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可能會覺得米苔厚此薄彼。【本書由】既然在她心裏正道公子的地位高於張愛才,她不應該讓正道公子受委屈呀。


    這就是米苔善良、偉大的地方。正道公子是自己人,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寧願委屈自己,不願意傷害別人。


    就這樣,米苔把自己幸福的婚姻路、人生路給生生斷送了。心愛的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


    每當她想念正道公子的時候,就化個易容裝,有時候是年輕的富家公子,有時候是邋裏邋遢的老嫗,有時候是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有時候又是青春妙齡俏女郎,她不斷變換身份去“零調料”餐館用餐。


    好在“零調料”餐館總店的經營方針和第一號分店不一樣,沒有采用會員製,雖然每天接待的客人人數有限製,但是,隻要事先預約的話,總能吃上蘿卜飯。


    她不斷變化自己的身份也是為了不引起正道公子的注意,因為同樣一個客人去多了,一定會讓店方注目的。


    她就這樣煞費苦心、默默地、悄悄地愛著正道公子。他們的身體雖然不能結合在一起,但是,他們日夜都在思念著對方,從不移情別戀。


    這種感情雖然跟不上時代,這種愛的方式也很老土,但是,有一千個人就有一千種愛,隻要心中有愛,就沒有浪費生命,就對得起自己的每一天。


    *的愛雖然也很重要,但是,精神的愛更深邃、長久,米苔和正道公子固守著一份堅定的信念。


    最近,張愛才對米苔的攻勢在進一步加強。今天他邀請幾個同事去他家做客,其中就有米苔。


    張愛才家住在蠡湖邊的一棟聯排別墅裏,麵積不算很大,200平方米左右,是個三層小樓。據說。這是無錫地區最老的別墅,張愛才買的是二手房,近年由於房價飛升,這棟房子買下沒幾年。就已經漲了4倍。每當提起當年的決斷,他總是眉飛色舞,為自己的決斷能力和理財目光而自豪。


    米苔等三人開車到來時,張愛才已經在別墅門前等了很長時間。今天他打扮得很隨意,上身是一件家常精紡棉格子襯衣,下身穿一條洗得發白的藏青牛仔褲,頭發高高得往後梳去,露出他智慧的前額。他在耳朵後麵抹了一點古龍香水,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


    另外兩個人都是才大學畢業不久的大學生,是張愛才的部下。他們是外地人,休息時間沒地方可去,最喜歡上同事、朋友家串門。


    張愛才一般不叫同事上他家,可能是他多年留學海外養成的習慣。他把八小時以外的私生活和工作時間劃分得非常清楚,不喜歡同事窺探到自己神聖的私人領域。


    今天他破天荒地向米苔三人發出邀請。首先把兩個部下激動壞了。他們對這位海歸上司充滿了好奇,想看看他住在什麽地方、住什麽樣的房子、都用什麽牌子的家具、家裏的布置品味如何等,而且這麽大的人事部就隻有他們兩人接到邀請,簡直太有麵子了,所以一口就應承下來。


    他們商量著帶什麽東西去。一位部下說,不知會不會請我們吃飯,如果吃飯的話。就按國外禮節帶瓶葡萄酒或一盆花,比如蝴蝶蘭什麽的;另一位說,我們都是中國人,又是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應該按中國風俗行事,不管吃不吃飯。我們帶水果去好了,水果嘛,總要吃的。


    米苔呢,和他們興高采烈的反應正相反,她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好。如果是在外麵見麵,她會去的,但是去張愛才家,她就猶豫不決了。一旦去了他家,說明兩個人的關係進一步了,這不是她所希望的。(.)


    雖然她對張愛才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但是,通過後來的接觸已經改觀了。不過後來又發生了寶戒遺失事件,給他們之間的友情蒙上了陰影。總有一些疑惑在米苔心裏揮之不去。她願意把兩個人的交往限製在同事的範圍裏。


    張愛才也看出了米苔的猶豫,對她說,其實今天是他三十五生日,他的家人遠在深圳,身邊沒有更親密的朋友,希望米苔能給他一個麵子,還告訴她,另外還請了其他同事。


    米苔心想,是張愛才的生日啊,他又說得這麽可憐巴巴的,不去是說不過去的,也就點頭答應了。


    為了表示對張愛才的尊重,她精心打扮了自己。


    她化了一個正式的淑女妝,很清雅,抹了幾層粉底霜,調整一下膚色,然後把眼線描一下,讓眼睛看上去大而有神,並且把鼻子的輪廓弄得清晰一些,挺拔秀麗,嘴唇的妝比較講究,先用眉筆修了一下唇線,然後抹一層潤唇油,再抹上色彩亮麗的朱紅唇膏。


