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地是典型的跳躍式思維,好在它大多數時候都跳得不遠,像現在這樣在兩三個話題間來回跳的比較普遍。這點它比不上呂清廣,呂清廣是不跳則已一跳就沒邊兒沒沿兒的。


    “真是垃圾靈。”風地一邊接受靈識束穿回的信息一邊在呂清廣心裏發布自己的鑒定結果,風地已經習慣把呂清廣的心髒作為公共平台來使用,對於風地來說那裏就是它的聊天室,可以隨便灌水。


    “你看什麽都是垃圾。”呂清廣笑著下了個套。


    “這些本來就是垃圾。”風地毫不猶疑的鑽進套子裏來。


    “是不是垃圾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的人如何。”呂清廣強忍著笑,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風地,你看到靈人說垃圾,看到藥材說垃圾,看到煉器材料說垃圾。其實靈人就是靈人,藥材就是藥材,煉器材料就是煉器材料,這些都不是垃圾。垃圾在哪兒呢?垃圾在你心裏,滿心垃圾才會看到什麽都是垃圾。”


    “切!”風地無厘頭的高叫一聲:“你少來了,蘇大胡子的這個故事我也看過電子書的,你蒙誰呢?再說了,那幫禿子的話你也敢相信?”


    呂清廣馬上就陷入了無語狀態,這個套子他隻是依稀記得,在哪看的,具體是誰,怎麽個情節都不太清楚,沒想到風地的記性這麽好,估計mp4裏的電子書都被它背熟了,他心裏那個後悔啊,把電子書刪除了多好,以後和風地抬杠可是更難占上風了。以前呂清廣贏得時候就不多,以後,嘿嘿,怕是難嘍!


    “那幫禿子的事兒以後再說。”風地得意洋洋的控製著話語權,“知道我為什麽說這些個性靈群都是垃圾嗎?”風地頓了一下以示強調,再開口時語音變得很平淡,可平淡中又透著勝利者的趾高氣揚,“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這些個性靈群裏的每個靈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垃圾,除了垃圾它們什麽都不是,這個空間就是一個垃圾場。沒錯,垃圾場。一個巨大的,無邊無沿的垃圾場。”


    “瞎說,搞這麽多垃圾幹什麽?”呂清廣堅決而無力的抬杠道。


    “幹什麽?哼。”風地冷笑一聲說:“垃圾還能幹什麽,就是垃圾唄。”


    “為了沒有用處的垃圾會專門出現這麽大個空間?凡存在的既是合理的,所有事物的存在都有存在的價值。”呂清廣趁機反擊道:“萬事萬物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明白嗎?”


    “垃圾也有垃圾存在的合理性。”風地狡辯道:“它們這些垃圾靈就是要起到垃圾的作用。這是垃圾口味――哈哈哈哈哈”風地自己先笑起來了。


    “喜歡這樣的口味兒的確是件怪事,這口味未免太重了。”風天沉聲說,它的語氣裏充滿悲觀和失望。


    風天的話讓呂清廣不解,更讓呂清廣不明白的是風天的腔調,於是問:“個性靈群真的那麽糟糕嗎?我覺得追求個性沒什麽不好。不管是靈還是人或者別的什麽,有個性總不是什麽壞事吧?”


    “有個性?”風地笑道:“誰告訴你個性靈群裏的靈有個性了,這些垃圾也配有個性?”


    “個性靈群沒個性?”呂清廣這下更是如墜霧中。


    風地一個勁兒的笑,大有沒完沒了的架勢。


    “個性靈群裏的靈的確是靈界最沒個性的靈。”風天耐心的給呂清廣解釋道:“個性靈群中的靈都標榜追求個性,也恰恰是這一點讓他們沒有絲毫個性可言。這並不難理解,首先,追求個性就是還沒有個性,一個有個性的生命體或者靈體是不用追求個性的,你的個性就是你的個性,你標榜不標榜它都是存在的。而追求個性者其實失去了個性的本來屬性,標榜個性者衝淡了個性的本來屬性。這樣一來個性就不是個性了。於是順理成章的出現了第二點,它們的共性,靈群就是按靈的共性來歸屬的靈人,個性靈群就是一個共性的集群,這個集群的共性就是它們都追尋個性。而有自己的個性的就會依照其個性分配其個性所屬的靈群。比如多愁善感的靈群,它們的共性就是這些靈人的個性都是多愁善感的。每個個性多愁善感的靈人就組成了多愁善感的靈群。當然,也有的靈群不是按個性來劃分的,就像我們太古靈族,我們是以傳承來作為靈族標致的,在我們中間每個靈的個性都不同。可是個性靈群恰恰是按共性分類的的靈群,這樣的集合,風地把它們說成垃圾也是有道理的。它們除了自我標榜有個性或者宣稱追求個性意外沒有什麽其他共性,也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個性可以讓它們歸屬到別的以共性劃分的靈群。”


    “又是悖論,這回是數學悖論。”呂清廣苦笑著搖搖頭,風天的意思他明白了,這種生命體他有印象,在他可憐的記憶裏這種人偏偏占了極大的比重。是的,呂清廣的記憶被封閉了,可是那剩下的可憐的一點點建築裝飾設計師的經曆裏卻充斥著這種沒有任何個性的追求個性著。在他記憶裏有一句話是很清晰的:當然要個電視牆,不過我希望要個個性比較強的電視牆,與眾不同的,關鍵是十年之內不能落後。幾乎所有的客戶都對他說過類似的話,可是呂清廣再怎麽解釋都不能使對方相信電視牆是沒個性的,十年不落後的個性也不能被稱之為個性。這樣一想就立刻明白為什麽這個空間會這麽大了,不大哪裏能裝得下這麽多沒有個性的追求個性者。也對太古靈族所說的靈界的口味兒決定這個宇宙各界的變化有了幾分相信,看了這個說法未必就是空穴來風。


    呂清廣在黃庭裏和朱衣的微縮自己交換了一下看法,如果靈界的所謂口味兒真有這麽大的影響力,那麽,決定靈界口味兒的又是什麽呢?這裏成熟的靈體又到哪裏去了,是誰在采摘這些靈魂的果實,是傳說中的聖界嗎?


    這個問題注定是無解的,呂清廣希望無解狀態隻是暫時的。


    “世風日下啊!”風地感歎道:“靈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不過它的語氣裏得意明顯多於傷感。


    “說不定,這些垃圾比你有用。”呂清廣感受著靈識束傳來的信息,這些靈體幹澀、單調不過對付風地可不能這樣說,不和它抬抬杠它不會舒服的。


    “哼。”風地對將它和這些垃圾相提並論的說法很不滿,立刻回擊道:“你以後就是這些垃圾裏的一員。”


    呂清廣覺得這是個機會,可以把前麵的問題搞清楚就激將道:“要不你出去和它們比比,怎麽樣?看看誰最沒用,誰最垃圾。有膽子沒有?投降就說話,要不就出去試試。是自己出去還是我把你放出去?”


    “你!”風地憤怒的叫了一聲就不再開腔了,可它的聲音了除了氣憤更多的是恐懼,極度的恐懼。


    “怎麽了?”呂清廣從風地的恐懼中感覺到事情恐怕不簡單,太古靈族和自己一起進出了這麽多的靈界空間可是從來沒出過手鐲空間,在呂清廣的意識裏隱隱的有一絲疑慮,可是一直沒有搞清楚到底是為什麽,現在看來,太古靈族的確有點問題。按它們說的,太古靈族可是經常在靈界的空間中穿行,現在居然縮在手鐲空間裏不敢出來,這不能不讓呂清廣加上幾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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