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重臨第一戰4


    大廈上層,一個又一個中年人,他們上中學的時候就是電視上第一次播出這部動畫片的時候,隻是那個時候還是叫做動畫片的,後來改卡通,再後來改叫動漫了。那一坨屎是他們在電視上看到的,看了整整的一個青春期,那歲月裏這形象完全就是不可比擬的絕對偶像,連之一都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人或多或少的已經將其塵封,但記憶並沒有消失,也沒有任何一個形象去取代他的存在。


    也有不喜歡那坨屎的,但這並不重要,因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這坨屎獨領風騷,你可以不喜歡卻是不能不知道的,他曾經無孔不入。


    然而也就僅僅是那麽幾年,很快就有新的形象出現了,很快電視台就不在重播了,即使有也是不在獨一無二的地位了。


    在更年輕一些的人群中,在其他的樓宇裏,呂清廣的靈識束分支探查到各種途徑接觸到那坨屎的人群,除了電視,年青一代的更多是從網絡上看到這坨屎的。也有從光盤中看到的,光盤有正版的也有盜版的,即使是盜版的傳播的信息也是一樣的,產生的信仰之力也同樣不比正版的少,反而還有逆勢上揚趨勢。


    這又是一樁怪事兒,按說正版的擁躉無疑應該有更高的信仰的,卻怎麽會盜版的信仰之力更多呢?雖然並不是每一個看盜版的都有更多的信仰之力付出,但這個趨勢是絕對存在的,這一點呂清廣靈識束的統計是絕對可靠的,呂清廣靈識束的數據可不像統計局出來的那麽不靠譜。


    校園,操場,奔跑的孩子。


    這些小學的零零後們信仰之力並不比成人弱,而更乖張的事兒出現了,這些孩子們中居然沒兩個腦子裏對那一坨屎有印象的,很顯然,在這些孩子成長的過程中,這坨屎的風光已經不再,他已經是過氣的昨日明星,已經沒有號召力了。但是,當那一坨屎發出召喚的時候,這些孩子無一例外的都以飽滿的熱情立刻積極回應,毫不遲疑的獻出了自己的信仰之力,雖然並不雋永卻絕對的真誠。


    乒乓球台,文靜的小女生在輕揮球拍,力量拿捏得恰到好處。她的頭腦裏就沒有那坨屎的蹤跡,一點兒都沒有,但她喜歡動漫,隻要是動漫她都是喜歡的,而做出回應的依據也僅僅是因為那坨屎是動漫,純正的動漫,所以她會支持,毫不猶豫的支持。


    彪悍的和男生一起打球,但更多是在打人的女生也同樣喜歡動漫,雖然她喜歡的人物不同,但對動漫的支持卻是一樣的堅定,其他的孩子也是,不論男生還是女生。


    在校園裏,不喜歡動漫的幾乎就沒有,不同的隻是程度的不同,有的強烈有的平淡。


    孩子們都看動漫,除了動漫他們還能看什麽?兒童電影電視一年有幾部?有哪一部是孩子們真正喜歡的?


    守鋪子的小夥子一邊兒照看著無人的生意一邊兒在櫃台裏麵玩著遊戲,遊戲的任務與那一坨屎是如出一轍的造型手法,毋庸置疑,他的信仰之力來源於遊戲,於遊戲角色一個造型種類的動漫人物他是必然力挺的。


    還有很多的人,在這個街區,在這個城市,在這片土地上,有太多相同的人群。


    慈悲大妖王通過小螞蟻掃描到的人物都被呂清廣過了一遍,典型的不多,絕大多數都是隻具有統計學上的意義,所謂沉默的大多數就是這個樣子的了。類型化也是很有好處的,起碼讓呂清廣節約了大量的時間,畢竟第一戰整個也沒有打多久,安培幸愛子落荒而逃是必然的,也是不容推後的,在這有限的時間裏要是不歸類還真是整理不完這麽多的調查對象,這些個體每一個要說不同那絕對是不同的,但分了類各自就有了歸屬了,一搓堆兒一搓堆兒的打整,幾下子就完事兒了,這樣做也是符合優選法的,特科學。


    信仰之力在安培幸愛子收回冒牌兒雅典娜和那坨屎的同時就消散開來,退得之快捷就如同來得之突兀一樣。


    在退潮中,呂清廣發現了諸多疑問中最具代表性最統一的一個:所有被調查者,所有的信仰之力的付出者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的。


    呂清廣的靈識束是連慈悲大妖王都看不破的,而且沒有出小螞蟻的妖丹,無人知曉不奇怪。


    慈悲大妖王通過小螞蟻進行的掃描也是妖王級別的,不被所知所感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付出信仰之力是他們自己的行為,自己不知道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要是一兩個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還好說,可剛才付出信仰之力的可不僅限於玉蘭市,可以說是在華夏大地遍地開花。人數不說全民總動員那也相差無幾,除了老少邊窮的少數貧苦落後人煙稀少的地區基本上是都動起來了。可是都一無所知,這就相當的詭異了,難不說這不是自覺的付出信仰之力而是被盜取的?


