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印是權利的代表,代表著生殺予奪的權利。


    劉大拍完胸口兒並不算完事兒,此乃非常時期,他拍完胸口就立馬竄到後麵兒臥室中,從枕頭旁邊兒抱過劍印來,還不忘拍拍包裹劍印的包袱皮的灰。這一派缺發現包袱皮上有水跡,一回想卻原來是自己午睡是留下的唾液痕跡,趕緊擦了擦,不過已經幹透擦不掉了。細看,卻見包袱皮上新舊口水印層層疊疊,不說布滿卻也是分布廣泛。老臉微微一紅,然後也不再浪費力氣擦拭了,抱起來就走。


    這東西沒人嫌髒的。


    雙手對著劍印,舉在胸前,劉大神色莊重得都不像是他自己了。


    諸葛孔明躬身行禮,然後雙手接過了劍印。對劍印諸葛孔明是想要的,他明白這劍印的象征,權柄他是絕對要要的,可是僅有這個還遠遠不夠。諸葛孔明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太明白代表的權利跟實在的權利之間的區別了,眼前這劉大一夥兒當初可不就是把代表天子權威的督郵吊起來暴打了一頓麽。如果以為有了具有權利代表性的劍印就能掌控軍權,那就錯得太離譜了,不說別的,關二張三就絕對不可能買這個賬。有這個代表權利的劍印,諸葛亮自己訓練的新兵可能能指揮得動,但關二、張三和趙雲手裏的劉大嫡係人馬是絕對不要指望的,他們隻認人不會認這東西的。拿這東西想約束關二張三是絕對辦不到的。難道那二位不聽號令還真的能斬了他們的首級不成?別說是斬首了,諸葛亮估計自己要是占了足夠的理,罵他們一頓怕是沒什麽問題,要想打他們的板子怕都是不現實的。諸葛孔明絕對相信,不過關二張三觸犯了多麽嚴重的軍規法度。隻要他們不鬧獨立不跟劉大分道揚鑣,劉大都會站在他們一邊兒的。劍印的鋒芒隻要對準了關二張三,那麽劉大必然會一把奪回去的。


    “孔明先生,現在可有十足的把握啦。”劉大笑容大度盯著諸葛亮,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最伯樂的伯樂了,如果馬兒還不拚了命的跑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諸葛孔明鄭重的捧著劍印,寵辱不驚的回望著劉大,鄭重的說道:“此戰若要獲勝還需要勞動主公,若主公不親自做個榜樣,怕是二將軍和三將軍……嘿嘿嘿。”


    劉大知道關二和張三都是什麽德行的,諸葛孔明不點明是給自己留麵子。而那兩位也的確不是劍印可以製約的。而要是劍印能製約那倆,劉大也不會那麽放心的將劍印交給諸葛孔明。為了勝利,諸葛孔明的要求也不是很過分的,而劉大雖然不如關二張三以及趙雲那麽驍勇善戰可也是二十多年的老行伍了,而且戰場保命的經驗超級強大。如果是危險過大的任務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做,他相信諸葛孔明也不會將真正危險的任務交給自己。“行,孔明先生盡管放心就是,一會兒點兵出戰之事你盡管按照需要來擺布,不要把我當做主公,就當我是普通一兵好了,哪兒危險就讓我上,千萬不要搞特殊化。”劉大碰碰的大力拍著胸口保證道,“為了勝利。為了振興漢室江山,為了拯救天下苦難中的百姓,備絕不會為了自身安危而畏縮不前的。”


    諸葛孔明讚道:“狀哉!主公。偉哉!主公。以主公這等胸懷天下必將為主公所得。”


    劉大被諸葛孔明說得充滿了鬥誌,哈哈大笑著攜著諸葛孔明的手臂一起走向第一進的正屋,那是縣衙的大堂。


    三通鼓響,眾將官和管事兒的都已經到齊了。連駐守樊城的趙子龍都在。當然了,趙雲絕對不可能是聽到鼓聲從樊城軍營裏趕過來的,先不說有沒有那麽快的速度,首先這破鼓的響聲就傳不了那麽遠,能在縣城內聽得到就不錯了,出了城就感覺不到什麽動靜兒了。趙雲是一大早就被劉大急慌慌召回來的,趙雲能打,有他在身邊兒劉大覺得安全度比較可靠。


