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九如十分靈活的像一陣風似的從敞開的窗戶一躍而入,笑嘻嘻的眼神好像這不是夜入虎口,而是走街坊串門子似的,而平一指的眼睛簡直冒綠光了:“鄧公子,你怎麽來了!教主他?”


    “你和你家娘子夫唱婦隨,我和娘子自然也是如此了。”鄧九如對一旁的平夫人拱了拱手,平夫人一向比較麵無表情的臉上也難得出現了波動。


    聽完鄧九如的話,平一指這心裏麵可開了鍋了,東方不敗親自到了臨安,他們夫婦想要平安的脫離向問天的掌控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平一指一想到自己私藏的那些三屍腦神丹,頭皮也有些發麻,教主要是怪罪下來,他豈不是還是個死字?


    平一指想到這兒,忽然眼前一亮,那日自己迫不得已把三屍腦神丹和解藥一並交給了向問天,當場向問天自然把藥瓶打開查看,這一看不要緊,平一指立刻便發現,那解藥不對勁,但是他當時可沒敢表露出分毫。


    待向問天離開之後他自然六神無主,好在這三屍腦神丹不會吃下便立即發作,不然立時發現解藥是假的,平一指光想著如何解決這事兒,倒還真沒想想這解藥怎麽就會變成假的了,可如今鄧九如一出現,平一指忽然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


    現在想來,能接觸到這解藥的,除了自己,大概就隻有那個時候自己初次把這煉製好的丸藥交給教主的時候,當時鄧九如可也在場。


    平一指想到這裏心裏麵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看來教主應該是知道自己並沒有按照吩咐銷毀這三屍腦神丹,而教主事後並沒有對此發難,大概就是默許了,大抵現在也就不會怪罪自己了。


    正這時候,鄧九如一揚眉,說話了:“我說老平,你膽子可還真不小,當初說好了要你把三屍腦神丹全毀了,你可是表麵答應背地裏卻私藏了起來,如今這東西又落入了向問天的手裏,你可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如果是剛剛平一指還六神無主的時候,準得被鄧九如這話嚇掉三魂七魄,可現在平一指可也是不甘示弱的回敬道:“鄧公子不說我還忘了,我那解藥好端端的被掉了包,不知道是誰幹得好事!”


    得,倆人都笑了,平夫人在一旁看著,那胳膊捅了捅平一指:“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見了教主你再請罪不遲,眼下還是速速離開為好。”


    “夫人說的是!”麵對懷著寶寶的娘子,平一指連聲稱是,而鄧九如也點了點頭,既然已經找到了平一指夫婦,趕快離開這裏才好,但是雖然此地沒有什麽高手,但小嘍嗔艘彩羌值氖攏蛞淮蚨返墓討卸苑焦芳碧繳說攪似揭恢阜蚋荊薔偷貌懷ナr恕


    正在此時外麵傳來了更夫的聲音,一聲聲“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鄧九如停在耳中,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對平一指說到:“如今向問天不在這裏你卻不敢闖出去,可是顧忌夫人的安危?”


    平一指點了點頭,鄧九如一笑:“我現在有個主意,待會兒……”


    鄧九如都安排好了,就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從敞開的窗戶中像燕子一般轉眼便融入了夜色之中,翻身上了房頂,鄧九如趴在房上向下凝神張望,隻見院子的西邊,原本四人一隊往來巡邏的一處,有一個人掉了隊。


    鄧九如三晃兩晃跟在了這人身後,才發現原來是他是著急方便進了茅廁,待他方便完了,提著燈籠疾步去找自己的同伴會和,剛剛走到馬廄的旁邊,便覺得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他一下。


    下意識的扭頭想要看看是誰,嘴中還沒問出聲來,鄧九如的手如同鋼爪一般便直接將他掐暈了過去,一用力把他手上的燈籠扔進了馬廄,那燈籠外麵是紙糊的一層被這一扔已經壞了,裏麵的火星借著燈油直接燒在了馬廄中的幹草上麵,借著風力瞬間便燃燒了起來。


    而這一係列動作不過是在一瞬之間,而火勢借著當晚強勁得風力沿著馬廄一路燒到了旁邊的房屋也不過是頃刻之間,整座大宅便在此時燃起了火光。


    趁著救火的忙亂,鄧九如和平一指夫婦順利的離開了此地,至於宅院中人撲滅大火後是否能夠發現他們中計,可就不在鄧九如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回到了自己家中,還有東方不敗、蘇白雲和鄧九如三個夫婦二人十分放心的高手坐鎮,大抵這是他們夫妻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了,等到第二天,平一指來見東方不敗,請罪的話還沒說出口,東方不敗已經比他先開口。


    “三屍腦神丹的事可以不計較,但是晨晨和暉暉的事,你最好給我一個交待。”和自家的兩個寶寶比起來,其他事都是浮雲。


    平一指一聽便明白了,而他所說的話也證實了東方不敗的猜測,兩個寶寶異於常人的體質,的確是和那兩種天才地寶大有幹係,兩位夫夫的眉頭都隨著平一指的話皺在了一處。


    “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蘇白雲心裏麵也懊惱,他和老妖婆兩個人算是幕後推動東方不敗懷孕生子的“黑手”了,出了這種事,他也覺得不好受。


    平一指想了想,歎了口氣:“不知道教主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兩個寶寶身體的異於常人平一指心裏清楚卻從來沒有吐露半字,這世上能認出這種體質的人平一指自認為少之又少,哪裏會那麽巧便碰上了,因此平一指打定主意這件事爛在他的肚子裏,就當沒這回事,反而對於暉暉和晨晨而言是最大的安全。


    鄧九如把晨晨失蹤的這些事簡單的和平一指說了一番,平一指聽了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對於鄧九如提到的那個醫術高超的老李頭,平一指還頗為躍躍欲試想要會上一會,看看到底誰的醫術高明些。


    “既然一指也沒有辦法,不如我們折返回去看看這個能夠看出晨晨體質的李大夫,可否有什麽辦法解決問題。”蘇白雲見平一指著實是沒有頭緒,開口建議到。


    這下戳到馬蜂窩了,平一指自然不敢對蘇白雲說什麽,但是胸脯一挺頭昂的高高的,對東方不敗說道:“教主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解決問題!”


