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喝得高興,也就全都沒有顧忌什麽男女之分啊什麽的。楚氏和三嬸本來就是能喝的,這會兒又高興,便放開了喝酒。幾個男人見女人都這樣喝,自然不能輸給她們,便喝的更起勁兒了。


    男人們都想要先把楚氏或者三嬸灌倒,可是喝了那麽多,兩個女人都沒事兒。誰承想,這裏酒量最差,最先倒下的居然是李大勝這個爺們兒!


    才幾碗酒下肚,李大勝的話就開始多了起來。


    他先是拉著三叔說話:“三兄弟,能認識你,俺可真高興!俺就沒見過這麽投緣的人。俺給人當瓦匠這麽多年,從來沒找到能和俺配合那麽好的人。要是以後想要活幹,就來找俺,俺帶著你!”


    三叔家裏又是養豬,又是種地,還在城裏有店。家裏賺得要比那個李大勝多多了。李大勝這麽說,不是在咒他要破產嗎?見他有點醉了,對於李大勝的這個話,三叔三嬸心裏雖然不高興,但都是點頭稱是。


    李大勝說完,還應逼著三叔和他碰杯子:“老三,你知道我是真心的,別不把俺說得話當回事!”


    三叔聽了,撐著臉回答:“是,是,是,李大哥,你放心吧!我看你喝的不少了,要不然,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李大勝擺手:“沒醉,我沒醉!”


    說完,他又朝著宋滿存過去了:“宋兄弟,來,咱們喝一杯!咱們也算是有緣!都是兩個老光棍,都是外來戶,都喜歡……”


    宋滿存怕他說出來什麽不好聽的話,急忙和他碰碗:“可不,咱們都是有緣人。不過我可不像你那麽有本事,你可是瓦匠啊,是大工!來,幹!”


    聽了宋滿存的讚揚,他很是高興。跟他喝了這碗之後,居然又倒了一碗:“哈哈,大兄弟你真是有慧眼啊!像我一個人從好幾百裏遠的一個小村子來這裏闖蕩,居然能闖出了所以然,安了家,攢了錢,我真的是很佩服自己啊!”


    宋滿存沒想到他還打算繼續,不過對待喝醉了的人,隻能是順著說。


    現在他也想好了,現在隻有把他灌倒了這一條出路了。於是也忙附和著:“是啊,是啊,你說得真對!”


    一旁的莫果果、三嬸他們聽了,倒是開始竊笑,這個李大勝,平時少言寡語的,這會兒喝完酒,居然這麽自戀!不知道他還有什麽讓人驚訝的言語,也虧了宋滿存還能跟他繼續這麽說。


    果然,仗著酒勁兒,他摟著開始問宋滿存:“俺說老哥,我就不明白了!俺是個外來人,開始混得不好,現在才有了錢,所以俺一直沒娶到老婆。你看你,長得也好,過來就是個富裕的人,村子裏又有那麽多小姑娘、小寡婦喜歡你,你幹嘛一直不結婚?”


    宋滿存被他的話弄得尷尬了!急忙脫離了他的胳膊:“嗨,你問這個幹嘛?都是一把辛酸淚,咱們不說了吧!”


    李大勝這個時候也沒有完全醉,借了點酒勁兒非要問出來:“不行,你要不說,俺就灌你酒!”


    說著,他拿起酒碗,就朝著他灌去。


    宋滿存一個閃身躲開,稍微定了定神才說道:“哎,俺沒娶媳婦這不是很簡單嗎?非要問幹啥?弄得俺心裏也不怎麽舒服。我看上的,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看不上。李兄,你醉了!”


    “俺才沒醉呢!你看上的人看不上你?那你看上的人是誰啊,不準忽悠我!是不是……”


    李大勝一邊說著,一邊拿手指開始在三嬸和楚氏之間晃悠,意思就是肯定是他們當中的一個。


    宋滿存一看,怕他說出來大家尷尬,急忙說道:“你也別猜了,俺喜歡的人不在這裏,你們都不認識!”


    他這麽說了,那個李大勝才罷休:“好吧,咱們都tm的是一類人,幹了!”


