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個宮女的抱怨,沈語蓉也隻有輕聲安撫著。雖說這次出宮,並沒有什麽驚心動魄的事情發生,但是沈語蓉也覺得心裏十分舒坦,仿佛可以離皇上更近了。


    夫妻本為一體,皇上能帶她去宮外的客棧,就在向她坦誠實力。


    第二日一早,請安結束後,吳玫和斐瑞雯就留了下來,顯然是有話要對沈語蓉說。


    “皇後娘娘昨兒休息得如何了,可不能憂思太重,以免影響了鳳體。”吳玫先開了口,臉上帶著幾分擔憂的神色。


    沈語蓉揮了揮手,明顯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低聲道:“本來就沒什麽事兒,隻是睡得不好,昨兒已經補回來了。”


    “那就好。”吳玫連忙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幾個人都不說話,一時之間氣氛陷入了尷尬。沈語蓉手捧著茶盞,慢條斯理地品著,對於殿內的這兩個人,好像一團空氣似的,連個眼神都不屑於給。


    吳玫有些尷尬地搓了搓衣角,她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張開,衝著斐瑞雯使了個眼色,目光裏帶著幾分哀求的意味。


    斐瑞雯輕吸了一口氣,才低聲道:“皇後娘娘,嬪妾和玫常在以前是秀女的時候,就感情甚篤,現如今想湊到一個宮裏頭,能說說話。您看能不能讓她搬到嬪妾的連玥閣裏,這樣平日裏也好多說說話。”


    斐瑞雯的話裏頭帶著商量哀求的口吻,不用說,這個提議肯定是吳玫想起來的。


    沈語蓉將茶盞蓋放到了茶盞上,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聲。那兩人看著她這動作,以為她不太高興,都跟著縮了縮脖子,似乎怕她把茶盞直接丟過來扔她們臉上。


    “當然可以,你們倆感情好,這後宮裏幾乎無人不知。本宮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住在一起可以,但是如果連玥閣鬧出什麽禍事來,你們倆誰都別想逃開了去!”沈語蓉並沒有不準許,相反很爽快地答應了,隻是最後一句話十分有氣勢,隱隱有威逼利誘的意思。


    那兩人自是欣喜萬分,謝恩過後就手拉手離開了。


    待得她們的身影消失之後,沈語蓉就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姐妹情深,倒是裝得真像,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沈語蓉邊說邊站起身來,慢吞吞地往內殿走去。


    以桃和以桔都上前來攙扶著她,聽得她這番話,以桔還憋得住。倒是以桃忍受不住了,不由得輕聲說道:“娘娘,您說這玫常在也著實有趣。前幾日還鬧著和那些宮女在禦花園裏一起嬉鬧,今兒就已經轉了性子,聽說也不去禦花園了。相反倒是又和雯嬪在一起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沈語蓉聽得她這麽說,臉上帶了幾分笑意,有嘲諷也有不屑。


    “吳玫豈是那種坐得住主兒,她看禦花園和宮人嬉鬧的法子不行,就想換一種。無非是想拉上雯嬪一起,隻是雯嬪那性子,雖說經常護著她,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卻是不容易妥協的。等著瞧吧,她們那裏有的鬧呢!”沈語蓉說到最後,竟是輕輕笑出聲了,像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兒一般,眉眼間都輕輕彎起,帶著十足的愉悅感。


    以桃聽她這麽說,不由得多想了一下,過了片刻,眼睛就變得亮了起來,明顯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連玥閣裏還住著蝶貴人呢,這三人在儲秀宮的時候,一湊到一起就能鬧得不可開交。當初分宮殿的時候,是雯嬪和蝶貴人在一起,雯嬪性格比較溫和,蝶貴人原本就比較向著雯嬪,若不是有玫常在,這二人定能一直相交甚好,所以即使住在一個宮殿裏,以前有了摩擦,但是缺了玫常在,她們也不會鬧起來。但是現在玫常在又巴巴地湊了過去,三人一台戲,肯定十分熱鬧!”以桃一想到這些,就開始劈裏啪啦地說起來,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顯然對於這場戲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沈語蓉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輕聲道:“這些連你都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會想到,為了避免鬧出什麽太過分的事情來,最好還是盯住了連玥閣!”


