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亞沒有地球諸神的位置?爸爸,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讓他們一窩蜂呆在地球,會出亂子的。”


    吳晨放下手中的書籍,抬頭看著自己的女兒,淡淡的道:“我怎麽想的並不重要,關鍵是你!”


    吳悠泄氣的往沙發上一坐,煩躁的揉亂了一頭的秀發,“我……我,我完全沒有頭緒,爸爸,怎麽才能靠近本源,怎麽才能將宇宙意誌吸引過來,有時候我感覺明明抓住了,可每當我想迎接它的時候,它又不見了!”


    “這個……”吳晨也是苦笑,“好吧,我也沒有類似的經驗,並不能為你提供有效的幫助。”


    “我知道,我知道,您已經為我做的夠多的了……”吳悠煩躁抓起身邊的泰迪熊,兩隻小手無意識的這麽一扯,刺啦一聲,可愛的泰迪熊就粉身碎骨了,套間裏的蘇靜正在化妝,聽到聲響從門口探出頭來,叫了一聲,“吳悠~~”


    吳悠連忙回頭,乖巧而甜蜜的一邊笑著,一邊將完好如此的泰迪熊舉起了,對蘇靜搖了一搖。


    蘇靜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回身不再理她。


    蘇靜一消失,吳悠的臉色就垮了下來,將蓬鬆可愛的泰迪熊抱在身前,一抬頭就接觸到了吳晨若有所思的眼。


    “爸爸,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吳晨一指吳悠懷裏的熊,笑了一笑。


    吳悠這次反應過來,臉色就此一呆。


    對啊,剛才自己幹了什麽,明明沒有動用任何力量,明明沒有觸及任何法則,隻是又那麽的一個刹那,不希望母親看到這隻玩偶被撕碎的樣子……


    這樣的念頭、想法、思維並不強烈,並沒有成為顯意識,而是,而是……


    “剛才的那一瞬間很有意思,丫頭!”吳晨這樣說道,“陛下是什麽?陛下是宇宙意誌的代表,宇宙意誌又是什麽,宇宙意誌是宇宙中所有生命烙印的衍射,是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所有物種和生命的思維集合,你可以將它理解成為一種群體群體無意識。好比人類社會的群體無意識,如果將全人類看作一個整體,那麽這個整體相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是什麽?”


    “是大海和水滴的關係。”吳悠喃喃的說。


    吳晨眉頭一皺,想要說什麽,話來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個時候他無法幫她,這是屬於她的修行,自己的知識和經驗帶著屬於自己的鮮明烙印,並不一定是對,並不一定適用於吳悠的情況。


    於是吳晨有撿起了書,最後安慰一句:“別心急,丫頭,時間還短,須知希洛從一個外界神祇的分身晉升到陛下,也經曆了幾千年的歲月,其中的經驗、磨礪、感悟,正是你現階段極其缺乏的。”


    “但是……”吳悠從沉思中醒了過來,“諸神正一一歸位,而我呢,不上不下,地位越來越尷尬。”


    “所以,你就不要參合進去了,保持距離,保持超然的地位,等你獲得陛下的權柄,再讓他們覲見吧。”


    真的會如此嗎,吳悠心裏自問。


    那些家夥,那些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的家夥……


    這樣的問題沒有答案,良久之後,吳悠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自己真是像一朵溫室裏的花朵啊,吳悠這樣自嘲。


    一個小精靈,一朵解語花,一個嬌憨可愛的女兒,承歡在父母的膝下,什麽都不需要想,什麽都不用努力,自己那無所不能、至高無上的父親已經什麽都為她安排好了。


    這樣的陛下,如何讓那些殿下們服從、敬畏?


    “不要胡思亂想!”吳晨翻著書本,頭都未抬,“有這功夫,不如去看看你的聖鬥士們,幹什麽事都要有始有終,不要始終都是三分鍾熱度。”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吳悠煩了,這種深沉,這種拷問,並不適合她。


    “悠悠,來,過來,幫幫媽媽!”蘇靜在裏麵喊著,吳悠更是不滿,嘟嘟啷啷的站起來,狠狠的將手中的泰迪熊扔到沙發上,沒好氣的大吼一聲:“我可不穿那些奇怪的衣服,想都別想!”


    “你這孩子……”蘇靜的聲音笑意十足,“放心吧,今天絕不鬧你。”


    吳晨放下書本,眼睛追著的女兒的背影,隱晦的閃爍了兩下,然後突然一笑,又低下了頭。


    一上午的時光就這麽如水般柔滑的溜走,中午的時候,吳晨放下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身體一動就從房間裏消失,再次顯現形體是,已經出現在一片大海的上空。


    海麵如鏡,呈不正常的寂靜,一朵漣漪擴散,一個凸起浮現,一個海水構成的人形輪廓緩緩從中浮出。


    吳晨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看著他緩緩變色、緩緩由晶瑩的水波變幻成一個廣袍深袖的道士形象。


    “向您致敬,吳晨陛下!”


    吳晨欠了欠身,同樣回應,“向您致敬,洛河陛下。”


    聽到吳晨的尊稱,洛河不僅莞爾,正在這時,虛空中接連閃過一連串的光點,每一個光點具現之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旋轉成一個個黑洞,這些黑洞剛剛成型,不計其數的吳晨就從中走出。


    這些投影,各自的裝扮都各有不同,有些風輕雲淡,有些的衣著神態卻是有些狼狽,有些身上還有一些破損……


    “一千六百八十七次!”洛河說道:“我們沿著時間流逝過的軌跡交手!”


    吳晨頷首,“我不確定,是否完全斬斷了你在過去埋下的手尾,但我很確定,我的底限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您……這個宇宙,這條時間線,決不能再次分叉!”


    “是的,您的態度很堅決。”洛河回應,然後看到,不計其數的投影投入吳晨的身體之中,與之重疊,融合,刹那間所有的吳晨都化為一個。


    “那你走吧,把我的意誌清楚的帶回去!”吳晨說完,就這麽伸手輕輕的一捏,洛河的形體就潰散成漫天的水霧,一絲縹緲的幻影從中投射而出,鑽透虛空,消失的無隱無蹤。


    當一切異樣消失,風開始重新流動,光開始重新散射,波浪席卷,雲層流動……


    億萬個的幻影從吳晨的身體中走出,同一時間,紛紛輕輕的一個躍動,就消失在這一片大海的上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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