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清澄劍即將將齊俠的胸膛撕裂之際,突然間一柄細劍憑空出現,擋開了那勢在必得的一劍,來人正是雁天,隻見雁天以氣禦劍,架住了那把泛著青光的纖細軟劍。雁天見雁翎兒的氣息極其不穩定,便迅速欺身她的身前,定睛一看,發覺雁翎兒的雙眼已經完全被青色的模糊氣體所覆蓋,頓時一驚,當即大喝道:“所有弟子,後退三丈!”說罷便直接卷起齊俠狂退下去,心中有些著急,“這可如何是好?!”


    鬥技場中此時隻剩下雁翎兒一人,在她四周散發出驚人的氣息,隻見她雙手柱劍而立,臻首深埋雙峰隻間,整個身軀不停的顫抖,仿佛下一刻即將承受不住,轟然倒地。


    在眾人正在擔憂之際,突然間,雁翎兒猛地抬頭,尖叫一聲,“啊!!!!”伴隨著這一聲痛苦的哀嚎,頓時,以雁翎兒為中心,一股青色的恐怖波動瞬間彌漫開來,雁天一見之下,大驚失色,忙喊道:“速退!”然而這股氣息幾乎就是在一瞬間便到達了眾人眼前,眼看就要被這駭人的青色霧氣所淹沒,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青色的波動仿佛撞上了一堵堅硬的護牆,不在移動分毫,隻是在這周圍不停的變動,咆哮。


    許久,那青色才慢慢褪去,逐漸映出了一把吧寬闊的長劍,禦空圍繞在鬥技場四周。眾人見危機消退,皆是長舒一口氣,定身一看,才知道是鬥技場場地周圍的劍陣自動觸發,才免了一場災難。


    雁天見鬥技劍陣啟動,心中才稍有緩和,急忙奔向場中的雁翎兒,此時掌門劍淳也姍姍來遲,見鬥技場如此狼狽模樣,便知發生了什麽事,匆匆走向雁翎兒,伸手一探氣息,眉頭微皺,說道:“果真如此,看來這次的爆發提前了許多啊。難不成這清澄劍又出了什麽問題?”


    “這孩子,怎的如此莽撞!”雁天憐惜的摸了摸雁翎兒的秀發,憂心的說道。


    齊俠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心中有些驚駭,也有些好奇,待將雁翎兒扶回養生閣,才輕聲問道:“老頭,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翎兒她?”


    雁天溫柔的看了看翎兒,蒼老的臉龐上更是款款深情。許久,才緩緩說道:“哎,齊俠,你可知道劍塚弟子中有五位十分年輕的傑出弟子?”


    齊俠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他們都稱他們為劍魔五子。隻是我不知道,為何會被稱為劍魔?”


    雁天歎了口氣,看著齊俠,說道:“劍塚當中隻要是作為弟子,有能力的都會在鬥技場的排行榜中占據一席。那前十名都是劍塚精英中的精英,但他們大多都在外遊曆,很少會回來,隻有少數人才會執行掌門所派發的任務,年齡也是比你們大出許多。所以,這劍塚山中的統領弟子中就數他們五人最強。”


    “但是,在他們這五個年輕人的身上,都有一個秘密,一個足以將前十人擊敗的秘密。”


    齊俠皺了皺眉頭,沒有回話,隻是靜靜的等待著雁天說下去。


    雁天嚴肅的看了看齊俠,繼續說道:“齊俠,劍塚六絕,你也該聽說了吧。”


    齊俠點了點頭,說道:“那日你和戚老頭在這吵架,不是說了嗎,而且,戚長老也是六絕之一。”


    “不錯,戚魏子是這六人中唯一以醫術躋身六絕的人,也是唯一活下來的人。”


    “什麽?難道,那其他五人都已經……”


    “嗯,其他五人都已經逝去,而那五人正是如今這劍魔五子的父親!”雁天閉上眼睛,歎聲道,“當年,這五個人都是劍塚上一代十分傑出的天才,人人都有登峰劍境的實力,然而,就在十年前,在劍山之上突現異象,靈劍峰整個上空不知何因故形成一個巨大漩渦,瘋狂的吸收著劍塚的靈氣,但我們卻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塚的靈氣被一點一點的吞噬。過了很久,就當我們以為要結束的時候,那漩渦就突然間散發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直接將那剛入登峰劍境的五人吸了進去!”


    “什麽!竟然有這等事情,而且,連登峰境界的人都無法反抗嗎!”齊俠一驚,完全沒有想到還會有這類事情發生。


    雁天搖了搖頭,說道:“如何反抗?就算以眾人合力都無法撼動分毫!那漩渦就這樣吞噬了六絕中的五個人,但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就當我們以為這場浩劫就到此為止的時候,那天空中突然散發出五道不同顏色的光束,紛紛擊中翎兒他們五個孩子,隨後,那漩渦徹底消失了。而那五人也隨著逝去了。”


    齊俠一時隻見竟無話可說,隻是一臉驚愕的表情,完全想不到劍塚竟然會遭到如此大的浩劫,“這些事情,為何不曾有人提起過,甚至連外界的人都不曾知曉?”齊俠還是問了一聲。


    “當年我們為了不引起恐慌,隻好封鎖了消息,隻有四大派的有權威的人士才知曉這件事情。”雁天回答到。


    “那,後來呢,那五道光束是怎麽回事?”


    “當初,我們也不知是什麽東西降臨在孩子們的身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才發現,那五道光束乃是他們父親的靈魂之力,由他們畢生的功力所化,或許,他們自知逃不出那恐怖的漩渦,隻好以這種方式回饋給自己的孩子。然而,讓我們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由於孩子們根本無法承受如此磅礴的功力,從而遭受反噬,每次發作都會痛苦萬分,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慢慢的,孩子們長大後,隨著他們的刻苦修煉,這反噬之力發作的時間越來越少,但發作之時所散發出的力量也越是龐大。像今天這樣,若不是有劍陣阻擋,這鬥技場定是會被毀去大半!”


