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正平本來就是牙尖嘴利之輩,隻是被呂清廣神奇的出現給嚇唬住了,在呂清廣麵前盡量壓抑住,這會兒放開了一番話直接氣得眾人臉上變色,心中升起殺機。[]


    荀攸瞪圓了眼,張嘴就要喝令護衛動手。


    正在這時,原本在這群人後麵的準小白臉兒分開人群走到前麵兒來,他輕輕將荀攸攬在身後,也是不理會禰正平,指望著呂清廣作了個揖,說道:“小子郭嘉,就出生於潁川之地,道長看來甚是麵生得緊,想來不是在本地道觀中修行的吧。小可雖然不才,可這裏的道長們十之六七都還認識,也有點兒交情,不知道長出自哪座名山哪家道院,說不定我們還有些淵源。”


    呂清廣看這年輕人還有點兒意思,他又是被靈魂改造過的,是自己要體驗考察的對象,眼睛就在郭嘉身上來回的掃過來掃過去。


    要知道,郭嘉可不是等閑之輩,少年時代的郭嘉郭奉孝就展露出非凡的智慧,與長者交談,往往有獨到的見解,很是受長者喜愛。他說和當地道院都熟悉也不是胡吹亂說的,人家真是從小就喜歡結交各類異人。一次,一個外地來的術士見到小郭嘉,大為驚歎,還稱此男孩是薑子牙太公轉世。這下了不得了,從此,郭嘉就有了一個綽號:“小太公”。要知道,薑子牙可是元始天尊門人,雖然修道終是不成,可名分在那兒擺著的,在道門中的地位也是不可動搖的,比上尋常仙神也不遑多讓。這小太公雖然不是太公,可能得到這個稱謂也可以看出郭奉孝和道門的關係。


    也正因為有這一層關係,所以見到呂清廣一身道袍裝扮才走出來,想要將這道長與禰正平分開。


    郭嘉的眼睛何等銳利,腦袋瓜子也是一等一的利落,一看禰正平沒有孔融和楊修在身邊兒還敢這樣猖獗,不用問,肯定是仗了這位道人的勢,要不然他未必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跳將出來叫囂的。(.無彈窗廣告)既然是這樣,那這位道人必定是有幾分本事的,要不然禰正平就不會仗著他的勢頭胡言亂語了。有本事的道門中人是郭奉孝就對要盡力拉攏的,他從小就和道門中人往來,很是見過一些奇妙的事兒,對奇人異事接受的能力比常人要強得多,也知道這世上是真有大能力者存在的。不過他以為的大能力者也就是一些修真界的修真者而已,元嬰期的就已經非常的了不起了,遇上合體期的都沒兩回,渡劫期的就一個都沒有遇見過了,至於仙神級的就更別提了。要是讓郭嘉知道眼前的呂清廣是個天仙級的強者,怕郭嘉立刻就會倒頭下拜。


    呂清廣不住的打量著郭嘉,讓郭嘉和禰正平心裏都一陣陣的發毛。


    郭嘉長得清瘦俊朗,小臉兒白白淨淨的,一雙清澈深邃的眼睛。按呂清廣的話來說這位算是一個準小白臉兒。要說缺點,那還是臉兒太白了一點兒,不夠陽光。呂清廣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掃視,看得他心裏禁不住起疑:這位道長不會是有龍陽之好吧?


    禰正平擔心的理由就沒有那麽曖昧了,他怕呂清廣真的和潁川幫拉上關係,要是那樣,他可就沒得玩兒了。雖說他和呂清廣認識的時間長一些,可加起來也就那麽幾天而已,說不上有交情更談不上深厚。要是認真追究起來,禰正平和呂清廣的關係也就是房客和房東的關心,禰正平心裏清楚,自己隻不過是個二房東。說到房子,這也是禰正平最擔心的,別人可能房子緊,可潁川幫是地頭蛇,他們要騰個小院兒出來接待呂清廣還不是小事兒一樁。


