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丫頭,原來你就是這麽拿自己的身體來騙我,是的,我的心很痛,很痛,你成功了,既然你這麽喜歡看到我痛,那好,那好,我就讓你跟我一起痛下去,既然我帶給的你的你都認為是痛苦,那麽就讓著痛苦席卷你我吧!”說完東風破便再也不說話,冷冷的看著姚思思,冷的就像一塊千年玄冰,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根發簪,發簪很熟悉,姚思思一眼便認出了那個發簪是左翩凡送給自己的那根,剛要開口索要,卻看到東風破拿著發簪狠狠的差勁他左肩上,血用了出來,東風破恍若渾然不知痛一般,隻是冷冷的看著姚思思。


    他腦子裏全部都是姚思思一次一次出言傷害他,一次一次的用生命威脅他,他的愛就那麽讓她討厭嗎,討厭到要這般作戲給他看。越想,他的心口就越發痛起來,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悲痛的麻木了,看來他還真是賤,還真是能夠承受痛楚,還覺得這痛似乎還不夠。


    姚思思感到一股熟悉的不安席卷心頭,想要跑過去阻止東風破在這發瘋,可是她覺得她的胸口就這麽開始疼痛起來,就像之前那兩次發作一樣,沒有預兆,突然的疼痛讓她忍不住蜷曲身子趴在地上。


    “痛...”


    一個大叫疼痛,一個咬牙皺眉硬是不呼痛。


    姚思思這個時候正的很想要拍死她自己,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她會再度無端端的心口痛,而且她一早就交代了殷虎三人不要進來,她需要演一場戲,現在她忍不住看著門口,喃喃道:“殷虎,書呆,妖妖,快來救我,救我...”


    東風破突然睜開了眼睛,承受著身體跟心神的上的痛楚,一步一步朝姚思思這邊走來,他眸子寒冷如冰,可是動作卻是溫柔似水,他將姚思思抱在懷裏,“我會陪你痛苦。”


    姚思思想要掙紮,胸口的痛讓她一點力氣的都使不出來,她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一個念頭,是的她覺得這太過詭異了,她突然咬牙看向東風破,一字一頓道:“是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腳。”


    “是,你現在所承受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現在知道你傷我有多深了嗎?”


    “你卑鄙,我要殺了你。”這一刻姚思思是真的動了殺死東風破的心,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身體的異樣會是他,她一直認為東風破隻是太想要得到她但本質上並不是一個為了一己私欲而無所不用其極的人,現在她覺得她錯了,錯的離譜。(.)


    她如今身體劇烈疼痛,力氣又怎麽能比得上東風破,更何況她身體裏由於圖愛的關係,她的痛苦是東風破此刻的兩倍,是以她手中的簪子絲毫沒有傷害到東風破絲毫,簪子被東風破搶過去狠狠的丟在一邊,由於姚思思此刻的激動,讓東風破剛剛升騰上來的一絲心疼之心煙消雲淡,她竟然要殺他,他神智終於完全不受控製,是的他瘋狂了。


    冰冷的手掌將姚思思一把從地上撈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內臥。


    東風破胸口處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姚思思的脖頸上,濃重的血腥味同時充斥在二人的鼻息內,隻是前者因為血腥的刺激更加瘋狂,眸子越發通紅,而後者因為反而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這種恐懼讓她有那麽一瞬間忘記了劇烈痛疼的身體感覺。


    姚思思額間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對東風破此刻的懼怕已經滲出了不少汗珠。


    “啊!”


    姚思思被甩到了床上,感到了胸口的那好比吸毒多年的人突然一夕之間毒癮發作的痛苦消失,她整張臉上臉上蒼白一絲血色也不見,她虛弱地看著天花板,嘴裏竟吐出三個字:“殺了我。”姚思思很顯然心裏對那種痛苦有了強大的恐懼跟陰影,她突然覺得全身抽蓄,直接摔下床鋪,把一切能夠碰觸的東西全砸爛了在地上,而東風破這個時候卻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痛苦掙紮,一雙腳定在原地,手指卻在撕扯他身上的黑衣。


    姚思思眼睜睜的看著一塊塊布塊從頭頂飄落,她的心裏產生了一種此刻便死的想法。勉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按在地板上的手指指節都泛白了,眼淚早已經將臉弄的跟一隻小花貓般,鹹澀的淚水滑進喉嚨裏,苦澀極了。“我詛咒你絕對得不到幸福!”語罷,咬牙,對著桌角撞去。


    喪失理智的東風破終於回過神來,幾乎是人體本身超強的潛能,終於讓東風破在最後關口推開了姚思思,他的後背卻是重重的撞上了桌角,疼的他齜牙咧嘴起來,悶哼了幾聲,勉強站立身子,這才發現他已經僅剩一條褻褲,再看看地上看他就像在看一隻魔鬼的姚思思,他整個人害怕了,急匆匆的將姚思思抱起來,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凝重的氣氛在那刻起,若有似無地徘回在東風破跟姚思思之間。最後還是東風破率先打開了這持久的沉默,重新將姚思思抱到床上,溫柔的替姚思思將被子拉了拉,“丫頭,不要逼瘋我,我若是控製不住的心疼,你就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姚思思別過頭不去看他,也不想聽他說話。


    “別再逼我。”突然她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君子蘭的香味襲來,被沉重的身體擠壓著,被堵在口唇間的靈舌著,胸腔中的空氣全部被壓迫而出。試圖推開卻發覺自己的無力,扭曲著躲避卻察覺了男人的重要部分正通過被褥抵在她的小腹上,沒法避開的吻,沒法躲開的手,姚思思心裏的懼怕再度席轉而來,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了,她發誓她看小說的時候再也不喜歡這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了。


