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齊俠不過是個什麽也不懂,卻也什麽都懂的傻小子,隻是知道如何才能完成師父臨終之前所將的那句話,讓自己活下去。十年,齊俠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少次,甚至數不清多少朵並蒂妖蓮為他而枯萎,隻能清晰的記得自己全身的骨骼是如何一次次崩碎,又是如何一次次愈合。或許上天本就不想讓他存在與這個世界上,才會如此的折磨他?但齊俠偏偏就要逆天而行,越是不讓我好過,我就越要堅持不懈!倒是要看看誰的耐性強!終於,齊俠十五歲這年,塑,霸骨雛形!


    齊俠從來沒有懷疑過師父在臨死之前給他留下的那句話,因為他發現,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他的身體機能一天不如一天,縱使多次塑骨為他帶來的骨質重生,也無法遏製身體的衰退,但以齊俠的性格,他又怎麽會屈膝於此?就算身體技能不進反退,他也要一步步完成自己目標——強肌境。終於,在齊俠十五歲這年,突破強肌!緊接著,齊俠原本那幾乎衰竭的生理機能迅速重生,僅僅幾個月的時間,齊俠的身理技能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渾身充滿著揮散不去的力量。這,就是碎骨強肌境,這,就是感覺天下的絕學,碎骨七式。


    齊俠臥騎著狴犴路過山腳,看到當初自己在這說書的茶館,眼中有些疑惑,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卻始終記不起何時何地看見過這個地方。齊俠沒有糾結於這種情緒,隻是稍作停留便繼續往天山外走去。這十年間,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多了,幾乎每一個瞬間都會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知道,這是他前世所留下的影像,隻有等他突破登峰境界之時,才會恢複自己前身的所有記憶。這,更加激發了齊俠欲要極速到達登峰境界的欲望。


    “小虎,如今師父留下的第一個錦囊我都完成的差不多了,這強肌境也達到了。何時能開啟第二個錦囊啊,我可有些迫不及待。”


    這十年,唯一陪在齊俠身旁的便是這龍子狴犴,二者早已達到能心靈想通的奇妙境界,對於二者之間的語言,雖不能相通,卻可以相懂。


    狴犴搖了搖頭,似乎再向齊俠傳達,時機未到,需有機緣相助,方可開啟第二個錦囊。齊俠沒有在這個每天都嘮叨的話題上多留,便隨意的伸了個懶腰,說道,“小虎啊,這山下不比我們山上,山下人數眾多,而且大多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你說你這幅模樣,嚇壞了他們怎麽辦,你還是別跟來了,我自己一個人遊曆沒有什麽問題的。”不知不覺,齊俠與狴犴來到了一個小鎮,一個人聲鼎沸的世界。


    狴犴抬起頭朝著齊俠低吼了一聲,似乎是在說:“你還說我,明明知道山下人多,你還不穿衣服,當心人們把你當采花賊抓起來!”


    齊俠幹笑一聲,“我這不是忘了嗎,以前都是咱倆在山上,從來也不會見著誰,穿不穿衣服都無所謂。嘿嘿。”


    狴犴沒有理會齊俠,凶眸一翻,便張嘴突出幾件衣物,明示齊俠穿上,然後便隻見它渾身猛地一顫,一下子將身上的齊俠甩下後背,後者很沒形象的摔了個狗吃屎,自顧自的在那抱怨,說是被毀了那如花似玉的嬌容。再看那狴犴,隻見它原本那龐大的身軀越縮越小,最後竟然變成了如家貓一般大小的小巧寵物,通體雪白,隻是依舊保留著那令人止步的威壓氣勢,但相比原本那嚇死人不償命的形態,如今這如白雪般晶瑩的小貓咪實在是可愛的多。


    旁邊咧牙大叫的齊俠已然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見過狴犴會轉換形態,頓時有些好奇,一把抱住它,陰森笑道:“好家夥,沒想到你還有這般絕活,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不過……嘿嘿,小虎啊,你這變小了,可真是對了我的胃口,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十年間你可沒少欺負我啊,看我不一雪斷骨之恨!哈哈。”說完,齊俠就抓住小虎狴犴的尾巴使勁搖了幾圈,用力向遠處扔去。以齊俠如今的臂力,可輕而易舉提起百擔大石,更不用說如今縮小的狴犴了,狴犴還沒來得及掙紮,便如那斷線風箏一般飛向人群。無奈在這鬧市之中,狴犴也無法變回原型,隻有被蹂躪的份,正當狴犴以為要痛苦墜地時,突然一個身影極速從街道中掠出,雙腳與地麵猛點,“蹭”的搞搞躍起,幾個呼吸間便接住了那飛在高空中的狴犴,齊俠的笑聲也嘎然而止,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報複小虎,竟被好心人阻礙了。


    “這位公子,看你麵目清秀,怎麽會有如此毒辣心腸,虐待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動物!難道你不覺得可恥嗎!?”那人走進齊俠,皺著眉頭說道。


