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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貞,我一直都以為你隻是玩笑。你……不會真的當成吧?”王勃愣愣的看著神色肅然的董貞,心頭卻開始越來越沉,仿佛壓了一個鉛塊似的。


    “勃勃,我也不想當真。隨著和你接觸的時間越多,我越來越希望我們沒做過任何的約定,就像普通的男女朋友一樣。但是……約定便是約定,約定的存在便是為了履行。現在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是我們履行自己承諾的時候了。所以,勃勃,今天……就當是姐和你的最後一次。今天過後,我們……重新做回朋友,很好的朋友,就像你和你濤哥,靜姐他們一樣,好嗎?”董貞看著王勃,目光中似乎有過那麽一絲猶豫,不舍,但很快又重新堅定起來。


    “為什麽啊,貞貞?咱兩……咱兩在一起一直都很好啊?難道你不快樂嗎?”董貞的話讓王勃完全傻眼。


    王勃臉上的震驚讓董貞眼睛一濕,不忍再看王勃的臉,重新將頭趴在他的胸口。她胸口的兩團豐挺和柔軟壓了下去,和王勃緊緊相貼。


    “我很快樂,勃勃!和你認識的這兩年來,毫不違心的說,是我這輩子最快樂,最開心的兩年!”董貞動情的說著,“可同時,這兩年也是我最痛苦,最難過,最難以抉擇的兩年。一開始,我隻是想當你的地下女友,或者說秘密情/人。我告訴我自己,你是有女朋友的,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那麽好,且認識在先,她人又是那麽的漂亮,溫柔,以後肯定還是大學生,我董貞拿什麽去跟她爭?所以,就老老實實的按照約定,當一年半你的地下女友吧。一開始,我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可是,當後來得知你和梁婭分手後,我的心情開始變得不一樣。我感覺自己似乎也有了那麽一點機會和你光明正大在的走在一起,在人潮人往的大街上和你牽手,逛街,走親戚,被你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你身邊的所有人,兩家人相互往來——勃勃,請別笑我的癡心妄想。我想,你身邊的所有女人,她們肯定會和我抱有同樣的想法……”


    轟!


    一聲炸響在王勃的腦海爆炸開來,“所有女人”,“她們”這兩個詞開始在王勃的眼前猶如快鏡頭般的迅速切換,將他想插話,想挽留對方的念頭一錘子砸得粉碎!


    “……對我,一個喜歡你,迷戀你,甚至崇拜你的小女人來說,這一想法正常而又地道,一度讓我歡呼雀躍,興奮激動得徹夜難眠。我甚至迫不及待的把它分享給你表姐,在得到你表姐的鼓勵跟支持後,原來陰雨綿綿,看不見未來的天氣一下子變得萬裏晴空。勃勃,有段時間,你是不是覺得我成天喜笑顏開,像撿了錢一樣?現在我告訴你,那就是我野心勃勃,想當你正牌女友的時候。


    “我打算找個時間,把我的想法說給你聽,讓我們之間那個‘一年半的約定’見鬼去吧。我不要一年半,我要和你來個一輩子的約定——勃勃,你聽我說,好嗎?人家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呢,再不抓緊機會,以後等你這個大忙人去雙慶後,我怕是沒有機會了,嗬嗬!”看到王勃張了張嘴,一副想說話的樣子,董貞急忙伸出自己白生生的小手捂住王勃的嘴巴。她嘴裏雖然是嗬嗬一笑,眼眸中卻有一些晶瑩澄澈的東西在閃動。


    “不過,就在我準備對你吐露心扉的時候,我偶然發現了一些小東西,讓我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衝動。我突然發現,即使梁婭已經離開了你,你的身邊依然不乏美麗的身影……而且……不止一個——別說話好嗎?我不希望你對我說些違心的假話!”董貞依舊用手捂著王勃的嘴,但在眼眶內滾了幾滾的液體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


    王勃用手去揩女人臉上的眼淚,女人也不阻止,任他施為,待翻滾的情緒稍稍平複些後,董貞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其實早就應該想到的。除了和你,我沒有正兒八經的跟誰談過戀愛,並不十分清楚戀愛中的兩人,應該處於一種什麽樣的狀態。但是有一句話叫做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身邊那些正在談戀愛的同學,朋友,也會將她們和男朋友之間的喜怒哀樂和我分享,讓我得知正常的男女朋友間是怎麽樣的一回事。勃勃,我知道你很忙,又要上課,又要寫書,還要管理你那越來越龐大的事業,但是,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成是你的女朋友,同在一座城的我們之間相處的時間,絕對不會那麽貧乏和稀少,如果是,那肯定是因為有其他女孩兒,她或她們分去了你不多的時間。


