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霜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他縱身一躍,躍至巨蟒的頭頂上,右手揮著菜刀就砍了下去,所有的人都不禁瞪大眼望著,如若這一刀能將巨蟒的腦袋劈成兩半那是再好不過,他們都無需動手。


    這一刀砍下去,巨蟒吃痛,便將頭往旁邊的樹上撞去,而風無霜愣了下,將菜刀拎起來一看,豁然發現上麵已經缺了口子,再看剛剛砍倒的那處,確實是有了一道大口子,這菜刀的缺口恐怕還殘留在裏麵,他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忍不住咆哮道:“靠,那個殺千刀的,竟敢騙我。”


    眾人:“……”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


    風無霜是真的憤怒了,這兩把菜刀可是花了他一千兩啊,這巨蟒頭顱上的這道口子若不是他將內力加進了刀裏麵,恐怕隻會破層皮,他腳下像生了根似的穩穩的站在巨蟒的頭顱上,任它如何甩動都無法將他甩下來,他就著剛剛裂開的口子重新砍了下去,這頭巨蟒如今在他眼裏想來與賣他這兩把菜刀的奸商無異。


    隻一會兒的功夫,那巨蟒便漸漸失了力,原本高高揚起的蛇尾“砰”的一聲砸回了地麵,眾人這才舒了口氣,心中直歎這個麵容平凡之人竟然有此等本事。


    少九也看得津津有味,這人他還從未見過,該說他是本事高還是刀工好呢?!不過倒也讓他開了下眼界。


    風無霜待這頭巨蟒完全沒了反應才從它的頭顱上一躍而下,而原本亮閃閃的兩把菜刀如今隻剩下兩個刀柄了,他從懷裏掏了塊布將刀柄包了起來,收進懷裏,這一千兩他自然會要回來,至於這刀柄,到時候他就用它好好將那殺千刀的教訓一頓,竟敢誆騙他!


    漓瑾也從樹上跳了下來,他走到這條巨蟒麵前,將數十根極細的針插了進去,待拔出來後他臉色不由變得有些凝重,對這蛇膽也失了興趣。


    風無霜見漓瑾竟然沒有取蛇膽,詫異道:“難不成你對這蛇膽沒有興趣?這可是間稀罕事。”


    漓瑾搖了搖頭道:“這蛇最多不過半年大,是被人飼養,用藥強製性將之變成這樣,這蛇膽內裏已是壞了,我取出來也無用,入不得藥。”


    風無霜還真沒想到,他還以為這條巨蟒是被人引過來的,可聽得漓瑾如此說,他不由得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既然這樣的話,那不是還有很多這種體型的蛇,這來一兩條還可以對付,若這一下子來得多了,我們可隻有逃命的份了,且說不定還沒它們快。”


    漓瑾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壇,將十幾根細針都扔了進去,一邊往馬車那邊走一邊道:“要培養也是不易的,如若很容易的話,那幕後的人也不可能隻放出一兩條,就是培養一百條也不一定能悠一條存活下來,更何況還是要從幼蛇培養起。”


    風無霜聽到這心下才鬆了口氣,他向沈悠那邊看去,才發現沈悠身邊不知何時已站了一位俊美的少年,少年正在和沈悠說著什麽,兩人臉上盡是笑意,他心想,這少年便是那時將巨蟒眼睛刺殺的那道人影吧,他不由得在心裏感歎道,這年輕一輩的,果真厲害啊!


    漓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那少年是江湖上排行第九的殺手,名為少九,不過當初他的武功還沒有今日高,這短短數月,他竟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倒也神奇。”頓了頓他又道:“你也隻比他大幾歲而已,不要想太多。”言罷,他便越上了後麵那輛馬車,準備好好睡上一覺,今夜,應該可以平靜了。


    風無霜摸了摸臉,難不成他心裏想的都擺在臉上?他不由得嘖嘖歎了兩聲,這漓瑾不僅醫術高明,這有一雙能輕易看穿人心思的眼睛也著實太可怕了,且他還是個財迷,不過幸好,他一直沒錢,他才沒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不過沈悠應該和他簽訂了不平等條約吧!


