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領王勃遊覽了她們最愛的,留下了無數兒時回憶的“美人溪”,又在“美人溪”附近的山林裏轉了轉。進山林的時候,王勃怕兮兮的說會不會遇到蛇啊?他最怕那冷嗖嗖的玩意兒。


    “勃哥,現在是冬天,蛇都冬眠了呢!不過即使有,你也不用怕。我爺爺說,這裏的蛇大多沒毒,到時候幫你趕!”陳冰笑嘻嘻的讓自己的姐夫安心,陳香卻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嘲笑,嘲笑王勃的膽小,連蛇都怕,說自己和她妹妹都敢抓蛇呢,聽得王勃直縮頸子,心想,不虧是山妹子。


    跟萬物複蘇的春天相比,冬天的山林有些單調,樹木的葉子大多黃了,野果也落了,小動物也難覓蹤影,也看不到什麽山花。三人呆到約莫五點,便開始沿原路打道回府。


    還沒走攏,遠遠的就看到草屋的方向青煙繚繞,陳冰嗅了嗅鼻子,突然跳了起來,歡快的指給王勃看:


    “勃哥,你看,我媽,我奶奶她們在熏臘肉呢!我都聞到鬆枝味了!”


    回到家,推開門,果然,一大家人都圍在院壩裏一個由紅磚砌起來的圓灶裏麵熏臘肉,鬆枝,翠柏,橘皮,香葉,還有一些花生殼和核桃殼堆在灶頭邊,按照陳香的說法,這些都是她爺爺的爺爺祖傳下來的秘製臘味需要用到的熏料。王勃不恥下問,細心的向兩位老人討教,他倒不是為了學手藝,單純是好奇。中午吃的野味,陳香每年從老家給他帶到學校的山貨,山臘肉,味道都很特別,充斥著一種跟一般臘味與眾不同的濃香,反正比王勃在外麵吃的,以及他媽自己醃出來的臘肉好吃多了,看來也是按照祖傳的方法用特殊的熏料,加特殊的工藝熏製而成。


    見王勃對這些農家手藝感興趣,陳香的爺爺奶奶笑嗬嗬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王勃在一邊學習的時候一邊想,就憑老爺子的這手煙熏手藝,在外麵也不愁找不到吃,可惜被這猶如囚牢般的大山給阻隔了。等明年的時候,定要讓陳家用祖傳手藝製作出來的煙熏美味重現人間,服務更多的好吃狗。


    再過幾年,等淘寶流行後讓兩姐妹開一家煙熏淘寶店,由他親自策劃,以兩姐妹祖輩生活的山村茅屋為背景,配上兩姐妹穿農家服裝熏製臘味時煙熏火燎,“灰頭土臉”,“可愛又可憐”的照片,外加一段有來曆的故事,不愁一幫吃貨和色狼不上鉤。


    晚上,陳香的父母又做了兩道新菜,一道泡椒鯽魚,一道水煮鱔段,鯽魚和鱔魚都是山裏野生的,味道鮮美,爽口化渣,吃得王勃虛汗直冒,大呼過癮。


    山裏人沒什麽娛樂活動,陳香家裏也沒電視,通常都是早睡早起。


    晚飯過後,陳香的母親宋春娥便開始張羅著安排休息就寢的事。她先把陳香拉到一邊,谘詢自己大女兒的意見。


    “香香,晚上睡覺,要不就讓王總睡我和你爸的床?你爸去你爺爺那裏,我和你奶到你和冰冰這裏來,你看行不?”


    “讓王總睡你和老漢兒的屋?”陳香睜大眼睛,很快白了她母親一眼,“媽,你也是想得出來喲!你也不看一下,你們那屋啥樣?!”


    陳香家裏三個寢室,她父母的房間堆滿了糧食和雜物,她爺爺奶奶的房間也堆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家什,而且還是跟豬圈和廁所挨著,也就她兩姐妹的屋子條件好點,平時一直作為招待客人的客房使用,但隻是女客,男客的話,一般都會安排到她父母的房裏。


    “那怎麽辦嘛?讓王總睡你和冰冰的房間?你倆又睡哪裏嘛?要不你兩姐妹睡我和你老漢兒的床,我和你老漢兒去堂屋打地鋪?”


    “在堂屋打地鋪?到時候王總看到成什麽樣子嘛!”陳香歪了歪嘴,很想說她和妹妹的房不是有兩間床麽?讓王總睡一張,她和妹妹睡另一張不就成了?但是她又怕自己的母親想歪,罵她不自愛,沒家教。


    “那你說啷個辦嘛?你曉得,我們家獨門獨戶,周圍又沒有鄰居,你嬢嬢舅舅又住得遠,不然,你兩姐妹或者你老漢兒倒是可以去鄰居或者嬢嬢舅舅那裏去擠一擠。”宋春娥一臉為難的說。


    就在這時,陳冰跑了進來,問她姐和她媽偷偷摸摸的在說啥。宋春娥對自己的小女兒講了講,陳冰人小,成人世界的一些事情還想不到,當即說:“媽,我和姐的房間不是有兩張床嘛?讓勃哥睡姐的床,姐挨我睡不就行了?”


