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山因眼裏隻有銀子,又給沈馬氏管得死死的,這是第一次接觸妻子以外的女人,偷情的刺激快活使得下麵很快硬漲充血,葉馬氏久旱逢甘露,亦且有意勾引,兩人互摸著,竟急切得回房都不能了,且摸且退,隱到回廊一側幹柴烈火幹起來。


    ……


    烈火燃燒了許久,火焰熄滅時,沈千山握著葉馬氏嫩白的山巒,發出一聲滿足的長歎。


    姐姐比妹妹可差遠了,以往竟是白活了。


    “姐夫……”葉馬氏掠了掠散亂的鬢發,柔情蜜意地貼緊沈千山。


    “不用說了,現在夜深了,薇薇我明日就想辦法救出來。”


    “多謝姐夫。”目的達到,葉馬氏卻不想放手了,寂寞的那處經過方才反複碾壓撞擊,再不想寂寞下去了。沈千山站起來提褲子了,葉馬氏難耐麻-癢,把半敞開的衣領又往肩膀拉,胸口嫩白點著胭紅顫動,旁若無人地自己撫慰起來。


    沈千山受不了她的浪樣,提到一半的褲子又褪了下去,推倒葉馬氏,疲軟的一物擦上她的ru尖,瘋狂揉蹭起來。


    兒子的安危,被他拋到腦後了。


    秋夜裏冰涼陰冷,醫館裏一燈如豆,大夫見等不來人,替沈墨然包紮住傷口後自去睡下了。


    狹窄的木榻上,沈墨然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著身上薄薄的青綾被子,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冒出,他又做夢了。


    睡夢裏紅羅帳低垂,慵懶靡麗的氣息縈繞,下物火燙滾熱,說不出的難受,正脹得生疼無措間,一具酥軟的身體偎進他懷裏,昏暗的羅幃裏看不清麵目,隻覺陣陣清雅檀香撲鼻,沈墨然把人緊緊抱住,懷裏的人嚶嚀了一聲,風情旖旎,惹得人欲念更盛。


    沈墨然揉上懷中人的胸前綿軟,手心裏不盈一握的嬌軟化成蕩漾的水波,將他浸潤得骨軟肉酥。


    “墨然……”香暖纏綿的低吟,不複清冷,是阮梨容的聲音。


    傷情和歡喜交織,決堤的快意將身體霎那間推上頂峰時,沈墨然不能自抑摟緊懷裏的人,嘶聲叫道:“梨容……”


    隻這一聲,懷中突然空了,沈墨然一陣哆嗦,溫暖的銷金帳變得幽暗冰冷,眼前阮梨容麵白如霜,一動不動躺在床上。


    自己手心冰涼,手中握著的,是一把匕首。


    “梨容,等我,我陪著你走。”手臂伸開,匕首的尖端對準心窩。


    “少爺,老爺請你過去。”突地傳來人聲,眨眼間,他站在父親的臥房裏。


    “墨然,阮家白檀扇真的沒有阮家血脈,便會失去作用嗎?”父親眉頭緊鎖來回不停走動著。


    白檀扇隻是一把普通的檀香扇,什麽用處都沒有的,沈墨然聽得自己說出的是相反的話,“是的,爹。”


    “什麽遊方朗中的鬼話都信,這下好了,孩子沒懷上,倒把自己整弄得下紅不止命也搭上了,為了幫你娶她,爹給你娘罵了多少話,這進門才兩年,阮家福扇還沒出一把就沒了命,不是白費力了嗎?”


    阮家福扇隻是一個泡沫,沈墨然在心中道,卻沒有說出來。


    “罷了罷了,隻要能保住她的命,出上幾把福扇,銀子要多少有多少。”


    沈墨然看到,父親雙手按上書案上那個碩大的黑曜石麒麟紙鎮,左轉三下右轉三下,然後吃力地往後推倒,麒麟底下的肚子露出一個小小的洞口,父親伸了兩根手指進去,從裏麵勾出一顆拇指粗的黑珠子。


    “這裏麵是你奶奶花了重金雇人偷來的回心丸,把殼敲開,用黃酒化開裏麵藥丸,給阮梨容喝下。”


    回心救命丸在父親房中書案上那隻石麒麟裏!


    像一道閃電突然劃過夜空,暗黑盡皆退散,光亮刺目得讓人無法再沉睡。


    沈墨然從床上一躍而起。


    燈火照出重影瞳瞳,眯眼坐了片刻,沈墨然敲響了醫館內院的木門。


    “年青人,三更半夜的,你失血過多,還是好生躺著……”大夫話音未盡,沈墨然已搖搖晃晃走遠。


    等明日父親不在房中再偷藥丸,還是此時把父親調開拿了藥丸即刻送到阮家去,一路思想著回府來到沈千山的房門外,沈墨然意外地發現,房門是虛掩的,推門進去,裏麵空無一人。


    沈千山此時,與葉馬氏從回廊做到月桂樹下,渾忘了天地日月。


    這一晚沈府的下人被聶遠臻懾人的目光盯得人人膽寒,各人躲在房中不敢隨意走動,竟沒人發現這對忘我偷情的男女,也沒人發現,沈墨然進了沈千山的房間,又很快從後角門開鎖離開。


