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笑死個人了,全後宮都沒人相信你懷了龍子,即使真的是喜脈,你那肚子裏也不會是皇上的種!”沈語蓉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來,冷笑了數聲。


    昭妃被她這兩句話刺激的,麵色更加蒼白如紙,竟是直接大叫了一聲,就從地上爬起來,張牙舞爪地要往她這邊衝。顯然是準備親自動手打沈語蓉了。


    皇後娘娘不是孤身一人進來的,此刻瞧見昭妃已接近瘋狂,立刻就有好幾個宮女衝了過來,控製住發瘋的昭妃。


    “當初你下絆子,讓雨貴人產生了瘋癲的狀態,她竟然摸出了匕首要當眾刺殺我。結果最後被你哄騙得害了自己,連個活口都不留,自然無法查到你的身上。那事兒已經過去大半年了,但是本宮卻一直記在心底,這回總算是抓住機會了,如何也不會讓你逃脫了幹係!”沈語蓉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宮女立刻就更加用力地鉗製住昭妃,根本動彈不得。


    沈語蓉慢慢走近了昭妃,抬起手來,輕輕摸上了她已經恢複平坦的小腹。昭妃整個人都在顫抖著,再也不敢破口大罵了,方才怒氣衝衝的氣勢,已經全部都消散了,變得萎靡不振。


    她感到沈語蓉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肚子上,一點點從上到下的撫摸著,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昭妃就覺得肚子上好像是纏了一條毒蛇一般,讓她渾身冰涼。她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僵在原地。


    “我初入後宮的時候,就有人在糕點裏下了藥,不讓我和皇上行周公之禮。後來又出現下毒之事,再到雨貴人假傳她有孕,卻把晗嬪肚子裏的孩子弄掉了,牽扯到好幾個人。最後讓雨貴人來毒害我!這幾件事兒裏頭,又有幾件是你做的,你恐怕心裏最清楚!”沈語蓉陰冷的聲音傳來,她的麵色越發的難看,板著一張臉,挑起眉梢。


    臉上原本溫和的神情消失了,變成了狠厲的表情。


    她每說一句話,昭妃的身體就跟著顫抖了一下,記憶也跟著沈語蓉的敘述開始飄遠。她所說的這些事件之中,昭妃自然插手了不少,甚至當初沈語蓉剛入宮的時候,她們這些妃嬪膽子都大得很,聯合起來向鳳藻宮發難。


    現如今是皇後來算賬了,此刻昭妃更是嚇得渾身發抖。沈語蓉看著她蒼白如紙的麵色,不由得嗤笑出聲,冷聲道:“怎麽了,昭妃的臉色為何會如此差?想當初你害人的時候可不是這般唯唯諾諾的。啊?”


    沈語蓉最後一個“啊”字,語調高高揚起,帶著十足的戲謔。她甚至抬起手來,摸到了昭妃的臉上,長長的護甲蹭在她柔嫩的皮膚上,冰冷的觸感讓昭妃的皮膚上都產生了許多細小的疙瘩。


    昭妃依然是不言不語,隻是不敢抬起頭來,先前的氣勢一下子萎靡了。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顯然是之前陳太醫給的藥劑效果還沒有退去,原本想要張牙舞爪地衝過去廝打,無奈身邊都有人控製住,她根本動彈不得。


    沈語蓉盯著她瞧了瞧,忽然拍了拍手,身後立刻有個小宮女端了一個托盤過來。盤子裏是個精致的青花瓷碗,碗裏麵有黑乎乎的藥汁,也不知是作何用處。


    綠兒就守在一旁,毓秀宮原本伺候的奴才都已經被攆到宮外頭候著了,隻有她一人留在內殿。此刻看見沈語蓉讓人端了一碗藥汁過來,她的腿腳有點發軟,不知道那碗裏是什麽東西。萬一要是毒藥的話,是否就把這謀害的罪責推到她的身上,最後她也活不成了,正好就把皇後娘娘所有的秘密都埋葬在地下了。


    眼看著那個小宮女端著藥碗,一步步地走近,綠兒整個人都繃緊了。


    “那碗裏頭不是毒藥,你放心好了。本宮不會讓你留在毓秀宮的,讓你玫才人身邊伺候!”沈語蓉一眼就看穿了綠兒的心思,輕聲說了一句,就當是安撫了。


    綠兒點了點頭,這才定下了心神,朝旁邊退了兩步,給那位小宮女讓路。


    昭妃這才看見有人端了藥過來,臉上的恐懼更甚,她開始不停地掙紮著,妄圖掙脫開。但是一切都是徒勞,有兩個小宮女瞧見昭妃在用力地搖頭,那個小宮女根本不好灌藥,就立刻走上前去,一個人捏住昭妃的鼻子,另一個人按住昭妃的頭。


    一碗藥就這麽輕鬆地灌了下去,昭妃癱軟在地上,再也沒人理會她。沈語蓉冷哼了一聲,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毓秀宮裏傳來昭妃痛苦的悶哼聲,不過她被綁在床上,嘴裏麵也塞著錦帕,根本就動彈不得。渾身像是被針紮似的疼痛,一看就是方才那碗藥見效了。沒想到皇後如此惡毒,竟是不讓她痛快地死去,而是要活活地被疼痛折磨致死。