    陳冰的話讓陳香眉飛色舞,當即就想抱著自己的妹妹親一口。


    宋春娥一聽,卻直接把臉一馬,打了陳冰一下,不悅的說:“說什麽傻話?男女有別,你倆還是黃花大閨女,被人知道跟一個男人同睡一屋,外人怎麽看我們陳家,看你們兩姐妹?還不被人戳脊梁骨?”


    “不是有布簾子麽?再說,咱家獨門獨院,誰會知道?誰會去嚼這種無聊的舌根?”陳冰扁了扁嘴,顯然不感冒自己母親的“封建思想”。


    陳香感覺自己不能再沉默了,開口附和妹妹的話,道:“就是,媽,現在啥時代了?你還那麽老古板,老封建!而且,又不是我和妹妹單獨跟王總呆一屋,我們兩姐妹在一起呢,還有簾子當隔斷,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又不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麽怕人嚼舌根的?”


    兩姐妹都說沒問題,但宋春娥還是有些猶豫,即使他們家不擔心風言風語,但是,她也擔心王勃多想啊!萬一讓人家王總覺得她們陳家沒有家教,行為隨便,不檢點,可就不好了。


    她把自己的擔心朝大女兒擺了擺,陳香見母親終於鬆了口,當即讓母親放心,說人家王總是大人物,才不拘這些小節。而且城裏人開放,也不在乎農村人之間的避諱。


    宋春娥依然有點舉棋不定,陳香心頭著急,但也不敢表現得太過急切,以免讓母親看出什麽貓膩。她見王勃給家人買的兩大箱子衣服和煙酒還放在櫃子邊,沒給父母看,立刻反應過來,匆忙將兩個皮箱子放倒,拉開拉鏈,全打開,將一件件還掛著銘牌和價簽的新衣服全部鋪在自己的床上,得意而又有些邀功的對自己的母親和妹妹說:


    “媽,冰冰,快來看,這些都是王總給你,爸,爺爺奶奶,還有冰冰買的衣服,全都是在專賣店和商場買的呢,還有煙酒,是茅台酒和中華煙呢!”


    宋春娥看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褲子,眼睛都瞪圓了,急忙拉著女兒的手問:“咋,咋買這麽多?貴不貴啊?”上午在山腳接到女兒,女兒說箱子裏麵裝的是王勃給他們買的衣服和煙酒糖,她隻以為對方給小女兒冰冰買了衣服,哪成想,竟然全家老少都有!


    “買得多你難道還不安逸麽?你們大人的東西沒多貴,一兩百一件,妹妹的貴些,羽絨服五百多,牛仔褲三百多,運動鞋五百多,加起來一千多吧。還有煙酒和糖,加起來也用了一千多!”


    “那,那不是總要腰好幾千?你這個鬼女子,咱這麽不懂事啊,讓王總花這麽多錢——不對,王總不會無緣無故給你花錢,你倆是不是——”宋春娥先是吃驚,後來很快意識到了不對,正想細問,卻被陳香羞紅著臉一下子打斷。


    “媽,你想啥呢?人家王總是什麽人?大明星,大富豪,你女兒又是什麽人?從大山裏麵走出去的一個村姑,沒一點自知之明麽?”被母親看穿,陳香一急,臉紅經漲的說。她和王勃之間的關係,目前是見不得光的,哪怕是父母,暫時也得瞞著。


    而知情的陳冰見她姐紅著臉睜眼說白話的樣子,卻在一邊抿嘴偷笑,被陳香瞪了好幾眼。


    “沒關係?那人家平白無故的為啥為你花這麽多錢?幾大千,我的媽,你老漢兒一年都不一定掙得了幾大千!”宋春娥麵帶遲疑,有些不信的說。


    “他有錢嘛!這個對他來說就是小錢!而且,我……我不是被王總器重麽?老板花錢討好自己器重的員工,怎麽了?”陳香低著頭說,看著母親的吃驚,妹妹臉上的幸福的表情,她自己的心頭,也感覺開心而又愜意。


    “這樣啊?”


    “不這樣還是那樣?哎呀,媽,你就別多想了,就當是我孝敬你和老漢兒,還有爺爺奶奶的好了。這些是冰冰的,這些,這些,還有這些,都是你們大人的,拿出去給爸和爺爺奶奶看吧,讓他們也高興高興,尤其是爺爺和奶奶,好多年沒穿過新衣服了,都是撿你和爸,還有我和冰冰的舊衣服穿。快點出去吧,我來給王總換晚上睡覺的被套和床單。”


    說著,陳香便催促著母親趕緊出去,彎腰從箱子裏取出一套從雙慶帶回來的床上四件套。家裏的床單被套雖然也被母親洗得幹淨,一點也不髒,但是太舊了,她擔心心愛的男人睡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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