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容琛幾眼,書雲箋朝容琛點了點頭,微微的笑了笑:“琛表哥,雲兒有禮了。”


    容琛看著她,目光平淡,笑意隨意清淺:“不必多禮,雲表妹。”


    問候過容琛之後,書雲箋直接走到一邊一張正對著夕陽的紫檀雕回紋蓮紋桌前坐下。見此,一邊伺候的人立刻上前,將一和田玉蓮花雙耳酒壺,以及相同質地的酒杯放下。


    拿起酒壺,書雲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正準備飲酒的時候,發現桐花台上的幾人都在看她。


    “怎麽了?沒見過女子飲酒嗎?”書雲箋放下酒杯,環顧了周圍人一圈,隨意的一笑。


    蕭臨宇聽到這話,立刻搖了搖頭,清俊的容顏在夕陽的餘暉下仿佛陡然生了一圈柔美的霞光,看起來格外的俊秀如斯,遺世獨立。


    “紹敏郡主說笑了,女子飲酒不是什麽稀奇事情,小王當然見過,隻不過郡主,這梅花釀需要慢慢淺嚐,你這看著就像一口飲下的樣子,很容易醉的。”


    “是嗎?”書雲箋有些疑惑,她前世也飲過梅花釀,不過具體的事情已經記不清楚,對於這梅花釀的喝法她更沒印象。


    不過書雲箋還是聽從蕭臨宇的話,淺淺的嚐了一口,頓時一股清冽冷梅的香氣伴隨著酒的醇厚香氣在口中溢散開來,一瞬間整個人仿佛落入水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溫軟下來。


    看著書雲箋的表情,北陵青不禁一笑,他撐著下巴望她,目光深不可測:“敏敏,看你的樣子,怕是很喜歡這梅花釀,不過可不要貪杯,這酒後勁很大的。”


    “九皇叔說的對,雲兒,你少飲幾杯,免得明日不適。”容洛點了點頭,目光溫和的看向書雲箋。


    不過他話剛落音,蕭臨宇便笑著出聲道:“阿洛,難得在這時候來桐花台,你別掃興好不好?”


    舉起酒杯,蕭臨宇手指微微轉動,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慵懶愜意:“難得美酒美景齊聚,若不今朝有酒今朝醉,那不是辜負大好風景與這極品的梅花釀嗎?”


    說完,蕭臨宇看了看書雲箋以及北陵青,笑容變得邪肆起來:“紹敏郡主,九皇叔,我們五人各自飲酒未免太過無趣,不如拚桌一起,一邊遊戲一邊喝酒,怎樣?”


    一聽蕭臨宇這話,容洛便出聲道:“你又想到什麽歪點子了?”


    “阿洛你怎麽說話的?我想的那可是正正規規的好點子。”蕭臨宇看了容洛一眼,語氣依舊散漫至極。


    容洛對他這話,深表懷疑,看蕭臨宇的眼神也是寫滿了大大的不信:“前些日子,我們與靖幽一起去悠茗軒喝酒,偶遇潯王與祁王,當時你也說一邊遊戲,一邊喝酒,然後遊戲便是猜拳,贏的人可以吩咐輸的人做一件事,做不到便要罰酒三杯。我們說的事都是尋常之事,到了你,便什麽稀奇古怪的事都出來了,比如什麽將酒從三樓倒下去,還得倒在行人身上,比如跳霓裳舞,又比如讓我們去對麵的暖香閣,打擾人家男女之間的風花雪月之事,哎……我真是服了你了。”


    “然後呢,表哥,你和哥哥他們是罰酒,還是做了這些事。”對於容洛這話,書雲箋甚是好奇,立刻出聲問道。


    隻見容洛微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飲了一口梅花釀,俊美的容顏之上緩緩的浮現出一絲微妙的笑意:“我們四人很默契的沒理他,然後默默的將他灌醉了,讓他呆在悠茗軒睡了一夜。翌日,他便著涼了,安分了好幾天,睿王叔當時直誇我們做得對。”


    “咳……是嗎?”書雲箋忍不住笑了起來。


    見書雲箋這般,蕭臨宇臉微微發紅,他抓起酒杯直接丟向了容洛,輕聲罵道:“去你大爺的,你又揭我醜事是不是?信不信我將你那個事情昭告天下。”


    “阿宇,這個臭小子,能不能別提那個事了?上次我們說過不許再提的。”容洛一聽蕭臨宇這麽一說,表情便開始無奈起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那日將給門檻立碑磕頭的事情告訴了蕭臨宇,然後他便被這臭小子壓著,翻不了身。


    而此時,蕭臨宇隻是對著容洛很挑釁的一笑,語氣愜意散漫:“上次說不提,這次又沒有說。”


    “你……”容洛立刻啞口無言。


    隨即,蕭臨宇又看了看書雲箋和北陵青,再次問道:“九皇叔,紹敏郡主,要不要玩?這次,我們隨意的寫些能夠做到的事情在紙上抓鬮,抓到了便要按照紙上所寫行事,若是不願意,便罰酒三杯,如何?”


