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莫莊新密議3


    莫衛東反應了半天反映出一句話:“為什麽呀?”


    莊有德知道他的意思,但他不知道答案。


    “沒道理呀”莫衛東抓著頭皮使勁兒的揉搓,“憑什麽就咱們的這家公司能拿到許可呢?咱沒走門子呀要是其他股東有這樣通天的關係的話,他傻呀,他不會另開一家嗎?”


    莊有德苦笑,仰身靠在椅子上說:“別搓了,頭發都揪掉了也沒用,就是你把自己拔成個禿子也不可能想明白其中的道道的,這根本就不是咱們這個層麵能明白的事情,怕就是家族上層也並不完全能搞得懂的。哎,算了,別再為這個傷腦筋了,還是說說咱們能明白的事兒才是有用的。”


    莫衛東悶聲不出氣,倒也不跟自己的頭皮作對了。


    沉悶的氣氛維持了有兩分半鍾,從後院兒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行六位服務員穿著藕荷色中式對襟兒小褂,提著朱漆的食盒,嫋嫋婷婷的走過來,布上菜蔬果品,斟上酒水。


    莊有德不願意有人旁聽,雖然這些服務員都是自己手下調教出來的,嘴很緊,但是這裏說的事兒太過重大,也太過詭異了一點兒,不是她們可以聽的,於是讓她們都退下了。


    問道菜香,莫衛東還真是感到自己餓了,拿起筷子先埋頭吃了一陣,才抬起頭來說:“被悶在葫蘆裏真不是個事兒,看不透個前因後果的,你說這個該怎麽決斷?”


    莊有德一直慢條斯理的品嚐著菜肴,當莫衛東抬頭的時候,拿過酒杯來,倒滿兩杯五加皮,遞了一杯過去,另一杯拿在手裏,慢慢的伸到莫衛東端著的酒杯前,輕輕的一碰,然後一口喝下,放下酒杯後說:“你口口聲聲的說是想要搏一把,可都能看到結果了那還叫搏一把嗎?既然是賭博就一定是結果難料的,要不就是出千了。現在這個局麵是咱們在並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創出來的,那時候的我們以為什麽都知道什麽都在手心兒裏握著的,其實呢,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明白。可就算什麽都不知道都不明白可不也把劉駿的基業都拿下了麽,可不也得到了這個許可了麽,我不知道這個許可是怎麽到手的,可我知道這個許可非同小可。”


    莫衛東也一口把酒喝幹,等莊有德說完才吐出酒氣,伸手去抓起溫好了的酒壺,將兩個空杯子倒滿,主動跟莊有德碰了一個,然後又一飲而盡。放下之後,重新端起酒壺斟滿,然後再碰,再幹。這是第三杯,這一杯喝完之後,兩人默契的將酒杯倒扣在桌子上,然後相視一笑。


    莊有德先開言:“雖然咱們兄弟都決定了要搏一搏,但這個事兒卻不是你我可以就這麽定下的,還得看家裏的意思,後麵要談的還很多呢,還有很多的事情要磋商,我相信他們要的不會僅僅是咱兄弟倆的這股子勁兒。”


    莫衛東從野山菌清燉斑鳩裏撕下一個大腿,幾下吞掉,然後靠邊兒沉底輕撈慢起的撈了一大碗菌子,一邊兒聽莊有德說一邊兒吃,就飯量而言,他一直是莊有德的三到五倍,一起吃飯的時候通常都是他吃莊有德說話,大多時候他都隻需要點頭就可以了。


    莊有德給自己也舀了一碗,但卻是清湯,他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繼續說:“我有一個想法,咱們也別太心急了,要是可以咱們先到別的位麵,不說別的,起碼去給光伏1785位麵那個死於車禍了車禍的你掃掃墓,以及看望一下另一個光伏1782位麵的快要死於車禍了你,要能救自己一命該多好。”


    莫衛東搖搖頭,抬起臉,一邊咀嚼一邊兒含含糊糊的說:“那是命,該死的就得是,是命就得認命。不救”


    不救兩個字說得最是清楚。


    莊有德並不奇怪莫衛東的這個決定,莫家的思維應當導致這個結論的,他繼續品著自己碗裏的清湯。


    莫衛東也舀了碗清湯,卻不是一口一口的品味,而是咕嘟咕嘟的暢快喝下,然後一抹嘴,打了個飽嗝,說:“就按你說的吧,有什麽要談的他們自己談好了,咱們先到這個位麵之外開開眼界。”


