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從房間裏出來後立刻被同學們團團圍住,大家七嘴八舌的詢問裏麵的情況,萊昂的回答千篇一律。


    “進去就知道了。”


    意興闌珊的同學們埋怨他幾句不合群,明白打聽不出什麽,很快散開。


    海姆達爾的注意力一直在手中的報紙上,對周遭的變化毫不在意,況且萊昂之後就輪到他這個年級第二了。


    “斯圖魯鬆先生。”卡捷寧教授站在打開的門邊,朝他這個方向張望。


    海姆達爾迅速收起報紙,在同學們的注視中走進房間。


    這是家長參與談話之前的一段小插曲,為的是在家長可能會采取幹涉以前讓學校了解學生們自身的想法。教授們會向學生谘詢一些問題,並向他們坦言他們的某些不足之處,並給學生一定的建議。而學生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明明白白的告訴學校對於未來的想法,這個想法也許並沒有得到家人的認同,不過這正是學校需要的,充分把握學生們的想法,而不是家長們的。


    海姆達爾進入房間以後看見德校八大門的教授齊聚一堂,他們在長條形的桌子後坐成一排,桌前大約三步遠的地方孤零零的擺著一把椅子。


    海姆達爾琢磨教授們肯定沒給他在桌子後留座位,這把小破椅子八成就是了。想他接受愛沙尼亞魔法部問話都沒弄出個審訊犯人似的距離感,沒想到自個兒母校倒是冷豔上了。


    “坐吧。”等卡捷寧教授在桌子後方落座,洛朗教授指了指那把小破椅子。


    海姆達爾依言而行。


    “首先要恭喜你,斯圖魯鬆先生,這次的初級資格考試總分全年級第二。”洛朗教授微微一笑,別的教授也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就連天文學的曼蘇爾教授都顯得和顏悅色的,破天荒的沒一見麵就丟他幾個白眼。


    斯圖魯鬆室長心裏老不開心的,教授們真現實。


    “我們看過了你交上來的就職意向調查表,你的目標是國際威森加摩。”


    “對。”海姆達爾點點頭。“我暑假的時候一直在iw打工。”


    “目前為止你還沒有改變想法吧?”卡捷寧教授問。


    “沒有,我打算等到了年齡了就去申請轉正,不過聽說轉正需要魔法學校的推薦信和畢業證書。”海姆達爾的眼睛在這些教授身上掃來掃去。尤其是卡捷寧教授,被他掃了不下五次了。


    教授們啼笑皆非。


    這才五年級呢,他就已經開始琢磨推薦信的質量了。一般說來魔法學校的推薦信都由該校校長執筆,說白了就是給這學生講好話,這是最普通的那種;質量再好些的就是除了校長的墨寶,還有比較欣賞這位學生的教授來錦上添花。差別在於有幾位教授來給你佩戴大紅花。


    主修選修所有教授全往上寫好話,那就是斯圖魯鬆室長夢寐以求的那種花團錦簇的推薦信了。


    這也是斯圖魯鬆室長追求的終極目標之一,他希望畢業時每個教授都能給他寫幾句好聽的。反正他現在已經對在座的主修課教授們坦白心聲了,選修課教授們那兒還需要從長計議,德校的選修課五花八門,他也不是每一門都選修,幸好他還有兩年時間可以琢磨。


    “現在才是初級資格考試,等七年級的高級資格考時如果你還能拿出這樣的成績,你想讓我寫什麽我就寫什麽。”曼蘇爾教授拍了下桌子,把yy中的海姆達爾拍回了神。


    海姆達爾一臉的驚喜,眉開眼笑的,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淡了下去,曼蘇爾教授覺得奇怪,但還是擺出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


    “怎麽了?看不上我的稱讚?”


    “不是……”海姆達爾遲疑的說。“下學年開始我就可以不修天文學了。”


    “你敢!”曼蘇爾教授橫眉怒目。


    “我不敢,”海姆達爾使勁搖頭,一副急於撇清的樣子。“但是修了沒用啊,參加國際威森加摩轉正考試前不需要提供天文學的成績。”人家機構並不看重這門課,這也是斯圖魯鬆室長對iw倍兒有好感的原因之一。


    國際威森加摩從去年開始對考試做了進一步調整,比較看重魔法史、魔咒學、變形術、黑魔法防禦術以及古代魔文,藥草學和魔藥學都是附帶的,有時候需要有時候不需要。天文學從頭到尾沒有被列進去過,就連附帶那欄都沒上過。反正法官注重的是依法辦事,講究有理有據,沒啥機會老往天上看。


    曼蘇爾教授怒極反笑,“你今年9月以後要是不選修天文學,這輩子就別想畢業了!”