    “宇小王爺既然有這個興趣,玩耍一番,倒也無妨。”北陵青輕笑了笑,點頭。


    蕭臨宇即刻便吩咐一邊的下人將四張桌子拚到一起,緊接著又吩咐先人下人拿來紙筆,讓所有人在紙上寫字,每人寫了大概十個,最後收到了一起,放在了白瓷清華紋方瓶之中。


    因為是蕭臨宇提議,所以第一個抓鬮的人是他。打開看了看,蕭臨宇的目光望向北陵青,笑道:“這上麵寫著讓九皇叔吹奏《青都》。”


    北陵青看了看蕭臨宇手中的紙條,目光深不可測,唇角似笑非笑:“若是旁的曲子,青今日必然會吹奏,隻是這《青都》,青早就立誓,今生絕不會在外人麵前吹奏。看來,青隻能罰酒三杯了。”


    說完,北陵青便端起麵前的和田玉酒杯,輕輕的飲酒,他手指的肌膚白如美玉,與和田玉製造的酒杯一起,讓人有些分不清楚。


    飲完三杯之後,北陵青如雪如玉一般柔軟白皙的肌膚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粉色,好似於桃花紛擾的花林之中,北陵青靜若處子,桃花動若脫兔。


    人麵,桃花,相映紅。


    “既然如此,這次就讓九皇叔來抓鬮。”蕭臨宇見北陵青罰完了三杯酒,便將白瓷清華紋方瓶推到他的麵前。


    此時,北陵青隻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中並沒有動作,不過那漆黑幽邃的眼眸卻似乎染上了一層水霧,看起來有些朦朧。


    隨即,在桐花台上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他趴到了桌上,輕閉上眼睛,就這樣睡了過去。


    “九皇叔這酒量……”蕭臨宇滿頭黑線的看著北陵青,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書雲箋亦是滿頭黑線,她站了起來,走到北陵青身後微微俯下身來。抬手撫了撫他的臉,書雲箋唇角的笑意有些抽搐:“他真的醉了,睡著了。”


    “算了,我們四人玩吧!雲兒,你讓九皇叔睡吧!”容洛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向書雲箋招了招手。


    書雲箋點了點頭,讓一邊的下人拿來鬥篷給北陵青蓋上。隨即,她便與容洛和蕭臨宇一起玩起了遊戲。


    此次估計是顧忌著她是女兒身,所以抓鬮出來的紙條上寫的事情都十分普通,純屬隻為助興。


    不過蕭臨宇和容洛很有興致,便讓桐花台下人多取了些梅花釀過來,並且吩咐他們離開桐花台,不要打擾他們喝酒。


    抓鬮玩的厭煩了之後,他們便開始聊天喝酒,然後容洛和蕭臨宇二人便開始互相數落,互相揭短,聽著他們這般鬥嘴玩笑,倒也有趣的很。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夜漸漸加深,容琛早就醉了過去,而蕭臨宇和容洛半醉半醒,也都趴在桌子上,偶爾說話,又是在相互鬥嘴。至於書雲箋,她沒有像他們這般酒醉入睡,依舊慢慢的喝著酒。


    不過一人,書雲箋覺得很無趣,她便向北陵青靠近,聲音聽起來軟糯糯的,顯然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狐狸,狐狸,狐狸,起來陪我喝酒。”


    北陵青沒有醒,他懶散的趴在桌上,青絲淩亂遮掩住他的雙眼。嫣紅的唇角微微上揚,隱隱含著幾分獨屬狐狸似的笑意,明明是睡著,卻偏偏讓人覺得那麽疏遠孤寂,難以觸碰,卻有仿佛下一秒就會機敏的睜眼逃竄。


    書雲箋看著北陵青,眼眸之中含著幾分醉意。她抬手推著北陵青,聲音依舊軟糯糯的,甚至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臭狐狸,起來陪我,你快起來陪我,臭狐狸,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啊!”


    “聽到了。”北陵青柔柔的應了一聲,雙眸慢慢睜開,目光清明卻又有些朦朧,顯然是剛剛才被書雲箋叫醒。他坐起來之後,先是看了看此時的天色,然後又望了望全部醉倒的三人以及桐花台上淩亂散落的酒壺。


    隨即,北陵青看向書雲箋,伸手敲了敲她的頭:“你們還真是能喝,竟然喝了這麽多梅花釀。”


    書雲箋見到北陵青醒來,立刻笑了起來,她端起酒壺,有些不穩的倒酒,倒好之後,她端起酒杯,遞給北陵青,有些癡癡的笑了笑:“喝酒,狐狸。”


    “別喝了,你醉了。”北陵青將書雲箋手中的酒杯拿過,放回了桌子之上。


    書雲箋立刻叫了一聲,“我的酒,臭狐狸。”


    很快,書雲箋轉眸盯著北陵青,神情很是不滿,看了一會兒之後,書雲箋突然瞪大眼睛,抬起手,指著北陵青數了起來:“一隻狐狸,兩隻狐狸,三隻狐狸,四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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