    硬逼著宋滿存喝了這碗酒,他轉身朝著楚氏這個地方走。


    這會兒,大概是真的喝高了。宋滿存剛走到楚氏麵前,想要說點啥,忽然酒勁兒以來,一下子倒在了楚氏身上,睡了過去。


    楚氏那個煩啊,這種喝醉了酒耍流氓的男人,她恨不得直接給扔出去。可是當著這麽多人,她還要給彼此留個麵子,便努力推著他:“李大哥,你醉了,起來吧!”


    宋滿存、三叔他們一見,趕忙把李大勝給搬了下來。


    李大勝被人驚動了,也稍稍蘇醒,拉著楚氏說道:“大妹子,來!哥哥我敬你一碗,你一定要給麵子奧……”


    楚氏沒有回答,反倒是退出去一些,這種事兒,交給兩個爺們兒處理吧。


    宋滿存果然明白楚氏的意思,架起來李大勝就往外邊走。


    李大勝哪裏肯依,掙紮著:“我不走,我要喝酒,我要繼續喝酒!大妹子,咱們喝酒……”


    宋滿存當然不能讓他回去禍害楚氏。架著他,後來變成拖著他繼續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哄著:“好好好,咱們回家去喝,兄弟我陪著你喝成不?”


    “成,一會兒咱們好好喝酒,俺還要跟大妹子喝酒,喝交杯酒……”


    還好,李大勝說這句話的時候,宋滿存和三叔已經把他帶得很遠了,不至於尷尬。聽到這個話的三嬸和莫果果他們也都當做沒聽見。而作為主角的楚氏,則更是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吃著東西。


    莫果果知道,娘親肯定是生氣了,這個李大勝以後恐怕都沒機會再來他們家了。


    不一會兒,去送李大勝的宋滿存和三叔回來了。


    楚氏看見他們後邊沒有跟著那個李大勝,心裏鬆了一口氣,急忙招呼道:“來來來,接著吃點吧!”


    宋滿存和三叔急忙擺手:“不吃了,這也挺晚了,俺們幾個都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著,三叔就叫著東哥和三嬸回去。


    微微有些醉三嬸看了看桌麵:“你先回去吧,俺幫著嫂子收拾一下。”


    楚氏急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幾個人就弄了。這麽晚了,一會兒你一個人走也不安全。”


    楚氏這麽說,倒不是怕三嬸碰見什麽流氓。村子裏的治安一般都是比較好的。不過這裏很偏遠,經常有那種傳說,說是有鬼或者怪的。村子裏的人也都迷信,所以晚上除了壯漢,很少有人在外邊走。


    三嬸還沒說話,三叔就替她回答了:“好,那嫂子,俺就先回去了。要是有啥用到俺的,到時候再叫俺!”


    說完,他攙著三嬸,拉著東哥就往家裏走。留下一個一家三口溫馨的背影。


    楚氏看他們走了,挽了挽袖子,開始收拾東西,莫果果和易風也伸手幫忙。


    莫果果一邊幫忙收拾,一邊問著楚氏:“娘親,你真的沒事兒?我看你自己也喝了至少半壇子酒,要不要喝點茶什麽的醒醒?”


    楚氏衝著莫果果一笑:“你看你娘親我現在像是醉了的樣子嗎?放心吧,你宋大叔說的沒錯,我十來歲就能喝一壇子酒了。這點酒對我來說不算事兒!”


    莫果果看見楚氏這樣,終於放了心,不過還是端來一杯茶:“娘親,不管怎麽樣,還是喝點茶吧,注意點好。”


    楚氏看女兒這麽貼心,也就笑著接了過來,把茶水喝了,才繼續收拾。


    莫果果看著這樣的楚氏,心裏偷偷地想到,楚氏這麽能喝酒,而上次她記得那個莫大生還有壇好酒,看來也是個稀罕酒的人。


    作為他們的女兒,莫果果自己會不會也是個能喝酒的人呢?嗯,過兩天,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偷著喝點酒試試酒量。


    要知道,前一世她可是那種“三碗酒,走不動”的人,跟姐妹啥的喝酒,可都是被笑話型的。嘎嘎,要是這一世能喝酒,她可就賺大發了!