    諸葛孔明捧著劍印走進已經站滿了人的大堂,老實不客氣的往當中的主位坐下,劉大湊過去,叫人搬了個墩子來,就在桌子左手邊兒坐下,幫諸葛孔明鎮住場子。


    這個場子真的不大,一個縣衙門而已。可是要沒有劉大鎮住,諸葛孔明還真是玩兒不轉。並非是一個縣衙有什麽了不起,關鍵是關二和張三站在下麵的,這哥倆一臉的不買賬一肚子的不痛快,要不是劉大這個大哥在上邊兒鎮壓,他們倆早翻了天了。而這兩位真要鬧起來別人還真管不住,而諸葛孔明初來乍到的,這裏也沒誰會護著他。


    劉大覺得這個感覺相當的好,自己雖然做到一邊兒去了,但實際掌控者還是自己,自己依然是氣場最強的,依然是可以一眼而決的,隻要自己一根眼神兒,拿著劍印坐中間兒的無論是誰都能立馬變成死人。


    諸葛孔明好像一點兒沒有感覺到氣場的存在,擺正了劍印,從桌頭兒裏抓起一根令箭來,看著關二道:“雲長將軍,你領一千人馬去到豫山埋伏。曹軍必然從豫山入博望坡,你不必理會他們,任由他們通行。等大軍過後,必是曹軍的糧草輜重,你看南麵火起就率軍突擊,燒掉曹軍的糧草輜重。”


    關二沒想到讓自己幹這個活兒,愣了一下,很快就確定這是一個一點兒危險沒有的活計,抱拳拱了拱手,上前去接過令箭來。


    諸葛孔明立刻抓起第二支令箭,看著張三道:“翼德將軍,你也領一千兵馬,去博望坡南埋伏。不與曹軍接戰,等南麵火起後直接殺奔博望城,將曹軍駐紮的營房帶囤積的糧草一並全都燒毀。”


    張三也是一愣,這又是一個便宜差事,他瞟了一眼劉大,然後抱抱拳將令箭接過。


    諸葛孔明拿起第三支令箭來,果斷的命令道:“關平、劉封聽令。命你二人各領新軍的五百名軍校,備齊引火之物。在博望坡左右埋伏,等曹軍一到立即點火。”


    關平和劉封是小一輩兒的,將老一輩的刺頭兒都接令了當下也隻能抱拳回一聲:“得令。”上前去領了令箭。


    諸葛孔明取過第四支令箭來,望向趙子龍,嚴肅而又平和的說道:“子龍將軍,你也領一千軍馬,作為我軍前部去正麵迎敵,卻隻許敗不許勝,打一下就縮回來。”他不待趙雲前來接令就已經站起身,將令箭向前遞了過去。


    趙雲本來還在猶豫。但諸葛孔明已經站起來。並遞過來了的令箭他也不能不接,隻得上前接過。


    諸葛孔明並不坐下去,而是雙手捧過一支令箭來,遞與劉大,說道:“還請主公領兩千新兵去接應子龍將軍。主公卻不可戀戰。接了子龍就一起沿原路返回,退得要快,要幹淨利索。”


    劉大很滿意的接過令箭去,他覺得諸葛孔明分派的任務都是沒有啥危險性的,隻是心裏沒底兒,這樣究竟能不能獲勝呢?不過就算不能獲勝劉大也不太擔心,最壞的結果不外乎就是敗退,這個自己在行。而且子龍是和自己在一起的,關平劉封也在左近。而關二張三又繞到了對方身後,也是容易脫身的。想一想,似乎這樣跟自己原先的計劃也差不多,隻是多了個防火,而且敗退得更痛快一點兒。如果這樣也能打勝,那真是太驚喜了。如果不勝也更自己的想法沒有多大的出入,大不了退回來時就直接棄城而走,讓已經收拾好的家眷提前等著就行,很方便的事兒。


