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聯解體過程中,萬塔一共獲利27.5萬億美元。”慈悲大妖王極其簡略的描述道,“其後,作為世界首富,也作為裏根星球大戰計劃的一個重要成員,萬塔一直致力於外太空開發,生活也極其奢侈,擁有私人航天飛機和太空豪宅,結了六次婚,有數不清的情人。到二零四六年去世時,所有財產全部都花了個幹淨。”


    “萬塔的27.5萬億美元就是前蘇聯人民“蒸發”的財富的下落?”呂清廣立刻有了猜度,看向這個陪綁者的眼神也同時發生了變化,從好奇與同情轉變成了厭惡。“這是一個賊。一個隻吃肉沒有挨打的賊,真該將他釘在十字架上。是的,難道他不是最該被釘上十字架的嗎,在紅場上。”


    慈悲大妖王笑笑沒有回答。


    呂清廣緩了緩,不那麽激憤了,又問道:“在光伏係列位麵呢?也是這樣嗎?”


    “前半截大同小異。”慈悲大妖王匯報道,“在耗散係他的身份認可度高,可在光伏係就低了很多,所以後半截的差異就不難理解了。”


    呂清廣點頭示意自己理解了,“你說細一點兒。”


    “在耗散係,他後半截比較倒黴。”慈悲大妖王敘述道,“1993年7月,萬塔被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威廉.塞辛斯派往瑞士,目的之一就是抓捕一名要犯馬克.裏奇。這個馬克.裏奇也是一個傳奇人物,他不僅是國際黃金市場上的一代梟雄,也是以色列情報部門摩薩德的武器供應商,國際金融大鱷索羅斯的鐵哥兒們。摩薩德及時通報了馬克.裏奇美國即將抓捕他的信息,馬克.裏奇及時離開了瑞士。萬塔在瑞士撲了個空。萬塔在瑞士的另一個任務就是與白宮法律顧問文森.弗斯特會麵,將2.5億美元從萬塔的賬戶上劃給一個名叫“兒童防衛基金”的秘密戶頭上,這個基金的控製人正是美國第一夫人希拉裏。當事情辦妥之後,弗斯特興衝衝地回了華盛頓。萬塔卻突然被瑞士警察逮捕。萬塔當時的官方身份是索馬裏任命的住瑞士和加拿大的大使,身為外交官的外交豁免權也未能幫助萬塔,他實際上處於瑞士警方綁架的狀態下,被非法關押了134天。回到華盛頓的弗斯特在得知萬塔被關押的消息後,立刻四處活動營救萬塔。結果7月20日,弗斯特在華盛頓近郊靠近中央情報局的一處公園裏,被發現“自殺身亡”。緊接著,美國威斯康星州稅務部門查出萬塔的公司在1982年和1988年少繳了1.4萬美元的州稅,要求瑞士將萬塔引渡回美國。瑞士竟然答應了。萬塔戴著手銬回到美國之後,因為子虛烏有的區區1萬4000美元欠稅,被判了22年監禁。”


    “都是錢惹的禍。”對萬塔的遭遇,呂清廣說不上同情,總是覺得這是一個‘壞人’,卻也沒有看到惡人行厄運的解氣感覺,總之怪怪的。


    “惹眼的自然是錢財,但隱藏在金錢背後的才是引來爭奪的關鍵點。”慈悲大妖王好心的給予提示。


    呂清廣卻沒有順著提示給出的方向去思考,他突兀地問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資料都是下載的吧?”


    慈悲大妖王的佛臉處變不驚,眼皮子耷拉下來,一臉古井無波,蟲子臉表情豐富,可沒誰能準確分析這些獨有的表情代表什麽意思,這不是表情包裏被定義過的表情,沒有一個標準。


    “關於萬塔的,”呂清廣繼續說,“你說的那些是不是大家都知道,大家都能下載?”