    這一夜,大家稍稍收拾了下便睡下了,第二日清早繼續啟程,少九來了之後隊伍明顯比以前活躍多了,以前僅有龍軒一人自導自演,有時還被伊妙鎮壓,如今他和少九兩人倒是有的說了。


    辰謹之之前與少九見過幾次,但兩人都不曾說過話,如今少九將辰謹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便湊到龍軒那邊小聲道:“這將軍長得倒是俊,不過小爺瞧著他好像對你妹妹有意思。”


    辰謹之的耳朵悄悄紅了,他內心有些無力,真的這麽容易被看出來嗎?如果你要說悄悄話的話,就離他遠點啊,他是習武之人,這聲音他怎麽可能聽不見!


    龍軒嚴肅的點點頭,同樣小聲道:“沒想到你武功高了,眼力勁兒也變得這般厲害了,哎,如若不是沈悠偏偏看上了鳳墨儴那隻禽獸的話,我倒是會將她嫁給謹之,真是可惜啊可惜!”


    兩人圍繞著這個話題嘀嘀咕咕了一路,辰謹之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變得鐵青鐵青,這時候他是希望自己的耳朵是聾的!


    又行了幾日,因前方路比較狹窄,他們便在原地稍作休息,然後將隊伍變成兩列過去,幸好馬車也不過大,尚且能夠通過,在前方探路的人回來匯報道:“在前方不遠處發現一個小隊伍還有一夥強盜,那群強盜已經將那群人圍了,兩人並未開打,目前還在商談中。”


    沈悠聽了這個消息就笑出了聲,她看向漓瑾,戲謔道:“不會是上次想嫁給你的那個山寨女王吧。”


    對於這個問題,漓瑾什麽也沒說,他拒絕回答,團子倒是立即反駁道:“團子認得路,不是這個地方。”


    沈悠不由得笑得更大聲了,現在看來漓瑾的教育還沒有失敗,至少團子這娃實在是太誠實了!


    辰謹之想了想吩咐來匯報的那人道:“你再去前方看看情況,不要被發現,一有情況,立即來報。”


    那人點頭,領命而去。


    待那人走後,龍軒道:“我們還有幾日就要到鳳元國的京城,這一路下來,除卻上次那條巨蟒,都很安全,前麵被強盜圍了的那支隊伍如今我們也能知曉他們究竟是做什麽的,萬一他們是蓄意而為,故意在演的這場戲,為的就是接近我們,所以在考慮到我們的安全下,我選擇不救,你們覺得呢?”


    辰謹之等人都點了點頭,沈悠也不反對,畢竟這一路實在是平靜過頭了,她不想因為這一時的好心而出什麽岔子,說她自私也好,反正她想要的僅僅是自己的親人,朋友平安就好了,其餘人的死活與她無關。


    他們這時也不急著過去,隻等那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前來匯報,隻過了一會兒,那前去打探消息的人便匆匆回來了,他走到辰謹之麵前,急聲道:“將軍,那夥人已經打起來了,那隊伍裏的人沒幾個是有功夫的,且那隊伍裏麵有小孩,我們是不是應該將他們救下。”


    辰謹之不答話,那隊伍裏麵竟然有小孩?一時間,他有些犯難,這小孩是一定要救的,如若在他麵前叫他看著一個無辜的孩子喪於刀下,那他還是個人嗎?他當即轉身點了十人,命令道:“你們隨我前去救人。”繼而他看向龍軒道:“大皇子,我前去救人,您就在這。”


    龍軒也覺得如若這隊伍裏牽扯了孩子那他們確實要救,他點點頭道:“你小心。”


    辰謹之笑了笑,“我是個將軍,這些小賊我若是都鬥不過豈不會擔不起這鐵血之名。”


    少九也來到他們麵前道:“我也去,我也去看看。”


