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街邊的商鋪,輕柔的歌聲飄出,細膩溫婉,總有種特別的味道。


    一些不明世事的人,為著歌聲吸引,駐足半晌,既感覺好聽,也莫名其妙。待他多走幾步,另一家商鋪,傳來另一首歌: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


    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


    曲是好曲,詞是好詞,這很令人詫異,更令人詫異的是,兩首歌的聲音竟是一樣的。這些人疑惑,何時出了這麽一個歌手,竟這麽厲害。他們又試著走了一步,到別家聽聽。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舉杯,飲盡了風雪。


    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


    緣字訣,幾番輪回。


    你鎖眉,哭紅顏喚不回。


    縱然青史已經成灰,我愛不滅……”


    果然如他們猜想,依然是同一人的歌。歌聲悠揚,透著濃濃的華夏古韻,浸著暈不開的詩情畫意。這樣的歌曲,這樣的演唱,在華夏隻有一人,張斯。


    當他們聽到《卷珠簾》,《蘭亭序》的時候,再沒有絲毫異議。


    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優雅,一模一樣的文人風格。


    “在華夏,再沒有這樣的聲音,他是獨一份的。歌詞清雋,如此雅致,細細把玩,簡直讓人愛不釋手。細膩溫婉,即或單獨抽出來,也是極美的,仿佛宋詞一般。這在之前是難於想象的,流行歌曲總脫不了低俗的氣息,如今再拿來比較,便更顯得不堪了。


    他唱歌原是為了消遣,並不以此為職業。


    好在他性格溫和,極在乎關心自己的人,所以書迷,歌迷每有所請求,他都要盡力做些東西出來,使大家能高興些。


    這張專輯大概便是出於這個緣故,才能與大家見麵的吧。


    我隻能說,他並沒有一個計較的性格,似乎也不懂營生。在傳聞中,凡與錢財掛鉤,都是交由倩依女士打理的。以往的那些,井井有條,做的很好,這回卻有些馬虎了。倒不是音樂製作的,歌曲已經精致透亮,無可更改。


    這裏的每一首,抽將出來,都可以當作主打,隻要夾上幾首一般的歌曲,便能湊一張專輯。關鍵是,有了這個主打曲目,銷量便不會差。如今卻將這些經典,擠在一處,銷量雖然可觀,與出十張專輯畢竟不同。


    這麽簡易地推算一番,其損失之大,可不算少了。


    若是其它歌手,定不會做這樣的事。在此倒要敦促各位歌迷,且多賣上幾張,即或是為了這份坦率天真,也是值得的……”


    這是一位音樂人寫的評論文章,對於音樂隻淡淡地談了幾句,都是極中肯的說法。倒是對於張斯的做法,有些別樣的考慮,最終勸歌迷多買幾張,也現出了自己的坦率天真。


    “專輯名《春江花月夜》,取自古詩,清明澄澈,富有意境。他以‘張若虛’三字作筆名,便可見出對詩人的喜愛,如今用了詩名,倒也理所當然。


    隻有這麽古典深邃的名字,才能將眾多曲目籠罩在其中,和諧統一。


    有些人或許認為誇大其詞,其實不然,專輯名並非隨便取就,確實要花費些心思。在慣例中,常以主打的歌曲,作為名稱,直點題目。這是因主打歌曲質量高,非其它可比,歌迷也正衝此而來。


    這張專輯有些特殊,叫《發如雪》或是《菊花台》,也無不可,卻總嫌不夠貼切。因為質量都在伯仲間,反倒看不出哪首特殊,隻得到歌名外尋找。眾多傑出的作品,怎樣立一個名目呢?


    《春江花月夜》在此時出現,可謂神來之筆。


    首先是與張斯的前緣,既有‘張若虛’,怎可沒有此詩?此外則是這一名稱,古雅至極,幽深衝淡,正可概括這種濃鬱的華夏風。


    最適合的,莫過於那‘孤篇壓全唐’的氣魄,淵渟嶽峙,引而不發,淡然之中的自信,既輕柔又令人心生敬仰,與這一專輯的形勢豈不符合?


