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作秀,抑或苦。


    “皇上,你這是怎麽了?”


    皇後給左翩意倒了一杯茶,隨意問了一句,今天左翩意有點怪怪的。左翩意拉著皇後的手坐下,“皇後,朕今天打了一個人。”


    “誰呀?”


    “姚丞相的二兒子。”


    皇後愣愣的看著左翩意,她對於姚一航不願意與齊天國公主聯姻也是聽說過的,隻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要打人,她可不認為左翩意嘴裏的打人隻是兩個詞,能讓左翩意如此不安心肯定是很嚴重,她自然能夠體會左翩意要維持國家穩定,反對戰爭的心,但是如果齊天國真的因此以為乾坤國好欺負那就大錯特錯。雙眸柔柔的看著左翩意說:“皇上,臣妾其實並不讚成為了齊天國公主的胡鬧而接受威嚇形勢的聯姻,對於姚丞相的兒子還是要仁慈一些,切莫因此寒了老臣的心。”


    “皇後,朕知道齊天國居心不良,但是朕是絕對不能呢個給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侵犯朕的國家,如果打仗避免不了,朕自然也是要做正義之師給他們一厲害嚐嚐。朕心裏不安乃是因為姚一航提出的辦法。”左翩意大手將皇後的小手裹在裏頭,對一直善解人意的皇後,無盡的寵愛,一個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冷情的君王,偏偏在他的這位皇後麵前充滿了柔情。


    皇後將手從左翩意手心中抽離,起身繞到左翩意背後,柔嫩的十指在左翩意的肩膀上輕捏,調皮的笑了笑道:“到底是什麽辦法讓我的皇上這麽優柔寡斷呢?”


    “嘿嘿,你啊,總是這麽讓人暖進心窩,不過這次朕不是優柔寡斷,而是當了一回暴君啊,朕下旨打了姚一航五十鞭撻。”


    “什麽?五十鞭撻,這不死也去了半條人命,皇上!”皇後吃驚的停下動作,轉過身疑惑地看著一直都是仁德治理天下的左翩意,想不通為何會這麽做,姚一航有為什麽會想出這麽一個法子?左翩意早就料到皇後會很吃驚,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將皇後拉近懷裏,“當初朕聽到姚一航說這話的時候,朕也是相當驚訝。”


    時間回放一個多小時以前。


    姚一航見左翩意有些舉棋不定,便覺得是個機會,當即跪地道出計策。


    “皇上,草民有一計可用,既不用和親,也不用擔心齊天國因此找借口。草民的計策就是苦肉計!草民對皇上大不敬,還以下犯上的頂撞皇上,皇上大怒,下旨重懲草民。”


    左翩意轉過身定定的看著姚一航,眉目微微聳起,又驚又好奇,“此話何意?你起來說。”


    姚一航白衣儒雅,從容不迫的站起身,“草民的意思很簡單,隻要皇上暴怒責罰於草民,而草民一意孤行決意不願聯姻,那麽錯便不再皇上那邊,齊天國的公主本意也不是因為喜歡草民,若是見草民這班不給麵子,寧可受傷也不願意娶她,自然也就感到無趣,為了防止其另找他人,皇上可扮作決意要草民聯姻,隨意更換人選是對齊天國的不尊敬,那麽想必齊天國必然再找不出理由來。至於這苦肉計,皇上對草民重罰,我大哥跟爹爹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等他們求情之際,皇上也可以表現的寬厚仁慈,責罰減半,若要掩人耳目,草民還請皇上將草民送壓宗人府。”


    “這這重罰可不是小事,容朕再行想想清楚。”


    “皇上,草民承受的了,古時候便有一句俗話,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草民心甘情願這般,皇上不用顧忌,眼下拖下去便是給了齊天國的時間,皇上懲罰完草民就可以對齊天國使者避而不見,若是時機可行,皇上大可以直接派人送齊天國使者團離開我乾坤國。”


    看著姚一航勢在必行,如今也想不出什麽比這個法子更好的法子了,左翩意拍了拍姚一航的肩膀,一轉身,負手而立,“來人啊,將這個目無君主的賤民給朕拖下去,重責一百鞭笞。”


    “謝皇上!”姚一航帶著溫柔如春般的淡笑,靜靜轉身隨著衝進來的侍衛出去。[.超多好看小說]


    左翩意攬著皇後,言語之間對姚一航是讚譽有加,也表示因此讓他飽受皮肉之苦也實屬無奈之舉。“事情經過就是這個樣子,皇後覺得朕這麽做是對了還是錯了?”他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眼中凝著自責,雖然身為九五至尊,可是他依然有很多事不能隨心所欲的,他也是一個普通人,也需要別人的肯定。


    皇後對於姚一航的行為很是感動,吐了一口氣,抬起頭來,信心滿滿的看著左翩意,露出一個溫柔的,足以顛倒左翩意的笑,“皇上,這個沒有對不對,為了天下蒼生盡可能的免受苦楚,即便是犧牲一些人,也都是必不可少的,皇上你隻要無愧本心就好了。不過二公子心甘情願,卻著實令人感動,臣妾以為宗人府大牢鐵定陰暗潮濕,二公子身上又有傷,臣妾以為還是暗中派個禦醫去看看的好。”


    “皇後果然心細如塵,不過朕已經交代人去看了。跟朕去看看咱們的寶貝皇兒吧!”說著他拉起了皇後的手,溫柔的話語仿佛春風般拂在她的心上。皇後一笑,柔柔的將頭靠在他的懷裏,“嗯,皇兒這個時候也該醒了!”


