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個人在那沉思著。


    直至小燕子喚醒皇帝:“皇阿瑪,你怎麽了,你不舒服嗎?”


    皇帝回過神來,待看到小燕子,卻又開始晃神。


    他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看著小燕子,直看得小燕子莫名其妙,直看得永琪擔心不已。


    最終,還是吳公公將皇帝喊過神來:“皇上,五福晉和你說話呢!”


    “哦……”皇帝深呼吸一口氣:“朕沒事。”


    他道:“你們先回去吧,朕還有些事要去處理。”


    至此,事情和令妃預料的一模一樣。


    或許接下來,皇帝就會下定決心處置小燕子,將小燕子逐出皇宮,或者直接讓她‘病死’。


    不管怎麽樣都好,總之,小燕子的好日子是要到頭了。


    不同於令妃的得意,永和宮簡直是一片愁雲慘霧。


    小燕子皺眉抱怨道:“不是說在水裏放醋,血就無論如何也融不到一起嗎?”


    之前,永琪和爾泰他們也是試過了,明明就……


    唯一的可能就是……


    隻聽永琪歎氣道:“那碗水,既然我們可以做手腳,那他們一定也能做手腳。”


    這件事,到底是永琪他們奇差一招。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抱怨,也是沒有意義的。


    小燕子問永琪:“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啊?”


    永琪故作輕鬆道,他握著小燕子的手輕拍了一下:“接下來,你負責好好安胎就好,這些事啊,交給我就行了。”


    小燕子也終於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你對我好。”她說:“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聽話,不讓自己太勞累,也不讓自己操太多的心。”


    永琪覺得,既然皇帝相信‘滴血認親’,那他就想辦法讓皇帝多讓小燕子與簫劍多滴兩次血,有他‘從中作梗’,令妃必定不能每次都得手,小燕子和簫劍的血,總有不融的時候。


    隻要有一次‘不融’,就可讓皇帝動搖。


    小燕子卻覺得,既然血都融了,那何必再想辦法證實她和簫劍的血是不融的呢,倒不如……


    於是,當天晚上,永和宮打破了一隻盛著銀耳蓮子羹的白瓷碗。


    接著是永琪無奈的低嗬喝聲:“小燕子,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想這些事情了嗎?”


    又是小燕子的討好求饒聲:“對不起嘛永琪,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啊就隻有這麽一次而已啊……”


    第二天清晨。


    早朝時,皇帝就發現永琪心不在焉,精神恍惚。


    奈何皇帝自己都非常煩惱,以至於壓根沒有心情去搭理永琪。


    早朝過後,皇帝也是避開永琪,早早的一個人回去乾清宮去了。


    卻沒想到,在大殿上躲過了永琪,回到乾清宮後卻發現了小燕子。


    小燕子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嘴裏直嚷嚷著:“這可讓我怎麽活啊,我不如去死了算了,這都叫什麽事啊,我還怎麽見人啊……”


    明月彩霞跪在地上,拚命勸著:“福晉,您倒是說啊,到底出了什麽事,您什麽也不說就這樣拚命哭,您這是要急死奴婢和彩霞嗎?”


    吳公公也彎著腰在一邊說好話:“哎喲奴才的好福晉啊,您說您一大早,皇上剛去上早朝您就在這哭,這都過了一個多時辰了,您說您還懷著孩子……”


    小燕子卻是任誰勸也勸不住,自個兒在那哭的稀裏嘩啦。


    皇帝想,莫不是小燕子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時不能接受在那裏獨自難受?


    這般一想,皇帝便有些感同身受,心裏也難過的想要落淚。


    “小燕子啊……”皇帝出聲,他剛想說些什麽,小燕子卻已經像一個小炮彈似的衝到了他懷裏。


    那衝擊力可一點兒也不小。


    隻聽皇帝‘哎喲’一聲,好險沒有摔下去。


    吳公公立馬衝上前,腦子裏那根弦繃的緊緊的,思索著莫不是五福晉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要一頭撞死皇帝,來個一了百了。


    “皇上,您沒事吧皇上?”吳公公手忙腳亂。


    皇帝擺擺手:“朕沒事。”


    但被小燕子那麽一撞,皇帝心裏那點兒‘感同身受’,立刻就被撞沒了。


    他大聲嗬斥:“小燕子……”


    卻見小燕子抱著肚子蹲到了地上。


    皇帝和胡公公這才想起來。


    壞了,這小燕子還懷著孩子呢,一個多月了都,天天吃不下睡不好還總是吐,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皇帝當時就急了:“怎麽了,吳公公你快扶小燕子起來,明月彩霞給你們福晉搬凳子,小李子快去傳太醫……”


    誰知這話一說,小燕子鬧騰的更厲害了:“小李子不許去。”