    莊有德用餐巾擦擦嘴角,微笑點頭,站起來對莫荒小七抱了抱拳,然後先一步去了。


    而這個時候,去接陳宇的管事兒也早就回到莫衛東的宅子,也必定是空手而回,因為在他迎上去的時候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蘭學登從後麵撞上了陳宇的坐車,連續的撞擊把陳宇的坐車撞翻了過去,倉鼠變身的陳宇被隨後趕到的急救車送進了醫院而肇事者蘭學登卻趁亂逃逸了,他在離事發地五分鍾車程的一個地下城車場裏丟下了前杠嚴重損毀的越野車,坐電梯上樓,混入人流中不見了蹤影。因為這個停車場的上層建築是一個大型的百貨商場,附近又是服裝一條街,有理由相信停車場裏攝像頭錄下的蘭學登服裝已經沒有辨識價值了。蘭學登應當已經買了新的衣服換上了,甚至大有可能連發型都更換了,而蘭學登的長相又缺少明顯的特征,帥是可又稱之為帥哥的,不過卻是通行的帥,而不是很有特征的帥。更何況與女人的美麗一樣,這其中有多少裝修成分真的非常的難說,換個發型換個裝扮再變變狀,那就完全是另一個人了。


    陳宇的傷勢似乎挺沉重的,具體如何還不可知,警察已經派了拖車將受損車輛都拉走了,是的,車禍造成的可不就隻有少數幾輛車損傷,汽車刮傷撞上幾十輛,受傷人數都在十人以上,不過好在除了陳宇都是輕微傷,救護人員簡單處理一下就不礙事了,他們更關心的是自己的車如何了。


    在華夏大地上,在這個時候很多車主的意識裏車比人強。當然了,主要是指的別人,自己要是稍微傷得重一丁點兒,那是可以另計的。


    當天的夜裏,玉蘭市出現了不大不小的混亂,市長車禍了,而且很可能是被車禍了,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讓玉蘭市的領導們不大不小的震動了一下,各種猜測各種推論各種小道消息和流言蜚語都不脛而走,伴隨著太陽的落山在玉蘭市的大小酒桌上發酵起來。


    在更小的圈子裏,另一個消息再被謹慎的傳播,陳宇市長的老婆找不到了。


    當不幸的車禍發生之後,沒有怎麽受傷的司機就立刻聯係了陳宇的秘書,秘書再聯係相關人等,這個程序一點兒沒耽誤也沒出錯,可當聯絡陳宇老婆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聯係不到人了,這就相當的古怪了,當然,手機關機人不在家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這會兒又正是陽光最後燦爛的時候,比如出門兒買個可口的小菜什麽的完全是可能的。秘書在趕往醫院的時候安排了秘書室的一位年輕女孩繼續聯係,讓另一位去過陳宇家的半老的大姐到家裏看看,陳宇這個正式的家裏並沒有使用家政人員,家裏電話一直沒人接也讓人擔心不是。這位大姐去了以後回電話給秘書,說家裏沒人,在離開時正遇上陳宇兒子放學,孩子有鑰匙,但她不敢任由孩子獨自呆在家裏不是。


    辦公室裏,被留下來給陳宇老婆打電話的年輕女孩,還是不停的在打,但一直到星星出來了都打不通。而這個時候,在政府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能人們就已經敏感的發現問題不對了。


    時雙利就壓根兒沒有顧得上吃飯,他從聽聞到陳宇出車禍的一刻起就豎起了耳朵,其實他平時也是支愣著耳朵的,隻不過沒有現在那麽用力那麽執著。他的眼睛也敏銳的從一張臉掃過投向另一張臉,將撲捉到的點點滴滴都記在腦子裏。他的手機在不斷的將這裏的情況匯報向吉爾伯特.阿莫,以獲取他希望得到的一份兒收獲。


    要獲得就必須要付出,這個道理時雙利明白,他同樣清楚他可以給出去的東西也是非常有限的,而這些不是隻有一個他能提供給對方的,他想要獲得的同樣是這裏大多數人都想要獲得的,所以他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他必須要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機會,而這樣的機會是難能可貴的,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珍惜,因為一旦失去了就不會再有。


    時雙利清楚的知道,在這個院子裏,有太多像他這樣一輩子隻能與實職相遙望的科員,不管什麽級別,科員就是科員,永遠不是領導,永遠奔不到頭,而就算是實職的領導崗位上的,又有誰不是憋著將手裏的權利出租出售的呢?權利的行情還算不錯,那是硬通貨,不太愁客戶,隻要職能不是太偏狹,多少總能換些錢的。可是沒有實職,手裏就沒有實權,就隻能主動去出賣點兒信息,而且還不敢抬價,因為能這樣做願意這樣做的人太多了,可以拍成長隊,比長城還要壯觀,這可是血肉的長城呀就等著被人踐踏了。


    一切都在改變中,自然也包括安培幸愛子,她的後援也到了,同樣帶給她了她絕不願聽到的消息,她不相信自己會一二再再而三的失敗。是的,第一次的進攻失敗了,可後續的還在籌備中的絕殺她不相信也會失敗,可說這話的人讓她又不容置疑,帶隊的增援者是她的父親。


    股份是扶桑島國商務代表團必得之物,這是高天原傳下的命令,如果他們再次失敗,須佐之男將會分身降臨,親自主持這裏的爭奪,同時也會親手懲辦失敗者。


    在這樣的高壓之下,安培幸愛子和她老子都無法坐得住了,安培幸愛子布下的陣勢被徹底的改造,所有增援者全部投入其中,務必要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拿下元嬰青年,更重要的是奪得他手裏的股份,而這個事兒又是一點兒也不能耽擱的,要不然別的勢力很可能就會先下手了。對付一個修真者他們信心十足,但對上其他的組織難度可就大多了,而且很有可能會有後遺症的,唯有修真者是可以隨便欺負的。