    可惜,莫果果有這個想法,卻一直沒有機會實施。為啥?家裏的酒都被喝光了,她一個小孩子,就算是要去買酒,都沒人賣吧!


    看著莫果果邊收拾桌子邊笑,樂樂奇怪了:“姐姐,你怎麽了?跟撿到金子和看見小帥哥似的,太奇怪了!”


    莫果果一聽,急忙回答:“你瞎說啥呢?你給我找個帥哥,給我扔點金子?姐姐是看房子蓋起來高興的!”


    說完,她還心虛地看了一眼楚氏,幸好她沒往這邊看,要不然知道樂樂被她帶壞了,恐怕要找自己的麻煩了。


    小樂樂變成了一個小財迷兼小色女,完全的莫果果耳濡目染下所導致。當然,莫果果也都是無心的。


    那大概是房子還沒有蓋好的時候。


    當時,莫果果隨意地說了一句她喜歡帥哥。


    而莫樂樂又非常聰明地問了莫果果一句:“姐姐,你說的帥哥,就是易風哥哥和念兒哥哥這樣的男孩兒嗎?”


    莫果果聽了樂樂的文化,一下子出了一腦袋冷汗。這個小孩,還真早熟。她可是從來沒把念兒和易風當帥哥看。在她的眼裏,這兩個家夥都是小孩子,最多能算是比較可愛的小正太!


    莫果果耐著性子給她解釋:“易風和念兒還小,是小孩子,不能叫帥哥。帥哥都是大人,是宋滿存叔叔和範子傑範大人那種。”


    嗯,沒錯,宋滿存是大叔型帥哥,範子傑算是小白臉型的!她都喜歡。


    而莫樂樂一聽,說了一句讓莫果果更無語的話:“奧,我知道了。三叔也是大帥哥,易風和念兒哥哥是小帥哥!和我一起玩兒的小亮亮是小小帥哥,我明天要去吃他豆腐!”


    “吃豆腐?”莫果果再次無語,這孩子怎麽還記得這個,幸好她沒給楚氏說過,要不然……


    “嗯哪,你忘了,我那會兒看見你把手放到易風哥哥胸脯上的時候,你說這是在吃豆腐……”


    那個時候,莫果果聽了,急忙捂住了樂樂的嘴。天啊,那次是樂樂起早了,正好看見她夢裏對易風“行為不軌”,她才那麽哄樂樂的,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給記住了。


    莫果果當時很懷疑,如果樂樂再大點,會不會村裏的小孩子都被她禍害了?


    莫果果搖搖頭,是她想多了,小樂樂會記得這個帥哥和吃豆腐,純粹是小孩子圖個新鮮而已。還是幫著娘親好好的收拾桌子吧!


    桌子收拾完了,楚氏準備去關大門睡覺。


    可是剛走到門口,正巧一個男人正扶著大門往裏走,兩個人都走得挺快,直接撞了個滿懷!


    等看清楚他的臉,楚氏無奈了,這人怎麽又回來了?


    沒錯,他就是被宋滿存架走的那個醉漢:李大勝!


    楚氏先是退了一步,以防這個李大勝會有什麽動作,比如倚著自己啊什麽的。


    楚氏一閃不要緊,李大勝沒有依靠,直接趴到了地上。楚氏一見,趕忙扶起了他。


    楚氏想了想,不能把他扔掉,也不能一直這麽扶著,便讓他靠著了門。


    這個李大勝還真是沉,楚氏累得氣喘籲籲地問道:“李大哥,你怎麽又回來了?是落下了東西了嗎?”


    李大勝倚著門,似乎又想掙紮起來,不過眼睛直直地盯著楚氏:“俺沒落東西,俺是有話要跟你說。”


    楚氏皺了皺眉頭:“李大哥,天挺晚了,有啥話明天再說吧。”


    楚氏以為這樣李大勝就會離開,至少他平時還是個有分寸的人。可是沒想到那個李大勝不但沒走,反倒是往她這邊靠了靠。


    “俺就要今天說,今天不說,俺怕俺就沒機會說了!”


