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外照例是謝長順與葛大彪每天輪流值守,今天是葛大彪,盤坐在夫人寢宮外,微閉雙眼,閉目養神。


    李斌聽到夫人第二次說,早已警覺,滾下身子,摸出枕頭下兩把槍,隻見房頂露出個大洞,一根繩子上落下兩個身穿黑衣後背插刀的人。李斌在帳內甩手一槍:“砰”其中一人哼了聲,迅速散開躲入黑暗中。


    葛大彪幢開房門,撲了進來,兩個黑影一個朝葛大彪奔去,一個衝李斌殺來。李斌身體護住夫人,槍口朝來人“砰”的一槍,黑衣人非常敏捷,見李斌揮手,便閃開一旁,槍打空了。


    葛大彪與黑衣人戰在一起,皇宮內不可能帶他的狼牙棒,赤手空拳對陣手拿長刀的黑衣人,身上挨了幾刀,血流如注,戰場上他靠蠻力沒有對手,碰上真正武林高手相形見拙,處處挨打,千鈞一發葛大彪拚著挨一刀,近身上前,腹部一陣疼痛,抓住了對方的肩膀,大喝一聲“開”。


    隻見黑衣人兩隻胳膊,飛向空中,兩人同時倒在血泊中。


    李斌不會武功憑著火器馳騁疆場,黑衣人見他兩槍響過,便毫不顧忌手持鋼刀朝李斌走來,朱淑貞抱著被子驚恐萬分,李斌始終用身體擋著夫人,一把雪亮的鋼刀穿過大帳直刺李斌。


    “砰”的一槍,黑衣人沒想到李斌有三把槍,李斌在第一槍打完後,甩掉左手的槍,在右手射擊時,騰開的左手又從枕頭下摸出一把。武林高手就是高手。雖然中彈,手中的刀突然出手,刺向李斌的胸部。


    宮中亂成一團,侍衛衝入寢宮亂刀把兩個黑衣人砍成數段,見李斌倒在王妃懷裏,胸前插著一把刀,鮮血直流。朱淑貞忙說:“你們派兵四處站崗,房頂也派人守著,不許一人進來,快派人通知禦醫和裴首輔過來。”


    夫人寢宮外擠滿了人,君主、公主、紅紅也來了,全被士兵攔在外麵,任她們如何喊叫侍衛就是不動,禦醫和裴文中趕到,侍衛讓開一條縫,然後又合攏把眾人擋在外麵。


    耿直接到消息急忙趕到皇宮,侍衛都不認識他,即不讓他進也不告訴任何消息,急的在宮內亂轉。突聽有人在喊:“耿直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


    “裴閣老叫你進去。”


    耿直不一會帶了兩具屍體出來,拿出一份手諭給侍衛:“裴首輔讓我負責調查此案,你們派十個人給我。”


    耿直吩咐侍衛把各個殿的宮女叫來認屍體,宮女們驚恐萬分看著身體被砍成數段的頭顱,個個渾身哆嗦搖搖頭,沒有一個認識。問侍衛:“還有那些宮女沒來?”


    “王爺的四大宮女都來了,再有就是皇上的宮女沒來。”


    “快讓她們過來。”


    十幾個皇帝的宮女排著隊,走過兩具屍體,有一個宮女看後一愣,急忙轉過腦袋裝作不認識走過去,被耿直看在眼裏,吩咐身邊的手下,等她們散去悄悄把這個宮女帶來。


    耿直在宮中找了一間空房子,宮女被帶來問:“你認識這兩個人,對不對?”


    宮女低著頭說:“我、我不敢說。”


    “有王爺給你做主你怕什麽?”宮女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耿直看她不說話,知道她想萬一王爺死了,誰能保護她,就說:“攝政王委托我辦理一切事宜,你隻要說出來,我負責把你調出皇上的身邊,王爺四大宮隨你選,想出宮也可以。”


    “他們兩個是皇上新招的公公,平時很少見人,有次我奉旨找王公公時,在哪裏見到過他們。”


    耿直帶著侍衛來到皇上寢宮,皇上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龍椅上,當他知道攝政王遇刺再找王安時,早已不見蹤跡,玉璽也沒了,知道自己成了替罪羊,遣散宮女們等著王爺來抓他。


    王安和曹化淳在宅子裏焦躁不安,誰也不確定攝政王生死,怎麽辦?曹化淳問手下:“太子周圍的人撤走了嗎?”


    “報提督大人,這兩日好像毫無動靜,但總是有陌生人出現。”


    “你們做好準備,隻要攝政王一死馬上行動,救出太子蓋上玉璽發出詔書,朝中大臣策應,我們裏應外合,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朝廷上大臣們亂了套,一些人要求見王爺;一些人默默不語;一些人上躥下跳,謠言四起;說攝政王遇害,天下又要變,將來太子接位,恢複大明朝。


    裴文中仍然有條不紊的按計劃進行革新,皇親國戚、土豪劣紳的土地依次劃分給沒田沒地的農戶,科舉製度還未搞好,推薦上來的官員一一進行考察。除遼東外,大部分地區沒有稅收,全部是從遼東運銀子來填。


    每當有人問他攝政王的病情時,他總是說:“生死難料,正在治療中。”


    改革總要付出代價,被沒收土地的皇親國戚、土豪劣紳心有不甘,暗暗把原來的侍衛、家丁、仆人組織起來,買槍買炮,遼軍中出現了腐敗,偷偷把槍炮賣給商人。


    耿直並沒把皇上怎麽樣,依舊在宮中尋歡作樂。公主和紅紅想見李斌雖也被擋在外麵,夫人親自勸說他們;王爺現在不便打擾,正在救治當中,讓她們不必擔心。


    最難受的是君主,幾次要求見李斌都被擋了回來,王爺遇刺是皇上新來的兩個太監,對她來說晴天霹靂,等於是自己造成李斌的受傷,氣的她,跑到皇上跟前指責;皇上賠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不該聽信閹狗的讒言,要殺要剮隨你。”


    有什麽用?事情已經發生不可挽回,君主每天以淚洗麵,擔心李斌死了,成了寡婦,他那些手下不會放過她,打入冷宮了此一生;如果李斌活過來,會對她怎樣?失寵是必然,皇後的美夢成了泡影,越想越傷心。


    碩鼠司人員布滿京城大街小巷,到處尋找王安的蹤跡。李斌的傷勢眾說紛紜,隻聽侍衛說看見王爺胸膛上插著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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