洋洋地啄著自己的伏特加,“如果一出現就是焦點,那你同時也就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下了,王牌特工連掩護都做不到還談什麽王牌不王牌的。你說的那些都是電視劇裏演的罷了。”


    李察摸了摸鼻子,千葉修說的確實是真話,至少到他一屁股坐在李察旁邊前,李察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更別談認出他是王牌特工千葉修了。


    “沒有走特工的標準路子出來,你能掃到我一眼已經很不錯了。”千葉修還是適當的肯定了一下李察,雖然這樣的肯定更像是嘲諷。


    “以後如果你要找我都約在這個地方碰麵。”千葉修把翹起來的腿放下來,“現在跟我走吧。”


    “走?”李察跟著千葉修站了起來,疑惑道“去哪裏?”


    “今天給你上特工的第一課,怎樣偽裝和隱藏自己的身份。”


    “不過在這之前,你先跟我回一趟我的公寓。”


    ……


    亂糟糟的房間內衝刺著印象派的文藝氣息,濃烈的伏特加的酒精味籠罩在房間內,白色的牆壁上拚貼著一個又一個裸體女子側著身子半遮掩住緊要部位的藝術照,但偏偏這樣暴露的照片卻給不了你任何色。情的聯想,隻是藝術,單純的藝術感。


    而桌子上散落的酒瓶和幾個未開啟的小正方形袋子卻又無聲宣告著這間屋子的主人過著一種怎樣的糜爛生活。


    藝術與低俗的完美結合,讓你分不清這間房子是歸於藝術多一些還是歸於低俗多一些。


    李察在房間內轉了一圈,越發覺得自己看不太明白千葉修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坐,”千葉修朝李察指了指酒紅色的沙發,“等我換套衣服我們再出發去教學地點。”


    李察目送千葉修拖著漫不經心的步子往臥室內走去,然後坐在了沙發上仔細打量著整個房間,身子陷進柔軟的沙發中像是陷入一個豐滿女人的懷抱。


    帶著千葉修風格的沙發。


    李察撇撇嘴給這種過分柔軟的沙發下了一個定義。


    他仔細觀察著整個房間,從書架到酒架,從電視到吊燈,無一不透露著藝術和糜爛混合的氣息,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


    慢慢許久,當李察重新打量著那些四處散落的酒瓶子時,他好像捕捉到了那一絲違和的地方。


    “沒有任何能夠反映出他是一個特工的東西!”


    李察終於發現了自己一進入這個房間後的不協調感在哪裏了,這個房間帶給他的感受就像是被精心安排過的一樣,讓他不知不覺地得出了很多關於千葉修本人的判斷,但這些判斷極有可能是千葉修故意或者說想要讓任何一個進入到他的房間的人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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