    海姆達爾大驚失色,眼巴巴的看向卡捷寧教授,希望他給自己主持公道,可惜學校裏的巫師那都是一丘之貉。作為校長,怎麽可能幫著學生說話,當然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曼蘇爾教授冷冷一笑,其他教授隻是維持著精神上的同情,每個人的眼神都透露出這麽一句話:加油哦,親。


    走出房間的時候同學們保持著觀望的姿態,沒有人像之前對待萊昂那樣急不可待,實在是斯圖魯鬆室長那一臉的死氣沉沉把大家夥都嚇著了。


    仨好友嚇一跳,卡羅急忙問,“怎麽了?”


    “我以為9月份以後就能從天文學上解脫了,教授告訴我如果我想解脫,他會讓我連畢業證書一塊兒解脫了。我去年開始就指望著這一天,結果……”海姆達爾淚流滿麵。


    仨好友麵麵相覷,隻好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


    “你這叫樂極生悲。”卡羅這張嘴是怎麽都停不住的。“讓你得意忘形,你看看,報應來了吧。”


    吃晚飯的時候斯圖魯鬆室長頭上陰雲密布,好大一團怨氣在上麵電閃雷鳴。仨好友決定暫時任其自生自滅,反正他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自我調適能力完善的令人發指,有時候還貌似有點缺心眼。


    海姆達爾悶悶不樂的吃完飯,拿過報紙繼續看,最近愛沙尼亞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國外報紙也提供了大量版麵八卦人家的醜聞,不過各國刊登的東西終歸千篇一律。


    安西普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連帶著那位被他一手提拔上來的魔法部長也有些如坐針氈。在反對派的施壓下,魔法部長不得不采用他們的建議,讓另外一些官員參與進來。共同合作的第二天就爆出了調查組的最新進展,據調查組稱他們從大戰受害者家屬那兒收集到了一些情況,安西普在大戰期間有濫殺無辜的嫌疑,而且還屈打成招,把一些無辜的人送進了監獄,那些無辜的百姓在獄中被迫害至死。這一切都是安西普一手主導的,為的就是給自己累積名聲,為將來的加官進爵鋪平道路。


    如果真有此事,安西普之前判定的案子是不是都有值得質疑的地方,都需要重新審理?


    海姆達爾從這點上看到了為筆友翻案的可能性,蘭格的案子在當年轟動一時,愛沙尼亞魔法部若真有重審的打算,肯定會從具有代表性的大案子著手。原本猜測的持久戰這下貌似能提前開展了。


    原先的調查組查了十天半個月連個屁都沒放出來,讓人感覺無所作為,反對派一加入進去就放了個震天響的屁,說明反對派們早就掌握好了資料,就等著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把事情捅出去。


    癱在床上的安西普同誌苦逼了,濫用職權那事兒還沒著落呢,現在又濫殺無辜、迫害良民了;他原先的小跟班愛沙尼亞魔法部長同誌苦逼的頭發都白了。部長先生平時很注重保養,五、六十歲臉上一條褶子都沒有,可這回被鬧騰的小臉兒憔悴了不少,臉頰的皮都掛下來了。


    負責海姆達爾這邊的那幾個調查員又來過幾回,問出的問題雖然一次比一次尖刻,到底不敢太出格,海姆達爾隻要擺出一副被嚇壞的模樣,那些人也拿他沒辦法。


    首先他未成年,在沒有監護人在場的情況下使用對付成年人的那些手段很有可能吃官司;其次他們站在徳姆斯特朗的地盤上,德校有權利義務保護自己的學生,他們不好輕舉妄動;再次,補大發的紅臉先生覺得這孩子確實什麽都不知道,那些信件他們也一一檢查過了,基本上挑不出錯。