    他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然後道,“走吧,朕可不願意待會皇兒醒了看不見朕跟皇後,咱們快走吧!”皇後聽話的點了點頭,帶著嬌羞,對他輕聲耳語了幾句,便依著左翩意攜手朝偏殿走去。


    “爹爹!我們還是想辦法去宗人府看看二弟吧!”


    “走,咱們這就去。”姚丞相拉著姚世昌腳步一轉,就往宗人府的方向走去,這時正好撞到從宗人府出來的冷風,冷風一見二人,趕緊行禮:“下官見過姚丞相跟姚大人。”


    姚世昌一籌莫展的臉色,浮上幾率喜色,趕緊走過去拉住冷風道:“冷風見到你就好了,我想去牢裏看看我二弟,不知道你可願意幫忙。”


    冷風衝姚世昌使了使眼色,冷聲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前去探監,丞相大人,姚大人還是請回吧,別讓下官為難。”姚丞相一聽,臉色越發難看,忍不住要跟冷風跪下,還是姚世昌眼疾手快扶住了姚丞相,並且小聲在姚丞相耳邊說:“爹爹,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姚丞相一臉恍惚的看了看自個的大兒子,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冷風,這才明白過來,便有著姚世昌攙扶著朝宮外行去。


    三人行至宮門口,冷風這才小聲跟二人說道:“二位別擔心,皇上已經讓禦醫去看過二公子了,雖然二公子受了些皮外傷,二位可以放心定不會有生命之憂。”


    “皇上,讓禦醫去看?”二人驚詫之中滿是疑惑。


    冷風珍重的點了點頭,“是的,這事我也不是太清楚,隻聽二公子說這個是他跟皇上出的苦肉計,等之後二公子出來了你們再問便知。下官還有事就不送二位大人了。”


    “爹爹,這到底什怎麽一回事啊,孩兒有些迷糊了。”


    姚丞相搖了搖頭,“為父也不甚清楚,不過,想必一航是不會有什麽不測的。日後我們定會知曉。皇上果然還是英明的皇上!”姚世昌一聽也頗為認可,轉念一想,驚道:“爹爹,娘哪裏,我們還是不要說的好。”


    姚丞相想起姚一航身上那皮開肉綻的樣子,心裏就很難受,自己的夫人若是知道隻怕會一時接受不了,歎了歎氣,“這個,咱們回去就說皇上讓你弟弟去暗中調查齊天國公主真實意圖,好將功折罪,你弟弟受傷的這件事情絕不能告訴你娘,記住了不準有半分悲傷的情緒,不然休想瞞得過你娘的眼睛知道嗎?”


    “恩,孩兒知道,可是孩兒還是擔心一航,今天那五十鞭撻想想我就渾身發麻,不知道二弟會不會痛的誰不成覺。”


    “好了,別想了,這也是他違抗皇命應受的,再說了皇上不是已經讓禦醫去看過了嗎,不會有事的。”


    “也是,是孩兒多心了。”


    姚丞相點了點頭,率先上了轎子,他心裏的擔憂不比姚世昌少,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孩子,哪個父母能不心疼,他那麽說一來是安慰大兒子,二來也是寬慰他自個的心,他為官多年最清楚鞭笞有多疼,打在兒身,實實在在的痛在爹心。


    宗人府的牢房,在左翩意當皇帝的期間冷清了許多,大半囚牢都是空的。姚一航被安置在相比之下還算是幹燥潔淨的一間牢房內。不過牢房終究是牢房怎麽也是無法跟家裏比的,由於長時間沒有住人,到處都是一陣黴味,帶著一絲壓抑。


    姚一航那帶血的白衣被青色的囚衣取代,後背靠在石牆上。若是仔細看,定然可以看見囚衣上有絲絲點點暗紅的顏色。唇瓣比臉更加蒼白,嘴角斷斷續續的抽搐,眼神裏卻是一片平靜的深潭,看不出他此刻是一個重傷的人。那氣質,就好像是鄰家生病的哥哥,惹人鼻頭發酸,越是不喊疼,死咬這牙不哼聲的人,尤其令人心疼。


    “小妹,你可有想過我一次?”


    低低的話語,此刻他想到的不是身上的痛,卻是那個根本一輩子也不會為他停下的女子,他不知道他這麽做值不值,但是在他的心裏,就是再給他一百次,一千次機會,他依然會選擇皮肉的巨疼,也不願意磨滅他心底最強烈的呼喚,早在十多年前,早在他做夢時起,他就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他對她的感情隻可以用八個字,“不由自主”跟“無怨無悔”。


    他常常會不斷的去想夢境,還有那少的可憐的真實,來安撫他自己,此時,他痛的時候,依然想的最多的還是她的一顰一笑,就這樣一晚過去了,由於傷口發熱,心中又鬱結難伸,他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偶爾還會咳嗽


    “二公子,一晚過去了,感覺怎麽樣?”禦醫提著藥箱走進牢房,對著姚一航的背影和善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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