    隻聽小燕子哭鬧道:“傳什麽太醫還傳什麽太醫,誰知道能不能生下來,沒了正好。”


    這下子,皇帝是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小燕子都知道了。


    他歎了一口氣,坐在小燕子身旁,用手拍了拍小燕子的肩膀。


    皇帝自己心裏也是心亂如麻,並不知道如何安慰小燕子。


    卻聽小燕子一聲大嚎:“皇阿瑪你知道嗎皇阿瑪?我,我和永琪的血是能相融的,皇阿瑪,我和永琪是親兄妹啊皇阿瑪,我還懷裏永琪的孩子呢,這都叫什麽事啊……”


    皇帝瞪大眼睛:“……”


    皇帝驚叫:“小燕子你說什麽?”


    皇帝的臉當時就綠了。


    皇帝有些不敢相信,拍著小燕子肩膀的手就那樣停在半空中。


    這種事皇帝當然不能相信。


    皇帝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連一旁的吳公公也愣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氣氛就這樣凝固在那裏。


    皇帝深呼吸一口氣,問小燕子道:“小燕子,你剛剛說什麽?”


    小燕子哭的滿臉都是眼淚,眼睛都腫起來了,看上去狼狽的不得了。


    她上氣不接下期:“就是,就是我和永琪的血,血是可以相融的。”


    她又急急問皇帝:“皇阿瑪,我該怎麽辦啊,你說……”


    話說到一半就被皇帝打斷。


    “好了……”皇帝心煩意亂:“小燕子你先不要急,你好好和朕說,到底出了什麽事,什麽叫你和永琪的血是相融的,你和永琪的血怎麽會相融,好好的,你和永琪的血怎麽就碰到一起了?”


    說完,皇帝就那樣看著小燕子,看那眼神,簡直非常凶狠。


    小燕子抽抽噎噎,明月將帕子遞給她,小燕子胡亂的擦了兩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就是,就是……我昨個認了個哥哥,我高興啊,晚上回去,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明月,明月她端給我銀耳蓮子羹,皇阿瑪你也知道,我最是討厭喝那些湯湯水水,我……”


    皇帝大吼一聲:“說重點。”


    小燕子被唬了一跳,咬了咬唇,再也不敢扯東扯西:“就是,我打破了那碗銀耳蓮子羹,永琪蹲下去撿碎片,我看著覺得不好意思,也蹲下去撿,後來,碎片割破了我們的手,流了血滴在銀耳蓮子羹裏,就,就融了啊……”


    小燕子越說越傷心,說完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她問皇帝:“皇阿瑪,你是不是沒有記清楚啊,你除了紫薇金鎖外,在外麵是不是還有別的孩子啊,我和簫劍哥哥,是不是也是你的孩子啊……”


    聽此,皇帝為之一振。


    不是因為小燕子的話讓他太過震驚,而已因為小燕子這種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這輩子有過多少女人,連他自己都不記得,那些有名分的,沒名分的,宮內的,宮外的……


    至於那些宮外的女子有沒有給他生過孩子,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又想起了那個因文字獄為被處斬的方之航。


    會不會是因為他當年南巡的時候看上了方之航的妻子,二人有了一段往事,他回宮後,怎麽看方之航都覺得他不順眼,便隨便找了個理想下令處斬方之航……


    越想,皇帝越覺得混亂。


    難道,不止紫薇金鎖是他的女兒,小燕子簫劍也是他的孩子???


    小燕子還在那哭哭啼啼,這讓皇帝意識到,此時此刻,小燕子和簫劍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小燕子真的是他的女兒,那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該怎麽辦,永琪,又該怎麽辦???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不管皇帝如何不願意。


    皇帝再次找上了簫劍。


    禦書房的偏殿裏,還是那麽七個人。


    皇帝、吳公公、小燕子、永琪、令妃、臘梅、簫劍……


    來之前,令妃壓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直到看到桌子上的匕首和白瓷碗,令妃仍以為,或許皇帝是想讓簫劍和小燕子再來一次‘滴血認親’。


    令妃輕笑,覺得皇帝多此一舉,因為不論再試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禦書房內有令妃的人,水中被參了鹽,無論誰的血滴下去,都是能相融的。


    卻不料,令妃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


    皇帝是想再來一次滴血認親沒錯,可人選並不是小燕子和簫劍,而是簫劍和皇帝。


    眼見皇帝用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道口子,令妃大驚失色,她脫口而出:“皇上,您這是幹什麽?”


    “你閉嘴。”顯然,皇帝此刻並沒有心情與令妃解釋。


    他轉頭看了簫劍一眼,眼裏滿是複雜的神色,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刀,示意簫劍道:“你也往碗裏滴兩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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