    “是。”幾個宮女都福身行禮,算是應承下來。


    今日早朝過後,皇上單獨把京兆尹張鼎叫去了禦書房訓話,也不知張鼎在皇上那裏求得了什麽話,出宮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容。一開始總愛刻板著的一張臉,此刻卻麵容舒展,像是遇上了什麽天大的喜事兒一般。


    沈語蓉正坐在內殿裏,捧著熱茶喝,天氣已經漸漸轉涼了,眼看又是一年冬季快到了。外頭就已經傳來通報聲,皇上已經到了。


    她放下茶盞,搓了搓手,滿臉帶著笑意走到外殿,準備去迎接他。


    皇上進來的時候,臉上的麵色不是太好看,甚至眉頭輕輕皺著,像是遇到了什麽困難的問題一般。沈語蓉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一些,隻是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並不急著開口。


    “今兒朕找了京兆尹過來說話,他和神威將軍家簡直就是一筆爛賬,張家姑娘嫁去將軍府也絕對不會有幸福,相反還容易被磋磨致死。所以朕一問起這事兒,張鼎就全說了,還求朕救他姑娘,讓他姑娘到宮中來躲避風頭,就說是你請她入宮玩兒幾日,等風頭過去了,再讓她回張府。”齊敬晨拍了拍她的手背,拉著她坐到了椅子上,語氣裏帶著幾分歉然。


    沈語蓉稍微愣了一下,心底頓時一沉。恐怕這請神容易送神難了,誰家黃花大閨女送進來,是想就這麽出去的。


    後宮裏這一攤子爛事兒還沒解決,外麵就已經又多出一個人來了。


    “你要是難做的話,就以母後的名義請她入宮好了。”齊敬晨輕歎了一口氣,瞧見她愣愣地不說話,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但是今日京兆尹所說之事,乃是極度秘聞,並不是可以跟沈語蓉坦白的事情。


    “這點事兒,還要去煩勞母後,她肯定會記掛在心上的。就以我的名義好了,不過母後那裏還是要通知的,以免到時候她擔心!”沈語蓉輕聲說了一句,臉上的神色已經恢複了,她勉強抑製住心底的陰鬱,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嬌嗔,而不是埋怨的意味。


    “辛苦你了。”齊敬晨牽起她的手,語氣裏帶著幾分歉意。


    第二日,皇後的懿旨就到了張府,讓張家嫡姑娘張靜入宮。不止是後宮嘩然,就連朝堂上不少臣子都議論紛紛,當然他們不敢拿出來當正事兒說,隻是在路上三五個人湊在一處討論。


    畢竟京兆尹和神威將軍的兒女之爭,已經鬧得京都人盡皆知了,不少人都在猜測不過多久,神威將軍家的花轎就要去抬張家嫡女過門了,哪曉得竟然在半路上躥出個皇後娘娘來。


    不少人已經猜出,這是皇上介入的信號了。皇後娘娘跟張家嫡女根本就沒有太多的交集,也沒傳出她們是手帕交,忽然就下了懿旨要接張靜入宮。而張家人也歡天喜地地準備把人送進了後宮,一看就是皇上許諾了什麽。


    甚至京都的街頭巷尾,都有在流傳,說是張家要出個貴妃來。


    後宮裏則更不用說了,這個張家嫡女要入宮,幾乎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除了選秀之外,還沒聽說皇上弄個女人入宮的。雖說這是經由皇後的手,但是女人畢竟最了解女人,一下子就猜出皇後也是有苦難言。


    趁著張靜沒入宮,後宮裏不少妃嬪開始動作起來,不想讓這位半路□□來的嫡姑娘有什麽非分之想。


    沈語蓉則很少在走出鳳藻宮,除了去壽康宮請安之外,她都待在內殿。最近總感覺身子有些不對勁,懶懶的容易犯困。


    太後見她總是一副蔫蔫的神情,還以為她是對張靜這事兒反感,便柔聲勸道:“皇上也有他的難處,神威將軍頗有幾分功高蓋主的意思,不能硬來,再緩些日子。至於張家那個嫡姑娘,你若是不耐煩見,正好哀家準備帶著小半月去京郊的行宮住幾日,到時候哀家將她帶著便是。”


    沈語蓉立刻擺手,示意不用。


    “姑姑這是怎麽說,您帶著半月出去,也是散心的。怎麽能讓一個不相幹的人,擾了興致,我可做不出這種事兒來!”沈語蓉不由得撅了撅嘴巴,連忙拒絕了。


    後宮裏的氣氛本來就有些緊繃,讓她頗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太後選擇這個時候出去,估摸著也是怕小半月受到什麽影響。若張靜是那種心懷不軌的人,即使讓她跟著太後去了,也隻會徒惹麻煩,還不如放在後宮裏,讓她看著。


    隻是張靜還沒進宮,後宮裏就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這日沈語蓉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一碗八寶蓮子粥吃著,最近她的膽量也跟著增長了不少。總是喜歡吃些東西,嘴巴停不下來。


    外頭的通傳聲還沒到,就已經傳來幾聲哭哭啼啼的,混雜著激烈的爭吵聲。


    沈語蓉的眉頭緊緊蹙起,不用說,她已經聽出來了,這些嘈雜的聲音是因誰而起。其中吳玫又是哭又是喊的聲音極其響亮,外加一句不讓的劉蝶,簡直要把鳳藻宮的屋頂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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