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收到信後大喜過望,這麽長時間他從各地搜羅了十五個各行人才,加緊訓練太單調了,從未執行過任務心裏早就憋著一把火,收到刀奇怪?哪沒有刀還專門從遼東送來,一試才知道非同一般都是削鐵如泥的快刀。對這個步步高升,奇技多謀的李大人由衷的佩服。


    山海關收稅本來就是肥肥差,幾個城門一開每天過往行人絡繹不絕,從關內到關外最近最方便的一條道,許多客商把遼東的山貨、藥材、人參、貂皮等運往關內賣,而關外把內地日用品運往關內,所以所收的稅款相當可觀。張淮還不滿足把手伸向礦稅,強取豪奪,瘋狂榨取一切可以撈的錢。


    山海關駐軍有五千人,平時用的刀槍需要修理,按朝廷規定軍隊保留一定的工匠負責維修,方便戰場上的應急。每個月士兵大眼瞪的圓圓的等著發餉,戶部因為連日戰爭發不出餉就欠著,士兵怨言滿天。


    張淮還派稅使收礦稅,說他們有工匠能打鐵就應該收稅,指揮使拿不出錢,張淮就以抗旨名義威脅要把他抓起來,指揮使沒辦法把士兵吃的糧食賣了交礦稅,結果士兵吃飯都成問題,每天吃糠咽菜還吃不飽,終於受不了。


    耿直早已派出全部人馬來到山海關,讓他們隱姓埋名裝扮成各地商人,分頭住下。有兩個盜賊被耿直收服這次專門派他們監視張淮的動向。


    原來張淮每次給皇上送500兩黃金,自己卻撈了一千多兩比皇上都多,到銀莊換成黃金後悄悄藏到在山海關偷偷買的一處莊園裏頭。要說張淮多有錢;老家北京郊區置辦了近十萬畝良田,連內閣首輔都不能跟他比。山海關買了八處房產,養了八個小妾,你說一個太監要女人有什麽用?


    你還別說這在北京還是一道風景,太監們都比著誰娶的漂亮,娶的多;誰就有錢、有地位、有身份、有麵子。沒事抱著小妾過幹癮,再就用手和亂七八糟的東西瞎捅,有時弄得鮮血直流,血枯人亡,把人一埋又找一個。


    耿直兩個手下監視張淮很多天後,才摸清他藏財產的地方,然後準備了幾輛馬車,安排好人手,就給李斌寫封信。


    這一天山海關兵營氣氛緊張,士兵紛紛到指揮使衙門要糧食、要軍餉,有人散布謠言,說大明士兵還不如後金士兵的待遇,女真兵個個富的流油,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


    指揮使沒辦法把礦監稅使的事跟士兵們一說,士兵們情緒激動,紛紛到礦監稅使衙門鬧,誰知稅使都是張淮收集的地痞流氓比他們還凶,拎出大棒子就朝他們打:“你們想造反啊!”


    “造就造”士兵們群情激奮拔出大刀砍死了稅使,衝進礦監稅使衙門,把所有的東西都砸個稀巴爛,知道事情惹大,反出山海關投奔努爾哈赤去了。


    山海關指揮使一聽,嚇的癱倒在地,把家仆、丫鬟散盡與家人自殺而亡。


    張淮還在宅子裏摟著兩個小妾睡覺,聽了匯報急忙跑到衙門一看:“罵的連皇上賜的牌匾都敢砸,馬上寫奏疏給皇上;說有人要造反,派兵來緝拿。”


    “大人士兵們都反出山海關投奔努爾哈赤了,指揮使大人也自殺了。”


    “媽的便宜他們了。”


    突然有一個人跑來說:“大人不好了,你的莊子被劫了。”等張淮趕到時看見五個護衛家丁被砍翻在地,莊園裏的財寶被搶個精光,一文不剩。


    “這是誰幹的?”


    此時耿直的隊伍正在跟李斌派來的汪錫在山海關東麵交接,耿直搜羅的十幾人大多武功高強,對付幾個護衛手到擒來,加上李斌給的快刀如虎添翼,這次幹的幹淨利落。讓李斌意外的是張淮賺了這麽多錢,總共黃金六萬兩。


    內閣大臣聽到此事大為震怒,奏疏像雪片飛向皇宮,要求即刻停止礦監稅,懲治張淮,撫慰遼兵。萬曆皇帝照舊不理,好不容易有個撈錢的機會豈能放過。


    皇帝不理,內閣毫無辦法,用內閣的名義指示刑部前去山海關調查此事。刑部人還未到張淮就知道了,賣掉兩處大宅,等刑部人員到後用重金賄賂,反正士兵逃跑,指揮使自殺已經是事實,刑部作順水人情,又撈了銀子,何樂而不為。調查結果是山海關指揮使指使士兵造反,礦監稅使極力阻攔被亂刀砍死,見罪責難逃自殺身亡,士兵逃亡。


    張淮又請刑部辦案人員查勘莊園的劫案,辦案人員對屍體進行勘察,得出幾個疑點;搶劫人員武功高強都是一刀致命,說明刀不是一般的刀,不是寶刀就是寶劍。又問張淮搶劫的何物?張淮不敢直說隻說搶了幾千兩銀子。辦案人員更加想不通,為了搶幾千兩銀子,動用手持寶刀或寶劍似的人物有些蹊蹺。


    此事不了了之,內閣、言官都鬧累了,也不管了。又恢複現狀,張淮還在收稅比以前更加肆無忌憚,變本加厲,李斌也等他收的差不多一勺燴。


    張淮又來了:“李大人礦是郡主開的我認,你不能說軍隊是郡主的吧。“


    “朝廷軍餉都發不下來,他們拿什麽錢給你,隻有我李家出錢,李家肯定有郡主一份子。”


    “你可真能瞎掰,就算有郡主一份我收一半500兩總可以吧。”


    李斌哈哈大笑想起了現代的城管:“好你個張淮,到我這耍無賴,你名義上是給皇上收,其實給皇上一點,你拿大頭,無利不起早你張淮也沒這麽勤快,快點滾。”


    “我張淮是無賴,你比我還無賴我算是服了。”


    他們唯一做點好事就是山東礦監稅使陳增把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帶到北京,萬曆想見他被大臣製止,卻看見了許多西方文明;自鳴鍾、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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