    “李大勝,你喝醉了。”楚氏往後退,想關上大門。


    沒想到,李大勝雖然醉了,身手還挺敏捷。在楚氏關門的一瞬間,一下子就鑽進了大門。


    “大妹子,雲清妹妹!俺稀罕(喜歡)你!俺老稀罕你了!你不知道,從俺第一次看見你,俺就看上你了。可是,你當時已經是別人的媳婦了。俺就一直看著你,偷偷地看著你。直到你男人死了,俺知道俺終於有機會了。沒想到你也對俺好。俺知道,你雇俺來給你幹活,給俺倒茶,給俺汗巾擦汗,肯定也是稀罕俺的。放心,俺不嫌棄你是個寡婦,要是你也稀罕俺,俺明天就去找人來提親,把你娶回去!”


    麵對他的表白,楚氏皺了皺眉頭:“李大哥,我想你是誤會了吧。我對所有給我幹活的人都是這樣。再說了,你來給我幹活,我也是給了你工錢的!”


    李大勝一聽,鬧上了:“才不是呢!你就是稀罕俺,為啥你不敢承認呢?是不是因為那個宋滿存?俺知道,那個家夥對你也沒安好心,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楚氏聽到這裏,終於活了:“李大哥,謝謝你對我的感覺,不過你真的誤會了。你回去吧!至於我和宋大哥,也是清清白白的,你別瞎說!”


    李大勝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上前就來抱楚氏:“清清白白,鬼才信呢!俺知道,你對那個家夥,比對俺還好呢!說不定你們早就勾搭上了。不過俺不嫌,隻要你肯嫁給俺,俺就當你倆啥事兒也沒有。你知不知道,俺稀罕你,俺要你當俺媳婦……俺……”


    他最後一句話沒說出來,不是因為他酒醒了,而是因為他已經被打倒,摔倒了地上,而且牙也被打掉了一顆。


    這會兒,楚氏真是忍無可忍了。任這麽個醉酒的無賴抱著誰,誰都不會樂意吧?更何況是古代,這個人還是楚氏。在李大勝抱到他的一瞬間,楚氏一下子把胳膊抬了起來,朝著他的臉就打了過去……


    楚氏是練家子,又在氣頭上,這一胳膊就把他狠狠地打到了地上,還順帶著打掉了一顆牙。


    李大勝捂著嘴,嗚嗚地說著:“大妹子你幹嘛,謀殺親夫……俺就是要娶你,幹嘛這樣對俺……”


    楚氏也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點過了,上前去拉他:“李大哥,你怎麽摔倒地上了?趕快起來回家吧,你醉得太厲害了。”


    楚氏想著被她這麽一打,李大勝的酒肯定能醒得差不多。她這麽一說,也算是給他掉牙的事兒一個台階下了。


    豈料,這個家夥根本不領情,爬起來之後又一下子朝著楚氏撲來:“不管你咋對俺,俺都稀罕你,就是稀罕你!你跟了俺吧!俺會好好對你的!”


    這會兒,楚氏肯定不能讓他碰到自己。於是,她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從後邊給了他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


    其實楚氏和李大勝的糾纏,也就是兩三分鍾的事兒。莫果果和易風剛收拾了去刷碗,聽見外邊的動靜,急忙出來看。


    這一出來,剛好就看見楚氏把李大勝踹到地上的一幕。


    “娘親,怎麽回事?”莫果果當然知道,娘親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把這個男人踹到。如果是的話,那在吃飯的時候,娘親恐怕就做了。不過,她真想知道,這個李大勝到底做了什麽事兒,會讓楚氏這麽生氣。


    莫果果他們還小,楚氏當然不能告訴他們李大勝調戲自己,隻是說:“你李大叔喝醉了,又回來了。剛才不小心被絆倒了。”


    “奧,著這樣的啊。”看楚氏不說,莫果果也不再問。因為她和易風把李大勝翻過來的時候,清晰地看見了李大勝那被楚氏打中的臉和掉了的那顆牙。不用說,肯定是和二叔那次一樣,想占娘親便宜,被娘親給收拾了。


    莫果果心裏笑著,如果這個家夥不是給家裏幹了這麽久的活,恐怕娘親不會這麽輕易地就饒了他吧?楚氏可是個暴脾氣的人,這種表白,肯定是厭惡的,要水到渠成才行。要不然,宋大叔會一直這麽守護著?