    沈悠則坐在車轅上,手支著下巴,她有種極不好的預感,這隊伍真的沒問題嗎?這隊伍裏的孩子究竟真的隻是個孩子還是他們用來引誘他們救人的魚餌,不管怎樣,將人救出來後,他們都不得不妨,相信哥哥他們也該想到了這一點。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辰謹之和少九他們才回來,走在最後的一人手中則牽著一根繩子,後麵跟著一串垂頭喪氣並不停的在哀嚎著的強盜,大抵說的都是求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也是被形勢所逼。而除卻那強盜一撥人,還有十幾人,當前之人是一位身穿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不過那人雖然年輕,可一張臉卻過分蒼白,但倒也不失俊美,一個管家樣的老頭子扶著他,看來身子不大好。


    後麵則跟著一名美貌婦人,婦人手中則抱著一個差不多兩歲大的孩子,而旁邊還有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跟著,後麵有兩個丫鬟跟著,之後則是穿著青衣便服的男子,想來應該是這位年輕公子府上的小廝,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染上了點血跡,看來是打鬥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


    龍軒走到辰謹之麵前,問道:“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是你救下來的人嗎?”


    辰謹之點了點頭,他道:“他們馬車壞了,他們的公子身子不大好,我方才詢問了下,他們如今打算遷移到京城住下,並尋到好的大夫好醫治他們的公子。”


    龍軒點了點頭,那位公子便開口道:“在下蘇和,我們的馬車壞了,這邊也沒有什麽小鎮之類,我走著去京城倒沒什麽在,隻是我的妻兒卻不能陪著我一同受苦,還望你們帶我們一程,到了前麵的小鎮就好了,如若你們覺得不妥的話,我們也不會強人所難。”


    蘇和的聲音不高不低,淡淡的,顯得有些飄渺,連聲音裏都帶著虛弱和無力。他話一說完,後麵的人便低頭就要跪下。


    沈悠一直在看那名年輕的男子,她更多的注意力其實放在他手上,隻是他兩隻手如今都被隱藏在寬袖中,她無法看到,她記得那中年胖男人說過賣他藥的人受傷是有一條傷疤的,這個男人會是嗎?既然他提出要撘他們的車,那就應下,她總會找到機會看他那雙手上有沒有傷疤,若是有的話,那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對於敵人,就應該先下手為強,而如若真是一個病公子的話,那他們就當是做了好事,兩全其美!


    沈悠走上前來,道:“我們這正好有兩輛馬車,你和你的妻兒就坐後麵一輛馬車吧,我們也要去往京城,在這裏遇到也算是緣分。”她頓了頓又道:“我們這兒恰巧有個大夫,不如先讓他幫你瞧一下,你看如何?”


    蘇和虛弱的笑了笑,“那實在是太好不過了,真是多謝了。”


    沈悠的用意漓瑾自然知曉,她要看的就是這名叫蘇和的年輕公子是真的有病還是假裝的,憑漓瑾的醫術想來一看便知,漓瑾將他請到後麵的馬車裏,過了一會兒便出來了。


    沈悠問道:“怎麽樣?”


    漓瑾搖了搖頭,“身子確實不好,且這病還比較磨人,想來這病已經伴隨他好些年了,若是再不醫治的話,恐怕也沒有幾年好活的了。”


    在外麵候著那些人自是也聽到了,那美婦人當即跪了下來,聲音裏已是帶上了哭腔,道:“求神醫救救我家相公,不管多少錢,我們都願意付,求求神醫了。”


    漓瑾的眼睛亮了下,隨即道:“這錢倒是小事,醫者父母心,我自是會救你家相公,請勿擔心,你先起來吧。”頓了頓他又道:“隻是有幾味藥材比較稀有,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沈悠心想,又開始胡說八道了,醫者父母心跟你扯得上半毛錢的關係麽?!


    那婦人一邊哭一邊道:“隻要神醫能夠弄得到,無論什麽條件我們都會答應。”她用手絹擦了擦淚又道:“神醫,你真的能夠醫好我家相公嗎?”


    從沒有人質疑過漓瑾的醫術,漓瑾也不惱,他隻笑道:“我自是會將你相公的病醫好,你可等這病好之後在付錢,如何?”


    那婦人的臉有些紅,結結巴巴道:“我…我並不是在質疑您的醫術。”


    漓瑾依舊在笑,隨後便往前麵的馬車走去,這良藥苦口利於病,這越苦的藥效果才越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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