    她還戴了一頂假發頭套,是清水掛麵式的披肩發,留海齊眉,為顯得輕鬆愉快有變化,戴了一副平光裝飾眼睛,朱紅鏡框,微微上翹,雖然不是易容妝,但整個人的氣質和平時很不一樣,有一股濃濃的書卷氣和知性美,比真實的年齡看輕很多,至多隻有二十歲出頭。


    當一起去做客的、公司人事部張愛才的部下開車來接米苔時,兩位年輕人一下子沒有認出米苔來。等米苔開口和他們打招呼,他們才反應過來。


    當兩位年輕男孩的眼睛火辣辣地盯著米苔一眨不眨時,米苔才後悔花了這個妝,但是要去改,已經來不及了。


    一路上一個男孩悶聲不響地開車,在反光鏡裏不斷偷偷打量她;一個男孩坐在米苔身邊,一個勁兒地沒話找話說,他不斷誇米苔是為化妝品工作而生的好料子。


    米苔聽了哭笑不得,心想,我原來可是做翻譯的,當時北京的黃總也再三說我,是為做翻譯而生的。我在日本教漢語時,學生們誇我是個好老師,對我說過同樣意思的話。難道我真是幹一行像一行嗎?


    汽車載著三個人沿著風光旖旎的蠡湖一路飛駛。若無若有的音樂聲在車內輕輕回蕩。


    無錫的建設非常喜人,道路、綠化達到甚至超過了許多歐美國家的水平。馬路兩旁是新建的公寓式高樓,式樣美觀,巍峨聳立。道路上的汽車數量和種類非常之多,看得人眼花繚亂。國內的生活質量提高得非常之快,生活環境也越來越好,米苔沒有在歐美長期生活過,但是走過不少國家,以她眼光來看,這些國家遠遠不及中國。


    一個人能生活在自己的家鄉,每天吃吃慣的家鄉菜,說自己的母語,才是最幸福的人生。對於一些沒有在國外長期生活過的人也許沒有這樣的體驗。米苔對自己的家鄉和國家充滿了深深的眷戀和無限的熱愛。


    汽車拐入一條小道,繼續朝前開去。坐在米苔身邊的年輕人沒有出過國,對於留學生活有著一種朦朧的憧憬和向往,一直在這個問題上,從各個角度反反複複和米苔探討、詢問著。米苔一邊看著外麵的風景,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回答和應酬著。


    汽車慢慢接近目的地了,不知為什麽米苔的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臉上微微發燙。


    首先她覺得今天不該來的。一個人一旦違背自己的心願做一件事情的話,總會有這樣的懊惱感相隨相伴。


    再次,今天的打扮有問題,她怕引起張愛才的誤會。


    坐在旁邊的年輕人不斷往她身上靠近,有時候他嘴裏的口氣都噴到她臉上了,他的大腿隨著汽車的顛簸,有幾次和她的腿相撞。男孩的眼睛有一種以往沒有的表情在閃爍。


    米苔心裏的苦笑。男人啊,不管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真不知該說你們是太幼稚還是太勢力。你們太拘泥於外表之美,也太容易被外表美所蠱惑、誆騙。其實要忽悠男人是非常容易的,怪不得天下那麽多女人對美趨之如騖,原來有許多好處在等著呀。


    一個急刹車,米苔差點撞個鼻青眼腫,幸好身邊的年輕人拽住了他。定睛看去,是兩個小小孩在騎自行車。這裏本來路就比較窄,樹木又多,有的太茂盛了,長到路牙子上,把道路都遮擋住了。兩孩子沒在人行道上騎,大搖大擺騎在車行道上。


    等汽車再次發動,身邊年輕人的手依舊抓住米苔的手沒有放鬆,米苔被他抓得不好意思,想掙脫他,又拉不下臉來。她的表情變得僵硬,不再出於禮貌友好地應對男孩的話題。男孩大概也有所覺察,看了米苔幾眼,但是手還是抓著不放。


    就這樣在萬分尷尬的氣氛裏,終於達到了目的地。很遠就看見張愛才在等他們。看見汽車開到,他一路小跑奔了過來。


    當汽車停穩,張愛才替他們打開車門時,男孩才鬆開了米苔的手。


    米苔捏了捏被握得熱乎乎的手,不知當惱還是不當惱。自己比他年長許多,又是他的上級,硬是被他逆向“性/騷/擾”了一次,說出去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反而會被調侃,說米苔占了便宜。


    不等米苔多想,張愛才已接過了米苔手裏的包和東西,請她快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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