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回來了。(.無彈窗廣告)”


    “恩,子落這些時日幸苦你了。”


    公子落伸手怕打著東風破的肩膀,一臉疑惑的看著東風破調侃道:“你怎麽也學會客氣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求我。”


    東風破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子落,然後一轉身走到馬車邊將昏睡中的姚思思抱起,在經過公子落身邊的時候,他低聲道:“確實有事需要你的幫忙。”


    公子落看著走進去的東風破,臉上頗為憋屈的聳了聳肩,一邊跟上去,一邊嘀咕:“哎,果然好的不靈,壞的百試百靈。”


    推開一間沒有人住的屋子,大踏步走到床邊將姚思思輕輕放在床上,看她恬靜的睡姿東風破忍不住彎腰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淺嚐輒止的吻。動作自然而優雅,更本找不出一點毛糙的感覺。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公子落抱怨了一句,便準備轉身離開,這時候東風破已經轉身叫住了他,“我有事找你。”


    “什麽事情是你辦不成的,我想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吧。”


    東風破臉上鬆散之意褪去,“我想要她成為我的妻子。”


    “所以呢?”公子落果然還是接話了,他明明知道東風破就是瞪著他問的,這擺明了就是一個陷阱,沒辦法他就算不跳也休息獨善其身。


    “我希望你可以將她這段時間以來對左翩凡的記憶剔除。”


    公子落大驚:“什麽?”


    東風破沒有重複他的話,而是懇求的看著公子落道:“你沒有聽錯。”冷冷的話,酷的十分有型的說。


    “我不能答應你,擅自剔除一個人的記憶這是有違天道的,我不能這麽做。”公子落的語氣變得淩厲,已經不複見那種兄弟重逢的喜悅。他跟父親學習五行八卦,驅毒行巫的時候,父親就曾告誡過他什麽是該為什麽事不該為,像這種剔除記憶的事情便是不能做的,一旦將記憶剔除那麽被剔除記憶的人便會從此忘記一個人甚至很多人,這樣無疑是在剝躲她人的幸福。而且經過剔除記憶之後,整體的記憶也會衰減,甚至回到孩童時期,後果是殘忍的。


    “子落,我知道讓你這麽做是不好,可是我真的需要她作為我的妻子,你就幫我這一次成嗎?”


    公子落看著眼前懇求於他的東風破,他很為難,很為難。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一個心愛的女子對一個男人來說多麽的重要,而東風破是他知己好友,他的失落憂傷他是看見的,可是他不能因為友情就罔顧天理,他十分為難,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眼睛看著床上的姚思思,公子落歎了一口氣道:“風破,你怎麽這般固執,你知不知道剔除一個人的記憶是一件殘忍地事情,你這麽做真的是愛她嗎?”


    黑衣一頓,砰,東風破竟然給公子落跪下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能讓東風破這個戰場上鍛煉出的血氣男兒這般做,可見他真的打定了主意,公子落雙目圓睜,怎麽也不曾想到東風破會給他跪下,一驚之後,立即便要將他扶起來,隱隱有些生氣。


    “東風破,你怎麽可以這麽這樣,你這樣不是為難我嗎?你快起來,起來。”


    東風破拿開公子落握住他手腕的手,身體就像黏在地板上一般仍有公子落怎麽拉扯也是沒有用,最後公子落也隻好氣呼呼的權當沒有看見,緩步走到桌邊坐下,就是看也不看東風破這邊一眼。


    “子落,我知道這麽是為難你,你隻要讓她忘記左翩凡就是。”


    公子落一聽又是生氣有事不解,“你為何就一定要讓她忘記那個人,你為什麽不能堂堂正正的爭取姚思思姑娘?”聞言,東風破有些頹廢,跪在地上的身體卻依舊筆直,“那人死了,隻有她忘記了她才會再度快樂起來,也隻有她忘記了我才會有機會,我也想有堂堂正在的爭取,可是上天現在已經不能給我這個機會。”


    “什麽?四王爺死了,這是怎麽回事?”左翩凡死亡的消息對公子落來說太震撼了,不能否認的是左翩凡確實十分有才,他雖然隻見過左翩凡兩次麵,可是便是那樣就給了他很深的映像,左翩凡對姚思思的感情他也是看在眼裏的,如果說東風破的愛是濃烈的一把火,那麽左翩凡的愛就是溫柔的水,火大了可以傷害人,水卻是柔和的。公子落自然聰明也是看出了東風破臉色的歉疚之色,這件事情定然跟他有著莫大關係,也難怪他會點了姚思思的昏穴,想到這裏公子落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嘴角動了動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


    “其實,他墜崖了,至於死沒有死確實不得而知的。子落,算我最後一次求你。”


    “哎,你上次就說是最後一次。”公子落此時有如何能過多的責怪東風破,他太過於了解他了,即便沒有人說他的心裏也是十分歉疚的,看著他跪在地上,心裏也多是不忍,無奈之下,再度走過去攙扶住東風破,“起來吧,我答應你。”


    “真的?”