    易風看著這個男人,也皺了皺眉:“楚姨,這個人該怎麽辦?把他送出去?”


    莫果果搖搖頭:“不行啊,這樣他一會兒肯定會再回來。咱們得想辦法先把他弄醒。”


    楚氏一聽,這兩個孩子也太聰明了,隻好點點頭:“嗯,果果說得有道理!”


    “那該怎麽辦啊?”


    莫果果嘿嘿一笑:“看我的!”


    莫果果開始使勁兒把他往屋子裏拉,為了今天的晚飯,宋滿存他們幫忙挑了不少水。不過這水肯定也是不能放好幾天的,不如就用在他身上了。


    易風很是不解地看著她:“你幹嘛?他行為不軌,你還往屋裏拉,你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莫果果忙著拖人,隨便說了一句:“你看什麽看,還不趕快來幫忙。放心,進了屋子你就知道了。”


    易風聽了,雖然不高興,還是上前去幫忙了。誰讓他有把柄在人家手裏呢!


    楚氏一聽,造了個大紅臉。得,她還想瞞著這兩個孩子呢,沒想到這倆人早就知道了。哎,養兩個早熟的孩子真不是個好事兒!她還是趕快跟著看看吧,也不知道莫果果這個古靈精怪的家夥能幹啥事兒!


    進了屋子,莫果果就開始忙活起來了。她拿起來瓢開始往盆裏舀水,等一個大盆舀滿之後,搬著這個盆朝著李大勝走去。


    這會兒,易風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急忙上前去幫忙。兩個小孩一起搬著水盆,到了李大勝跟前,一起鬆手,連水加盆一起朝著李大勝臉上掉了上去……


    被水一潑,再被大盆一砸,李大勝醒了。


    “怎麽回事兒,下雨了嗎,還是下冰雹了?”


    莫果果一看,這還沒醒好啊!於是使勁兒拎起來旁邊的那個大水桶,又把裏邊的水倒了他臉上。


    這會兒,李大勝算是徹底清醒了。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他問道:“咦,咱們不是喝酒嗎?我怎麽喝到了屋子裏來了,還喝的滿臉都是水?”


    看著他這樣,楚氏、莫果果和易風都笑了。


    楚氏不想讓他丟麵子,說了一句:“宋大哥把你送了回去,不知道你為啥又回來了,然後在我們院子裏摔了幾次,就成這個樣子了。至於水,不知道怎麽回事,你進了屋子就拿著水往頭上澆。”


    “是嗎?李大勝將信將疑。”


    “是啊,你好好想想。”楚氏這個謊話說得是麵部紅色不改的。


    莫果果和易風站在一邊,捂著嘴偷著樂。楚氏這個謊撒的也太沒技術了,誰能信啊!


    李大勝想了想,臉一下子就紅了:“是俺唐突了,俺……俺回去了!以後,俺再也不會了!”


    說完,他轉身就跑。


    楚氏、莫果果和易風在後邊都笑了。不用說,這個李大勝肯定是想到了真正的過程,知道楚氏是在給他留麵子。


    第二天,村子裏都知道了李大勝一跤摔掉了門牙的事兒,都笑他喝酒喝得不知道北了。


    不過,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再也沒來楚氏家騷擾,不知道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因為害怕楚氏他們的暴力。


    也是,誰要是酒壯狗熊膽,跟喜歡的人表白,結果被人胖揍一頓,不害怕才怪呢!


    後來聽說,他因為破了相,更娶不到媳婦了,於是從偏遠的村子裏,花了點錢買了個女人過日子。


    等那個李大勝一離開家,楚氏就再也繃不住了。一隻手抱著莫果果,另外一隻手抱著莫樂樂,哭了起來。


    莫果果和莫樂樂一人摸著楚氏一邊臉:“娘親,你別哭了!”


    楚氏看看自己的兩個女兒,哭著點點頭:“嗯,我還有你們!”


