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苔、迎迎挽著正道回到酒店。


    他仍是雙眼空洞,眼神呆滯,神情木訥,對周圍的一切沒有反應。讓他坐就坐,讓他喝水就喝水,像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嬰兒。


    迎迎剛才全神貫注對付“敵人”,沒有注意到正道的異常,現在看到他這樣,不禁抱著正道大哭起來。


    米苔拉開他倆,讓正道在床上躺下。然後,把那包解藥放在手裏掂量來掂量去。


    “姐姐,快給托馬斯服下去吧。”迎迎哭著催促米苔。


    米苔不知為什麽,突然多了一個心眼。她想,敵人無比狡猾,剛才的那對男女,似乎隻是為了錢而奉命行事,並不是主謀或中心人物,他們也有可能會被利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凡事還是小心為上。


    “迎迎,這解藥不能給托馬斯服用。”


    “為什麽?那兩位不是已經認錯了嗎?他們拿出的解藥還會有假?”


    “不得不防呀。他們的頭兒也可能騙他們。”


    “那托馬斯什麽時候才能醒來了?我不要他這樣,像一塊沒有靈魂的軀幹。你把藥給我,我來喂他。”迎迎上來槍米苔手中的解藥。


    米苔把解藥換到另一隻手後,迅速把它放入斜挎在身上的包包裏。


    迎迎眼看搶奪解藥沒有希望了,一張臉氣得青紫,她指著米苔大聲叫嚷:“你別給我劃拉小九九,雖然你比我年長,但想和我鬥心眼兒,早了一百年。你擔心托馬斯醒來,我會纏著他,他會愛上我,對吧?你希望他永遠這樣死不死活不活的,你就可以永遠拿著寶戒,做你的特別助理,做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你知道托馬斯不可能愛你,就想出這麽毒的計謀來。我真是瞎了眼了,會仰慕你這樣的人。”


    米苔聽了她的這番幼稚可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話後,哭笑不得。她不願以大欺小,隻好對她說道:“迎迎,你還年輕,不知道人心的險惡。這包解藥,先送去醫院化驗,證明它沒有問題後,再給正道公子服下不遲。萬一這是包**,你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你為什麽不早說嘛。姐,你可不要在意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哦。瞧,你臉拉得那麽長,像根絲瓜啦。來,讓我量量。”迎迎半嬌半嗔,帶著奉迎的口氣說。


    對這個得理不讓人,無理攪三分的大小姐來說,能夠做到這樣,就已經很不錯了。難道還指望她賠禮道歉,自我反省?


    米苔對她笑了笑,算是和解了。


    米苔讓服務台迅速把解藥送往東京最好的化驗室檢驗。


    托馬斯靜靜地躺在床上,臉朝裏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鼻鼾聲。


    時鍾已經指向淩晨2點,米苔和迎迎在一張床上躺下。


    迎迎到底年輕,不多一會就沉入夢鄉。


    米苔累了一天,身子很乏,人很困,但是睡得不沉,一會兒就醒,醒來片刻又迷糊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人走過來凝視著她,在她臉上輕輕撫摸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但是,這一切又好像隻是一個夢。


    早上十點,米苔才從睡夢中完全醒來,身旁的迎迎睡得像死人一般。


    米苔輕輕下床,朝正道的床看了一眼,發現床是空的,不見正道的人影。


    她不由嚇出一身冷汗。


    正道是出去喝咖啡了?散步了?吃早飯了?還是又被拐走了?


    難道昨晚有人看自己的睡容,並在臉上撫摸,那不是幻覺,不是做夢,而是真的?他是誰?感覺裏,他對自己不但沒有敵意,而且相當友善,甚至帶著某些愛意,難道是正道?


    米苔一屁股坐在正道睡過的床上,那裏還留有他的體溫,他應該離開沒有多久。也許迷藥的藥性過去了,他已經清醒過來,隻是去樓下喝杯咖啡,自己一定是多想了。


    一不小心,她的腳撞了一下床欄杆,發出一聲巨響。這家酒店的家具全部采用意大利古典家具,床是鐵床,三麵圍有精致的雕花欄杆。


    “姐姐,你醒啦,也不叫我一聲。你坐在托馬斯床上做什麽?你可要遵守比賽規矩哦。”迎迎坐在床上打哈欠,揉眼睛。


    “我告訴你,我和他接-吻-了,擁-抱-了,上-床-了,你不舒服了吧?”米苔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把昨天迎迎說過的話,搬出來氣她。


    真的?迎迎一個鷂子跳,從床上蹦了起來。


    “你敢耍我,我和你沒完。”看見托馬斯不在床上,迎迎上來就咯吱米苔,兩個人在床上滾作一團,真真假假鬥得不可開交。


    不一會,兩人都累了,停下手來。


    迎迎喘著氣問道:“托馬斯衝涼怎麽這麽長時間呀?”


    “你怎麽知道他在衝涼?我一起來他就不在了,大概是下樓喝咖啡去了。你也知道,他一睜眼就要喝咖啡,而且臭講究還很多,一定要喝現磨現煮的正宗藍山咖啡。”


    “我們大馬的生活習慣是,一起身,先去衝個涼。那,我們快下樓找他去吧,別再遇上什麽壞人的可就糟了。”


    “就你這樣子下樓去?”


    迎迎看著自己穿的露出大半個肩膀的吊帶睡裙,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那我去簡單梳洗一下,你可不許先走!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看你那緊張的小樣兒!別忘了,你可是島主的義女,是正道的妹妹,你這輩子和正道是沒有緣分的,別瞎費心思啦。”


    “姐姐,島主他還沒辦認養手續呢,所以不算數的。我才不要做島主的義女,我要做島主的兒媳。”


    “瞧你,說出這話,你不害臊呀你。”


    “愛一個人是一種美好的感情,堂堂正正,理所當然,我為什麽要害臊呀?”


    “我求求你,別把愛不愛的一天到晚掛在嘴上,行不行?我聽得耳朵裏都出老繭啦。”


    “那你就放棄吧,把機會留給我,我不就不說了嗎?”


    “你想得倒美!我的大小姐,你磨蹭好了沒有,我脖子都等長啦。”


    “怕我打扮後比你漂亮吧?催催催,你催命啊。”迎迎過來推了米苔一下,“走吧,特別助理先生,讓您久等了。”


    3樓的咖啡館沒有正道的身影。


    2樓的餐廳也沒有。


    1樓的卡座式咖啡屋也沒有。


    酒店後麵的花園裏找了一圈也沒有。


    他去哪兒了?難道又被拐走了?怎麽晚上睡得那麽死,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呢?


    走過總台時,總台的經理叫住了她們。


    “您是1808房間的米苔小姐吧?這裏有封信,是一位叫做小林正道的先生給您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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