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龍組的傳送陣1


    王曉鬱一行從淩嶙大酒店出來以後沒有散去,副市長的事兒還有些首尾要處理,既然這個人必死無疑而且時間還釘死在三天後,那麽,他屁股下麵那張椅子就得預為之計了。


    車隊緩緩啟動,再次向著山區駛去,這一次的方向是淩嶙市上風上水的上風頭,出了城區,一上高速公路速度立刻飆升上去,二十來公裏的高速路隻用了六七分鍾。下了高速,沿著河畔在山根下曲折前進,又開了十多分鍾,在青山綠水間顯出一個別墅小區來。這個小區依山傍水而建,順著山勢綿延向深遠處,占地極廣,而這裏的植被在淩嶙山區屬於異類,茂盛得好像將其他所有禿頂山嶺的靈秀之氣都集中了過來似的。


    公路一直延伸進了小區,而這也是這條路唯一通向的地方,這片山裏的山民都早已遷居到了高速路口不遠的農民新村,山裏除了富人沒有其他的人。


    小區的大門古樸大方,那種低調的奢華既不張揚又彰顯著財富的底蘊,進了小區,還未見到別墅先是一連串的會所和健身中心,山勢在這裏一個鬥轉,視線完全被遮蔽,轉過一百二十度的大彎道之後又是一道門崗。進入到這裏才見到一棟棟的現代中式別墅,沒有聯排全都是疊拚或者獨棟。車子繼續往內部開去,蜿蜒向上,漸漸地,別墅都到了腳下。在半山腰,又進過了一道挨個核對車牌才放行的崗哨才停下,這是整個小區的最高處,一下車就聽到山泉叮叮咚咚歡暢的歌聲。


    車是停在樹陣與藤蔓形成的綠色車庫中的,在一長排的樹陣對麵,依山建了九棟大別墅,每棟都不算高,四層,占地卻夠大,不算周邊的樹木花草的麵積,僅僅是地基就在三千平以上,這九棟別墅的建築麵積超過了十萬平方米,但卻是空蕩蕩靜悄悄的,隻有每棟半地下室的一塸有人氣,根據設計原理,那應該是傭人房的位置。


    王曉鬱在其中有自己獨立的一棟,是左起第三棟,褚國棟也有一棟,是左起第五棟。


    褚國棟先下車,他漫步向柯斯達走過來,準備接到王曉鬱之後一起進去。秘書手腳快,一下車就快步疾走,先進褚國棟的別墅去安排了,實際徐師傅也緊跟在他的後麵,急急忙忙的往屋裏走。


    “都去我那兒吧,”褚國棟對剛下車的王曉鬱說,“我估計今晚是有的我們談了,也好,該解決的事兒就不要拖拉,一股腦的解決了再說。”


    王曉鬱點點頭,他的事兒更多,但先解決淩嶙的問題再說,事情也隻能一件件的來處理。


    三個公子哥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進了屋,沒有用到三五分鍾的時間,陸陸續續又來了五輛小車,都被褚國棟的秘書迎了進去,這幾位都是褚國棟的左膀右臂,市委的副書記和市長副市長、公安局長和紀委書記。政法委書記沒有來,他是殘留的本地幹部,因為和褚國棟隔著心,所以沒有兼任公安局長,權利有限得緊。


    都是自己人,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而且王曉鬱向顧茲冀保證過要杜絕類似事件的再次發生,那就得在一定的範圍內將真相公布出去。


    對於這個倒黴鬼的倒台在座的沒有一個惋惜沒有一個有不同意見的,但對於他的結局卻難免有點兒唇亡齒寒兔死狐悲的關聯情緒,覺得這個處置太過嚴苛,再怎麽說也是一位副廳級的領導,與在座的大多數都是平級,那好歹也是省管幹部呀總不能因為搞了個有夫之婦就那啥吧,在座的誰還沒有點兒這樣的瑣事兒呢。


    哪怕不是一個陣營的,哪怕是見不得這個人的,但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而領導心中的公道自然不是小老百姓心中的那一個了。


    而這也適用於當下最流行的換位思考法則,換個角度換個位置來看,今天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兒難道就沒有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嗎?


    三個公子哥自不必說,其餘的人心裏也都明白,這個倒黴的人也完全可能就是自己,那個倒黴蛋兒在淩嶙市有多少個情人?具體數字大家並不關心但大概情況互相心裏都有數,那絕對不是兩位數,而在座的雖然沒有那麽囂張,因為自己還要上進不可能都是破罐子破摔無所謂的,但也沒有誰是個位數的,這還不包括逢場作戲。褲襠裏的那點兒事兒真的不能太當真了,要是那這個較真兒的話在座的能活過一個禮拜的一個都沒有,也包括王曉鬱在內。


    唯一例外的就隻有元嬰青年了,連龍組的三胞胎都未能幸免。


    王曉鬱知道大家在想什麽,也知道自己必須要點出問題的重點來,要不就沒有向心力和戰鬥力了。


    “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個界限的,”王曉鬱語重心長的說,“看似相同的事兒,其實完全是不同的,看問題要有眼光。顧茲冀是我的朋友,他是一個能量巨大的人,但從來行事都非常的低調,也不喜歡咋咋呼呼那一套。如果不開眼的人招惹上他,那麽他也絕對有手段讓他償付代價。今天的這個死鬼就是自己不開眼是他自己找死,我出手懲戒他一方麵是要還顧茲冀一個公道但更主要的是要將事情控製在可以控製的範圍。你們不要以為不是當官的不是黑道老大就可以隨意的欺負,眼光要放亮,不要自己去踢鐵板。在這個世界上你們惹不起的人是很多的,而且就算是一個真正一點能耐都沒有的老百姓也不要往死裏去欺壓,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拚了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不要命起來,拚你個同歸於盡,你們也是擋不住的。”


    褚國棟不願意看到自己部下尷尬,輕咳一聲說:“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大家要吸取教訓,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深刻的道理:千萬不要自以為是,看人要全麵要謹慎,那些你不了解的人最好小心一點兒,不要到處樹敵,指不定那一個就是你惹不起的存在。下麵咱們討論一下善後,這個缺兒誰來補。”


    這是一個最具吸引力的話題,在利益麵前那點兒同命相連的感覺立刻就遠去了,剩下的隻有利益的爭奪。


    對他們商量那個椅子讓誰做的話題呂清廣不感興趣,慈悲大妖王更不感興趣,注意力立刻就偏轉了開。


    窗外已經是月滿西樓,元嬰青年站起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自顧自的出去了。


    月夜很恬靜,很美,而這樣的美就如同被包*的少女,如同進籠子裏的金絲雀,如同豪富人家的收藏品,這樣的美已經與人民群眾無緣了,次一等的美也要花錢到景區才能短暫的領略,而這些本來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的,可是廣泛的被破壞殆盡,汙染的汙染砍伐的砍伐破壞的破壞,剩下的就都被圈養了起來。


    想著屋裏的人,看著腳下的別墅群,再看向遠方,在仿佛間,呂清廣看到在喧鬧的都市和遠離綠色的灰色包圍之中的人們,那些被遷出青山綠水或者被遺留在荒山禿嶺上的人們,那些人,沒有個都與沒有走進密道的自己沒有任何的不同,是的,他們都是有可能和自己一樣走進密道的,要是另一個人走入其中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呢?會如同自己這樣嗎?


    在那一刻,每一個血霧顆粒都在感觸著,不僅感觸著周圍的人,還有整個地球甚至其他的位麵,人類是一個整體,但卻被自己切分成了不同的部分,有吃人的也有被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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