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後,經主治醫師的檢查和同意,歐楚歌終於可以拆線了。


    楊若欣也在前天回來了D城,似乎是和父親楊誌江談的不錯,是帶著笑回到醫院探望她的。


    自從那晚上歐楚歌堅持要自己洗澡之後,嚴繹誠就再也沒有主動提過要跟她更親密的舉動,似乎是被那晚上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話給傷到了。不過這是歐楚歌正希望的,難得嚴繹誠這麽反常讓她有機會反壓,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不要放過的……


    正好楊若欣回來了,歐楚歌本來想趕嚴繹誠回去不要一天到晚都賴在病房裏,說什麽是陪著她,讓歐楚歌覺得很是無奈。


    可她剛冒出這個念頭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那男人似乎就已經猜到了她心裏的那點小心思,竟然當著她的麵跟楊若欣提起了JM最近新接下的幾個電影劇本問題,兩人你來我往的聊,最後竟然就決定了給楊若欣機會去鍛煉一把,讓她加入劇本的創作,就算是打打下手也好,也算是得來經驗的好法子。


    如此一來,楊若欣美滋滋的跟歐楚歌說了再見,乖乖的抱著嚴繹誠傳給她的資料回家,準備好好閉關幾天啃一啃劇本初稿,歐楚歌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唯一救星飛走了。


    待收回視線有些埋怨的看向正坐在窗台上削蘋果的男人,剛好撞見他微微勾起的唇角,顛倒眾生的俊顏上露出這樣淡淡的一笑,會心又溫馨,歐楚歌看著,不由入神。


    嚴繹誠將蘋果遞到她的手裏麵,發覺她正盯著自己發呆,笑意不禁掠大,“我知道我很帥,也不用這麽看著我吧?”他笑意滿滿的打趣她。


    他的促狹讓歐楚歌尷尬局促不已,接過他的蘋果咬上了一口,清脆的咬合聲借以掩飾自己的羞惱。“是你自作多情,我才沒有看你。”


    嚴繹誠笑了笑,溫柔的摸著她柔順的長發,眸底如星星閃爍的,盡是溫柔寵溺。


    歐楚歌看了一眼,便紅著臉低下了頭,心跳砰砰的有些不能自已。


    ……


    快中午的時候,病房裏來了一位意外的探望者。


    焦勝恩手中抱著一束蘭花,“現在才來看你,真是不好意思啊歐小姐,不過這也不能怪我,是某人威脅我不能太早過來打擾歐小姐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失禮。”


    焦勝恩竟然親自過來探望,真是讓歐楚歌受寵若驚。


    她忙起身請她坐下,幽怨的掃了嚴繹誠一眼,後者便拿著焦勝恩帶來的蘭花插進了花瓶。


    坐下後,左右打量了整個病房,焦勝恩發出一聲喟歎,“果然是嚴少作風,這病房得是幹部級才能住進來的吧?歐小姐可真幸福呢。”


    揪了揪被子,歐楚歌因為對方的揶揄有些臉紅,想起那天說好的交代,歐楚歌有些抱歉的低頭,“真的對不起您焦經,是我一時衝動浪費了您的時間,真的太對不起了!”


    焦勝恩拍了拍她的手,“你這孩子還真是實在,不過你這話不應該跟我說才對,我的工資是嚴少給的,就算你拖了時間,我也沒有絲毫的損失,這可是難得的帶薪假期呢,我求之不得。”她眨著眼笑道。


    歐楚歌怔愣著,嚴繹誠已經從衛生間出來給蘭花澆了些水,將花瓶擺在了櫃子旁。


    焦勝恩看了似乎並不在意她的男人一眼,又忍不住咬著唇吃吃的笑,識相的起身告辭,“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你好好養身子,等好了再來說這些也不遲。”


    歐楚歌回過神,“那麽快……”


    已經走到門邊的焦勝恩回過頭來俏皮的指了指嚴繹誠,“我很體貼老板的,下次見。”


    “路上小心。”


    歐楚歌摸了摸鼻子,轉過頭看向嚴繹誠,有些不明所以。


    ……


    拆了線,嚴繹誠總算是準許歐楚歌自己走出病房了,這一周來她就沒有離開過這個樓層,每天除了呆在病房不然就是被嚴繹誠抱著帶到樓層的小花園裏曬太陽,根本沒有半點隻有可言。


    將近十天沒有見過母親,歐楚歌想念的緊,睡了一小時午覺就下了地向母親所在的病房走去。


    幾天沒走路,雖然隻隔著三樓,歐楚歌也走的有些吃力,嚴繹誠跟在她的身後小心看護著,沒有說什麽。


    來到重症病房前,歐楚歌換上了無菌服便對嚴繹誠說道,“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嚴繹誠看著她,點頭應允她。


    在護士的帶領下,歐楚歌來到了病房的大玻璃前,D城總院的環境比L市果然要高級許多,而規矩也是嚴格許多。在L市她可以呆在重症病房前的走廊裏過夜,而在D城,進來這層樓都需要登記,且最多不能呆超過一小時。


    每次見麵的一小時,歐楚歌都很珍惜,可看著母親就這麽靜靜的躺在玻璃房裏麵,她心酸又心疼。


    而這個時候,歐楚歌終於是將那天的酸澀給發泄了出來,趴在玻璃前,靜靜的淌著淚,事過已久,她竟是到現在才後怕懊悔起來。


    歐楚歌都覺得自己那時候太傻了,為什麽要做出這麽偏激的行為,用自己的腦袋去撞玻璃……幸好是沒有大礙,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或者徹底惹怒了嚴繹誠,讓她對自己徹底失去了興趣,那麽母親要怎麽辦,到時候要因為她這個一時氣起的女兒而被醫院丟出去自生自滅嗎?她好不容易才從那幾個月的奔波中空閑下來,她還回得去嗎?而母親,還等得起嗎?!


    細思極恐用在歐楚歌這種時候是再合適不過的。


    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到,護士就來請她離開,歐楚歌擦了擦臉上的狼狽,才抽噎著離開了病房。


    拉開閥門,一直等候在外麵的嚴繹誠立即走了前來,瞧見她滿臉的淚跡,英挺的眉擰了擰,無聲的抱起心悸未平的她回到了病房裏。


    他沾濕了毛巾輕輕的擦著她的臉,吐了口氣很是無奈,“有什麽好哭的,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嚴繹誠不知道,自己的這句無心之言又再一次刺激到了歐楚歌,惹得她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心再次浮躁了起來,眼淚又忍不住的往下掉。


    見狀,嚴繹誠更加無奈了,“別哭了,眼睛都腫了,怎麽都成了水娃娃說哭就哭啊。”


    歐楚歌緊緊的抱著他,哭久了哭狠了就忍不住抽動打嗝,嚴繹誠始終耐心的安撫著她,直到她漸漸的小聲下來。


    這次是歐楚歌自己從他手裏拿過毛巾在自己臉上擦了一把,用力的猛了弄的眼角有些疼,她抽了抽,將毛巾塞回了他手裏。


    她看著嚴繹誠,很認真的說道,算是遲來的道歉,“以後我再也不會了,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嚴繹誠一愣,雖然意外她的突然想通,卻也感到安慰,緩緩的勾著唇角笑開。“嗯。”


    歐楚歌再次主動的抱著他,感受著他溫暖的大掌一下又一下的撫摸在自己的後背上,顫抖著閉上了眼,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和依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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