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和李公公被淩霄這麽一喝,兩人都不敢再出聲了。


    淩霄眯著眼睛看了陳貴妃一眼,冷聲說道:“你最好不要背叛我,不然,有你受的。”


    陳貴妃縮了縮脖子,她什麽也沒有說。


    李公公討好地看著淩霄道:“皇上,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


    華佗的名聲越來越高,再加上淮陽城的人民越來越富裕,這樣的現象會影響到其他農民,到時候,他們都仰望鎮陽公,他這個皇上又在這個時候失蹤,對往後不利啊。


    淩霄冷眼看著變得越來越繁華的淮陽街道道:“回去,失蹤了兩個多月,是回去的時候了。”


    這兩個月來,不安份的人都已經表露出野心,是該收拾他們的時候了。


    隻是可惜了,他的那個二兒子還是這麽安份,他不知道要表揚他聰明,還是表揚他的忍耐力好。


    在河壩上指導漁民開發漁業的魏文姬並不知道皇上來過淮陽,她的心思全部投在淮陽的建設當中,如今淮陽是她的了,隻要淮陽富裕,她的後盾才會富裕。


    更何況,她也在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園。


    魏文姬雖然把精力投在建設上,但她也沒有忽略朝堂上的事情,隻要皇上一天不出現,她就一天不解除警戒,誰知道那天晚上她與玉錦闖入地下室,皇上有沒有認出他們。


    太陽西下,魏文姬和君臨美一起走回住處,看著君臨美滿頭大汗的樣子,魏文姬打趣說道:“沒想到堂堂東臨國的皇子也能吃得了這種苦。”


    君臨君輕笑,要是在以前,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會呆在這種地方,每天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就覺得難受,更別說和她一起去那些滿是腥味的河邊,與那些粗魯的漁民呆在一起。


    以往想不到的事情,現在卻做了,還是做得那麽甘之如飴,看到她認真地給漁民講解,親自示範那些要怎麽做,那種專注的模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看到最美麗的風景。


    魏文姬見君臨美輕笑不說話,好奇地看著君臨美的臉龐問道:“你都曬了這麽久的太陽,怎麽都不見你黑?”


    君臨美的眼裏盡是笑意,西陽的斜光照在他的背上,讓他的周身渡上一層金光,顯得那麽純潔,加上他溫和隨性的樣子,更像一個美麗的男天使,就在魏文姬看得愣神的時候,他捏了捏魏文姬的臉蛋道:“你呢,你怎麽也不見黑?”


    不但不黑,隻要靠近她,她的身上就會傳來一股清涼的涼意,在這個炎熱的夏天裏,那股涼,就是整個烈日的救贖。


    魏文姬把他的手給拍下,說道:“我的臉上塗有防曬霜,當然不會被曬黑了。”


    防曬霜?


    君臨美迷惑地看著魏文姬,聽這詞的意思,應該是拿來防曬的了?


    “是什麽東西,讓我看一下。”他很好奇,她搗鼓出來的東西是什麽,好像比他塗在臉上的還要好。


    魏文姬看了看君臨美,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沒有回答君臨美的問話,反而問道:“你來天朝到底是想幹什麽?”


    “怎麽,怕我對你們天朝不利?”君臨美笑著問道。


    魏文姬冷哼:“天朝怎麽樣關我屁事。”


    聽到她粗魯的詞句,君臨美皺了皺眉頭,沒等他說話,魏文姬繼續說道:“我要跟你再做一筆交易,你看怎麽樣?”


    君臨美哭笑不得,第一次跟她做交易,他一點便宜都沒有占,還傻呼呼地為她做了那麽多事情,這事才剛剛完,她又要跟他再做一次交易,這一次,她想讓他怎麽為她賣命?


    看出了君臨美的不情願,魏文姬陪笑說道:“這一次,保證你不虧。”


    “哦?說說看!”君臨美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魏文姬一點也不避諱君臨美是個男子,她上前挽住君臨美的手臂,一副好姐妹的模樣說道:“我給你防曬霜的配方,然後在淮陽城找個鋪麵,你研發一下,拿出去賣怎麽樣?這麽大的熱天,肯定會有很多人買。”


    君臨美的心思沒有放在魏文姬的話上,他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臂彎裏,看到魏文姬絲毫不避閑地挽著他,他五味雜陣,一股奇怪的暖流劃過心裏。


    魏文姬對君臨美說了很多方案,見他都不回答,她便奇怪地問道:“喂,君臨美,你到底同不同意?”