    可以說安培幸愛子確定的目標是非常正確的,隻是使用的力量不夠,而這一點老安培覺得也不能怪自己的女兒,她已經盡了力的,而使用的策略對付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應當是十拿九穩的,之所以未能全功那是因為對方太過狡詐了。是的,他看到元嬰青年受了傷,而且他相信那一定是重傷,但對方逃遁了出去,就算傷再重也見不到利了。目標是明確的,那就是股份,唯有抓住他才能得到股份,所以這一次他使用了絕強的實力,他相信別說這是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了,就算是這個位麵整個的修真界綁在一起也絕對不可能逃得出去,而修真界是絕對沒有可能擰成一股繩的。


    在騰飛光伏科技集團的大樓裏麵混亂的情況就更普遍,因為吉爾伯特.阿莫高過拍賣,所以緊跟著他的人流是最多的,可以說他是陷入了圍追堵截之中,不過他是出了名氣了,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也沒有誰對他這個實實在在的魔族後裔出手的,卻是出價越來越高,把吉爾伯特.阿莫高興得合不攏嘴,但這樣的漲勢情況下他反倒是一點兒出手的口風都不露了,隻是笑隻說天氣不談生意。


    而在元嬰青年的紫府裏,卻有一場巨變,呂清廣正在掙紮中,正在不斷的消失。


    這個呂清廣也是呂清廣的投影,可是與其他投影不同,這個投影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被收回,被呂清廣自己銷毀,投入虛空之中去。


    這並不是說這一個投影就與其他的投影有多大的區別,有多大的不同,這並不是投影不同,而是這個投影所在的空間不同而已。這個空間正在剝離,正在被擦拭改寫,在其中的投影就不能完全作為投影,而作為一個關聯在一起的總體,一個改變就會影響到其他的,所以在感受到來自自己本源的召喚,要投奔而去的時候,卻被這個位麵剝離的力量給束縛住,不得離去,而血色門戶形成的剪影卻在加大召喚力度,特別是呂清廣回到這個時空之後,在這麽近的距離裏,束縛的力量已經再也難以為續了。


    最一開始,消散開來的是些微的存在,如人體平時也要發散出的氣息和熱量一樣,後來就發展到類似頭皮屑了。


    大麵積的脫落頭皮屑就得引起注意了,這是崩潰的先兆。


    而在呂清廣投影崩潰的同時也消耗著巨量的位麵能量,這個能量是束縛著呂清廣投影的力量源泉,也是位麵剝離中供擦寫修正曆史的力量。


    修改過去了的事情,這本來就是作弊。


    但捆綁著所有人一起作弊那就不能算是作弊了。


    這樣的捆綁本來是大家默認了的,看得出來的都不會說啥,悶著頭加緊謀自己的好處,看不穿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擦拭重寫,更不知道自己的曆史都被出了老千,不知道的就隻能不知道了。


    可呂清廣的投影要離去,這一點是任何人都萬萬想不到的,連呂清廣都沒想到。讓呂清廣沒有想到的不是隻有一點而是兩點:第一點沒想到的是他自己會突然有了收回自己投影的想法並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踐了,這是之前並沒有預期的,來的很突然很意外,而且也不是來源於這個空間的感受觸發的靈感,沒想到很正常。第二點沒想到的是這裏居然還剩了一個投影,並且是被束縛住的,因為穿越得太多了,呂清廣回到這個空間並沒有去看以往的存在,他甚至都沒有把靈識束投向元嬰青年身上,這是他自己太大意了,這個遺忘是一個意外。


    可是有一點讓給遺忘了的再次被喚醒,並走向前排,走到最前麵。


    呂清廣的投影開始了崩潰,而這崩潰是投影代表的力量的崩潰,當時呂清廣是大羅金仙的靈力級別,所以崩潰就是大羅金仙級別的,在投影崩潰的同時,束縛著投影的力量也受到了影響,伴隨著時空剝離的陣痛,一起傳播開來。


    這一次開始的剝離感來了就不再結束,不再間或出現,而是不間斷的一直處於剝離狀態之中。巨變讓這裏的所有非人類大驚失色,他們看到實實在在的位麵陣痛出現在麵前,看著過去已經成型的位麵曆史和現在正在被擦寫的位麵曆史同時的出現在了同一個空間。


    那一個過去存在過的曆史已經完全的成型,卻被新出現的改變著,但這個改變並沒有來得及完全抹殺曆史,其自身也沒有時間去從容的創造新的曆史。就在這一刻,時間變得詭異而脆弱,在這一刻,原來已經成為曆史的正在被擦寫的過去再次成為主線,從包裹住它的新的曆史機遇中暴露出來。而重新再來一遍的位麵空間的時間軸卻在崩潰中被不斷的加速,向著終點,向著位麵分離之後的那個時間點衝去,衝擊的速度就是呂清廣投影崩潰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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