    易風看著這三個人,沒有上前。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多餘的。楚氏自己撐著一個家這麽久,一直都是硬逼著自己。今天李大勝的事兒,已經把楚氏逼到了極限,是該發泄的時候。


    三個人哭了很久,才慢慢恢複了平靜。莫果果看著這樣的楚氏,心裏一直在嘀咕,看來她真的是需要一個爹了,不管是親爹還是繼父,反正對她來說,有一個男人就好。如果她有爹,這個事兒發生了,肯定有個男人來幫忙,不會讓楚氏一個人對待。


    都哭夠了,開始準備睡覺了。終於也要涉及到睡哪裏的問題了。


    莫樂樂是最先恢複的,她看了大房子幾眼,叫道:“娘親,咱們今晚上是不是睡大房子啊?”


    聽莫樂樂這麽一說,易風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今天就要跟莫果果分開了?


    楚氏擦幹了淚水,摸了摸樂樂的小腦袋:“樂樂乖,現在這個房子還沒有幹透,咱們先住在棚子裏好不好?等著到了夏天最熱的時候,咱們就能住進那個涼快的屋子了。”


    樂樂撅著嘴:“可是樂樂好想住大房子奧!”


    莫果果也勸著:“樂樂,現在大房子裏很潮奧,裏邊有很多的小蟲蟲,你想要小蟲蟲往你身上爬嗎?”


    樂樂一想那些小蟲子的樣子,急忙搖搖頭:“不想!”


    “那還要不要立刻住大房子?”


    莫樂樂沒有回答,但是挪著小腿就往棚子裏的炕上爬:“我要趕快占一個大位置,省得姐姐晚上擠我。”


    聽了他們的話,易風高興了。原來,還有一個月這個房子才能主人啊!莫果果不早說,害得他擔心了好久!


    解決了房子的事情,就開始要忙地裏的事兒了。


    既然是種糧種菜,地裏就要鋤草了。這一鋤草,莫果果終於理解到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感覺。這簡直不是人幹的啊!


    好歹他們家的地不多,莫果果他們一早一晚地幹活,日頭毒的時候,大家就坐在樹蔭下休息。一個星期,這些地也就差不多了。


    讓楚氏和莫果果驚奇的是,往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幾場好雨,可是今年似乎一場都沒有下!難道是遇見了大旱的天氣?


    希望不是吧!


    鋤完草之後,楚氏他們又等了些日子,但是這個天,還是沒有下雨。


    這一連晴了那麽多天,這天兒一下子就熱了。這個太陽每天都是紅燦燦的,尤其是中午的時候,更是發著灼人的光芒。


    整個大地都被烤的跟火炭似的,柳樹啊什麽的都被烤得直打蔫兒,大黃和小黑熱得每天都伸著個舌頭,見到水就立刻衝上去。小白更是窩在屋子裏,一動都不動,樂樂怎麽攆著都不肯出去。


    看著地裏那些小苗兒都枯萎了,莫果果心裏真的是很擔心啊!這樣下去,恐怕要鬧旱災了。得提前想個辦法。


    莫果果去了幾塊地考察,還好,自己家的地位置比較低,別人家的地裏的苗兒已經開始打蔫兒了,他們家的苗兒雖然也有些缺水,卻還能正常長著。


    經過一番仔細觀察,她發現,她家的地長得也不太一樣,一塊地長得比較好,另外一塊地長得比較差。


    經過莫果果和楚氏調查,而那塊長得好的地,往年長得卻都不好。這是怎麽回事呢?


    後來,莫果果分析了一下這邊的土壤,終於找到了端倪。


    原來,這塊地的水的含量,遠遠要比其他的地多很多。尤其是這塊地中間的地方,往年這裏的苗兒長得都不好,今年卻一反常態了。


    莫果果分析了一下土,這邊土地水分的含量很足。


    肯定是這邊地勢低,而且肯定有地下水。往年雨水充足,這裏肯定澇,而今年則剛好相反,所以才長得好。


    看著其他地裏的苗兒長得越來越差,莫果果真是愁啊,雖然可以從井裏取水來澆,但是山上離著井那麽遠,這也太麻煩了。


    這天,莫果果對著小苗兒發愁,在看到那些長好的苗兒,忽然有了一個辦法:挖井取水!