    齊俠看了看眼前這人,生的一對濃眉大眼,麵容十分俊俏,連一向自戀的齊俠都深感不如,隻是身子略顯單薄,腰間掛一把重劍,氣勢倒是有幾分淩人。


    “哪有,哪有,我隻是在和我家小虎做個伸展運動而已,這可是家常便飯,以前我們天天這樣玩,可有趣了呢!”齊俠笑著說道。不錯,齊俠與狴犴確實是經常這樣遊戲,隻不過,那飛在半空中的不明物體一直都是齊俠。


    “哼,誰會相信你這謊言,有誰會哪自己寵物開如此危險的玩笑,我看你就是嫌它張的醜,不想要他了!”那來人一副氣憤的申請,朝齊俠說道。


    在他懷中的狴犴動了動身子,似乎是在為自己的相貌打抱不平,又看了看一臉吃癟樣子的齊俠,便有心開心的“喵喵”叫了兩聲。


    齊俠本就不怎麽喜歡這個張的比自己帥的年輕人,再接連被這陌生人一通教訓,頓時有些不高興,說道,“這位大爺,我自家的事情,用得著你這個外人來管嗎,大街上那麽多事情等著你去打抱不平,怎麽偏偏來著找我的麻煩。”


    那人隻是冷哼一聲,“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不把動物當生命的人,披著一身羊皮,卻幹著凶狼做的事情。最是讓人氣憤!”


    “今日我心情好,不出手傷你,這小貓,我留下了,但本公子不是你這樣的小人,你開個價,多少銀子,賣給我?”那年輕公子摸了摸狴犴的腦袋,抬頭對齊俠說道。


    齊俠從沒想過這狴犴還會給他帶來財運!心想,“正好,此次下山本就沒什麽盤纏,正好跟小虎掙點銀子花花,也順便讓這小子吃點苦頭。”


    齊俠頓時有些笑意,淡淡說道,“一百兩。”


    “哼,原來是個貪財的卑鄙小人!”那年輕公子見齊俠如此痛快的便答應將小貓賣給他,頓時對齊俠產生了些鄙夷,“一百兩就一百兩!”那年輕公子隨即拋給齊俠一袋碎銀子。


    齊俠故作欣喜,低頭數了數,笑道,“嗬嗬,既然這樣,那這小東西就是你的了,不過,我想跟它說幾句話。”


    年輕公子見齊俠眼角竟然有些淚水,眉頭一皺,嘀咕到,“哼,裝模做樣,方才也沒見你這麽疼惜它,再說了,它又怎麽聽得懂你說些什麽。白癡。”


    齊俠對著狴犴的耳朵低語了一陣,便還給那年輕公子,轉過身,瀟灑的離去。


    話說,齊俠怎麽可能丟下狴犴,他們隻不過一同演了一出戲而已。齊俠走了沒多久,那年輕公子便抱著狴犴離開,剛走了沒幾步,狴犴便突然掙脫了他的懷抱,騰空躍起,飛速的向小巷中穿去,那年輕男子稍一愣神,視線中就失去了狴犴的身影,他何嚐沒有去追,奈何那公子怎麽施展輕功,也無法跟上那隻看似弱小而又醜陋的小貓。待他心中醒悟,便欲回頭尋找齊俠,一問究竟,卻發現方才拿他錢財的齊俠早已消失不見,這年輕人幡然醒悟,這才明白自己被這無賴和著小貓擺了一道!


    正值這公子有些憤恨之時,突然見兩道白色身影,忽地飄落在他身前,陰森笑道,“嘿嘿,雁不歸,你可讓我兄弟二人找的好苦啊!如今你這項上人頭的價格,可是翻了一倍啊!”說話人正是那白衣人之一,“我看你還是束手就擒,畢竟還沒有一個人能惹得起青芒宗,縱使你有衙門撐腰,也不行。”


    “哼,找死。”這被稱為雁不歸的年輕人,雙眼一閉,冷笑一聲,“本來我不想動手,可誰讓你們今天倒黴,偏偏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出現。”話音剛落,隻見那雁不歸雙手慢慢佛向腰間,本以為他回去拔出那把重劍,可誰知這雁不歸並沒有使用重劍,而是從腰間緩緩抽出一柄纖細的軟劍,雁不歸右手一撥劍柄,劍身華麗一轉,便被握在雙手之中。


    那兄弟二人剛開始看到他的動作是忍不住嗤笑一聲,但當仔細定睛一看時,頓時大駭,驚叫一聲:“清澄劍!你是劍塚的高手!”隨即便欲奪身而逃。然而雁不歸又豈會讓這識破自己身份的二人逃走,雁不歸雙眼泛起深青之色,妖青的瞳孔殺意暴漲,隻見他隻是雙手持劍於胸前一橫,劍身一指,自那二人逃走方向輕輕一刺!“鴻雁不歸竟徘徊!”那看似輕柔的劍身“蹭”的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一道青色劍芒卷起大量塵土朝那二人疾馳而去,那慌忙逃竄的白衣兄弟,就這樣瞬間消失在這劍芒之中,塵土落地,那看似不曾受傷的白衣男人生機漸退,站著原地一動不動。突然,兩顆頭顱滑下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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