    關二張三都一臉不悅的看著劉大,趙雲則是一臉的迷惑不解,劉大自己也是心裏沒底,可是他是主心骨,他不能說沒底兒不能說泄氣話,拉著關二和張三,叫上趙子龍,一起去點齊兵馬出征。關平和劉封跟在他們身後。


    關二、張飛、趙雲領著走的是他們本部的一千人馬,劉大和劉封、關平帶走的是三千新兵,有點兒戰鬥力的兵馬都在手上也都能及時逃離得了,劉大覺得很放心。跟著他們的一眾小將也都跟著出來了。


    緊跟著,糜竺糜芳也出來了,原屬劉表的軍隊歸他們帶領,統軍的小官兒們也都跟著他倆身邊兒,他們的任務是守城。然後跟出來的是孫乾,衙門口兒的事兒歸他。最後是簡雍,他被剩下的小的全都帶出來了,他們是城管那撥兒的,不過這一次給的卻是後勤那一攤子的任務——準備慶功宴。高規格這邊兒的慶功宴其實好辦,人不多,準備點兒好東西還難不倒簡雍,但是六千出戰的兒郎們那邊兒就不好處置了,如果真如諸葛孔明吹噓的那樣大獲全勝,每一位都得有點兒肉來一碗酒,沒出戰的三千餘兵卒也得分潤一點兒,加在一起量就有點兒大了。這又不像是平時年節酬軍慰問,提前十天二十天的就開始準備,這是打仗呢,明天就是決戰,明天晚上或者後天中午就是慶功宴,最晚隻能推到後天晚上,就兩天時間,還真夠忙活的。


    在去校場點兵出發的路上眾人皆笑,說想不到最艱巨的差事居然是簡雍的,張三怪笑著拍拍簡雍肩膀:“嘻嘻,憲和,你是最勞累的,等會兒打完仗,你記得找那位要頭功去。”


    關二冷哼一聲,道:“不知那村夫自己去作甚。”


    張三眼珠子一轉,說道:“還能做啥,村夫自然是種田,他讓咱們都放火,燒了山他好開荒唄。”


    劉大叮囑道:“不要老說二話,仗要好好的打,兵要好好的帶,都靈醒著點兒,明白不?”


    各位都是跟著劉大很久的了,自然明白此話的意思,於是各自點頭去了。


    劉大特別示意糜竺糜芳慢一步,小聲叮嚀道:“看好家,不對頭就帶著人投樊城去,樊城不安穩就往江夏走,明白不?”


    糜竺糜芳低聲應諾。


    此時已經月上枝頭的時分,博望城的曹軍已經早早的吃飽了睡覺,要養好精神明天好趕路,還得打仗呢。新野城城門打開,一隊隊的人馬連夜趕路。往設伏的地點趕去。博望坡上,設置陣法的已經都接近尾聲了。手腳快的已經完成了。完事兒的散仙們飛到高處,遙遙觀望著豫山方向的天空。


    在雲層之上,賭鬥的三家也已經快分出高下來了。


    結界中,有一家的兩位散仙已經退出了角逐,龜縮在自己家族支撐起的結界一側。一個受了不輕的傷,周身的靈力紊亂,隻能盤膝閉目用功;另一個張開自身的靈力與家族撐起結界的靈力合一,讓結界保護自己二人。此種結界是由參與賭鬥的各家自己掌控的,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可以借結界之力保護自家人,但約定俗成的。隻有退出爭鬥承認失敗的才可以使用這樣的保命招數。要不然在多家賭鬥的時候。都退開去,都等別人兩敗俱傷以後撿便宜的話這賭鬥天知道要進行到何時去。


