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於在一起了,嘉琪。這一天我等了好久、好苦。”綿憶走到床邊坐下,抓住我的手道。


    “我又何嚐不是呢~”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早已分不清是痛哭的眼淚,還是幸福的眼淚。


    “不要哭了,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新娘子哭可不好看。小心我不要你!”綿憶伸出一隻手替我擦掉眼淚,開玩笑道。


    “你敢!”我知道他有意哄我生氣,就順著他。


    “開玩笑的,我就是不要全世界,也不會不要你的!”綿憶笑了笑,抱住我道。


    我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任由他抱著,這種溫暖的感覺恐怕以後再也體會不到了。綿憶放開我,凝視著我的眼神盡是溫柔,唇落了下來,我隻能羞澀的回應著他。


    好纏綿的吻,此時,綿憶的手也把自己的衣服扯得差不多。春宵一夜纏綿,他的心底是快樂,我的心底卻是悲傷。


    一切結束後,綿憶睡著了。他睡得很沉,可以看出他為這一天的到來,激動的好幾天都睡不著。我心疼的撫摸了他的臉頰,替他整了整被子,起身把一旁的嫁衣又穿了起來。


    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替自己把旗頭輸好,又把鳳冠、朝珠之類的一些東戴上,鏡子中的摸樣就跟早晨要嫁過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切妝容都好了後,我走去連著的書房,拿起筆墨紙硯寫了起來,但願他能原諒我的離開。


    寫完後,把一直藏在袖口的那瓶鶴頂紅拿了出來,一口飲盡。我緩緩的走到床邊躺下,躺在他的身邊,親親撫了撫他,心中道‘再見了,綿憶。我最愛的人。’


    不久一陣痛苦從胸口湧起,意識漸漸的模糊,眼神也越來越迷離,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吧,隨後世界便被黑暗所顛覆。


    第二天早晨。


    綿憶睜開眼,轉頭看了看躺在自己身邊的嘉琪,笑了笑想‘怎麽把衣服都穿了起來,頭發弄那麽好,能睡著嘛,他的琪兒就是愛跟他鬧著玩。’


    “琪兒醒醒,早上了,我們該起來了。”綿憶親親搖了搖嘉琪,想把她弄醒,手去握嘉琪的手,誰知道這一握,綿憶的心底徹底恐慌了,他握著的是一雙毫無一絲溫度的手。


    “琪兒,你別嚇我。我知道你又是在和我鬧著玩,我昨天嚇你了,所以你今天要嚇唬我。對不起我錯了,你起來,好不好?”綿憶用手親拍嘉琪的臉,驚慌和恐懼占滿了他的心,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一刻他卻哭了,他不得不承認昨天的那句話是真的,他即使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她。


    “琪兒,我們才成婚,你一定不會拋棄我的對不對,你討厭有憐雪和紫竹,我馬上就去休了她們。隻求你醒來。”綿憶抱著嘉琪邊哭邊大喊。其實他知道的,嘉琪已經沒有鼻息了,可是他就是奢望她能立刻醒來。


    陷在嘉琪死亡的痛苦中不能自拔的綿憶,無奈的下了床,穿好了衣服。走到外屋的時候,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封信和一瓶鶴頂紅。


    打開信一看,這字跡在熟悉不過,是嘉琪的字。


    ‘綿憶: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縱然有萬般不舍,可我還是選擇離開你。當初,我很討厭你,覺得你就是我不快樂的根源,可到現在我才明白,我的快樂裏有你,我的痛苦裏也有你,至始至終我從來隻愛你一個人,可是老天偏偏不肯多給我們一些時間,讓我把我對你的愛表達出來。很感謝你,讓我有了那麽多快樂的回憶,我這一生也算是徹徹底底的和你愛過一回。千絲萬縷,理不清愁緒;千言萬語,訴不盡衷腸;生離死別,隔不開我對你的愛。為了我,也為了家人,請好好的活下去,隻要你活著,我就永遠活在你的心裏。嘉琪絕筆’


    “哈哈~~”眼淚模糊了綿憶的雙眼,瘋了似地大笑,有誰知道這笑容背後所隱藏的無盡的痛苦。


    “貝勒爺,怎麽了?”外頭的丫頭聽到了動靜破門而入,隻看見綿憶坐在地上,滿臉淚痕,瘋狂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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