    調查員們要求把信件帶回去研究,遭到海姆達爾的拒絕,他們出示的是調查許可,不是搜查許可,不能隨便把別人的東西拿走。況且,海姆達爾心想,被你們拿回去了誰知道會不會加以利用,無事生非。


    第二天早上,海姆達爾照老規矩帶著動物們出去早鍛煉,他們又一次來到了鬆樹林邊,等動物們全都跑開了,海姆達爾坐在長凳上,看似毫無防備,實際上正時刻注意著周遭的動靜,當他聽到落雪聲從長凳的另一頭發出時,他猛地抽出魔杖對準那裏。


    空無一物。


    尖利的叫聲從另一邊響起,海姆達爾無語的看向那裏,那不要臉的小強盜舉著那隻玻璃合金領帶夾,洋洋得意的尖叫,齜牙咧嘴時那一口又密又細又尖的牙齒讓斯圖魯鬆室長心裏有些發毛,不知道有沒有毒……


    自打小強盜從他手裏“成功”獲取那隻領帶夾以來,就天天跑來耀武揚威,有一次還擺出談判的姿態,通過小八眼的翻譯,貌似是想用領帶夾換他手裏的戒指。


    “想得美!”斯圖魯鬆室長當時是這麽回答的。


    弄懂了他的意思後小強盜就開始了騷擾行動,即使不給他添麻煩,天天冒出來惡心惡心他也是好的。海姆達爾覺得這小東西跟博納瑟拉一定很有共同語言,都二的不得了。


    “我今天不跟你計較,嘿嘿,”斯圖魯鬆室長一臉的有容乃大。“咱考試拿了全年級第二,昨晚拿到了批準,下午跟同學上木棉古鎮兜幾圈吃好東西,咱就是不帶你玩。”說完趾高氣揚的別過臉。


    小強盜不明所以,看他不搭理自己,用力叫了幾聲,海姆達爾就是充耳不聞。


    然後,很長時間都沒聽到小強盜的聲音,原本眉飛色舞的斯圖魯室長有些納悶,轉過頭來時看見小強盜就立在自個兒身旁,然後噗的一聲,朝自己的手吐了口口水,又賊心不死的扒拉自個兒的戒指了。


    海姆達爾啊的尖叫一聲,蹦了起來。


    下午,他們在仲夏大道的一家飲料鋪子邊商量去哪家店喝茶吃點心,卡羅提出的幾個意見很有建設性,大家紛紛決定推他做向導。


    海姆達爾想反正來都來了,決定上胡椒夫人那兒轉一圈。


    他們在郵局門口分手。


    海姆達爾步履輕快的朝前走,透亮的櫥窗都反射出了他兩眼放光、喜滋滋的小模樣兒。斯圖魯鬆室長十分風騷的朝櫥窗拋了個媚眼,櫥窗裏的老板斜眼瞅他,海姆達爾刷地轉過臉,埋頭疾步離開了那裏。


    直到熟悉的店麵近在咫尺,海姆達爾從窘迫中掙脫出來,飛快握住把手,推門而入。一陣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天旋地轉,近似於通過門鑰匙旅行,等一切平穩,海姆達爾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沒有窗戶的狹小房間,他回頭,隻看到一堵髒兮兮的白牆。


    “歡迎。”


    房間裏響起了聲音,幾個巫師從對麵那堵牆壁的門內魚貫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海姆達爾認識,那個調查組的紅臉巫師,隻不過這一次他是尾隨在別人身後進入,不像之前那樣像一個頭頭。


    這個房間應該被施了阻止幻影移形的魔法,海姆達爾決定暫時別輕舉妄動,這些人看上去不像上次的那些聖徒餘孽,他們比聖徒正大光明多了,至少海姆達爾能看見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以及身上的巫師袍,還有,他們沒有用魔杖對著自個兒。


    “奉勸您不要魯莽衝動,我們知道您擁有幻影移形許可證書,這隻是一次簡短的談話,我們不想傷害您。”帶頭的那位巫師扯了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說話時右臉頰的肌肉總會痙攣般的抽搐一下。


    海姆達爾默不作聲。


    “請坐。”那巫師一指房間內唯一的一張桌子,桌子旁有唯一的一把椅子,海姆達爾明白這一組家具就是為自個兒準備的。


    沒有反抗,他坐了下來。


    “我是不是可以因此控告你們?”海姆達爾直視那位領頭巫師。“各位侵犯了我的隱私,而且還涉嫌綁架,很明顯,這並非出於我的自願。”


    “我們會讓你自願的。”有一個巫師冷笑著說。


    被那打頭的橫了一眼,沒再吱聲。


    海姆達爾卻因為那冷笑巫師的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迅速看向那打頭巫師,打頭巫師驚訝於海姆達爾的敏感,決定放棄扮演和善的好人,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玻璃瓶,並把它放在海姆達爾麵前的桌子上。


    海姆達爾瞪著那隻裝著透明液體瓶子,臥槽,吐真劑?!