    “這麽說,我並非責怪你,也並非指責你對我的隱瞞、欺騙與背叛,雖然也曾被氣得不行,發瘋,好幾次蒙著被子嗚嗚大哭,但後來一想,你這麽的優秀,有才華,更是富貴,隻要是個女孩,差不多都會被你吸引,甚至飛蛾撲火的主動朝你發起進攻。你又是個善良,溫柔,不太懂得拒絕女孩,尤其是漂亮女孩的男生。讓你一心一意的對我,一個比你大了三歲,容貌也不是特別出色,就隻有一個高中文憑,且隻有一年半之約的見不得光的地下女友,怕也是有些不近人情和無理無取鬧吧?那麽,你主動或被動的去找其他的女孩兒,背著我跟其他的女孩兒在一起,又有什麽無可厚非的呢?”


    “對不起,貞貞,真的是對不起……”王勃伸出雙手,一下子把董貞緊緊的摟住,雙手仿佛溺水之人去抓最後的稻草,一遍又一遍,重重的撫/摸著對方光潔,柔滑的後背。慚愧,羞恥,後悔……種種情緒,齊聚心頭,讓他無地自容。


    王勃突然勃發的情緒和曼聲的道歉讓董貞也激動起來,雙手雙腳像八爪魚一樣的環住王勃的身體,閉上眼睛,和王勃緊緊相擁,董貞吸了吸鼻子,說:


    “沒怪你啊,勃勃,我真的沒怪你!咱們本來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我真的是你的正牌女友,你還背著我找其他的女孩兒,跟其他女孩兒好,和她們胡天胡地,我肯定會狠你的,說不定還會罵你,打你——”


    “姐,你打我吧!你打死我這個貪得無厭,人心不足的家夥吧!我就是陳世美,負心漢,我就是人渣!”王勃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拿起董貞的小手就朝自己的臉上扇。腦海中,梁婭的溫柔,孫麗、曾萍的懂事,田芯的嬌蠻,薑梅的百依百順,以及遠在蓉城的方悠和馬麗婷對他的那種小心翼翼,悉心討好……一個又一個的畫麵,一個又一個的姿影,翻來覆去的在他的眼前出現。以前他的,自責有之,自省也有之,然而,都不管什麽屁用。稍微的反省過後,便是變本加厲的索取和洋洋自得的安逸,很快恢複了貪花好色的本性!


    但是,這些都隻是她們的一麵啊,她們竭力在自己麵前所表現的,想討好他,不想讓他為難的一麵!而在他看不見的背後,又有多少的心酸和眼淚,無奈和無辜呢?他的巧舌如簧,他的起哄瞞騙,真的就天衣無縫,不為人知嗎?他真的以為自己很高明,可以瞞天過海嗎?紙包不住火,終有一天,一切的一切,都將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現在是董貞,下一個還會是誰?孫麗,還是田芯?


    想到這些,王勃瑟瑟發抖,恐懼如潮水一樣的將他淹沒,隻剩下近乎本能的嘶喊和動作:


    “姐,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王勃拉著董貞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扇著自己的耳光。


    董貞卻開始害怕起來。男孩瘋狂的模樣讓她痛徹心扉。


    “勃勃,你幹嘛呀?住手!你給我住手!”董貞見王勃不僅用她的手扇著自己的耳光,還在用自己的手打著自己,嚇得她趕緊起身將王勃抱住,將他的腦袋摟進自己的懷中,埋入那片白膩無暇的深溝中。董貞緊緊的摟著王勃的頭,嗚嗚的哭泣,邊哭邊說,“不都說了,我根本就沒怪過你嗎?你幹嘛要如此作踐你自己啊?”


    “對不起,姐!我對不起你!不配你對我的厚愛!我……就是人渣啊!”王勃的一雙虎目,也是淚光滾滾,雙手反抱,緊緊摟住董貞赤/luo的嬌/軀。滿鼻滿嘴,全是女人身上無比熟悉的,放在平時,絕對會讓他發狂的ru/香。此時的他,卻毫無所覺,不含一絲yu/念,隻想對眼前這個明知被自己背叛,卻隻能忍辱負重,把眼淚朝肚裏吞,隻在最後一刻,才朝他吐露心扉的女人懺悔,祈求對方的寬容和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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