    呂清廣不能隨便搬家的情況禰正平是不知道的,呂清廣不能缺少的不是住處而是後院兒的那一扇柴扉,這扇破爛的柴門對於呂清廣來說是不可替代的。這禰正平是絕對做夢都想不到的,這樣的怪事兒就是跟他說他也不會信。


    擱誰誰也不信。


    “小太公”郭嘉自信而清高喜歡無拘無束,他交友一向是非常挑剔的,向禰正平這樣出了一張臭嘴什麽也不趁的,郭奉孝是正眼兒也不看的。可呂清廣就不同了,那是和郭奉孝心目中的高人逸士完全合轍的,他待這樣的術士道人從來都是非常真誠、非常熱情,哪怕是通宵達旦地飲酒暢談也是興致勃勃。可眼前這位出了一身道袍和飄逸的長發符合郭嘉的條件以外,還給郭嘉那麽一股淡淡的壓抑和恐懼,讓郭嘉心中有些恍惚與期待。


    “前麵的葬禮還要繼續,大家都忙去吧。”郭嘉轉頭對荀攸說的時候眨了眨眼,示意他們先走,然後又回頭對呂清廣道,“道長要是願意,可到後麵樹林中,坐下來一談如何?”


    呂清廣點了點頭。


    郭奉孝臉上顯出喜色,禰正平卻瓦灰了臉。


    禰正平哀怨的眼神兒落到呂清廣眼裏,呂清廣不耐煩的加了一句:“你也跟著過來吧。”


    禰正平立刻又鮮活了起來,胸脯子挺得高高的。


    然而兩個護衛卻並不想放禰正平過去,一直端著刀,目露凶光的盯著禰正平。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他們是不會放過禰正平的。


    呂清廣懶得理會這些小人物,飄身獨自飛向了樹林之中。


    禰正平來這裏之前就懇求過呂清廣一定得有事沒事的露上那麽一小手兒,在路邊兒的時候,飛了那麽一下,軍士就不敢阻攔了,現在再飛一下,呂清廣相信兩個護衛也絕對不敢對禰正平真的動刀子。


    果不其然,呂清廣一飛起來,兩個護衛的刀尖兒就歪歪斜斜的偏離了禰正平的胸口,眼睛也從禰正平的身上回到了自己主子的臉上,那表情,那眼神兒,都是喪家的乏走狗應有的。


    能飛這就是有真才實學的標誌,這樣的道士就不是出來騙點兒小錢的,是的,不是不騙錢,是不騙小錢。


    按他們以往的認知,能飛就必定還會別的法術,要不就是能驅鬼降妖,要不就是能興風降雨,要不就是能煉丹卜卦,殺人對這樣的修真者來說都是小意思了,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並且還是一把一把的取。不過要是沒有惹到他們,他們也不會出手,殺人畢竟是有傷天和的,修真者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殺人。


    荀攸使了個眼色,兩個護衛就收起了刀。


    禰正平的鼻孔也朝到了天上。


    兩邊兒的人各自看著自己的方向,眼睛裏都沒有對方,就這麽別著腦袋擦肩而過,各走各的路了。


    樹林中有一個精巧的皮質帳篷,不算大,不過比呂清廣的那個要大得多。帳篷前麵兒鋪著草席,草席上擺放著矮幾。帳篷後麵有行軍灶,正在煮著熱茶。三個侍女在帳篷前後侍候著。


    呂清廣飛過去往矮幾旁一坐,等著禰正平和郭奉孝過來。


    禰正平要離這裏遠幾步,郭奉孝要近幾步,可禰正平卻比郭奉孝先到,因為禰正平是跑過來的,而郭奉孝是走過來的。


    “仙長,難道您要為他們效力麽?”禰正平衝過來就急切的問道。


    呂清廣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禰正平一愣,不知道呂清廣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在呂清廣旁邊兒坐下來不言語了。這問題他可回答不上。要是對上別人禰正平的嘴巴那是不饒人的,可在呂清廣麵前他放不開舌頭。


    緊跟著,郭奉孝也跺著步子瀟瀟灑灑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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