    “也就是說你們終於捱不下去狗急跳牆了?”海姆達爾挑起一邊眉毛。“這倒是符合那幾項新的指控,我該怎麽評價,很有個人特色?”


    “我們找到你的把柄隻是時間的問題!”那冷笑巫師咆哮起來。


    “開玩笑!”海姆達爾瞥了他一眼。“找到把柄?也就是說現在什麽都沒找到,我仍然是清白的,那麽你們打算對一個清白的無辜人做什麽?”之後他轉向打頭巫師。“你的這位同事真不會講話,禍從口出的道理難道不明白?”


    那打頭巫師回頭,卻不是針對冷笑巫師,而是那紅臉巫師。顯然,海姆達爾的種種表現跟他匯報的情況並不吻合,可以說天壤之別。


    “我們的行動無須向您匯報。”那打頭巫師麵不改色,海姆達爾很討厭他那種猶如注視著死刑犯的眼神。“行了,我們不耽誤您的時間了,您看,”他把玻璃瓶往前一推。“您是準備自己喝,還是由我們來?”


    “我拒絕!”


    打頭巫師一下舉起了魔杖,然後朝倆同事使了個眼色,那倆人氣勢洶洶的走上來,海姆達爾立刻擺出個“停”的手勢,把瓶子拿起來。


    打頭巫師微微一笑,說不盡的嘲諷。


    其中一人生怕有詐,把瓶子拿過來,扒開塞子,緊緊盯著海姆達爾把吐真劑吃進了嘴裏,直到確定他咽下去,才離開他身邊,重新站到打頭巫師身後。


    “這樣多好,咱們相互配合嘛。”打頭巫師笑的不懷好意。


    海姆達爾自從吃下傳說中的吐真劑後就不聲不響,全神貫注,盡量通過大腦控製自己的嘴巴,效果怎麽樣馬上就能知道了。


    “你的名字。”打頭巫師開始了他的盤問。


    “海姆達爾.斯圖魯鬆。”海姆達爾心裏一陣沮喪,他無法控製嘴巴,那話好像自己就說出去了。


    “你認識安德魯斯.蘭格嗎?”


    “認識。”


    “怎麽認識的?”


    “……通過寫信。”


    “是誰讓你們通信的?”


    “……國際威森加摩。”哎?!漸漸的,海姆達爾發現他其實能夠控製,不是說他能夠控製說話,這點沒辦法做到,吐真劑很霸道。他可以控製答案的範圍,也就是說當答案不是1+1=多少的明確問題時,他可以在選項中自行選擇其中之一。


    難怪書上說吐真劑並非萬能,國際法庭上並不承認通過吐真劑得來的消息,也就是說他的話並不能作為證據在法庭上使用。


    那麽,這些家夥到底準備從他身上知道些什麽?


    “你在國際威森加摩的直屬上司是誰?”


    當聽到這個問題,海姆達爾恍然大悟,然後眼睛掃向打頭巫師身上穿的那身袍子,難怪那袍子上的徽章這麽眼熟,愛沙尼亞威森加摩嘛。愛沙尼亞威森加摩是所有國家級威森加摩中與iw的徽章相似度最遠的一個,這多少能看出愛沙尼亞威森加摩與iw的關係。


    “回答我,斯圖魯鬆先生,你在國際威森加摩的直屬上司是誰?”


    那一時刻,包括打頭巫師在內的所有巫師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仿佛他們苦苦等候的“真相”呼之欲出。


    “馬蘭瑟.吉倫特。”


    那些巫師都愣住了,“馬蘭瑟.吉倫特?”


    “iw輪值主席兼最高大法官啊,你們不認識?”海姆達爾貌似很有耐心的說。“要不要為各位拚寫一下?”


