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重申,閣下!她屬於我的,是的,她曾經發誓並立下神聖的契約,終身侍奉於我,我擁有她的全部,包括生命,包括靈魂!”


    “但現在她背叛了我,背叛了這神聖的誓言和契約,她深深的冒犯了我,不僅如此,她還深深的冒犯了所有的神聖者。請問,閣下,她難道不應該接受應有的懲罰嗎?”


    “如果不能,我身為一個半神,一位準殿下,還有什麽資格和威嚴?由此延伸,難道一位真正的殿下,還不能懲罰自己的信徒?那他們該如何管理自己的信仰事物,該如何維持信仰的基礎?”


    混沌天使尤加不置可否,控訴的雙方分別站在他的麵前,腳下的濃煙滾滾,滿目瘡痍的大廈被生生掀開了三分之一的麵積,都市中,無數人仰望著濃煙密布的天空,關注這一場影響巨大的衝突。


    “大人,我隻是個候補聖女,所謂的契約根本就沒有成立……”


    崔瑩瑩的身軀介於虛實之間,世界樹之種轉動在她的胸口,濃鬱的生命氣息大規模的渲染,天空因此而呈現一種淡淡的綠色。


    借助這一保護,崔瑩瑩才能從一個半神的雷霆中逃生。


    半神冷笑著,“就在昨天,候補這兩個字已經拿掉了,契約已經自動生效,我手中有這螻蟻靈魂印記,閣下,你大可以檢驗我說的真偽。”


    崔瑩瑩一聽就臉色大變,她急切的上前一步,“大人,這是陰謀,他在明知道我獲得了世界樹之種的情況下……”


    “你說對了,螻蟻!”半神得意的抬頭,“但我這麽做絕對符合規則。”


    “規則?誰的規則?”混沌天使第一次出聲,“半神,誰給你談論規則的資格?不過是個半神,還沒有登上神位,就提前組織教廷,染指信仰,哼!還要挑選聖女!告訴我,半神殿下,是誰給你這樣的自信?”


    崔瑩瑩完全沒有料到,混沌天使的態度上如此的鮮明。


    狂喜的色彩一閃即失,卻又馬上低頭含胸,盡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將混沌天使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半神卻先是愕然,然後臉色一變,接著就怒聲喊道:“這是通行的潛規則,其他殿都是如此!”


    “噢,潛規則!”混沌天使似笑非笑,“我明白了,殿下這個稱謂嚴格來說是從費羅塞伊傳過來的舶來品,包括半神的地位和權柄…………這就是潛規則的真相!很顯然,你接受了這樣的定義和定位,但是,半神!這潛規則中間可並沒有關於信仰的組成部分,在費羅塞伊,半神是不能染指信仰的,否則……”


    “大人!”半神急了,首次降下身段用了‘大人’這個仰視的敬稱,“其他有資格的存在都是這麽做的,包括已經封神的四位殿下!如果它不合理,陛下應該早就有所明示!恕我直言,關於神祇、半神、神性生物的地位和定義,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您不能……”


    “行了!”混沌天使不耐煩的一揮手,“你的潛規則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半神並不是真神,你根本就沒有涉足信仰的資格,更別說教會和聖女!鑒於現在神聖、信仰、凡俗的定位、關係、規則都處於混沌當中,這次就不追究你肆意妄為的過失了……”混沌天使看向腳下的濃煙大廈,“還有,把這裏的手尾處理幹淨。”


    “等等!”


    混沌天使回頭,半神激憤的上前一步,“我要求覲見陛下!”


    “你說什麽?”混沌天使危險的眯起眼睛,輕聲回問。


    “我要申訴,到陛下座前!”


    混沌天使沉默下來,崔瑩瑩害怕了,身體忍不住開始發抖,靈魂忍不住開始顫栗。


    半神揚起頭,一掃任何謙卑和恭敬的色彩,“請原諒,我沒有任何質疑您的意思,但我堅持認為,我擁有這螻蟻的一切,這是事實,你並不能……”


    話還沒說話,混沌天使的眼睛突然變成了一個鏡麵,半神剛從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馬上就魂飛魄散的激蕩起全身的力量,璀璨的神火瞬間就渲染了整個空域,能量層麵上,早就定位好的一個點浮現,然後與他現在的位置形成了一個平麵,然後折疊,一瞬間他就遠離了原來所在的位置,在不知幾千公裏之外的空域顯現出來。


    然而……


    無盡的虛無!


    最後,半神的全部精華凝結成的結晶在混沌天使手中潰散成漫天的光點,光點揮灑,隨風飄蕩而去,四道一直在周圍探測的意誌頓時像被驚住的觸手,一閃就從這一片天地中消失。


    崔瑩瑩顫抖著跪倒在虛空之中,世界樹之種的保護再不能給她任何的安全感,自從得到世界樹之種之後的自矜、自持消失的幹幹淨淨,在混沌天使麵前,她再次感覺到自己就像那無根的浮萍,風輕輕一吹,就會將她那表麵的絢麗摧毀的幹幹淨淨。


    這是第一次,是的,這不僅是混沌天使第一次在地球出手,還是第一個傳奇以上的存在,在地球上泯滅。


    “傲慢是原罪!”混沌天使這樣告誡崔瑩瑩!


    “是,大人!”


    “這位半神選擇性的接受所謂的潛規則,對自己有利的就堅持,對自己不利的就視而不見,關鍵是,他忘記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傲慢,傲慢已經深入骨髓!”


    “是,大人!”


    “螻蟻是相對的,你現在也有了將大眾視為螻蟻的資格……”


    “不,大人,一切榮耀、權柄、力量、榮光都來自陛下,必將歸於陛下!”


    “噢?”混沌天使笑了,“你別誤會,我剛才出手並不是為了陛下,也不是陛下的旨意,而是我看不慣他的嘴臉,就像一隻可笑的螃蟹在我麵前揮舞他那可笑的鉗子,一時忍不住就一腳踩了過去,結果你都知道!”


    “…………是,大人!”


    “好吧,這件事到此為止……”混沌天使準備離開,虛空中一扇光門突然展開,吳悠從中探出頭來,“喂,尤加,你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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