    另外兩家正處在瘋狂對攻之中,這兩家的散仙居然都是一個路數的,都是精研符籙類的,兩邊兒都是動作一致的將一道道符咒向對方扔去。符咒在空中相遇。互相對消,火焰、水色、惡鬼、凶獸等不同形態的衍化擬形層出不窮。那退出的一家是用法寶的,法寶剛剛祭起來,這兩家精研符籙的就聯手一頓暴風驟雨似的符咒轟擊,硬生生轟碎了三樣法寶,重創了十一件,將這家直接轟出局,然後兩家再進行的對轟。奈何這兩家的符籙等級差不多,在對轟中基本上勢均力敵。那就隻能看誰帶的符咒更多了。當然,要是簡單點兒,大家將所帶的符籙都取出來,數一數張數,誰的多誰就獲勝,這樣成本最低。可實際上這是行不通的。就是他們自己的符籙中也有功效不等的,有高中低的不同檔次。就算分檔次比也是不行的,即使稍差一點兒一方也會覺得自己家的符籙要略好與對方。這東西講道理是講不清楚的,隻有打,打到一方沒有招架能力就什麽說的都沒有了。隻是這樣做太浪費了,在對轟中,一摞一摞的符籙就都化成了虛無。他們一邊兒扔一邊兒肉疼,忍著肉疼繼續扔,就盼著對方能先扔完。


    終於,有一家認輸也退出了。獲勝的一家得到了三家之間有爭議的地盤兒,另外兩家隻能趕緊改變陣法,向側後方撤退開去,他們不敢再耽擱時間了,關二已經領著一千人馬往豫山來了,半夜時分就能到達,現在不抓緊可就來不及嘍。


    已經布置完陣法的輕鬆的一家家聚在一起,等著發生他們預料中的情節,而這是一定要發生的。


    沒完成的都在攢勁加油,必須在天明之前完成,要不就不趕趟了。


    天明之前,諸葛孔明交代下的各路人馬都已經就位,隻有簡雍還在忙,其他的都是原地休息。各家的陣法也都在天明之前就緒了,就等著曹軍來了。


    清晨,秋風起,山中黃葉隨著初到此地的秋風一起落下。秋風也是從北邊兒來的,跟曹軍似乎是一路的,又似乎是全無幹係的。


    天蒙蒙亮,博望城的曹軍就早餐戰飯,然後拔營上路。前鋒部隊先行,拔營的和輜重都在後麵兒。前鋒部隊上了路,後邊兒的才開始收拾。十萬人的大部隊,又是山區丘陵地帶,不可能平鋪開,以一字長蛇陣來行進,有的走了,一個時辰之後,前鋒已經過了豫山進入博望坡了,後邊兒才才開始起步,中間拉拉雜雜,隊伍拉開有十幾裏地。進入山區後,拉得就更長了。


    最前鋒的斥候已經衝到了博望坡,迎麵遇上等在那裏的趙子龍部。趙雲可一點兒不客氣,當先拍馬上前,馬快槍急,一條槍如白龍出水,連挑數名斥候落馬,後麵跟上的兵卒熟練的一陣亂槍將幾個倒黴蛋兒刺成馬蜂窩一般。有見識快的立馬調頭往回跑,其餘的被趙雲部圍住,片刻後全部宰殺幹淨。


    跑回去的斥候向帶著前鋒的夏侯惇報告:“前麵是趙子龍,堵在路口兒上,去新野就隻有這一條路算是寬敞的,其餘就是羊腸小道了,大軍沒法行進。”


    夏侯惇忙問:“趙雲有多少兵馬?”


    斥候匯報:“估計有一兩千人。”


    夏侯惇看看身邊兒,光他身邊兒的前鋒就是兩萬餘眾,膽氣就壯大了,冷哼一聲,一舉手中長槍,高喊道:“跟我衝呀!踩死他們!”


    所部齊聲應和,一起向前衝去。


    不過一盞茶時間,夏侯惇轉過一個山包就看到前麵略開闊處,趙子龍帶著一哨人馬正堵在路口之上。他在馬上打眼一看,果真隻有千把人馬,不僅冷笑一聲,挺搶就衝殺過來。


    趙雲可不怕夏侯惇,挺搶接戰。不過一千人就算真的死戰也不可能擋得住兩萬人馬的衝擊,何況他的任務是誘敵,打了幾個照麵兒,趙雲就率部後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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