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飛的閨房到處彌漫著濃濃的藥香,藥香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之氣。血腥之氣已不似之前那般濃鬱,卻也能夠聞到。


    環兒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來到靈飛飛身邊,將靈飛飛扶起,讓她靠在她身上。


    桂嬤嬤五十歲上下的年紀,雖然年紀有些大可是做事情卻十分利落。將瓷兒碗上的蓋子打開,端著尚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端到床邊。這湯藥確實與其他的湯藥不同,不僅僅是顏色不同,主要的是以前喝的湯藥都是水狀的,而這種湯藥則是類似於粥一般,屬於粘稠的那種。味道聞起來同其他湯藥一般,苦苦的。


    翠兒則是將一個湯匙遞給了桂嬤嬤,桂嬤嬤將那黑色甚至有些粘稠的湯藥一口一口的喂給靈飛飛。


    翠兒在一旁用著絹帕給靈飛飛輕試唇角溢出的藥汁,靈飛飛昏迷不醒,基本上是吃不了東西的,環兒與翠兒也是給靈飛飛喂一些粥類的流食。卻也是喂三口,吃一口的狀態,所以這一碗湯藥下來,靈飛飛也就隻喝了不到一半而已。


    由於靈飛飛牙關緊閉,根本就張不了口,這香糖也就無法放進口中,最後還是環兒用溫水將香糖融化之後一口一口的喂給靈飛飛的。


    這南國進貢的香糖就是與眾不同,化開之後,空氣中都彌漫著甜甜的香味,甚至都可以掩蓋住房間裏那一絲血腥之氣。如此奇特的香糖,令環兒與翠兒驚奇不已。


    三人一陣忙亂之後,終於給靈飛飛喂完了湯藥。


    環兒將桂嬤嬤送出去之後便回到了房間裏與翠兒一起給靈飛飛擦身。剛剛那湯藥汁還是多多少少的灑在了靈飛飛的睡袍上、身上。


    蘇亦風送走了王福之後,便回到了留風閣內。


    赫連玉琴眼看著自己心儀的男子一個個離開,甚是覺得無趣,便也起身對著書羽文、白晴陽和白清月三人一番寒暄之後,轉身離去。


    赫連玉簫則依舊坐在軟椅之上,直勾勾的盯著靈飛飛緊閉的大門處,出神。對於赫連玉琴的離開似乎也不知曉一般。


    白晴陽、白清月以及書羽文則是坐在石凳上,一如往常一般等待著靈飛飛的消息。


    白晴陽一度以為是靈飛飛為了躲避他才會出此下策,假裝暈倒。甚至有好幾次想要闖進去將靈飛飛從床上拉起來質問她‘為何要躲著他?’


    可是自從見到那次幾個小丫鬟端著木盆,木盆裏是靈飛飛的擦拭尾梢處浸染成如血一般鮮紅的血水之後,心中那個念頭便徹底消失不見了。一連幾日,每當環兒與翠兒將血水端出後,他都會不安。靈飛飛每日流如此多的血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白晴陽若是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恐怕白清月會笑他一輩子。而且還會諷刺他:‘你見過有女子因為月信而死的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到晚膳過後,靈飛飛房間內傳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白晴陽三人想都未想的便向著靈飛飛的閨房衝去。


    還不待三人靠近,房間內再次傳出一聲興奮與驚訝地叫喊“主子,主子您終於醒了。”


    靈飛飛昏迷了整整五天五夜之後,終於幽幽轉醒了。眼皮依舊沉沉的,睜不開一般。環兒則是一臉興奮的看著靈飛飛,雙手遞上浸了溫水而後擰幹的毛巾。靈飛飛隻覺得渾身酥軟無力,胳膊抬不起來。


    環兒體貼的替靈飛飛擦了小臉,“主子要不要坐起來,先吃一些東西?”


    “好”隻是一個字,靈飛飛覺得嗓子到是沒有幹幹癢癢的感覺。


    在環兒與翠兒兩人的幫助下,靈飛飛背靠著床頭坐了起來,翠兒將枕頭墊在靈飛飛的背後,“主子,這樣可好?”


    “嗯。”靈飛飛又接過環兒遞過來的溫水,喝了幾口之後,對著二人說道“我睡了多久?”


    “主子,您昏倒那日來了月信,您已經昏睡了整整五天五夜了。”環兒乖巧的回著。


    靈飛飛想要抬起腿,卻發現一條黑褐色的尾巴出現在視線中。靈飛飛心中驚訝,這是……她的尾巴?何時變成了這般顏色?