    聽說地裏的苗兒有了一線生機,楚氏他們肯定是舉著雙手讚成的。


    當然,隻是挖個簡單的井來澆菜澆糧,也沒什麽技術含量,莫果果、楚氏和易風三個人就能弄好,所以也沒有找別人幫忙。


    還沒有挖多深,就有水出來了。


    楚氏和易風一看:“太好了!太好了!出水了,咱們的地有救了!”


    莫果果搖搖頭:“娘親啊,親愛的易風,你們好好看看,咱們這個最多能算是一個坑,而且不是大坑,是個小坑。這個東西能出多少水?怕是還沒澆完兩壟地,這水就沒了!”


    楚氏和易風想了想,的確如此。


    易風吊兒郎當地表態:“那還能怎麽辦,就繼續挖唄!”


    雖然易風說得不情不願,可是挖坑的時候,卻一點也不含糊。


    看易風挖的那麽用勁兒,莫果果和楚氏都挺高興。


    挖著挖著,莫果果看著口太大,急忙停下手中的鐵鍬,喊道:“停!先別挖了!”


    易風和楚氏一起看向莫果果:“又怎麽了,我的大小姐?”


    “沒怎麽,我忽然想到一個事兒,咱們要盡量把這個坑的肚子弄大,但是坑口要弄小。這樣,水就不能被太陽曬幹了。”


    這樣可真不好挖。最後,還是易風跳進了坑裏,才把這個任務圓滿完成。


    等易風弄完出來的時候,楚氏和莫果果都笑了。為啥?現在的易風,簡直就是一個泥人兒!


    從頭發開始,到腳,全都是泥水,整個臉上也都是泥,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膚色了。


    看著楚氏和莫果果的樣子,易風生氣了:“你們笑什麽笑啊,我在底下忙活半天,上來了你們不來迎接一下英雄,倒是笑起來了?”


    莫果果實在是止不住啊!易風這個樣子,跟她在大街見過的行為藝術的那些銅人兒差不多……嘎嘎……


    楚氏畢竟是個大人,費勁兒地忍住笑,對易風說道:“你身上都是泥水!一會兒先去小河邊上洗洗吧!”


    易風那是誰,平時雖然不至於有潔癖,也是風流倜儻,很愛幹淨的小帥哥。


    聽了這話,哪能無動於衷?他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泥水,看不到的腦袋和頭發也可想而知。


    自己居然變成了泥人和笑柄,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下一秒鍾,莫果果和楚氏就看見他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向小河邊。


    挖了這麽一個大坑,楚氏和莫果果也累了,便也沒有當天就開始給小苗兒澆水,而是也跟著往家走。小河是回家的必經之路,莫果果這會兒走得很快,她還要去看看熱鬧!


    看著莫果果扛著她的小鐵鍬在前邊蹦躂,楚氏在後邊遠遠地笑著跟著。


    莫果果既然是要趕著看易風出糗,當然就要加緊了。這一路狂奔。簡直是她有過的最大速度,額……跟每次被狗黏著跑的速率差不多,一直是個加速運動。


    還好,她沒有來晚。到了小河邊,果然看見了易風在抓狂。


    偷偷地藏在柳樹後邊,莫果果捂著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笑出來。如果易風看見了自己,那肯定就會裝做鎮定了,她還怎麽看他出醜啊?


    易風通過河裏的倒影看見了自己的樣子,終於明白了為啥莫果果和楚氏會笑成那個樣子。如果現在這個泥人是莫果果或隻是念兒,他恐怕也會笑得不行。


    哎,他的形象啊!


    想到這裏,易風一下子就跳進了水裏,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脫。


    這麽一衝動,問題來了!這會兒雖然是旱季,河裏的水不多,但這畢竟還是一條大河!這個河水至少能到大人的胸口。


    而衝動下跳水的易風,不會水!


    進入水裏,易風才害怕起來。他在岸上明明看著這水不深的,怎麽一下子就把他給淹了?


    這會兒,他也不顧著形象了,急忙努力掙紮著往岸邊遊。可惜,這個水太深了,而且流的還挺急,易風不但沒靠岸,反倒是有被水卷走的趨勢。


    莫果果這會兒哪裏還能繼續看著啊?急忙跑了出來。到了河邊,莫果果差點就要跳進去,忽然撒住了腳。她不會遊泳!