    預料的後戲沒有開始,東風破急促的呼吸慢慢平複下來,就勢躺在她身側,點了她幾處穴道,然後淡淡道:“睡吧,這樣的事情我以後會盡量不讓它再發生。”


    姚思思腦海中浮現一個紅色身影,一個漂亮到讓女人也慚愧的男人,“妖孽,救我……”在心底叫喊,渴望著救贖。


    東風破並不知曉姚思思此刻心裏所想,隻是認為她在怨他恨他,剛才的一幕幕的畫麵不可遏製的躍入腦海。摟住她顫抖的肩膀,東風破心裏湧現了無盡的自責,自虐的將指尖掐入皮膚,控製著他的神智,想要盡快平靜下來。


    “思思,思思,你在嗎?”董寒衫的聲音此時在外麵響起。


    東風破不悅的快速起身,看了一眼地上已經被他撕碎的不能穿的衣服,他皺了皺眉,走到衣櫃的地方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件男裝,隻是布料都太過劣質,大概是以前住在這裏的房客留下來的吧。他不是沒有想過就讓董寒衫這樣進來看著他跟她睡在一起,但是想到姚思思的脾氣,他不願意她討厭他多一分。


    右腿一掃,一陣風將破碎的衣服吹進了床下,姚思思扭頭看著東風破第一次不穿黑衣的樣子,青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別有一種感覺。


    “思思,你不開門,我可就要進來了。”


    東風破回頭看了一眼姚思思,大步走到門邊將門打開,同時也將董寒衫臉上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你,你怎麽在這裏,你對思思做了什麽?”


    東風破沒有正麵回答董寒衫的話,而是自顧自的道:“我會帶她離開,他是我的女人改變不了。”


    董寒衫有些氣結,不過此刻他更擔心的是姚思思現在如何?企圖繞開東風破而進入內室,奈何他隻是一個文弱書生,更本不能從東風破的身邊越過,不論他從那個方向走,東風破總能在下一刻出現在他跟前,隨後他再度被推回了門口。


    “東風破,你讓開。”一邊說一邊朝裏麵大聲道:“思思,思思你聽的到嗎?”


    東風破無比鄙夷的望了一眼董寒衫道:“我明天中午來這裏接她,妄想將她帶走,不然我會讓她生不如死。”東風破說完這句話,暗暗在心裏補充了一句,‘我才是那生不如死之人’。


    “我殺了你。”董寒衫朝著東風破撲過去。


    東風破隻是一個閃身,董寒衫就撲了一個空,猶豫這一撲機會是奮力一撲,故而他根本沒有來得及穩住身形,砰的就摔到在地,疼痛讓董寒衫悶哼了兩聲。


    看著地上手無縛雞之力的董寒衫,東風破嘲諷的笑了,“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妄圖保護別人,最後奉勸你一句不要做出什麽其他動作,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的親人跟你一起趕撲九幽黃泉。”最後一句東風破說的聲音很大,尤其是最後四個字,他特意咬得很重,本意卻是讓屋裏的姚思思能夠清晰聽見,他不能讓她產生輕生的念頭,如果真的沒有愛,就選擇讓她恨自己吧!


    董寒衫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沒有了東風破的身影,他連忙朝屋內跑去,當看見床上的姚思思的時候,他一顆心暫時緩了一口氣,有些抱歉的走過去,“對不起,我沒有用。”


    姚思思搖了搖頭,伸手做了一個她暫時不能說話的手勢,董寒衫會意又一陣風的跑了出去,再進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人了,妖妖走過來幫姚思思解開了穴道。


    殷虎有些義憤填膺道:“思思姐姐,我就不相信我們走不了,殷虎背你,我們現在就走。”


    “不了,我走不了,他在我身上動了手腳,無論我去了哪裏,我都將受到控製。你們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


    三人不約而同問道:“什麽事?”


    “你們幫我前去五峰山崖下麵去尋找左翩凡跟碧二人好嗎,如果他們真的死了請你們將他們的屍體妥善安葬,假如他們還活著就請你們告訴他們,我們緣分已了,勿在掛念。”


    “我不答應。”妖妖第一個反對,隨後殷虎跟董寒衫也紛紛表示不同意。


    姚思思臉色一沉,極為認真的望著妖妖,然後拉住董寒衫的手放在妖妖手背上,“書呆子,好好照顧妖妖,我決定的事情改變不了的,至於東風破,我自然有辦法對於,隻要我的醫術再精進一些,他想要製住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們放心吧。”


    董寒衫看著身邊黑衣的妖妖,他心中劃過短暫的溫情,隨後掙脫開,堅持道:“我不同意,思思你羊入虎口。”


    姚思思很清楚此刻她必須要徹底斷掉董寒衫的希望,她慢慢抬起頭道:“我已經是她的女人,這一點他沒有說錯,即便我再不情願跟他走,可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必須有一個爹。”


    三人大驚失色,六道詫異的眼神迸射而出。


    “什麽?”


    董寒衫抓住姚思思的胳膊問道:“真的?”


    “是。”


    “你..我...”董寒衫終究沒有說出口,說出他這一次重新見到她的喜悅跟無限憧憬,他神色複雜的看了姚思思一分鍾,哽咽的一甩頭跑了。


    “寒衫,你去哪裏?”妖妖快速跟上去。


    留在原地的殷虎,也是一臉又氣又惱的樣子,他半響都沒有說話。


    “殷虎,明天早上你去鐵匠鋪把我的東西取回來吧。”


    “恩。”殷虎應了一聲,看了姚思思一眼,說了一句好好休息之類的話,也離開了。


    姚思思看著敞開的門,微微一笑,“看來我確實很適合騙人嗎?”笑的很淡,淡的讓人可以感覺到那其中的酸澀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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