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青看著她,唇角似笑非笑,但目光依舊是那般溫軟柔和,如最上等的玉石一般。“人命關天。”他走到書雲箋的麵前,拿手帕替她擦了擦額間的汗珠。“你做你該做的事情,我去抓幕後之人。”


    “狐狸,你好通情達理,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書雲箋伸手抱了抱北陵青,有些高興他說的話。


    “敏敏,我不通情達理。”北陵青淡淡的說了一句,唇靠近書雲箋的耳側,聲音柔雅清淺。“若是知道你這般救人,我一定不會讓這件事發生。不過既然發生了,我隻能拿幕後那些人出氣。這次我當做沒看到,以後不許這樣。”


    北陵青說話的語調極輕,隻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到。書雲箋愣了一下,很不高興的抗議。“臭狐狸,我這是在救人。”


    “讓別人救,你來教。”北陵青說完這話便離開了,一直跟隨他的楚蓂楚茙幾人也緊隨其後。


    看著北陵青的背影,書雲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最近她和北陵青走得太近,北陵青又特別遷就她、寵她,以致於她忘了北陵青的本質。這隻臭狐狸外表看起來溫潤無害,但也隻是看起來而已,實際上他真的和狐狸一樣奸詐狡黠,而且占有欲超強,此次的事情,接下來應該會有更大的好戲可以看。


    想了想後,書雲箋還是決定聽話,不自己親自動手,讓別人來救。她太了解北陵青,而且她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和他吵架。


    低頭看了看那些舞姬,以及還在救人的嫦靜以及淺歌,書雲箋不禁一笑。這兩個丫頭今生倒是冷靜平和了很多,若是前世這樣的事情,她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很快,書雲箋的目光看向一側怒視著自己的蕭綻顏,見她那般發火,書雲箋便準備給她降降火。快速轉身,書雲箋走向看台的旁側,盯著這裏守衛的羽騎尉侍衛,問道:“你們誰熟悉水性?”


    “啟稟郡主,屬下會!”羽騎尉的侍衛雖然不知書雲箋為何這般詢問,但他們還是恭敬的行禮回答。


    看著這四個熟悉水性的侍衛,書雲箋輕笑了笑,吩咐:“你們從這兒跳下去,一會準備救人。”


    羽騎尉的侍衛愣了一下,對於書雲箋的話驚訝到了極點。不過他們並沒有發問書雲箋,畢竟她是主子,他們是屬下。


    待羽騎尉的侍衛跳入星月湖後,書雲箋走到蕭綻顏的麵前,目光凝視著她嬌豔如花的美麗容顏。“長公主,雲箋身患失心瘋,你應該知道這事吧?”


    “本公主自然知道。”蕭綻顏冷視著書雲箋,語氣鄙夷至極。


    “雲箋發病傷人不是一回兩回,你也應該知道這事吧?”書雲箋再次開口,秀雅清麗的麵容上,笑容如清風明月般安寧靜和。


    蕭綻顏被書雲箋這話驚了一下,美麗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的懼意。想到書雲箋剛回來在乾王府後花園拿劍傷蕭景疏時的場景,蕭綻顏心中一顫,雙腳不自覺後退,想要遠離書雲箋。


    看著蕭綻顏的神情,書雲箋唇角的笑意微微深了些許。快速抓住蕭綻顏的手腕,書雲箋的聲音極為的柔和,宛若三月裏映著暖日的春水一般。


    “長公主放心,雲箋今日發病不會拿劍傷人,也不會隨便打人,隻會……”書雲箋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她隻是直接拉著蕭綻顏走向水上看台的邊緣。


    蕭綻顏愣了一下,連忙掙脫:“書雲箋,你放開本公主,放開本公主。”


    書雲箋沒有理她,抬步繼續向前,對於蕭綻顏的掙紮,她微微加重了力道,以免被蕭綻顏逃脫。


    “來人,快來人,將書雲箋給本公主拿下。”蕭綻顏見書雲箋不理會自己,連忙吩咐周圍羽騎尉的侍衛。


    聽到蕭綻顏的話,羽騎尉的侍衛連忙趕了過來,擋在書雲箋與蕭綻顏的前方。見此,書雲箋並沒有任何停頓,利用神行步,幾乎在一瞬間,她和蕭綻顏便移至看台的邊緣。


    望了望下方波動的青碧色湖水,書雲箋沒有任何遲疑,將蕭綻顏直接拉扯到自己的麵前。蕭綻顏愣了一下,意識到書雲箋要做什麽,連忙道:“書雲箋,你要是敢推本公主下去,本公主一定不會饒了你。”


    “我不推你。”書雲箋輕笑著開口,清麗的容顏宛若秋日朝陽下的冷霜,閃爍著星辰一般的璀璨光華。鬆開蕭綻顏的手腕,她抬腳,直接踹了過去。


    “啊……”伴隨著蕭綻顏的尖叫,落水的聲音很快響起,書雲箋瞅了瞅下方。快速轉頭看著那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羽騎尉侍衛、皇親國戚以及朝中大臣們。


