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本來一直在仔細查看現場的他轉頭問杜倫:“我們去太平間看看,順便把知情的人也叫過來問問情況吧。”


    “現場最早發現情況的是一名保潔員,不過由於驚嚇過度,現在正在治療當中。”杜倫猶豫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講了一下情況。


    “這麽說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線索了?”帕奇說完就開始往外走。


    杜倫看樣子也是心情苦悶,沒有吱聲,隻是跟著走了出去:“現在我的人正在太平間做初步的調查,很快就會有一定的結果了。”


    “那我們現在要去做點什麽呢,你們都把線索的調查權給霸占著,難道我們是來參觀你們的工作嗎?”


    杜倫看了一眼李綺雯,然後不知道是在對著誰說道:“我們先去找那個保潔員吧,不知道現在她的情況好些沒有。”


    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住院部的一間病房,諾大的住院部也許就隻剩下這個保潔員了。白色粉飾的房間裏,隻有一名護士和一位麵無表情,眼神空洞的大媽。那名年輕但真的算不上漂亮的護士好像有點恐懼,離那位大媽有點遠,眼神中透著不自在。


    “媽,你好點沒?”杜倫一個箭步跨到那位大媽的麵前,手拉著她的手,一臉的關切。


    隻不過這位大媽隻是呆滯得盯著一個方向發呆,什麽話都沒有說。


    李綺雯和帕奇微微錯愕,沒料到這個保潔員居然是杜倫的母親。不過好在兩人也是見過場麵的人,稍微愣神後便一起走到那個保潔員的身邊,帕奇俯下身來很溫和得道:“阿姨……”


    “啊,怪物啊,救命啊~!!”保潔員沒等帕奇說完,突然大叫了起來,聲嘶力竭般的叫聲讓眾人耳膜仿佛撕裂般的疼痛。帕奇隻好有些尷尬退到一邊去了。


    “護士,怎麽回事?”杜倫“噌”的一聲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怒氣。


    “我、我也不知道……”小護士結結巴巴的,眼神中的膽怯,盡顯楚楚可憐之色。


    李綺雯微歎了口氣,見那位保潔員還在不停的胡亂揮手,口中喃喃自語,就起身走到護士麵前說道:“給這位阿姨打針鎮定劑吧。”


    小護士嗯了一聲,就慌亂的走了出去。而杜倫很快就平複了自己的怒火,他也明白不能怪小護士,隻是剛剛一時情緒激動。此刻見母親沒有大喊大叫,居然跪在地上拉起他母親的手哭了起來:“媽。兒子不孝,害得您老人家受苦了。”一個威嚴的警察,在自己母親麵前,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小孩,大聲得哭泣起來。


    李綺雯和帕奇見到這個場景,很主動得退出病房。


    帕奇不自覺得點了一根煙,心裏不用說也是很有壓力的。


    “頭兒,這裏是醫院呢!”李綺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規矩從來都不是針對所有人的。”帕奇吐了一個煙圈,好似要把心中的煩惱一並吐出來一樣。


    李綺雯心裏暗道一聲不道德,可是嘴裏卻很平常道:“這件事有蹊蹺。”


    “嗯,趙佩本來就死的蹊蹺,昨天它們跑掉之後,我們的人分批服用潛力基因藥去追捕,可最後居然還是跑了一隻。”


    “整個事情都很蹊蹺,趙佩一個死人,居然有人冒險去偷他的屍體,還殺死一個不必要殺死的人,這完全是想把事情鬧大!”


    “我在想會不會和它們有關,你也知道這個研究所在研究一款新的能改變人體質的特效藥。一旦研究成功,對整個人類來說真的是一次跨曆史的進步。現在趙佩被它們給殺死了,所以有心的人想找到趙佩的屍體,然後研究一番,看能不能查到點這種藥的線索?”


    “我現在所擔心的是那隻逃掉的猴子會不會對社會造成危害。”李綺雯的擔心不無道理,作為特種行動科的成員,哪個不是能力遠超普通人的好手。而且昨天一直分批在服用潛力基因藥,激發自身最大的潛力去搜尋那些失蹤的猴子,可是花了一夜的功夫還是有露網之魚。


    “哼……”


    “先生,這裏不許抽煙。”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一邊突然傳來,打斷了帕奇的話語。


    帕奇沒有停下吸煙的動作,反而好似故意般又吹了一口煙圈出來。


    “先生,這裏不許抽煙!”那個聲音很堅定的說了一次,語氣也強硬了不少。


    李綺雯看到是那個小護士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小藥箱,看來是要給病房的那位保潔員打針了。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一些的姑娘,李綺雯也於心不忍:“你快進去吧,他抽完這隻馬上就不會再抽了。”