    “嗯,不過風破我並不會剔除她的記憶,而是要暫時封存她對左翩凡的記憶,倘若有一天她見到左翩凡的畫像或者是他本人,她便極有可能再度想起。”


    東風破很冷靜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需要準備什麽嗎?”想了想,公子落說道:“需要一株迷幻草,一片斷腸草的葉子,之後就是一張符紙。”


    “斷腸草我又聽說過,可是這迷幻草又是什麽?”


    公子落背手而立,立在窗邊遙望雲天,幽幽道:“昔為芙蓉花,今成斷腸草。纏繞性木質藤本植物,長9~15尺,莖圓柱形,光滑帶紫色。葉對生、有葉柄、卵狀披針形,長1.5~3.5寸,寬0.6~1.8寸,全緣,兩麵光滑,折斷麵邊緣很整齊。夏季頂生或腋生喇叭形黃花,成三叉狀分枝聚散花序,有香氣。生於村旁、路邊、山坡草叢或灌木叢中。藥用全草,全年可采。而迷幻草又名情花,此花有果,或酸,或甜,或苦,或無味。花上有刺,刺上有毒,稱為情花毒。情花據說就是西蠻之人所說的白色曼佗羅。曼佗羅是一年生有毒草本,夏秋開花,花冠漏鬥狀。斷腸草跟迷幻草乃是兩種對立的藥草,相互食用可以產生幻象卻不至於中毒。”


    “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公子落的點了點頭,“你去吧,我先要研磨畫一副符咒。”


    東風破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姚思思,快速出了門,而公子落則吩咐仆人準備了一些朱砂,然後回房取來了他的父親傳給他的巫筆,巫筆通體黑色,看不出鼻頭是用什麽動物的毛發做成的,也許真的是父親說的烏鴉毛吧,公子落也不管這個,單手將朱砂倒進一個茶碗裏,然後咬開手指滴入三滴鮮血,隨後用了一根幹淨的筷子將朱砂攪勻稱,見血已經跟朱砂完全混合,便提起筆畫在一張黃色的紙上麵,符文為六芒星的圖案,隻是在六芒星中又又幾處符文,卻是看不清是什麽東東,總之就是鬼畫符就是了。


    當符咒畫完之後已經過了一個時辰,這時候東風破也買到了公子落要的兩劑藥草。


    公子落一臉嚴肅的接過東風破遞過來的兩個紙包,看了一眼確定沒有錯之後便對東風破道:“你出去吧。我這邊要行事了。”


    東風破猶豫了一下,還是依照公子落的要求退出了門外。


    取出一個幹淨的茶杯,將迷幻草整棵揉碎,促使那綠色的汁液滴入杯中,然後同樣的將斷腸草汁液擠入杯內,兩隻綠色液體就這樣慢慢的融和,詭異的變成了紅色液體。


    然後快速取過那張符點燃,讓符咒的灰燼盡數落入茶杯中。黑色的灰燼跟紅色的液體混合,顏色變得有些難看,過了一會,公子路用筷子去攪拌的時候,液體慢慢的變成了黑紅之色。


    走過去點開姚思思的睡穴,將這碗汁液灌進姚思思的嘴裏,幾乎在姚思思本能的準備吐出來的時候,公子落已經又給她灌下了一杯清水。


    “咳咳咳!”


    姚思思皺著眉頭睜開眼睛,不期而遇的撞上公子落半邊天使,半邊魔鬼的容貌,想也沒想的就大叫:“啊,人妖!”


    公子落眉頭皺了一下,並沒有什麽不悅,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就如同八月的湖水,“你醒了?”


    “公子落,羅衣軍師!我怎麽在這裏,東風破呢?”


    “他在外麵,好了,姚姑娘,請你看著我的眼睛。”語氣溫和,卻讓姚思思感到一股無力,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麽聽話的盯著他的眼睛去看,不過公子落的眼睛著實好看,黑色的就像一汪深潭,幽深似是清澈又似是渾濁,慢慢的她覺得她有些迷糊,“催眠”這個詞就像閃電一樣擊中了姚思思的思想,她正要穩定心神,卻猛然間聽到公子落的一句話。


    “左翩凡死了,死了~~~”聲音拖得很長很虛渺。


    這樣的一句話,讓姚思思立即想到了左翩凡,腦海中那個經常穿著青衣的他,那個新婚之夜讓她苦守空房的他,那個特意去青樓楚館的他,那個總要跟她作對的他,那個傷心無助求她原諒的他,那個意氣風發懲惡揚善的他,那個穿著剪裁現代西服的他,那個口口聲聲要給她幸福的他,那個知道在乎她貞潔,卻又隱忍不發,默默安慰的他,那個墜崖前慘然微笑的他。


    “以吾之血召喚虛空,破鏡相逢方可開啟。”


    想著想著,姚思思覺得全身一陣無力,心口一陣一陣的酸疼,腦子也開始變得混亂,眼皮沉沉的怎麽也抬不起。耳邊不停的傳來一句接著一句。


    “忘了,塵封吧!”


    “忘了,塵封吧!”


    “忘了,塵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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