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吧。”二人耳旁傳來寇仲的聲音,既然羅玄毫不在意地離去,顯然也沒有在意李世民和李天凡的來去。


    “哦?應該知道,若要爭霸天下,我李世民便是最有希望的那個人?”李世民對“賭注”一次記得真切,頗為意外地看著寇仲,語罷,也不說場麵話,抬腳便走。


    “慢!”


    “果然麽?”李世民停下腳步,心說,“不會輕易放我離開麽?”


    “我師何等氣魄,做徒弟的豈能給他丟人?”卻聽寇仲笑道,“李世民,如今的天下,是楊廣失德,不知體恤百姓所致。我想與你約定,你我的勢力在爭霸天下的進程中,決不可殘害百姓,如何?”


    “我李世民又豈是楊廣那等好大喜功之輩?”李世民目光炯炯,盯著寇仲道,“我答應你。”


    寇仲笑道:“那就他日疆場再會了!”


    “再會!”


    此刻,羅玄與曲非煙二人已到洛陽城外,此際正是盛夏時節,處處鮮花盛放,風光綺麗。


    南方不遠處有座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層出不窮,極盡幽奇。


    半山有座廟宇若隱若現,廟宇中清越的簫音一陣接一陣,令人不由得駐足細聽。


    “師兄,這姑娘簫吹得快及得上聖姑了呢!”曲非煙同樣也是吹簫達人,自然聽得出這簫音的水平。


    很幹淨的簫聲,清麗優美、不帶半點俗意。


    羅玄背負雙手,默默踏上登山之路,雖然今天不是來尋石青璿的,但聽到這股簫音,也是難得的體驗。


    沿著石階緩緩走至廟門口,見石階盡於腳底,洞開的廟門內裏黑沉沉的,透出腐朽的氣味。


    羅玄停在廟門口,曲非煙先跨過門檻,踏進廟內。


    燈火倏亮起。


    兩個身影驀地一怔。


    像,真是太像了。


    石青璿清越甜美的聲音忽然響起道:“前輩想必就是玄天教主了?”


    見到與自己生得一般模樣的曲非煙,石青璿輕易便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廟中的陰影裏,還有一位青衣儒服的老帥哥,對羅玄的到來表示歡迎。


    恢複了神智精神的石之軒,親情仿佛也回到了體內,在沒有殺女證道危機的石之軒父女,在青燈古佛的輝印下,呈現出一股可貴的和諧。


    “玄天教主,這次你捅的簍子可算是夠大!”石之軒嘴角含笑,雖然嘴上危言聳聽,神色卻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羅玄卻輕輕一笑:“這江湖,沉寂太久了!”


    石之軒點了點頭,笑道:“這江湖的確沉寂太久,一百多年來,竟再無人進軍無上武道,是在可悲可歎!”


    邊荒集的消失,令破碎虛空徹底成為傳說,知道如今羅玄的出現,終於令魔門最為出眾的石之軒,回歸到武道追求的軌道上來。


    “其實我捅的簍子一點也不算大,不是麽?”羅玄笑道,“寧道奇雖然被佛門用《慈航劍典》忽悠了過去,本質上來說他屁股坐的位置還是道門,同時他又是個武癡,與他一戰既是應有之義又可令他脫身,我想他不會拒絕吧?”


    “僅僅擊敗寧道奇還不夠麽?”石之軒聽出羅玄的弦外之音,臉上竟微不可查地露出興奮的神色:“看來你似乎準備搞一把大的?”


    “如你所說,武道一途如翻山越嶺,生命不息,攀登不止,遠比人道百年爭鋒更要來得精彩,既然如此,何不給此次中原亂戰加入新的元素?”


    “哦?你想做點什麽?”


    “除門閥外,有經典傳下的僅僅隻有道門、魔門和佛門,說起來,這江湖還是太小了。”羅玄眼珠子骨碌碌轉,仿佛有壞點子在醞釀一般。


    “不依人主,則法事難立,佛門如今一家獨大已是事實,聽你的話,你想要開創百家爭鳴的盛世,隻怕絕無可能。”石之軒仿佛想起了某些極其不堪回首的經曆,發出感慨。


    如今佛門靠著幾代經營,早已具備左右天下大勢的力量,別的不說,文帝楊堅的崛起就肯定和佛門之中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當年北周武帝滅佛之後,佛門受到重大打擊,幾乎一蹶不振。


    可偏偏武帝壯年時便身死,身死的時間也頗為蹊蹺,是在率五道大軍討伐突厥的途中病倒,回到洛陽當天就病逝。


    隨後其長子宇文贇即位,不久贇讓位於子宇文闡。


    又兩三年,楊堅逼闡禪讓,隋朝建立。


    要知道,楊堅可是從小被佛門養大的,這中間的陰謀詭計的味道,濃的讓任何人都能夠輕易看出。


    而隋朝建立之後,更是開始重新大力支持佛教發展。如此幾十年過去,如今的佛門的力量,更是強大無比,成千上萬的寺廟,上百萬不用繳稅的和尚,再加上托庇於其下的佃戶。


    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都是強大的不可思議。再加上對於各大門閥勢力的滲透,培養的人才之多。可以說,他們支持誰,誰就有把握奪取天下。


    雖然羅玄毀掉了一個和氏璧,又口稱要擊敗寧道奇,對佛門聲望的打擊或許不小,但對佛門勢力的打擊那就是一點也無了。


    魔門本身便是謝泊將被道門、佛門打擊到角落的江湖派別組織起來後形成的一個鬆散組織,若有一個強力的領導人,說不得真可以做到羅玄想做的事。


    石之軒道:“你似乎對佛門也沒有什麽好觀感?”


    “若說佛門經典和自持法門,佛門當稱一絕。”羅玄想到曾經接觸過的佛門人士,搖了搖頭道,“隻是看不慣如今的佛門將渡己的修持手段作為對信徒的要求,仿佛上至天子皇帝下至黎民百姓都等著他們來解救一般。”


    “你想怎麽做?”


    “我願這天下,人人尚武,自強不息!”


    石之軒當年可是被佛門逼迫地銷聲匿跡的,隻聽他心有餘悸地道:“那你準備好麵對佛門的各色手段嗎?”


    羅玄抬首,一股昂揚之氣勃發:“我今天既然下決心做下這些事情,便是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正要借這些人,來磨煉我武道!邪王,你可願助我?”


    石之軒仿佛被感染一般,忽然說道:“如此也好,對戰寧道奇後,你應該能窺探宗師之上的境界,我願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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