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一醉問天地4


    兩女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直接想要倒地昏厥,這個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竟然這會就偃旗息鼓了,而且撞人的女子竟然提出多給一百兩,更讓大夥掉下巴的是對麵那個綠衣女子竟然沒有偷樂而是懷疑別人得了失心瘋,這樣可以累到眾生的對話絕對是一處無法估計的鬧劇,還有很多人眼熱的看著女子手中的銀票,甚至產生一種早知道也被馬撞一下好了,就是沒命了五百兩也是值了,不是六百兩。


    姚思思閉上嘴巴,從心藍手中拿走銀票,還特意挑出一張一百兩還到心藍手中,重新扶著左翩凡道:“任務完成,我們回去。”這話也許是姚思思故意說出來讓近一些的心藍聽見的,隻是心藍沒有生氣反倒是有些急了,衝著姚思思大嚷道:“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情,你想要他死嗎?”說著心藍的手直直的指著臉色慘白,頭抵著的左翩凡。


    姚思思火了,粗魯的中推開了靠在她身上的左翩凡衝到心藍身前:“我怎麽無情了?你說清楚...”


    “思思...好,我們回家。”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


    “你要去看大夫,你會死的。”心藍正好麵對左翩凡,看得清楚他的難受,他的唇此刻也盡失血色。一個箭步從姚思思身邊跑過去扶住左翩凡,左翩凡想要推開,一動卻是在沒有力氣,隻能勉強維持站立。


    姚思思自然是很不爽左翩凡沒有推開心藍,從她的角度看不出左翩凡雙腿正在顫怵,不服輸的心理還有那獨占的欲望,她一邊走一邊道:“冰塊,別裝了,我們去吃頓好的。”


    “這位姑娘,請你放開我。”


    心藍真是要氣死了,她埋怨的盯著左翩凡,大聲道:“你這人怎麽這個時候還這麽聽她的,你會死的。她根本不值的。”左翩凡不允許有人說姚思思的壞話,臉色沉了沉,用盡力氣冷冷道:“我的事情,請姑娘放開。”


    “就是,你快放開,我不允許他不會死。”姚思思猛的拉過左翩凡,像是在宣布左翩凡是她的,你想都別想。心藍也是倔脾氣的人,拉著姚思思推她的手,嚴肅認真的大聲說道:“你這樣算什麽,你難道看不見他額頭的細汗,看不見他越來越慘白的臉色嗎?難道你沒有發現他的雙腿在打顫嗎?你果然是個隻顧自己的人,本小姐再說一遍,我的五百兩是給他看傷的。”


    姚思思這才回頭看著身後的左翩凡,可是當她看見此時為了穩住身形不倒下去的左翩凡,已經蹲在地上,可是也正因為如此她看見了他後背的顫怵,囂張得意的氣勢哪裏還有,俯下身子伸出雙手想要扶住左翩凡的背,可是又有些無措,手停在半空,試探的問:“冰塊,你沒事對吧,你起來,我們去吃飯。”


    “好,我們去吃飯。”左翩凡抬起頭,臉色慘白如紙,唇瓣上有一絲血絲,那聲音也是弱弱的。姚思思這才驚覺,放下最後一絲大意,一雙手抱住左翩凡,眼眶通紅:“你怎麽不說,怎麽不說。”


    左翩凡沒有說話隻是勉強的扯了一個他練習了一整夜的微笑。心藍則是又氣又惱,直接替左翩凡回答:“他沒說,你就看不出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關心過他,一開始就隻是想要根本小姐要銀子,你還愣著幹什麽,快點帶他去看大夫啊!”


    “走!”姚思思攙扶著左翩凡起身,搶步朝醫館的方向走去。沒有再跟心藍鬥嘴,因為她真的有些害怕了。心藍本來想離開,可是看著姚思思這麽艱難,走上去幫著攙扶著左翩凡,此時的左翩凡神智已經有些渙散,隨時都有昏迷趨勢。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青衣俊男受了傷,很重的傷,卻也個個佩服他的忍耐力。


    “大夫,怎麽樣?”


    “他的右側肋骨斷了一根,老夫給他服下了兩顆止痛丹,隻怕下半生要在床上度過了。”說完歎了一口氣,“多好的年青人啊,老夫還是第一次看見斷了一根骨頭還能夠走到這裏仍舊沒有昏迷的人,可惜了......”