    齊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那方才掌門說這次的時間提前了,是什麽原因?”


    雁天轉頭看了看雁翎兒,說道:“可能是清澄劍吧。”


    “清澄劍?”齊俠疑惑道。


    “嗯,他們的父輩都是在劍山上以機緣各自獲取了一把屬於自己的絕世好劍,這幾把劍由於常年跟隨主人,自然沾染了主人的氣息,但若是由劍魔五子來用,雖能使自己功力暴漲,但以他們現在的功力,還是無法駕馭,若是頻繁的使用,定然會引發體內氣息波動,從而導致反噬爆發。”


    “原來如此,怪不得翎兒在拔劍的那一刻,我看見他的雙眸都變了顏色。”齊俠唏噓道,“哦,對了,那既然如此,那另外的那四人也應該和翎兒一樣的情況吧。”


    “不錯,他們的情況基本跟翎兒差不多,但他們幾乎都不把配劍帶在身上,就是怕忍不住拔劍,引發了反噬。要不然你以為,就憑你這身功法,還能在‘劍吼西風’房內贏了劍痕?”


    齊俠撓了撓頭,笑了笑:“看來我還跟他們差很遠呢。哎,不過,那翎兒幹嘛一直帶在身上?”


    雁天說道:“清澄劍略有不同,你也看見了,那是一柄軟劍,可以變換形狀,但它及其需要人性的滋養,若離開體溫,軟劍便會便硬,從而大大降低它的威力。”


    齊俠點了點頭,不明覺厲。突然間,齊俠咧嘴一笑,“嘿嘿,雁老頭,你看你說這麽多了,不如把戚老頭的舊事重提一下唄。讓我一次聽個夠。那戚老頭是為了那個女人啊?怎麽回事?”


    雁天讓齊俠這一笑,嚇的一哆嗦,聽到齊俠這麽說,才白了他一眼,吱吱唔唔道:“我可不敢輕易爆料,誰知道你這嘴有沒有把門的,萬一讓別人知道了,傳了開來,那戚老頭不得找我拚命啊,你要想知道,還是自己去問他吧。”


    “喂喂,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啊,好歹我也是你半個孫女婿,怎麽連這麽一點小事都遮遮掩掩的,鄙視你!”


    “盡管鄙視我吧,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去問他去。走走走,快走,別打擾我孫女兒休息。”說著,雁天便下了逐客令。


    齊俠見撬不動這張老嘴,也離開了養生閣,回回巒峰去了。


    這一日,劍塚上下沸沸揚揚,劍魔五子的事情,終於公布開來,但由於掌門劍淳下了死命令,任誰也不得將此時外傳,否則,將承受劍塚的怒火,因此,眾人也不再談論此時,隻是心中,不知怎麽的,對劍魔五子產生了一種難以說明的敬意。而劍魔五子自然是話題中心,每天都會受到眾師兄弟的“糾纏”,不是問問這個,就是問問那個,不得不說,這幫劍塚的弟子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八卦!


    數日後,雁翎兒正和幾個師姐在溪雨峰舞劍鬥武,突然間衝出一群人,還有數不盡的牽牛花,跌跌撞撞衝殺過來,口中不斷呐喊著:“翎兒師姐(師妹),接受我的愛吧,我願意為你分擔反噬之力的痛苦,更願意為你滋養清澄劍!接受我吧!”還沒等這群人說完,又衝出一群人,向翎兒奔去,途中還摔倒了好幾個,被不顧一切的同門師兄弟踩踏過去。


    這番場景惹的中姐妹一陣嬌笑,紛紛把翎兒推向人群,但雁翎兒哪能接受如此“待遇”,秀眉一橫,提起一柄長劍就作勢要刺,無奈人數實在眾多,難以一個個驅趕,隻好丟下長劍拉著姐妹們向遠處“逃去”。


    一群清新脫俗的美人兒在群峰間奔跑著,多麽眷美的畫麵,可是,鏡頭一轉,卻有一大群捧著牽牛花,狗尾巴草的男人瘋狂的追趕著,多麽有違和諧的場麵。


    不知不覺間,那群弟子便跟著雁翎兒來到了回巒峰,而這一畫麵正好被那在林中練劍的齊俠看到,齊俠顯示大笑,又是眉頭微皺,隨後便快速跑了過去,擋在了雁翎兒身前,雁翎兒見有人擋路,還以為又是追求者,剛欲轉身換條路線,眼角一看,竟是齊俠,柳眉一皺,當即便提起手臂想痛打一番,然而突然覺得身子一軟,手腕被扣在手中,而自己卻依偎在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中,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剛欲起身,隻覺嘴唇一濕,那齊俠便強吻在自己的雙唇之上!


    雁翎兒頓時瞪大眼鏡,呆呆的看著這個強行將自己初吻霸占的男子,沒有任何反抗,乖的像隻溫順的小貓。好一陣子,齊俠才放開雁翎兒,舔了舔嘴唇,不去理會還處於驚愕中的雁翎兒,對眾人大聲說道:“翎兒早就是我齊俠未過門的妻子,有雁長老親自做的媒,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問訊,現在,希望你們莫要打擾翎兒,就這樣,散了吧!”


    眾人頓時被眼前這一幕所驚呆了,完全無法想象,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齊俠揚長而去。再看看在眾位師姐妹懷中的翎兒,便紛紛散去,自此,又一個重磅新聞在三峰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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