    小護士有點倔強,看了一眼李綺雯,依舊沒有動。這個時候帕奇抬了一下眼,小護士似乎被嚇到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最後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緊咬著下嘴唇,慢慢得推門進去了。


    杜倫在小護士剛進去的時候就出來了,雖然麵帶愁容,不過他還是很快強打精神道:“我的人剛剛去太平間仔細看了一下,他們說無法看出偷盜者怎麽進門的。”


    “這種人,那肯定是高手,應該是帶著手套用鑰匙打開的啊。”帕奇吸完最後一口煙,隨手扔到垃圾桶裏麵去了。很準的手法,帕奇給自己打了個十分。


    “我的人查了半天,現場最多的還是那具屍體的指紋。”杜倫樣子很認真,不過聲音似乎是在顫抖。


    “難不成你以為那具屍體自己開門出來的,哈哈哈,當真是荒謬。”帕奇起身往外走去,“我們還是直接去現場看看吧。你們的人應該把重要的東西都錄下來了吧,我們不會破壞現場吧。”


    杜倫好似也想抽煙,不過隨手在口袋裏摸了半天,什麽也沒有摸到。見到帕奇已經往太平間的方向走了,也裏麵跟上去:“我的人還說,門是由內有利器破開的,而作為太平間的地板沒有絲毫撬動的痕跡。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真是屍體自己出來的!”李綺雯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上了杜倫的腳步,語氣清冷,就像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雖然杜倫不願意承認這個結果,但最後還是重重得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帕奇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會有這樣奇怪的事情發生。


    “我們去太平間看看吧,就在地下室,離監控室很近,然後大家也可以看下我們進來拍的第一現場錄像資料。”


    太平間外,眾人都集體沉默了,鐵皮包裹的房門上被破開可供一人行走的大洞,鐵皮都向外翻卷著。而這些像花兒盛開般的鐵片,不是給人一種藝術的美感,而是給人地獄般的恐懼。


    “把錄像資料放給這兩位看看。”杜倫毫無表情得朝一個警員揮了揮手。


    年輕的警員唯唯諾諾的打開了手中的機器,很快第一幅三維立體圖像呈現在眾人的麵前,逼真的攝像效果,讓人如同身臨其境。


    畫麵上最顯眼的就是一具屍體了,不,用一副骨架來形容更為貼切一點。屍體好似被野獸啃噬了一般,全身上下見不到一塊完整的肉。零星的血紅色肉團、被撕爛的衣服、各種電器設備散落一團。屍體上的各種內髒器官散落一地,甚至能看到大腸好像還在輕輕的蠕動著,令人不寒而栗。好在李綺雯也是經曆過各式各樣情況的人,換做一般女生早已嘔吐起來。不過她的胃裏還是忍不住翻騰起來,剛剛她還把一團血色物體拿起來聞了幾下,看起來應該就是那個死者身上的肉沫。


    “難道那個偷屍體的人是帶著比特犬來偷屍體的嗎?怎麽把屍體給啃成這樣?”帕奇一連問了兩個問題,心中自是震驚不已。


    “我仔細看過屍體被啃噬的痕跡了,應該不是犬類啃噬的樣子,那牙齒的痕跡看起來更像人類的。”負責放錄像的警員吞咽一口唾沫,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偷屍者真夠變態的,居然喜歡把人給咬死!”帕奇說到這裏,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什麽東西來,他看著李綺雯,眼神中帶著疑惑。


    李綺雯被他這麽一看,再稍作聯想,心中自是不敢相信這些東西。她想到昨天那個胖胖的研究所科長說的一句話:“它們已經是最嗜血的野獸了,如果捉不到它們,可能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麻煩。”


    帕奇知道李綺雯明白自己所想的,看著杜倫道:“我們得走了,這個案子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的。”


    林毅一個人被李綺雯扔到沙灘邊上,身無分文,隻好很鬱悶得坐到棕櫚樹下麵,無聊得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這個時候要麽祈禱李綺雯能記起來他,帶著他回家,要麽隻有自己走回去了。但顯然林毅今天沒有走的興致,看著天氣還算好,沙灘上的美女還算很多啊,看看幾眼應該不算犯罪吧。


    事情總不會一直是美妙的,正當林毅愜意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若有若無的喊叫聲。隻是這裏人聲鼎沸的,聽不大清楚。林毅循著聲音找去,目所能及的地方一個穿著比基尼的婦女正在一路狂奔,嘴裏含糊不清的大喊什麽吃人啦,救命啦。


    林毅看向那個婦女身後的不遠處,嘴巴漸漸張大。那是什麽,血紅的嘴巴,發青的手爪,頭發散落在額前,看不清麵貌,穿著白色染滿血跡的衣服,嘴裏不時的大吼。它就好像一頭饑餓的凶獸看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一樣狂躁不安,一條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到一邊,但仍在竭力奔跑著。


    “怪物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響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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