    “大夫你想想辦法,多少錢都沒有問題。”心藍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隻是認為是受了很重的外傷,哪裏知道會是這麽重的內傷,當即也覺得心神不安,這本就是她的錯,不該貿然以為順服了烈馬,誰知路上馬一驚就出了這事。


    老者搖了搖頭,一臉無奈:“拖得時間有些長了,隻怕是鬼醫來了也是枉然。”


    “都是你貪錢都不關心他。真不知道你是他什麽人,這麽聽你的話。”


    姚思思癡癡傻傻的,一張俏臉跟左翩凡那臉色也差不了多少,看著床上趴著的左翩凡,他即便昏迷也是很痛吧,眉頭緊緊鎖著,渾身還在顫抖,再看看一臉氣憤的心藍,又看向一臉惋惜的老者,吱吱嗚嗚,帶了一些委屈:“我...我真的以為他沒事,怎麽會這樣?骨頭怎麽會斷的?大夫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大夫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姚思思腳步沉如大山一步一步走過去,看著左翩凡很認真道:“你怎麽不說,冰塊你是傻了嗎?”說到最後卻是哭了,越哭越大聲,“對不起,我不要銀子了,你站起來好不好?”


    左翩凡沒有昏迷,隻是不想姚思思擔心才閉著眼睛,他很痛痛的就連昏迷也不行,他聽到大夫說他會殘廢心中死的念頭都有了,一個殘廢的他如何照顧她,如何給她幸福。待到聽到她的自責跟哭聲,他再也無法沉默,費力睜開眼睛,極力想要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可是卻怎麽也不做不到,隻是蚊蠅一般的聲音說:“我沒事,不怪你,思思,別哭了。”


    姚思思雙眼垂淚,看著左翩凡,“你沒有昏迷。你...你是不是怕我擔心?你別信那大夫的話,嗬嗬,我也是大夫,你相信我嗎?”


    “恩,我相信,你醫術高超。”


    心藍也眼眶也是微紅,何時看見這麽深情的男子,可是她也為左翩凡感到不值,想也沒有想,直接打破左翩凡極力想要營造的假象,“你還死撐什麽,她要是醫術高超,能不知道你受傷了,還能在這自責,要是醫術了得就該動手醫治才對。”


    姚思思一聽,止住哭泣,是,她不應該哭泣,自責,一點用都沒有,她要做的是醫治,雖然她以前是一個婦產醫生,可是在這一年裏她也幹了一些外科醫生的事情,更何況她還有師傅給她醫術寶典,早先她有用老鼠試驗過接骨頭,不論如何試一試總好過不試的好,用袖子擦掉眼角淚滴,摸出那五百兩銀票按在心藍手中,“這裏我不是很熟悉,請你幫我去買一些紗布,還有去藥房抓一些止血的藥,另外給我買一些繡線,一把鋒利的刀子,要快。”


    “我...我...你....”


    “你快去買,算我求你,我要救他。”姚思思說的斬釘截鐵,心藍選擇了相信,也不停留飛快的去買那些東西,走到門口的時候,姚思思突然又吩咐道:“靈芝、人參年月越久遠越好。”


    這時姚思思走出去抓住老者道:“麻煩你給我燒一盆熱水,謝謝。要快。”


    老者愣了之後,便走向後麵去了,他很顯然不相信姚思思可以醫治,因為他覺得如果可以醫治又幹嘛讓他看,不過想著也許是急了,自己配合一下也可以,也許,萬一可以呢。


    姚思思跟打了雞血一樣,很精神也很焦急,摸出懷裏的醫書,好在她有隨身攜帶的習慣。打開快速翻找起來,她記得有一套可以麻痹神經的陣法,可以感覺讓人失去感覺,卻又能夠保持清醒。這裏沒有麻醉散,若果不限消除痛感,隻怕痛也要痛死了,找到之後,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三遍下針的步驟,位置,分寸。然後放下書冊,打開懷中的針包,兩排銀針出現了,又長又短,相同的皆是泛著寒光。


    將銀針放在炭盆裏燒熱,“忍耐一下。”


    “好。”


    左翩凡在這一天總是對於姚思思的要求表示讚成,沒有反對,正因為如此,姚思思才覺得心中更是愧疚,哪裏還有心思去想左翩凡的不尋常。讓他口含一塊生薑片,用剪刀遲開他的衣服,棉絮紛飛。


    左翩凡覺得有些難為情,可是一想她是他妻子,他是她夫,也沒有什麽不妥,反之心中還燃起了一絲喜悅,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想這個,看來他確實生病了。


    左翩凡的後背露在外麵,一股寒氣襲來,左翩凡又是一哆嗦,“嘶嘶......”


    “冷嗎?”


    “不..不冷。”


    “你還死撐。”姚思思說著,一隻手緩緩的朝著左翩凡身體輸送內力,衝著門口大嚷:“再拿幾個火盆來。”然後快速取出炭盆裏的銀針紮在那腰間青紫色之上,接二連三的刺入了無根銀針,一股烤熱的香氣隱隱夾雜著左翩凡本身身上那股清荷的香味。說不上好聞和不好聞,隻是有些令人鼻頭一酸。


    第四根針釘在精髓骨上。


    “啊......”生薑片吐口掉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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