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靈飛飛沒有在靈飛宇麵前撒嬌……


    第一次靈飛飛以淩悅王自居……


    第一次靈飛飛喚靈飛宇聖上而不是皇帝哥哥……


    第一次靈飛飛在眾人麵前如此清冷而淡然……


    ……


    文武百官並未察覺出此時靈飛飛的不同,而書羽文卻極為細心的發現了,發現了靈飛飛與以往的不同之處,更感覺到靈飛飛麵上的淡然並不是裝出來的,就好似靈飛飛麵臨的不是性命之憂而是晚膳要吃什麽一般。這是發自內心平靜與淡然,毫無可能偽裝出來……


    靈飛宇君臨臣下與大殿中央那一身火紅衣衫的靈飛飛對視,深邃的雙眸對上淡然清亮的雙眸,前者心中滿是不解與探究而後者心中冷笑之後恢複平靜。


    片刻之後,“來人呐,賜酒。”靈飛宇威嚴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自然知道這‘賜酒’便是摻了鶴頂紅的毒酒。


    鶴頂紅,百多年前傳下來的劇毒之物,據傳這鶴頂紅是由十多種劇毒之物提煉而成。無色無味且見血封喉,隻要一點點便沒有生還之可能。若混與酒中毒性更加猛烈,真可謂是百毒之王。


    靈飛宇話落之後便有小太監端著托盤,托盤中一盞青花瓷杯,濃烈的酒香四溢飄灑。小太監在低垂著頭,托盤高高舉起遞在靈飛飛麵前。


    靈飛飛看著隻是轉瞬之間便出現在她麵前的小太監,心中冷笑:嗬嗬,他靈飛宇還真是心急如焚呢!毒酒隻怕是早就準備妥當的。


    靈飛飛嫣然一笑,右手伸出指尖即將碰到托盤中的青花瓷杯,書羽文再也忍耐不住,跪在地上,對著玉階上的明黃開口說道“聖上,臣……”大殿外突如其來的一聲高呼,打斷了書羽文的話,也將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飛兒不可!”


    “昕陽王到。”隨著大殿外小太監的高呼聲,一身暗紋紫邊錦衣的靈飛揚,健步如飛出現了大殿之上。如墨的發束的整齊,俊美的臉上劍眉微擰、薄唇緊抿,雙眸直直的盯著靈飛飛那即將觸碰到青花瓷杯的玉手上……還好,他還來得及。


    “臣弟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靈飛揚大手一挑衣襟,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開口,聲音依舊清冷無比。


    “免禮了。”靈飛宇麵色一緊隨即恢複如初。


    “二哥,你怎麽來了?”靈飛飛紅唇微微勾起,不待靈飛揚開口便又繼續說道“飛兒拜托二哥一件事情可好?”


    “飛兒想說什麽?”靈飛揚看著靈飛飛,薄唇有著幾不可查的弧度。


    “二哥,以後幫飛兒照顧淩悅王府可好?淩悅王府是父皇送與飛兒的禮物,飛兒今後不在,還請二哥代為打理才是,不知二哥可願?”靈飛飛抬眸與靈飛揚對視,他的眸子漆黑如墨,暈染著淡淡的寵溺。靈飛飛唇邊的弧度漸深,眸底閃過一絲光亮,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好。既是父皇賜予,二哥定好好打理。”


    靈飛宇眸中閃過一道冷光,再次看向大殿中央的靈飛飛道“淩悅王,不要耽誤時辰了。”


    言外之意是要她趕快將毒酒喝下,早早上路。


    靈飛飛依舊噙著淺笑,對著靈飛揚說道“謝謝二哥。”話落後再次伸手欲將托盤中的青花瓷杯端起。


    “飛兒且慢。”靈飛飛不解的看向身旁的靈飛揚,“二哥怎麽了?”


    靈飛揚對著靈飛飛勾了勾唇角,轉眸看向玉階上那一抹明黃。“敢問皇兄,飛兒犯了何罪?”


    “昕陽王,淩悅王命王府中的侍衛殺死了微臣之子以及崔大人之子。淩悅王罪孽深重,聖上皇恩浩蕩,賜了淩悅王鶴頂紅且不怪罪淩悅王府上下。”徐大人回答了靈飛揚的話。


    “本王竟不知,這伴月國何時輪到徐尚書當家作主了?”


