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火麟劍,去‘勸’火麒麟?”斷浪看著漫天火光中的火麟劍,摸不著頭腦,“這火麟劍是靠著火麒麟的鱗片才得以晉升,怎麽能夠……啊!”


    “師父,我明白了!”


    “哦?”羅玄問,“明白什麽了?”


    “我斷浪踏上武道巔峰,不需要靠什麽火麒麟!總有一天,我會比火麒麟更強!”飄揚的紅發,鋒銳的眉毛,堅定不移的眼神,令斷浪的麵容在火紅色劍光下顯出異樣的風采,“別說是火麟劍這等好劍,就算是一把鐵劍,一根樹枝,照樣‘勸’得了!”


    斷浪的話,既是說給自己和羅玄聽,更是說給自家的火麟劍聽。斷浪終於明白,自家先祖苦苦等待火麒麟再次出現,以求提升火麟劍的威力,這條路本身就是錯的!


    這一刻,斷浪不再熱衷於火麒麟精元,卻並非是被“火麒麟精元有害”的言論所阻,更是因為他不再需要。


    “聰明!不愧是我徒弟。”羅玄將火麟劍拋還給斷浪道,“人才是最重要的,或許一口神兵或者一門強大功法能夠造出強橫一時的高手,但真正無敵的,是我們的武道意誌。”


    “師父,我明白,就比如搜神宮神墓中的拳神、刀神和劍神,沒有一人是因為手中的兵器或是哪門逆天的功法被稱作‘神’的。我想就算是神獸精元在他們麵前,他們也會不屑一顧吧。”斷浪握著火麟劍點了點頭,火麒麟對於斷浪再也不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從今往後,他會善用火麟劍的威力,卻再無劍控人心之危。


    羅玄點了點頭道:“你明白就好,其實若你真的奪取了麒麟真元,對你的武道修行也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師父,有這回事嗎?”斷浪大驚,問,“這又是為什麽?”


    羅玄沒有回答斷浪,而是再次詢問步白素貞:“前輩。你確定要服用鳳血嗎?”


    步白素貞原本望著被活生生煉出血脈、哀嚎不止的帝釋天一語不發,聽到羅玄的話,緩緩點了點頭道:“你我道不同,我並不求武道的極致。我隻願神州大地公/平/民/主。”


    “也是,你需要一副長生不老的軀體。”羅玄點了點頭,“‘他生渡’畢竟有缺陷,多使用一次,精神力就會多加入一道新身體的意誌。久而久之,屬於步白素貞的信念所占比重隻會越來越低。想要貫徹你的信念,確是擁有一副長生不老的軀體為佳。”


    羅玄轉身,又給自家徒兒解起了惑:“浪,神獸精元最大的問題就在於神獸本身是這方世界‘道’的顯化。”


    斷浪更加糊塗了:“師父,我們修行武道,不正是追求道的極致麽?既然是這方世界道的顯化,怎麽就對武道修行有害呢?”


    “道,是答案,是終極。是一切問題的根源,也是一切問題的終點。”羅玄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和悠遠,仿佛看穿了整個風雲世界,朝向了無盡虛空,“但這個世界的‘道’,離真正的‘道’,還有著無限量的距離。服用了神獸精元,即可領悟這方世界道的極致,卻也會被這方世界死死束縛。”


    “什麽?真的假的?”斷浪被這些信息給衝了個夠戧,“師父。你怎麽知道?”


    “徒兒,為師的來曆你可知曉?”


    斷浪搖了搖頭,自己這師父就好像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一般,突然出現在淩雲窟。那天自己和風雲二人不知怎的,下意識就投到了他門下。


    羅玄一手指天:“我從外麵來的。”


    “外麵?師父,你是神仙?”斷浪愣在原地,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當然不是,”羅玄打消了斷浪的胡亂猜測,輕笑一聲道。“為師隻是一個武者罷了。”


    “哦,這樣啊。”斷浪垂下了頭。


    “怎麽,”羅玄意外,“很失望?”


    “不是,我原本還以為真的有神仙呢。”


    “有沒有神仙師父也不清楚,不過麽……”


    “不過什麽?”斷浪眼睛裏又閃起了小星星。


    “想知道答案?”羅玄一拍斷浪的腦袋瓜,“那就好好修行武道,總有一天,你可以破碎虛空,掙脫這一方世界的束縛。到時候想見神仙還不容易?”


    “破碎虛空,就像傾城之戀那樣?”斷浪訝異。


    “傾城之戀,隻是在世界範圍內創造一片虛空罷了。破碎虛空,需要你的武道超越這個世界的極致,屆時整個世界無法容納你的道理,自然便會被這方世界恭恭敬敬地請出去。”


    “這樣麽……”斷浪陷入了沉思,心道,“神獸精元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簡直是詛咒,沾了就沒好事。就算是長生不老,也隻是在這個世界稱王稱霸而已,時間久了,還被會怨氣滋擾,搞得人不像人(帝釋天)或者把家人搞得人不像人(笑三笑)。”


    想到這裏,斷浪無比佩服步白素貞,對方接受鳳血,並非是為了長生不老,早已長生不死的她擁有“他生渡”整逆天的神功,早已實現了另類的長生不老。


    雖然接受了鳳血的步白素貞今生也再無機會脫離這方世界,但話說回來,為了公/平/民/主的理想放棄武道更進一步的可能,又何嚐不是另一種“道”的追求?


    羅玄倒是沒有太過於擔心步白素貞,既然選擇為了公/平/民/主的理想放棄武道更進一步,那就不值得遺憾。


    唯一所慮,就是鳳血裏的鳳凰意誌和怨氣,但羅玄推測,步白素貞這種喜做善事好積功德的性子,說不定可以讓其無機可趁。


    三個月後,鳳血被被神醫一點點逆練出來,帝釋天也走到了末路。


    這位活了近兩千年的老妖,沒有如原著一般死得憋屈,而是敗在原始摩訶無量、七無絕境、傾城之戀、大自在神劍和五雷化極手這一係列世界頂尖的神功之下,也算是有個轟轟烈烈的結局了。


    眾人的注視下,步白素貞服下鳳血後便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步白素貞的氣勢噴薄而出,整座山穀都仿佛籠罩在其凶威之下!


    羅玄撐開界域,才沒有讓斷浪和神醫被這股氣勢壓垮。


    良久,步白素貞睜開眼睛,看著羅玄道:“我感覺到了。”


    “哦?”羅玄笑問道,“感覺到什麽了?”


    “這個世界原本的命運,”步白素貞的眼神仿佛躍出了時間長河,“沒有你到來的世界,五方神獸缺失一闕的世界,終究沉淪的世界。”


    “五方神獸缺失一闋麽?看來我之前的準備應該沒錯。”


    “謝謝你。”步白素貞再次閉上雙眼道,“感謝你為這方世界所作的一切。但接下來,我要感悟鳳血的裏蘊含的道理,繼承朱雀的位格,恕我不能提供幫助了。”


    “好說。”雖然被步白素貞拿了好處還沒有回報,羅玄卻並不以為意,打了個響指道,“徒兒,咱們拯救世界去!”


    “師父,我們去哪兒?”


    “拜劍山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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