    看著靈飛飛不解的眼神,環兒小心翼翼的開口“主子,在您昏迷的第二天不知為何,您的尾巴變成了這個顏色。”


    什麽情況?為什麽突然之間尾巴變成了這個顏色?靈飛飛聽著環兒的解釋,心中的疑團更加大了一些。


    “主子,您要不要先吃一些東西?”環兒一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簡單的一個字之後靈飛飛陷入了沉思。原來她昏迷了,那就是說她這幾日隻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是為何這個夢如此的真實呢?


    她夢到了一個小女孩,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與一名年輕貌美的少婦坐在滿是牡丹花的世界裏一起跳舞、一起玩耍、一起彈琴、一起歌唱、一起歡笑著……


    夢是那樣的真實卻又有些虛幻。真實是因為那個小女孩是真正的靈飛飛,而那美麗的女子則是她的母妃丹貴妃娘娘。虛幻,是因為她知道,太過美好的事情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就如當初她的父母離世時,她一個人會常常夢到他們一般。


    心,突然間抽痛起來,很痛很痛。痛到無法呼吸。就好像是曾經父母離世之時那種痛徹心扉、痛到骨子裏、血液裏的感覺。


    這種疼痛感讓她瞬間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不是夢,是這具身體心靈深處的美好記憶。她繼承了真正靈飛飛的內心深處最為美好的記憶。


    “飛飛,你醒了是不是?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你?”白清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靈飛飛的思緒。


    “主子,您昏睡的這幾日,白姑娘以及白公子、蘇公子、書丞相每日早晨都會過來一直到晚上才會離開……”環兒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自家主子不開心,主子好不容易醒過來,怎麽能讓主子心煩呢?


    “翠兒,打開門,讓清月進來吧。”靈飛飛輕輕淺淺、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


    好幾日沒怎麽吃東西,怎麽會有力氣說話呢?


    “是,主子。”翠兒將早已準備下,此時正溫熱的血燕燕窩粥遞給環兒,轉身去開門。


    門口處,一眾侍衛正嚴守著房門禁止白清月幾人進入。‘吱嘎’房門從裏麵被打開,翠兒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對著門外的眾人道“主子醒了,主子吩咐讓白姑娘進來。”前一句話是對著門外所有人說的,後麵一句話是對門外嚴守房門的侍衛說的。


    白清月對著門外的侍衛做著鬼臉,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向著房內走去。


    “翠兒姑娘,飛兒可說其他什麽了嗎?”白晴陽一臉關心的看著翠兒。


    “白公子,主子剛剛醒過來,什麽都沒來得及說。想必明日一早,主子恢複過來,就會見各位公子了。”翠兒乖巧的說道。這幾天幾位公子的表現她都一一看在眼裏,主子什麽都沒說,但是她私心裏卻不想關心主子的人受到傷害,安慰道。


    白晴陽如何能聽不出翠兒話裏的安慰?他不在乎現在飛兒想不想要見到他,隻要飛兒安然無恙,他還怕沒有時間見到飛兒嗎?


    白晴陽那顆不安的心終於落了地,薄唇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告訴飛兒,好好休息。”話落間,白晴陽轉身離開,向著飛彩閣大門而去。隻要她沒事兒,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可以等。


    書羽文透過門縫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間內,隨即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為何會與白晴陽一起守在她的飛彩閣內整整五天五夜,即便晚上離開,他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傳言說她不學無術,可是她會彈琴,而且琴藝超絕。是鳳凰琴所選定的有緣之人。


    傳言說她胸無點墨,可是她每每語出驚人的詩句,卻是他這個飽讀詩書之人從未聽說過的詩句。


    傳言說她花癡草包,可是國宴上明顯有人將她奉上的寶物調了包,她卻坦然麵對,用十分聰慧的方式化解了一場殺身之禍,還贏得了滿堂喝彩。


    她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更加吸引了他的目光。在所有人都說她不好,傳言對她不利之時,她依舊很樂觀、豁達的過著每一天。


    不知從何時起,她在他心裏似乎有了一席之地。總是讓他忍不住想起她: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聰慧、她的心思敏捷、她的琴藝、她的踢踏舞以及那個算不得吻的吻。


    她在人們的爭議與議論之中悄悄地改變著,她依舊是她,隻是沒有人去試著了解她,不,或許已經有人發現了她的好。


    現在他想要了解她,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不知道他有沒有機會……


    床上,靈飛飛背靠著枕頭坐起,一口一口地吃著血燕燕窩粥。環兒靜立在床頭,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與開心。


    白清月進入房間之後,正準備說話的白清月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一個美麗的女子半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優雅的吃著燕窩粥,身邊環兒一臉的興奮之色。


    白清月將房間掃視了一圈,突然間一個箭步衝到床邊上對著靈飛飛厲聲說道“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


    ------題外話------


    貓兒要回家啦!十二號晚上的火車回家,抓緊時間碼出了十三號的章節,火車三十一個小時真心傷不起啊!


    不知道這個章節親們看得怎麽樣?有沒有小小的激動一下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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