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勒緊韁繩說:“先停下,把事情說清楚再說。”


    三人下馬在路旁找了個石頭坐下,紅娘子擔心李斌怪罪高夫人搶著說:“這事是我拿的主意,當時秦將軍要求將女兒嫁給你,才同意投降,路途遙遠,我沒稟報就擅自答應了,這事我們占便宜;一不用死人又得一大將和人馬,還有一張《全蜀形勢圖》。二你得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喜歡就用不喜歡束之高閣,你也不吃虧。三秦將軍是本地人,熟悉地形,否則我們沒這麽快到成都,將來對四川的治理也有好處。”


    李斌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麽多花花來,肯定是跟高夫人商量好了,按紅娘子的性格,說不出這樣的話。


    反問道:“如果對方是個男將軍,要求你嫁給他才投降,你怎麽辦?”


    “王爺、不許胡說,我是李岩的未婚妻子,怎能嫁與他人。”


    “就是啊!你說了這麽多想過秦將軍女兒的感受嗎?一個十七八的大姑娘,互不相識,嫁給我這半大老頭,家裏還有四個老婆,這一生不就給毀了嗎?再說這事我不能做主,要家裏四位同意才行,否則我哪有安生的日子。”


    二位女將沒想到李斌會這麽說,驚訝地相互看看,紅娘子瞪的眼珠子快掉了:“你是男人、又是王爺還怕老婆不成?”


    “不是怕,是愛,你懂不懂?”


    兩位女將臉色通紅,啐了一口說:“王爺你羞不羞,什麽我說不出口。”


    李斌也是無可奈何,一個現代人跟幾百年前的古人說愛,簡直對牛彈琴。隻能說:“按我的心願,男女應該是平等的,相互尊重,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屬品,也有追求婚姻、自由、生活的權利。秦將軍這麽做無非是怕我們事後對她不利,靠女兒維持家族的地位,等於把女兒給賣了,你們說公平不公平?”


    這個問題對她們來說還是不可理解,古往今來對待女人就是如此,尤其皇家、高官女子,把女人作為利用的工具,政治的籌碼。


    紅娘子不可思議看著李斌說:“那你說現在怎麽辦?”


    “你要先跟秦將軍說清楚,不用嫁女兒,該給的我們照樣給她,我現在就任命她為四川總兵,掌管四川所有兵馬,負責四川軍務、治安。讓她找個年齡相當,年輕後生做女婿。”


    兩位女將在一旁嘰裏咕嚕商量半天,她們心中如今李斌不光是威嚴的王爺,常勝的將軍,還是有情有義的奇男子,形象越來越高大,倒羨慕他家裏的四位嬌妻,嫁給了這麽好的男人。


    兩人商量的結果是先探聽秦良玉的意思,再來答複王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說道:“王爺不行了,秦將軍發火了,嫁女之事全安康城的人都知道,如今要悔婚讓她臉麵何在?再說我都替你送了彩禮,按土家族的婚俗是不能退婚的。”


    “你真胡鬧,我的婚事要你送什麽彩禮?又不是你娶親?唉、李岩怎麽娶了你這個愣婆娘,看來非要走一趟了。”


    “王爺你說什麽呢?誰是愣婆娘?得了便宜不賣乖。”


    李斌來到秦良玉帳下,剛一進去,秦良玉沒穿盔甲單腿跪地:“王爺見諒,末將未去見王爺,實有內情,不得以為之,罪該萬死,請王爺責罰。”


    “將軍請起,你是長輩我來看你也是應該的,何罪之有?不知何為內情?”


    經秦良玉解釋按土家族婚俗、禮節,男方必須先來拜見女方父母,再論官職大小拜見。李斌又把對紅娘子和高夫人說的話,簡單說了一遍,解釋怕委屈了小姐,請老將軍再考慮考慮。


    秦良玉說:“考慮什麽?一口吐沫一顆釘,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麽能收回呢?你是攝政王,我就不信還對付不了四個母老虎?這事說出去還不笑掉大牙。”


    人老成精,秦良玉一方麵把這事做成鐵板訂釘,一方麵堵住李斌的嘴,讓他無話可說。即嫁女掙得了地位,無後顧之憂,四川總兵的事也跑不了,還把李斌數落一頓,做不得聲。兩個女將麵麵相覷暗暗豎起大拇指,女人還是向著女人。不知道誰占了便宜,誰吃了虧。


    李斌才知古人為了權力、地位、家族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按傳統理念,他們心中是高攀了,說不定以後做貴妃,甚至當皇後都有可能,那麽子孫後代就不愁了。從不會考慮女兒會怎麽想;身為封建傳統的女子完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碰大運。


    李斌確實無話可說看著紅娘子問:“接下來怎麽辦?”


    秦良玉說:“現在是戰事也沒那麽多講究,你回營帳我們敲鑼打鼓,抬轎子把新娘子送過去,就算成了,這是嫁妝禮單,你過過目。”


    李斌一看嚇一跳;黃金白銀就上萬兩,其它的珍珠、瑪瑙寶貝一大堆,還有仆人、丫鬟上千人。這是娶親還是娶東西啊!李斌都蒙了:“秦將軍,這是不是多了點,應該我給你送東西,怎麽反過來送我這麽多。”


    紅娘子插道:“王爺你就不懂了吧!他們風俗是這樣的,女方陪嫁越多越顯的有麵子,也免的到男方家裏沒地位、受冷遇。到時你落難了,還可以變賣娘家陪嫁養活自己。”


    秦良玉笑道:“紅將軍莫胡說,王爺怎會遇難,將來天下都是王爺的,這點東西看不上眼。”


    出了秦良玉帳門,紅娘子湊過來說:“王爺怎麽樣?占大便宜了吧!是不是要感謝我這個媒人那?”


    “感謝個屁,你以後再給我來這出,饒不了你,讓李岩把你休了。”


    第二天由李如樟帶隊,敲鑼打鼓,馬嫻玉坐著轎子抬到軍營,因為是娶妾明朝規矩不舉行婚禮,不辦婚事直接進洞房。李斌也不管,任他們怎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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