    呂清廣想不明白就順嘴問慈悲大妖王,同時也通過心靈之橋問太古靈族。


    盜取信仰之力?這個命題一出讓慈悲大妖王都嚇了一跳,同時被驚嚇到了的還有太古靈族,無疑,太古靈族的驚詫度是遠遠的高於慈悲大妖王的,這幫老古董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等事兒,信仰那不是得從自己的信眾那裏得來麽?盜取?如何可能的呢?


    然而事實俱在,幸存的這十位太古靈族哪一個不是人老成精的,震驚之餘一推算就明白呂清廣的懷疑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震驚歸震驚,該有的思辨能力這些太古靈族是絕對都有的。


    “是有這可能性,”說話的還是風地,“雖然這跟我們以往的認知相差太遠,但我們覺得可能性真的是很大。噯,直說吧,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可能幫不上多少忙了。”


    呂清廣的元嬰傳遞了一個理解的訊號回去,新鮮事物的確不是老古董能處理的,理解吧,理解萬歲。


    慈悲大妖王可就新潮多了,即使是潮人也不會比他更潮的,在位麵世界千奇百怪光怪陸離的風雲變幻中,慈悲大妖王那如炬的目光總是能直指核心的。在這個問題上也不例外,蟲子臉眉頭皺緊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了,佛臉則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在蟲子臉皺眉時也是沉默不語,等蟲子臉眉頭解開了才淡然說:“這也不奇怪,信仰之力被盜取雖然有些難以令人置信但也並非絕對不可能的,信仰這東西本來就是稀裏糊塗的,以前神中靠忽悠起家的就不是少數,到後來都明白了,於是就各自圈養自己的信徒,放養的倒是逐漸減少了。不過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在位麵中走得前衛一些的位麵大概是又玩兒出新花樣來了,所以才有了這盜取信仰之力的。還別說,這法子倒真是好用,隻是不知道上升到咱們這個高度還能有用不?”蟲子臉自我解答道:“我覺得上升到一定高度就不容易再上去了,瓶頸一定是有的,隻是不知道瓶頸在什麽樣的一個位置。怕是不會太高的。”


    “怎麽個意思?”呂清廣問,“難不成你還打算學這個?”


    慈悲大妖王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佛臉說:“要是到了咱們這級別都還有用我就真的得想方設法的學了來,可估計這種盜取的信仰之力也就隻能在低端運用,低端的信仰之力不需要多虔誠多純淨,雜亂一點兒沒關係。但到了高階存在了,到了正神的級別,信仰之力不純淨不虔誠就沒少用了,那樣的信仰之力是絕不可能在信眾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能提取的,那需要信眾自覺自願的犧牲。”


    說到這個話題了,太古靈族又有了些許自信,風地說:“以往,大神們對戰或者與其他異界大能作戰,信徒們可都是前赴後繼的犧牲自己貢獻出自己的生命燃燒自己的靈魂,將自己的全部都毫無保留的奉獻出來。那信仰之力完全不是這裏的可比擬的,你感受到的信仰之力簡直都不配稱之為信仰之力。”


    呂清廣明白風地這是在挽回麵子,但他相信風地也絕對不會是胡說八道。很給麵子的謝了一個,算是安慰一下太古靈族集體古老而脆弱的心靈。


    結界已經破開了,那比窒息更可怕的腐蝕性力量壓根兒就沒有作用到小螞蟻中的呂清廣身上,上一次讓呂清廣陷入到危機中的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在這一次堅定有力的大一統之下一點兒效用都沒有生出來。信仰之力就是如此的古怪,信則有不信則無,而信念與信念之間卻又差得天遠地遠的。


    就在不久前,在真實進行第一戰的時刻,即便是已經有大羅金仙級別靈力的呂清廣依然是差一點兒喪命的,因為那個時候的呂清廣並沒有完成對血霧微粒的大一統,血霧微粒沒有組織性紀律性,一盤散沙,也就是沒有信念,沒有信念的自然會被有那麽一點兒信念的給製約住,而且製約得死死的。可如今也就是有了一點兒凝聚力而已,這點兒凝聚力激發出的信念就足以讓呂清廣不受絲毫的影響,而且還起了追究一下安培幸愛子以往舊惡念頭。在第一戰的時候,也即是在這個時空的現在,曾經版的投影呂清廣正跟投影版的慈悲大妖王說:“……她隻是無心之過,用不著深究的。”


    在同一個時空裏,才經曆了重大轉折,在臨戰狀態下精誠團結的呂清廣說著與之完全相反的話語:“不管是不是僅僅隻是低端使用,這樣盜取華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就是罪大惡極。既然咱們已經遇上了,那就不能輕易的放過去。常言說得好,走過路過不可錯過。遇到了就是緣分,對於誰是善緣誰是孽緣就看平時的業報了。我認為這個罪行應當一查到底,不管是遇到誰都得堅決追究絕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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