    張斯本人或許並沒有這層意思,但眾多的音樂人怕都有這樣的想法……”


    《春江花月夜》銷售火爆,出乎張斯本人的意料,便連黃霑兩位先生,也十分意外。他們親手製作,當然知曉其中的質量,但對於未來的預測,仍被這扶搖直上的數據驚到,簡直目瞪口呆。


    內陸歌手,專輯銷量有限,若能達到百萬之數,便屬一線了。所以他們的收入來源,大抵還在演唱會的舉辦,或許參加一些活動,拿些出場費。至於港台的明星,情況稍稍好些,但能過百萬的也也挺少。


    倒是有那麽幾位,單張專輯,直接達到四五百萬。


    可是,那已經屬於巨星一般的存在,其他人隻可仰望。


    《春江花月夜》的發行,本是靜悄悄的,第一個星期銷量可觀,勉強可與一線歌手相匹敵。這是兩位流行樂大師的預測,並沒有超出多少。


    而評論湧起,歌曲傳遍大江南北,盡在這一個星期發生。


    所以第二個星期,銷量如平地拔起的高樓,直接超過百萬,驚碎了一地眼鏡。其勢洶湧,不單是奪冠,更將其他人甩了老遠,大家之間的距離,十萬八千裏。第二星期不降反升,掀起新輪的銷售狂潮,又是一個過百萬的數據。


    這可為難了製作公司,工作人員奮力做事,輪番上陣,依然跟不上速度。


    大家疲憊極了,盡管負責人一再請眾位堅持,到時候定多發紅包。而等第三次的百萬數據出現時,大家終於抵擋不住,快要癱瘓了。


    公司沒有辦法,還是從別的地方借了許多工人,才能勉強跟上銷售。


    隨著這股狂潮,張斯的歌可算家喻戶曉,到處傳唱。民眾確實也被驚到了,一張專輯竟然首首經典,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節奏?


    隨便提出一首,都令大家喜愛的不行。這樣一來,買的人也就多了,同樣的價錢,買十首經典歌曲,總比買其它平庸的垃圾好吧?


    而張斯更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一點。


    與通俗小說一樣,在這個時代,流行歌曲還是港台做的好些。唱片的總體的趨勢,是由港台流向大陸,內陸則很少向外走。所以一些歌星,在大陸家喻戶曉,出來之後,卻發現根本沒什麽人認識他們。


    能在港台有些號召力的人,實在少之又少。


    張斯不同,首先就是話題人物,每次議論紛起,港台也不能避免。加上近來《活埋》熱映,他的名字又每每出現在報端,讀者對他的熟悉程度,已經超過了他們本地的一些明星。


    此外,他的《射雕》打下了好底子,《神雕》又在兩地同時刊載。


    當報道中稱,張斯與張若虛實是一人,可把他們嚇的不輕,竟有這個的才人?尤其香江讀者,對他的小說喜愛至極,更被驚的目瞪口呆。


    經過報紙的渲染,人們也知道了他的生平。


    對於這樣一位全才人物,誰能不喜歡呢?


    所以他的專輯在港台賣的很火爆,一位社評家說:“張斯是個異數,香江人向來排外,卻視他為自己人。他們原是驕傲的,占著天時地利,用自己的娛樂文化,繁華經濟去鄙薄別人。似乎其他人身上總帶著土氣,他們不屑交往。


    而張斯的實力又如此雄厚,當年《射雕》便輕巧地攻破障礙,堂堂正正地出現在報端,以王者登臨的姿態,令同行作者心服口服。


    之後的事一件接著一件,也使他們明白了,地域上的整體差異自然存在,但對於天賦高絕的人來說,根本不會受到限製。當美國人也對他交口稱讚時,香江人的最後一絲優越感消失了,除了崇拜尊敬,他們沒有更好的姿態了。”


    寶島的情況類似,他們對待大陸其他人是一個姿態,對待張斯是另一個姿態。


    這次厚積薄發,《春江花月夜》在港台銷售喜人,輕鬆地打破了各項記錄。尤其寶島,傳統文化保存的好,對這樣的歌曲更能欣賞,幾乎每家每戶,都會買一張。


    樂評人也交口稱讚,將數首曲目頂在榜首,幾個星期不下來。


    “古雅精致的歌詞,古今交匯的編曲。大陸的流行音樂終於蘇醒,其深藏的底蘊,開始接觸最先進的技術。以往的時候,大家都不知路在何方,此次卻被張斯尋覓到了。後來者跟隨他的腳步,定能取得輝煌的成就。


    港台的成就,大概到此也就止住了,勉強支撐幾年,便隻剩下苟延殘喘了。


    我們都隻是小地方,得了天時之便,忽然領跑了十數年。有人沾沾自喜,以為了不起了。但這隻是暫時的,浮淺的根基,使我們難於一直走下去。大陸不同,他們隻需要一個契機,爆發出來的威力,不可想象,就像張斯這樣。


    所以,他們已經開始主流之路,那股‘天國王朝,中原腹地’自信,已經慢慢被找回來了。我猜,再過幾年,大家可能要北上討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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