    “誰再囉嗦一句,和蕭綻顏一樣的下常”書雲箋唇角的笑容變冷。“沒有本事救人,就不要幹涉別人救人。你們的命是命,這些舞姬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書雲箋的話讓剛才出聲議論的人閉嘴,其實說那些話的人都是朝中大臣的妻妾們,會這樣說也不過是因為嫉妒書雲箋,嫉妒被北陵青喜歡的書雲箋。


    而書雲箋剛才殺雞儆猴的辦法徹底讓她們閉上了嘴,她連長公主都敢這樣對待,更何況她們。這些女子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再多嘴。


    見沒有人再囉嗦了,書雲箋笑了笑,看向周圍的羽騎尉侍衛,吩咐:“跟我過來救人。”


    “是……是,郡主……”那些侍衛愣了愣後,表情有些呆滯的應道。


    走到那些昏迷的舞姬旁側,書雲箋立刻教這些侍衛急救的方法,粗略的說了一遍之後。她拿一個昏迷的舞姬當做示範,在進行心髒擠壓的時候,一邊做一邊細說要注意的地方。按壓了四五次之後,書雲箋隨意指了指一個侍衛,道:“你來,人工呼吸。”


    “是……是是……”那侍衛愣了一下,有些遲疑,但還是按照書雲箋的吩咐去做了。


    在侍衛進行之時,書雲箋仔細的和他說了人工呼吸時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與心髒擠壓之間的配合。那侍衛進行了幾次之後,舞姬的眼睛微微一動,隨即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見此,書雲箋看了看那侍衛,溫和的笑了笑:“做得好。”


    “郡主,屬下覺得這樣做,似乎是在占人家姑娘便宜。”那侍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那你之後可以娶了人家姑娘啊!”書雲箋笑著打趣。


    那侍衛頓時瞪大了眼睛,連忙搖頭:“屬……屬下……”


    “好了,不開玩笑了,趕緊救人。”書雲箋看了看周圍的羽騎尉侍衛,語氣之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是,郡主!”那些侍衛立刻應了一聲,開始按照書雲箋的吩咐救人。


    其實,書雲箋這樣做,比她、嫦靜以及淺歌三個人救人要快得多。這些侍衛雖然沒有經驗,不過學習能力很快,加上書雲箋在一邊提醒監督,那些溺水的舞姬以及樂師基本上都急救了過來。


    到最後一個舞姬時,是嫦靜在做急救,書雲箋站在一邊觀看,隨意打量了一番後,書雲箋確定這舞姬便是水上舞的領舞者,因為她的衣飾比其他的舞姬要華麗精美很多。目光無意之中注意到她脖頸處佩戴的玉佩,書雲箋愣了一下,立刻出聲製止正準備給那舞姬做人工呼吸的嫦靜。


    “嫦靜,別動。”聽到書雲箋的話,嫦靜立刻停止動作,唇離那舞姬的唇大概隻有一指的距離。


    抬起身子,嫦靜看著書雲箋,有些疑惑。“郡主,怎麽了?”


    “她身體裏有屍蠱。”書雲箋立刻蹲下,掏出一粒藥丸給那舞姬服下。


    不過片刻,那舞姬突然大叫了一聲,聲音之中滿是痛苦。“啊……”舞姬猛然睜開了眼睛,手快速的掐住了自己的喉嚨,雙眸瞪得極大,眼睛泛著猩紅的血絲。


    她的另一隻手伸向上方,目光絕望而又無助的看著離她最近的書雲箋。“救……救我……”


    “放心,你不會死。”書雲箋對著那舞姬笑了笑,語氣溫和而又安慰。


    聽到書雲箋的話,那舞姬的神情有了一瞬間的放鬆。但很快,她的另一隻手也掐住了自己的喉嚨,神情比剛才更加的痛苦絕望。


    很快,她的唇角有黑色的血流出,帶著一種極為奇特的香氣。此時,那舞姬突然平靜了下來,雙手鬆開了自己的脖頸,劇烈的咳了起來。


    書雲箋看了看那舞姬,伸手將她脖頸處帶著的玉佩扯了下來。望著玉佩中仿佛凍結一般的母蠱,書雲箋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東西還真少見。”目光轉向那舞姬剛才流出的黑血,書雲箋將玉佩放在一側,很快,從黑血中慢慢爬出一條兩厘米長的蠱蟲。


    “郡主,這就是屍蠱嗎?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淺歌看著地上的蠱蟲,眼眸之中有著興趣。


    屍蠱慢慢的爬到了玉佩上方,身體極為詭異的嵌入了玉石之中,仿佛原本就是玉佩上的雕刻一般。看著這場景,書雲箋目光一沉,語氣冷涼:“誰讓你對這些舞姬下軟骨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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