    鄧九如朝師傅擠擠眉毛:好一招激將法!


    蘇白雲一瞪眼,他這哪裏是什麽激將法,他是真覺得似乎那個李大夫也許會有辦法。


    “既然如此,老平你就多費心想辦法,這裏其他的事便交給我們了。”鄧九如想著,算算時辰那幫人也該發現平一指夫婦的失蹤,平家也該來人找事兒了吧?


    可是和鄧九如預料的不同,這一整天都過去了,平家依然十分平靜,甚至連個來伸頭縮腦的探子都沒來一個,這是怎麽回事?


    “師兄,咱們兩個再辛苦辛苦?”於是,鄧九如和田伯光兩個人,又到外麵去發揮特長了,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鄧九如和田伯光全都被聽到的消息給震驚了。


    朝廷和江湖一直處於一個微妙的關係,就拿平一指這件事來說,院中發生械鬥夫妻又雙雙失蹤早該驚動當地的官府了,但是因為平一指夫婦是江湖人的關係,官府並不介入,江湖恩怨江湖了從來不經官,這是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事,朝廷關心的不是幾個江湖人的生死,而是江湖人有沒有顛覆朝廷的野心,這是朝廷的底線,其餘之事朝廷向來是從不過問。


    自打開朝以來,也沒見哪個武林門派出來個想做皇帝的門人弟子,因此朝廷和江湖這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和平關係已經深入人心,也正是因為如此,信王府調集軍隊炮打封地管轄範圍之內的黑木崖,便是江湖的一顆驚雷。


    日月神教倒黴,武林正派自然心裏麵高興,但是沒聽說日月神教有顛覆朝廷的野心,軍隊忽然攻打黑木崖,這會不會是朝廷要對武林界痛下殺手的前奏?武林正派也坐不住了,朝廷是沒有什麽高手,但是人家兵多將多,又有威力極強的大炮,和龐大的朝廷軍隊比起來,所謂的武林高手大概也隻能疲於奔命了。


    不過很快,正派們便氣定神閑了,因為督軍的將軍在陣前喊出了這麽一句話:“向問天,今天你不把人給我們小王爺交出來,休怪大軍踏平這黑木崖!”


    私人恩怨?向問天怎麽惹到了信王府頭上?交人,交什麽人,向問天抓走了誰?


    而向問天遲遲沒有出現在黑木崖,也更讓這些疑團更加撲朔迷離。


    消息遠隔十萬八千裏,卻傳的出奇的迅速,而隨之而來衍生出的種種揣測更是讓人想撞牆,鄧九如聽著周圍這些人各種各樣的千奇百怪理由,還真是什麽都有,鄧九如心裏暗笑,向問天昨天匆匆忙忙的離開洛陽,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不得不立刻趕回黑木崖吧?


    向問天這家夥還真是倒黴得徹底,這下還連累了整個日月神教,眼下若是沒有三屍腦神丹,隻怕之前所有支持他的那些長老、堂主一個都不會剩下了。嘖嘖,三屍腦神丹的解藥還是假的,鄧九如一邊喝茶一邊笑,覺得肚子都笑得隱隱作痛了。


    至於旁人認為日月神教麵臨的滅頂之災,鄧九如可不緊張,別看童百熊那家夥看著大大咧咧傻了吧唧的,要是真以為他傻,那才是真傻,眼前的形勢可和當年武林正派圍剿黑木崖不同,這是向問天自個兒的私人恩怨引發的,憑什麽讓全教的人買單?和軍隊硬碰硬?那才是笑話呢!


    至於楊蓮亭,這家夥惜命得很,又比滑得還滑,更不用擔心了。


    而更重要的一點,就算是他家武功蓋世的娘子,也不是鐵打的,那些少林的禿驢啊,武當的臭道士啊,來多少都不怕,但這幾百台大炮往那兒一架,鄧九如私以為,娘子還是在洛陽舒舒服服的教教暉暉練武,抱抱晨晨玩肥肥比較安全。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鄧九如結算了茶錢,哼著小曲回平家,路上和田伯光會和,一瞧,師兄這臉色可是古怪得很呐。


    鄧九如還道他是擔心日月神教,不由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笑嗬嗬的說道:“師兄不必擔心,向問天倒黴是倒定了,神教滅頂之災什麽的,可是未必。”


    田伯光心裏麵哀嚎,他又不是日月神教的人,他還不至於為了這事兒愁眉苦臉的,他現在擔心的,可是從他朋友那兒聽到的確切情報,如果向問天惹到的那個什麽信王府的小王爺真是他,而他要向問天交出來的人又偏巧是那小家夥,這,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師弟啊,一言難盡呐!咱們快些回平家,然後再細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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