    君臨美被魏文姬惡劣的語氣叫醒,他木枘地點點頭:“同意,同意!”


    魏文姬一聽,頓時給君臨美一個燦爛的笑容。


    君臨美反應過來時已經答應了她,看到她笑得那麽開心,君臨美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到底,剛才他答應她什麽了?


    ――


    魏文姬在淮陽城開發的時候,太子府安靜得出奇,不管是太子,還是太子妃,自從他們成親以後,人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的蹤影,太子府,就像是被朝廷上的人遺忘的地方。


    淮陽城逐漸繁華,原本那些將要被餓死的農民反過來變成了最富裕的農民,這樣的影響,在朝堂之上又是一番議論。


    皇上失蹤兩個月,按理說,淩龍蕭想收攏自己的勢力,這兩個月來應該可以幹很多事情了,沒想到,這兩個月來,他按兵不動,到是淩龍宣做出的動作不小。


    目前,整個朝堂上分了三股勢力,一股是燕王淩龍蕭的,一股是宣王淩龍宣的,另外一股就是一直支持著皇帝的那些人。


    燕王的人根本不明白,他們的燕王為什麽不趁此機會把整個朝堂拿下,還故意讓宣王有機可乘,朝堂上本來就沒有宣王的人,現在,卻讓宣王的勢力擴展到與他們鼎立齊驅的程度。


    就在這時,一道消息傳來,驚了朝堂上的一大幹人。


    皇上回朝了。


    聽到這道消息,淩龍蕭的眼神隻是一閃,臉上並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到是淩龍宣,他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為什麽父皇會突然出現?


    淩龍蕭之前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已經把父皇怎麽了才是,為什麽父皇還會出現?為什麽?


    此時,淩霄已經換上了一身黃服走上了皇座,李公公對著大堂高喊:“皇上早朝!”


    眾臣驚醒過來,紛紛恭敬地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淩龍蕭和淩龍宣兩人跪在最前列,看到真的是淩霄,淩龍宣整個人都懵了。


    怎麽辦?怎麽辦?


    他做的那些事情父皇會不會知道?


    該死的,他上了二哥的當了。


    二哥根本就知道父皇沒事,之前擺出那個模樣,隻不過是因為引他出來做擋箭牌罷了。


    他之前還在困惑,憑二哥的實力,為什麽會讓他在朝堂上立足,原來是因為這樣。


    該死的。


    淩霄坐在皇座上俯視眾臣,目光在淩龍蕭和淩龍宣的身上掃了一圈,淡淡地對著眾臣說道:“平身!”


    “謝吾皇!”


    文武百官起身,每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燕王的人慶幸,宣王的人大汗淋淋,隻有皇帝的人充滿了喜悅。


    把眾人的表情收在眼底,霄淩大喝一聲:“宣王,你可知罪!”


    淩龍宣原本就最怕淩霄,聽到他這麽一喊,膽子都被嚇破了,頓時跪在地上懺悔說道:“父皇,兒臣知錯。”


    不用狡辯,淩龍宣也知道自己的父皇這麽一說,肯定是掌握他所有動作,就算他再混也知道,這個時候越狡辯,後果就越嚴重。


    魏豪君從頭到尾都靜默地站在大殿的角落,看到淩霄發威,他不動如泰山。


    淩霄一下子就抓住了支持淩龍宣的幾個官員,拿出他們結堂營私的證據,不止涉及了貪汙,還差點背上了謀篡的罪名。


    在所有人心驚膽顫之下,淩霄把淩龍宣逐放封地,至於支持他的那些官員,不是被斬首,就是被抄家、罷官,文武百官很久沒有看到皇上這樣的雷霆手段,一下子也就被嚇住了。


    判了宣王的罪,淩霄意味深長地看著淩龍蕭,之前他一直沒把淩龍蕭放在眼裏,經過這件事情,他不得不重視他的這個兒子。


    淩龍蕭感覺到自己父皇看著他,他平靜地抬頭與淩霄對視。


    淩霄冷笑一聲,對著大家說道:“宣王叛逆,燕王卻得朕心,朕不在的這兩個月,燕王把國事處理得很好。”


    淩龍蕭不驕不躁地說道:“謝父皇誇獎,這是兒臣應該做的。”


    淩霄意味深長地笑道:“嗯,燕王聽封!”