    “是。”慈悲大妖王的蟲子臉回答得幹脆果斷,而稍後一點兒,佛臉篤定地回答,“非。”


    是是非非都被慈悲大妖王囊括,呂清廣不好說話了。


    “大家指誰?”慈悲大妖王知道自己剛才的回答不妥,佛臉閉口不言,蟲子臉笑著解說。“位麵係列管委會的資料對凡人是絕對保密的,對修真者是針對性保密的,即使是對異界來客,也不是完全開放的,分級而且收費。免費資源也是有的,但不是不齊全不詳細就是過了時效期。萬塔的資訊,在耗散係列位麵管委會的分級並不高,免費和收費都有,我都拷貝了。”


    噠噠噠噠噠噠的馬蹄聲逐漸靠近,維德爾和卡德爾騎著馬衝著裏歐?萬塔而來。


    呂清廣抬眼看去,他覺得維德爾和卡德爾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看著精神多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主觀印象如此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也許是應了人挪活樹挪死的原則,換了個新環境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在看別人被行刑的時候,裏歐?萬塔一直都是鎮定自若的表情,甚至在麵對著別人喊冤的時候,他風輕雲淡的嘴角上還掛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當裏歐?萬塔看到維德爾和卡德爾,當他感受到維德爾和卡德爾身上帶著魔氣的幽冥味兒,就再也難以保持住超然的心態,他怕了。


    裏歐?萬塔想要逃避,想往人後躲,可他身邊兒看守他的士兵卻不肯讓他如意。架住裏歐?萬塔胳膊的兩個強壯的戰士鎖住了他,讓他避無可避,隻能直麵逐漸靠近的兩位騎士。


    維德爾和卡德爾已經收起了吉普林號角,端坐在馬上,任馬兒不緊不慢地向裏歐?萬塔邁進,他們的雙眼牢牢盯住裏歐?萬塔,臉上沒有表情。兩張臉都同樣呆板得跟死人臉一個路數的,不,不是表情冰冷僵硬,是皮膚裏就透著死亡的氣息。


    “以前在南極亞拉見到這倆貨的時候沒覺得他們有這般冷酷呀!”呂清廣在靈識束裏跟風天嘀咕,“到位麵世界裏一下就變得有型啦?你說,是不是他們過來的時候專門培訓過呀?”


    風天的八卦心沒有風地強悍,風天喜歡分析。“上崗培訓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很大,但造型方麵應該不是重點,專門訓練扮酷裝萌的即使有也不該是他們。”風天在靈識束裏剖析,“維德爾和卡德爾都是大頭兵,兩個都是,他們最需要培訓的是這個位麵的語言、知識結構、政治和風俗習慣等等。至於冷酷,這是他們天然的屬性,在南極亞拉不分明是因為整個南極亞拉都帶著這種冥界的氣場,而到了這裏,這樣一個綜合性的公管的位麵世界,他們的氣息在對比中自然而然的就分明了起來,這不足為奇。”


    裏歐?萬塔閉上了眼睛,張大嘴巴用力的呼吸。兩個馬頭已經快要觸到他的臉頰了,馬嘴裏和馬鼻孔噴出的帶著草料味兒的灼熱氣息令他腎上腺素分泌失調。裏歐?萬塔覺得自己的膀胱就要爆炸了,但他不甘心在這裏尿褲子,那可能會傳到來這裏的每一個異界遊客耳朵裏,他裏歐?萬塔可就徹底把臉丟盡了。


    兩匹馬原地揚蹄調整著姿勢,維德爾和卡德爾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裏歐?萬塔咬牙憋住洶湧澎湃的尿意,從牙縫裏往外蹦詞兒。“好吧,錢我可以給你們一些,二十億美金。”裏歐?萬塔用的是英語,呂清廣就聽懂了個ok,全靠風天上字幕。


    維德爾和卡德爾顯然都沒有語言障礙,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微笑起來。在這個位麵世界裏,從南極亞拉來的維德爾和卡德爾顯得陰氣很重,即使他們笑起來也是陰笑,起碼裏歐?萬塔是這樣認為的,他感覺洪水就要衝破閘門了。“解開鐐銬吧,朋友,錢的事兒好說。”裏歐?萬塔一邊抽抽著吸著涼氣一邊哀告,“我手裏的錢真沒有多少,盧布還沒有正式進入崩潰時期呢,因為你們的介入,指不定這次我得虧一大筆呢!而且,我最近倒黴極了,在你們之前已經有幾波來刮油水的了。為什麽都來找我的麻煩呢?難道我好欺負?”


    維德爾和卡德爾又笑。


    “好吧,好吧,算我好欺負。”裏歐?萬塔都要哭了,“你們開個價吧,如果在我承受能力之內,我照付。”


    維德爾和卡德爾一起跳下馬來,維德爾解開裏歐?萬塔的手銬,卡德爾解開裏歐?萬塔的腳鐐,維德爾說:“希望你能夠加入到我們這邊來。”卡德爾繼續說道:“和我們一起並肩戰鬥。”


    “法克!”裏歐?萬塔跳腳道,“你們太過分啦!不僅要拿走我所有的錢還要我整個人!”