    靈飛揚清冷無比的聲音響起,驚得徐大人全身冷汗淋漓,連忙磕頭,舌頭竟有些打結“聖上,臣……臣並無冒犯之意……臣隻是心中悲痛……方才失言……還請聖上明察。”


    “好啦,徐愛卿,朕知你失言。免禮吧。”靈飛宇揮了揮手,聲音依舊低沉威嚴。


    “謝聖上,謝聖上。”徐大人連忙起身,不敢再開口。昕陽王為人冷漠,寡言少語,十六歲時曾多次帶兵擊退邊境小國的侵犯,戰場之上殺伐果斷,雖現在不理會朝政卻絲毫不敢令人小覷。


    “莫非昕陽王覺得朕冤枉了淩悅王不成?”靈飛宇眸光微寒,不待靈飛揚開口說話,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昕陽王,此事人證物證俱在,淩悅王也已認罪。”


    “聖上,臣弟不敢。”靈飛揚抬眸與靈飛宇對視,一字一句的說道“隻是臣弟今日是奉父皇旨意而來。”


    “恭請先皇遺詔。”靈飛揚眸光掃向靈飛飛旋即收回,清冷的聲音響徹大殿上空。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麵麵相覷,心中震驚不已:先皇竟然還有遺詔,這昕陽王此時將先皇遺詔請出究竟是何意思?難道與淩悅王有關?


    片刻後,眾位大臣的目光紛紛看向玉階之上那一身明黃的身影。靈飛宇感受到朝中眾位大臣的目光,明黃色的衣袖之下大手緊握成拳,眸光再次深沉了幾分。


    大殿門口處,一位小廝打扮的年輕男子雙手捧著一隻雕刻精致的檀木盒子,恭恭敬敬的來到靈飛揚身邊,單膝跪地將手中的檀木盒子雙手奉上。


    靈飛揚不知從何處拿來一把鑰匙,將檀木盒子打開。此時的大殿之上異常安靜,眾人視線一直注視著小廝雙手捧著的檀木盒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麽一般。


    檀木盒子的盒蓋被掀開,靈飛揚將檀木盒子裏的明黃色錦布一一掀開,伸手將明黃色錦布包裹的聖旨拿了出來。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看著靈飛揚手中的明黃色卷軸,紛紛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靈飛揚轉眸再次看向玉階之上那一身明黃的靈飛宇,隻見靈飛宇起身走下玉階,在靈飛飛身旁單膝跪地,對著靈飛揚手中的明黃色卷軸,開口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同時恭敬的開口說道。


    “先皇遺詔:朕之時日無多,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飛兒。然,朕知飛兒生性頑劣、性情乖張,其兄長亦是對其寵愛有加。朕擔憂有朝一日飛兒因性情乖張闖出禍端來,朕一生隻有飛兒一個愛女,心中著實不忍。心中思量再三,倘若飛兒有天禍事臨身,飛揚務必請出朕這道旨意,保全飛兒一命。欽此。”靈飛揚清冷無比的聲音將先皇遺詔一一宣讀而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的聲音再次傳來。眾位大人剛剛那一絲絲不解的表情如今卻變成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先皇竟然寵愛靈飛飛到如斯地步,試問有哪一個皇帝寵愛皇子、公主到如此境地?史上恐怕也隻有先皇一人了。


    靈飛飛隻覺得身旁的明黃色身影幾不可查的顫動著,靈飛飛心下明了幾分,她的皇帝哥哥恐怕是氣壞了。好不容易她被他算計了,更是要因此而丟了性命。可偏偏先皇竟然有份遺詔,內容竟然是保她一命。


    靈飛揚將手中的先皇遺詔收起,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依舊單膝跪在地上的靈飛宇,明黃色的袖口下那一雙緊握成拳的大掌。隨即收回了視線,雙手將遺詔遞在靈飛宇的麵前,聲音依舊清冷無比“皇兄,請起。先皇遺詔在此,請過目。”


    似是剛剛回過神,靈飛宇的眸光有半刻間的失神,隨即恢複深沉,起身將麵前的遺詔接過。轉身回到了玉階之上那萬萬人之上的龍椅旁坐下,眸光掃視了剛剛起身的一眾文武百官一眼,隨即將手中的遺詔打開。


    映入眼瞼的是熟悉到骨子裏的蒼勁有力的字體,確實是先皇親筆所書。他的父皇即便即將離世,他最在乎、最割舍不下的卻依舊是她。為什麽?為什麽?明明他才是唯一一位繼承了古老正統皇室血脈的皇子,他的眼中卻依舊看不到他。當靈飛飛出生之後,他的眼中便隻有這個血統最為低賤的女兒。


    靈飛宇努力的克製著內心的憤怒與不平。手中依舊是展開的遺詔,遮擋了他的怒容,也遮擋了兩道若有似無的視線。


    大殿上依舊安靜的可拍,一眾大臣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一不小心便惹怒了玉階之上的那位九五之尊。


    徐大人、崔大人二人此時腦中一片渾濁。原本應該血債血償的淩悅王此時卻因為先皇的一份遺詔而保全了性命。他們的兒子難道就隻能這樣白白的喪命了嗎?淩悅王就這樣逍遙法外了嗎?


    徐大人與崔大人對視了一眼,心中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先皇遺詔,那是連當今聖上都不能違背的。如今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凶手逍遙法外了……


    “簫樂國二皇子殿下、文樂公主到。”


    一聲長長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大殿中的詭異靜謐。


    靈飛飛心中十分不解:他們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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