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通體漆黑的燕子停在一輛警車上,車裏的人已經逃走一空,燕子極其靈動的轉動它的頭顱,通紅的一雙銳目緊緊盯著步步後退的人,已經開始變異的眼珠裏倒影著他們倉皇後退的身影,瞳孔在一陣放大後收縮之後,鎖定在重重護衛下的一名中年官員身上,燕子的翅膀一扇,頓時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飛到官員的頭頂。


    四麵八方的驚呼聲才剛剛起了頭,官員的頭頂就被破開了一個大洞,顱內的高壓作用,大量紅的、白的、粉的就像噴泉一樣噴灑開來,官員的身體頹然傾倒,驚恐之極的警察們再也不顧的什麽禁令,“呯!”的一聲槍響之後,“噠噠噠~~”所有的自動火力紛紛開火……


    然而,槍林彈雨中,黑色的閃電依舊!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或是腦漿,或是心髒,或是飛一塊殘肢碎肉,目標實在太小,速度實在太快,所有的人的眼和手根本跟不上這黑色的死神移動的速度,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牽引著一個個噴塗火焰與彈丸的槍口漫步目的的掃射起來,誤傷終於發生,崩潰了就成了必然會上演的劇目,所有人包括最堅毅的特警都丟下步槍,紛紛從掩體中跳出來,然後四散而逃。


    在一個小樹梢留下一個吞食眼球的殘影,下一瞬間黑色的閃電就追上尖叫哭號中年女警,從後方啄開了她的後腦勺,“唧~~”一聲尖銳之極的鳴叫,燕子首次停下了它的狩獵,利爪在血肉模糊的洞口一掏,一片灰黑色的霧氣扭曲掙紮中,從這女警還在抽搐的屍體中拖拽出來,然後就像對付一隻碩大的蟲子,燕子首先將這女警的靈魂撕扯成一段一段的碎片,然後一一將它們吞入腹中。


    燕子身上的黑光更加濃鬱了,形體好像也增大的一分,隻是翅膀上哪兩根最長的翎羽從身上脫落下來,在飄向地麵的途中,被陽光點燃,燃燒成幾縷黑煙,最終泯滅在虛空之中。


    “嘎~~”燕子的叫聲變了,它又重新飛到了空中,而剛剛逃走那十幾名男女,這個時候不過跑二三十米的距離而已,但這次燕子並沒有上前將他們一一斃命,而是再次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在每一個崩潰逃亡的人身前身後出現,然後啄一下、撓一下,在增添了他們身上的傷口和痛苦的同事,也把痛苦和恐懼無限的發大、加強!


    痛苦、絕望,劇烈的情感衝突似乎能激發人的潛能,似乎能加深人的靈魂品質,似乎能讓燕子狩獵和進食的效率更高。


    淒慘的哭泣、歇斯底裏的求饒、不顧一起的咒罵、反抗……這些都不能遲緩燕子的舞步,它就像一個冰冷的機器,那樣的精準,它又像一位高明的廚師,那樣嫻熟……


    不過兩分鍾,兩分鍾之內逃亡的人已經散落到周圍的農田之中,但不管他們跑了多遠,不管他們躲進什麽地方,那黑色的閃電始終會在間隔了幾秒鍾之後出現,或是一閃而過,或是就這麽停在眼前,在激起了人們更劇烈、更恐懼的情緒之後,或是帶走一塊血肉,或是叼走一隻耳朵,或是……


    每一個人都已經遍體鱗傷,每一個人身上都缺少幾樣零件,最慘的已經失去了兩隻眼球,最輕微的也隻是身上撐破了幾塊皮膚……


    但每一個人都已經恐懼和絕望到了極點!


    然後收割開始了,一個個天靈蓋被啄開,一個個紅白黃相間的“噴泉”乍現,事實證明剛才的那些步驟是有效的,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一共六個人的靈魂達到具現的品質,被它撕碎進食,燕子身上的黑色光暈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在濃鬱,體型也在一次次的進食中緩緩擴展。


    “嘎,嘎,嘎~~”黑色的羽翼完全展開,翼展已經達到半米的燕子向著一個方向不斷的鳴叫著,叫聲沙啞、暗沉、淒厲,帶著一股就像是金屬摩擦所發出的那種讓人全身發麻的顫音,一架直升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燕子一個震翅就衝天而起!


    警用直升機上的人在遠遠的就發現了這裏的血腥,這個時候駕駛員坐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直升機首先拉起的高度,再向這像這裏靠近!


    “嘎~~”黑影一閃,帶著一股像是被燒灼的煙霧,燕子快速逃離的高空,直升機上的人被嚇了一跳,駕駛員條件反射似的一拉操縱杆,機身馬上以更快的速度上升了大段距離,這樣的高度,從地麵上看也隻能看到一個黑點。


    “那是什麽鬼東西?”


    “不知道,我們還是小心些……”


    “隊長不好,小王莊路段的封鎖崗哨已經……”


    艙室裏一陣沉默,高清攝像機傳送的畫麵顯示出來,一具具遍體鱗傷的扭曲著散落在五百米直徑的區域之內,每一具屍體臨死之前都像是經曆了極大的折磨,有限的幾張麵部朝上的畫麵,已經直升機裏的人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王姐,我中午還跟她一起吃的飯……”


    “那狗糧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捕捉到了嗎?”


    “正在搞,等等!”


    “快點!”


    “是!”


    高清攝像機一寸一寸的搜索,很快就在一顆大樹的陰影裏發現了蒸騰而起的黑煙,焦距變換,傳送過來的畫麵由模糊到清晰,等所有人都看清楚黑煙中不斷哀鳴的東西之後……


    “這……這是燕子?”


    “狗屁,你見過什麽燕子比老鷹還大?”


    “可是,可是……”


    “好了,這東西古怪的很,我們靠近一些,給它一梭子!”


    “可是上級命令我們不準擅自開槍。”


    “上級命令我們不能對目標開火,這頭畜生是目標嗎?”


    在隊長淩厲的目光下,表示異議警員最終低下了頭,直升機開始降低高度,黑煙裏正痛苦掙紮的燕子抬起頭……


    “目標出現,目標出現,距離不到一公裏……”


    “該死!”隊長狠狠的一捶扶手,“馬上離開這裏!”


    “是!”


    一心複仇的隊長不知道,正是希洛的出現挽救了他和他的同事的生命,直升機離開不到十分鍾,希洛拄著一根拐杖,氣踹徐徐的到達了燕子曾經的狩獵場……


    “下次別飛的那麽高!”


    “嘎,嘎……”


    “去吧,吃飽了才能長大,長大的才能背的動我,要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可是很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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