    淩龍蕭一怔,聽封?他已經是燕王了,還聽什麽封?


    雖然疑惑,但他還是走了出來說道:“兒臣在!”


    淩霄對著大殿說道:“今封燕王為攝政王,從今日起,由燕王處國天朝的一切大小事務。”


    整個朝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魏豪君。


    淩龍蕭受寵若驚地看著自己的父皇,他這是什麽意思?


    “接封!”淩霄用不容質疑的語氣對淩龍蕭說道。


    淩龍蕭斂了斂心神,壓下心中的迷惑說道:“兒臣領旨!”


    這時,皇帝的那些忠臣到是受不了跑出來了,他們對淩霄諫言說道:“皇上,您還當強溢壯,如今又有太子,這樣封攝政王是否不妥?”


    “是啊皇上!不妥啊。”皇上這麽做,無疑是給燕王謀返的機會。


    淩霄冷笑,不顧眾人的反對,堅持讓淩龍蕭坐上攝政王的位置。


    淩龍蕭心裏知道這是父皇扔給他的誘餌,不接的話父皇肯定不會安心的,所以,表露出一副誠恐的樣子接下。


    ――


    燕王成為什麽攝政王的消息很讓人震驚,目前的天朝,皇上健在,太子健在,怎麽就多出一個攝政王來呢?簡直就是讓人無法理解。


    此時,太子府裏,紅淩和言容都收到了魏文姬和玉錦的消息,玉錦讓言容在這裏完全聽從太子妃的安排,而且,魏文姬的命令是稍安勿躁,所以,太子府還是一片平靜,太子一堂還是潛伏著。


    魏豪君呆在天朝的目的就是守護皇後和太子,見太子府沒有動靜,他就當皇上這麽做是小孩過家家,後果如何,他絲毫不在意。


    淩龍蕭獨自一人呆在書房裏發呆,桌案上攤著一張畫像,畫裏的人正是魏文姬,畫中,大雨泄下,兩道模糊的身影站在她的身邊,一個提著明亮的夜明珠,一個撐著傘,魏文姬清冷地站在雨中,目光迷離,仿佛周圍的一切事情均入不了她的眼,那雙脫塵的眼眸裏,看清了世間的紅塵繁華,她了然一身。


    輕輕地把畫像圈起,淩龍蕭的眼神變得清明,如果換作是半年前,他被封為攝政王之後,肯定會很欣喜,如今,經過了這麽多事情,遇上了魏文姬,從另一個層麵上看事情,他發現了很多問題,成熟了很多,再也沒有預期那樣開心。


    父皇!一個他一直崇敬的父親,在他的眼裏,他隻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罷了。


    畫像拿了起來,書房的門口被打開,陳貴妃一身華貴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淩龍蕭淡淡地撇了她一眼,直接無視於她。


    看到淩龍蕭的冷漠,陳貴妃很受打擊,她受傷地看著淩龍蕭道:“你怎麽可能用這種態度對我。”


    淩龍蕭沒有看她,隻是輕輕地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他隻能存一個,你選擇誰?”


    陳貴妃震驚。


    看到陳貴妃張開嘴卻說不出話,淩龍蕭冷諷,沒有強求她的答案。


    見到淩龍蕭一副失望的模樣,陳貴妃沉痛地說道:“我這麽做,都是因為你啊,你不能理解我的苦心麽?”


    淩龍蕭冷笑,他淡淡地問道:“這兩個月你去哪了?”


    陳貴妃一時說不出話來。


    淩龍蕭繼續冷笑說道:“從小到大,你一直鼓勵我爭奪那個位置,如果這兩個月我有了動作,我的結局是不是和三弟一樣?或者,是死呢?”


    陳貴妃被質問得後退了數步,她爭辯說道:“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淩龍蕭失望地看著她,到目前為止,他對她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陳貴妃紅了雙眼,看到淩龍蕭冷漠的態度,臉色白了白,最後,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好,你注意些,我先回去的。”


    說完,陳貴妃就讓鬼影帶她回去,路上,鬼影忍不住對陳貴妃道:“主子,你這是何苦呢。”


    陳貴妃帶淚地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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