    昭妃被皇後困在毓秀宮裏,眾人也隻是當個笑話看了看,隻是覺得昭妃這理由著實可笑。不過毓秀宮的凋零,還是讓不少人心裏都產生了幾分警醒的意味。畢竟當初在皇後未進宮之前,昭妃可是最有威信的,即使和綺妃並駕齊驅,但是在眾人的心底,還是昭妃更甚一籌。


    但是現在連昭妃都被皇後娘娘弄得退出了後宮的爭鬥,剩餘的這些人估計也翻不了什麽風浪了。


    後宮裏不少人都沉靜了下來,不過卻總有那麽一兩個例外。有人認為這是皇後在打擊後宮的舊勢力,此刻正是新勢力冒頭的時候,吳玫就是其中的典型。


    昭妃被沈語蓉收拾了之後,這後宮裏就再沒人敢對她陽奉陰違了,所以她想要知道的消息,幾乎不用耗費精神,就有人主動去探聽來告訴她。


    “皇後娘娘,您是不知道玫常在這幾日都玩兒瘋了,不僅自己玩兒得樂嗬,還帶著底下那些小宮女一起瘋。湊到禦花園裏,要麽一起踢毽子,要麽就跳繩、放風箏的,而且還都玩兒著花樣。”來匯報的那個小宮女,滿臉都是疑惑,語氣輕輕揚起。


    她實在是鬧不明白,為什麽吳玫要這麽做。即使常在這位份不高,但是好歹也是個主子,總不至於跟那些奴才廝混到一起。但是每回從禦花園經過的時候,總能看見吳玫跟那些宮人湊在一處,嘻嘻哈哈地笑著,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勉強的意思。


    沈語蓉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幾抹諷刺的笑容,這些妃嬪所使的手段,無非就那麽幾樣。吳玫心底的那點花花腸子,她不用親自過去看,都能猜到。


    當初陳芷蕊使用偶遇,想著美人計勾引皇上,可惜由於打扮太過非主流,皇上愣是沒看出來她是在勾引自己。即使後來她學乖了,改變了方法,但是也顯得幾分刻意,不僅沒有勾引到皇上,相反還讓其他妃嬪對她記恨上了。


    不過這個吳玫卻是聰明了不少,她讓那些十三四歲的小宮女陪著她一起玩兒。也不去專門打聽皇上什麽時候去,每日都守在那裏,皇上肯定會出去散心,總有遇到的一日。說不準看著她那麽自然而又靈動玩耍的身影,心底還會湧起幾分憐惜。


    即使沒有引得皇上的注意力,那別的妃嬪也不一定猜出她的真實想法,隻是認為她沒有尊卑,自降身份和那些宮女嬉鬧罷了。


    “這個玫常在果然是不簡單!雖說皇上就喜歡單純活潑的女子,可是有本宮在,又怎麽會被她搶走了風頭!”沈語蓉輕哼了一聲,臉上嘲諷的笑意越發明顯。


    殿內的宮人聽她說得如此直白,都十分有眼色地閉上了嘴巴,安靜地站在一邊,等著皇後娘娘下一刻所迸發出的奇思妙想。


    不過皇後娘娘這次什麽都沒有吩咐,既沒有表現出摩拳擦掌,也沒有透露出迫不及待的意味來。隻是平平淡淡悠哉悠哉地晃過了一個下午,等到皇上過來的時候,沈語蓉才吩咐人拿了棋盤過來。


    “表哥,我們還未曾下過棋,之前母後總是誇獎你棋藝了得,不如我們來殺一盤兒?”沈語蓉稍微歪了歪頭,拿過桌子上裝白子的盒子,臉上帶著幾抹笑意。


    齊敬晨眨了眨眼睛,他的確從未跟沈語蓉下過棋,要不是她提醒,他都沒在意。學習帝王權術,許多時候,那些先生會讓他在棋盤上呈現,一個人下棋的走向,往往可以體現出許多。脾性、謀略,甚至是許多小動作。


    男人手執黑子,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仿佛接下來有一場激烈的廝殺大戰一般。


    沈語蓉看著他如此嚴肅認真的表情,不由得輕笑出聲。男人永遠都是這樣,對待任何事情都如此的認真,板著臉的時候,非但沒有給人刻板的印象,相反還透露著男人的成熟魅力。


    當一枚枚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噠噠”的聲音,齊敬晨臉上的表情就越發認真。


    “表哥,琴棋書畫裏麵,我的棋藝是最不好的,你可得多擔待!”沈語蓉看著棋盤上剛放了六枚棋子的棋盤,秀氣的眉頭就已經緊緊蹙起,她手裏拿著第四枚白子,卻是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齊敬晨不由得抬頭來看了她一眼,瞥見她臉上擺出了一副為難的神色,心底不由得湧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這兩天過節家裏親戚比較多,又到了卡文期,憋了兩天才寫出一章來,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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