    維德爾和卡德爾見對方正確理解了提議,又一起愉快地微笑起來,陰風陣陣的。


    裏歐?萬塔得到自由後根本來不及討價還價什麽的,也沒心情為自己的未來憂慮,他最著急要辦的就是找個廁所,但舉目四望,近處絕對是沒有的。近乎絕望的裏歐?萬塔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他急中生智,衝向十字架,拉開褲子拉鏈,掏出作案工具,對著十字架開始放水。裏歐?萬塔很想射得高一點兒,可惜水柱的揚程有限,隻能淋到十字架的下角,離人還有好幾十厘米呢。裏歐?萬塔一邊尿一邊橫向移動,目標是戈爾巴喬夫。距離有點兒遠,但他膀胱儲藏量很夠,而前列腺又常規性添著堵,水流很細,到後來還時斷時續的,他腳下也夠快,所以尿跡不僅留在了戈爾巴喬夫所屬的十字架下還給葉利欽的十字架也淋了幾滴,最後的幾滴。反複抖了再抖,確定已經尿畢,收起水槍,關好褲門,裏歐?萬塔對著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吐了兩盤口水,然後朝維德爾和卡德爾走去。


    尿褲子的危機已經解除,是討價還價的時候了。


    維德爾和卡德爾沒有再騎馬,步行迎過來,在小布腳邊相遇到一起。


    阿布拉莫維奇在抽搐,似乎還在哭泣,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再也不可能用5930萬英鎊去收購英超足球勁旅切爾西俱樂部50.9%的股權,先不要說他沒這麽多錢,就算有也沒用,他沒有活到那一天的命了。同樣,這也一點兒都不重要了,作為背景的一部分,小布已經沒有什麽重要性存在了。


    維德爾和卡德爾的馬匹跟在他們的背後,亦步亦趨的跟著主人,很溫順。馬匹是來到這個位麵世界以後才重新配置的,穿越過來不容易,耗費不低,馬匹盔甲都沒帶來,隻能重新配置,好在莫斯科不缺好馬。


    “我不可能留在你們陣營,我們屬性不同,不是一邊兒的。”裏歐?萬塔在走近維德爾和卡德爾的時候就先聲奪人,“離開是肯定的,但我會增加報價。二十四億美金。這是我最後的老底兒啦!嘿,好吧,說實話,這是我最後的備用金,本來是為了在盧布崩潰的時候加把火什麽的,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維德爾停在了裏歐?萬塔的正麵,卡德爾繼續向前走,走過裏歐?萬塔身邊,和裏歐?萬塔目光相對,卻沒有停下,繼續前進。


    裏歐?萬塔的脖子再達到最大扭度後,放棄了用目光跟隨卡德爾的意圖,轉回頭,對著維德爾說:“如果你打聽得很清楚就應該知道,那筆超級巨款是在葉利欽的休克療法之後才掙到的。現在,就在葉利欽上台的前夜,他卻被你們釘在了十字架上,還會有人來搞休克療法嗎?”裏歐?萬塔左手後指,然後回身,想要將手指明確指向葉利欽,卻不料手指已經指在了卡德爾的鼻子上。“我不是有意冒犯。”裏歐?萬塔趕緊道歉,“我是想指著葉利欽,他就在那兒,活不了多久了,也許一個小時,也許一天,就這樣,頂天兩天三天,反正他死定了。可是,他死了,沒人搞休克療法了,我也就弄不到那筆超級巨款了。”裏歐?萬塔停頓了一下,擰著甚至扭動脖子和腰,看了卡德爾的表情後又去看維德爾的。可是,裏歐?萬塔失望的發現維德爾和卡德爾都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維德爾示意裏歐?萬塔轉到道路的方向,裏歐?萬塔老實地照辦,這樣一來,維德爾和卡德爾的位置就從裏歐?萬塔的一前一後變成了一左一右。


    卡德爾招手,示意停在紅場外延的一輛加長轎車開過來。


    維德爾對裏歐?萬塔說:“錢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星球大戰計劃。”


    “那與我沒有關係。”裏歐?萬塔分辨道,“我不懂宇航業,與之不沾邊兒。”


    維德爾和卡德爾沒有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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