    ***


    “爹,我讓春柳把廂房收拾出來了,你去歇息一會,我來守著娘。”阮梨容夜裏隻眯得一小會,又忙起身,把阮莫儒趕去隔壁,自己坐到肖氏床前看護。


    房中沉悶苦寂,肖氏麵白如雪,柔軟的眉眼隱著笑意,阮梨容靜靜看著,想著不知聶遠臻能否求到回心丸,又想著沈家如此卑鄙,除了聯合甄家賣檀香扇與沈家爭奪市場,還有什麽法子可以搞垮沈家。


    一片寂靜中突然傳來紛遝的腳步聲,“姑娘,沈少爺來了,說他有良藥救治太太。”


    惡狼裝慈悲來了!還是三更半夜過來,想擺出赤誠十足的樣子麽?阮梨容氣憤激狂得心髒要繃出胸口。


    “跟沈少爺說,多謝了,不需要。”從齒縫間碾出來的話,一字一頓像在嚼咬沈墨然的血肉。


    腳步聲離去,夜又恢複了靜寂,靜得有些滲人,阮梨容覺得不對勁,尚未想清楚,脖頸遭到重重的一擊,意識湮滅入黑暗時,阮梨容想清了,過來的腳步聲拖遝沉重,離去的卻輕細悄然。


    繞盤崖後,又一次擁住阮梨容,熟悉的悸動與契合再次湧上心頭,沈墨然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小小的臉潤白如秋霜,黑濃的眼睫覆下來,籠出一段清冷的風情,一綹頭發從雪白的下巴掠過,白的更白,黑的更黑,粉色的紅唇更加水嫩。


    沈墨然伸出一指,用微乎其微的力度從上麵擦過,相觸的瞬間,指尖被阮梨容的鼻氣息嗬得輕飄發麻。


    眨眼工夫的親密比之迷夢讓人餮足,沈墨然苦澀地笑了,忍住頭昏腦熱,把阮梨容輕放到椅子上。


    劇烈的心跳漸漸平息,胳膊沉沉的,雙腿軟得站立不住,沈墨然遊目四顧,走到架屏前拿起一個瓷瓶。


    拔出塞子聞了聞,果如所想,瓶子裏裝的是黃酒。


    取出黑珠子敲開外殼,把裏麵的藥丸放進杯子裏,倒上黃酒,用銀匙調化成湯汁,輕巧的幾個步驟,沈墨然卻把嘴唇咬得滲血方做完。


    拖著灌鉛似的沉重雙腿來到床前,沈墨然拚命抵抗住腦袋的昏沉,輕掰開肖氏的嘴巴把藥酒灌了進去。


    盞茶工夫,肖氏蒼白的臉染上深濃的胭紅,麵上滲出汗意,呼吸急促粗短,不久,胭紅褪去,留了淡淡的粉紅,鼻息也變得勻稱。


    真的有效,緊繃的神經一鬆弛,沈墨然支撐不住,跌倒地上,手裏的杯子咣地一聲脆響,碎成幾片,碎瓷像潔白的梨花瓣在赭色地毯上開放。


    阮莫儒心中記掛著妻子無法入睡的,不忍拂女兒一片孝心去了廂房歇息,輾轉反側方入睡,忽聽得咣地一聲,嚇了一跳,從床上一躍而起急往房間衝。


    “沈墨然,三更半夜的,你怎麽在這裏?”看到女兒軟軟地倒靠在椅子上,阮莫儒大驚,抓過一把椅子高高舉起。


    一個回答不妥,那椅子就會落到自己頭上,沈墨然眼底熱烘烘燒得酸澀,勉力掙了又掙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阮莫儒道:“我送藥過來的,剛給阮伯母喂下去了,那藥泄露了非同小可,天亮後阮伯母若是清醒過來身體好轉,兩日內莫讓大夫給阮伯母把脈。”


    他的脖子上包裹著的白色紗絹滲著血水,暗紅濃重的血跡蜿蜒濕了胸膛衣袍,暗影裏臉白如紙,束發淩亂,有幾縷濕濕地粘在臉上,斜飛入鬢的長眉下眸光清冽孤冷,猶如天際遙遠的寒星。


    明明憔悴得快要倒下去了,卻半分容色不減,氣度懾人。


    妻子唇角有淡淡的黃黑色汁液,阮莫儒心頭一動,定定地看向沈墨然的眼睛。


    燈火有些昏暗,阮莫儒從沈墨然眼睛裏看到不同於那日作坊門口見過的從容淡定,那雙深沉的眸子隱著洶湧的浪潮,再不是一潭止水。


    兩人四目相對,忽然就有一種奇妙的會心之感。


    阮莫儒放下了手裏的椅子。


    跨出房門時,沈墨然深吸了口氣,輕聲而堅定地道:“阮伯父,不要告訴梨容……阮姑娘今晚之事。”


    “好。”阮莫儒沒有半分猶豫應下,沈墨然再好,他的家人幾番要害女兒,他不希望女兒與沈家人有過多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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