    “不用!”打頭巫師一下子顯得很暴躁。


    海姆達爾這下可以肯定,這些家夥想抓霍林沃斯的把柄,或者說他們查到了關於霍林沃斯的一些事情,無論真偽,都想通過這些事推波助瀾。


    “知道霍林沃斯嗎?”打頭巫師顯然還不死心。


    “知道。”


    “你們在iw中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的上司之一。”海姆達爾停了一下。“他是法官。”


    實際上海姆達爾強迫自己依循回答的邏輯是iw內的所有員工全是他的上司,因為他並非正式員工。


    打頭巫師再度陷入沉默,海姆達爾心想他大概在後悔這次的行動,想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的決策是錯誤而愚蠢的。


    “需要我把法官拚寫一下嗎?”海姆達爾問。


    有人發出了竊笑,盡管十分短促,類似咳嗽,但海姆達爾還是辨認出了,是那個紅臉先生。


    打頭巫師瞪了海姆達爾一眼。


    “國際威森加摩為什麽要讓你跟蘭格通信?”


    海姆達爾遲疑了,這個問題涉及到iw的隱秘部分,關於他未來的工作,以及他正在接受培養等等。


    因為他的遲遲不答,對方仿佛又看到了某種希望,用更大的聲音強迫他回答。


    “老實說我不知道,”海姆達爾顯得很猶豫。“蘭格先生一直試圖和外麵恢複通信,但是國際威森加摩始終沒有答應他。各位應該知道,蘭格先生之所以被關押在赫丘利斯是因為他生前的一些功勞,國際威森加摩考慮到蘭格曾經為巫師世界做出的貢獻,決定讓我像一個普通人那樣與他通信。那些信件各位也看見了。”


    海姆達爾一直警惕自己別說出霍林沃斯的名字,一旦說出這個名字將不得安寧。


    是的,他們的通信無法挑剔,內容十分普通,還有點家長裏短。


    打頭巫師不甘心的捶了下桌子。


    海姆達爾倏然咬住嘴唇,等胃部那股突如其來的翻江倒海漸漸平息,他才輕輕吐了口氣。然後馬上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還伴有一陣陣暈眩。


    怎麽回事?海姆達爾心裏開始著急起來,他不能昏在這裏,尤其不能昏在這些家夥麵前,他嚐試深呼吸,暈眩感貌似好了一些。


    “可以了嗎?”海姆達爾一臉不耐煩的說。“請問您還有什麽問題,趕緊一並問出來,我的同伴如果找不到我可能會采取一些行動。”


    或許這樣的話觸動到了這些巫師,盡管沮喪於這次行動的衝動大意和一無所獲,他們還是決定不繼續為難人。


    “從那兒走出去就是了。”打頭巫師指了指那扇房門。


    海姆達爾很快站起來,拚命忍住嘔吐和暈眩,強迫自己平穩的走過去,握住了門把手。


    他深吸口氣,轉身,慢慢的說:“愛沙尼亞威森加摩將會收到我的律師發出的律師信。”


    “什麽?”那巫師的聲音幹巴巴的。“你的律師?”


    海姆達爾學他那樣扯了個假笑,“祝各位好運。”


    離開房間以後會發現他現在還在木棉古鎮上,不過海姆達爾已經無暇關心這些,他扶著牆快步離開了偏僻的巷子,來到大路上,直到見到街上的人,他才放心衝到一根柱子下張嘴嘔吐。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扶著柱子嚐試直起身子,一雙手握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癱倒在地。


    是那個紅臉巫師,此刻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麻煩您,把我送回學校,我需要看校醫。”海姆達爾盡量說完他想說的話。“還有我的同學,他們在粉紅木棉,請通知他們。”


    說完這些,他昏了過去。


    當紅臉巫師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徳姆斯特朗,並把海姆達爾送進校醫福萊特先生那兒時,校醫匆忙指了一張床鋪,紅臉巫師把他放在床上,他身後跟著聞訊趕來的卡捷寧和卡卡洛夫。


    校醫快速檢查了海姆達爾,他的手在接觸到海姆達爾的臉時愣住了,然後不敢置信的停頓下來,片刻後,他暗啞的叫了一聲。


    “斯圖魯鬆沒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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