    剛才急著跑出來,是想下河救人,可是她現在短胳膊短腿的,還沒有易風高呢!如果她會水,還能下去搏一搏,現在不會,下去不也是找死嗎?


    她可不會為了一個小孩兒把自己的命丟了。按照她的理論,什麽東西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而且,她和易風,還沒到要給他殉情的地步。


    可是,她還想救這個家夥,那該怎麽辦呢?


    這會兒,一個浪打過來,易風居然離著岸靠近了一些。莫果果看了看自己的小鐵鍬,忽然有了辦法。


    “易風,拉著,我把你拉上來!”說著,莫果果把自己鐵鍬的另一段伸進了水裏。然後使勁兒的把胳膊往外伸,往易風的方向夠。


    易風見了,卻不肯拉,一起一伏,話也被水吞得差不多了:“你個笨……找人救……”(你個笨蛋,快找人救我!)


    莫果果往周圍看了看,急得直喊:“你才是笨蛋呢!這周圍哪裏有人啊!有人我還會這麽救你嗎?娘親也要好久才能到呢!趕快拉著,我不一定能把你拉上來,但至少不能沉下去!”


    聽了莫果果的話,易風看了看周圍的水,聽話地拉住了那個鐵鍬柄。


    直到他拉了這個鐵鍬,莫果果才知道為啥剛才易風讓他找人。本來易風就比她沉,加上這個水的作用,她拉起來還真有點費勁兒呢!


    費勁兒也得拉,畢竟是一條人命!再說了,他死了,當年她不就白就這個人了,家裏也白費了那麽多糧食了嗎?


    額,姑娘,這個時候你還有這種想法,你把他當豬養著呢?易風還真是悲哀。


    莫果果為了不讓易風被水衝走,使出全身的力氣,一邊拉,她還一邊喊著:“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掉水裏啦!”


    無奈,莫果果的力氣有限。在她和河水的拉鋸戰中,最終河水獲勝。不光沒把易風拉過來,一個浪花到了,她也被帶進了河裏。最過分的是,她是一下子摔到河裏的,牙還碰到了一塊大石頭上……


    莫果果隻覺得嘴裏不太對勁,然後伸舌頭一舔,發現自己的大門牙好像少了一顆。


    天啊,她不會掉牙了吧?沒有牙可是很醜的,她不要!莫果果發現這顆掉了的牙還在嘴裏,便急忙把嘴閉了起來。她的牙啊,可不想扔到河裏。死,也要死個全屍。


    如果別人知道莫果果在生命危急的時候想的居然在哀悼自己的牙,肯定會覺得這個孩子肯定是個小瘋子。


    現在,莫果果和易風一樣的,都在水裏掙紮了。一邊掙紮,易風一邊喊著:“救命……”“救……”“救……命……”


    這個時候,莫果果那個著急啊,娘親,你趕快來吧!我好不容易舍己救人一次,你再不來,說不定我就跟你原來的姑娘一樣,要玩兒完了!


    路上走得楚氏覺得心裏有點慌,卻不知道怎麽回事。想到兩個孩子一起在河邊,便急著跑了起來。


    離著河邊還有一段距離,她就聽見了莫果果的呼救。楚氏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把鐵鍬一扔,直接就用輕功往河邊飛了過來。


    楚氏輕功很快,有人卻比她更快!


    ------題外話------


    嘎嘎,謝謝心情783456、zhanhuani、秀言情吧的票票,大家猜猜誰比他更快呢?


    易風為了分居的事情悶悶不樂,念兒看見之後,上來問道:“易風,你怎麽了?”


    易風歎了口氣:“哎,這不是就要和莫果果分居了嗎?”


    念兒一聽,一個拳頭揮了過去:“tnnd,你小子真是的,不是說要退出競爭了嗎?居然敢先去占莫果果便宜!”


    “我啥時候說退出的?”


    “竹子說的!”


    “竹子還說你退出呢!”


    “她耍我們!”兩個男人反應過來,一起去追竹子。


    竹子一下子跳到房頂:“嘎嘎,我的地盤,我做主!”


    下一秒,竹子被打落房頂。莫果果手持打棍子出場:“你坐的是我的房子,是我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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