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大排檔,人很多,其中不少是學生,或是三五成群,或者幾男幾女圍坐在一張大桌子旁,一邊吃著燒烤,一邊說笑,熱鬧的很。陳夢生等人坐在一個靠近路邊的桌子旁,吃著,還叫了不少的啤酒。


    正吃著,陳夢生忽然發現不遠處一個桌子旁,坐著一個熟悉的人,這個人正是尹玉波。隻見他一個人低著頭,在喝著悶酒,很顯然心情非常的不好。林大國等人也看到了尹玉波。


    陳夢生起身朝著尹玉波走了過去,“嗨,怎麽了,怎麽一個人在這喝酒?”


    尹玉波抬頭隻見陳夢生走了過來,臉上微微的擠出了一絲笑容,道:“你來了,坐吧。”


    陳夢生也不客氣,坐了下去,拿著尹玉波的那些燒烤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開口道:“你心情似乎不開心啊,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了?”


    這一句話,正是戳中了尹玉波的心事,他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然後埋怨的道:“今天我爸被說了,也不知道怎麽的,那幫主就是看我爸不順眼,今天居然栽贓我爸,哎……”


    說著,尹玉波抬頭看了一眼陳夢生,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東西似的,又歎道:“哎,和你說這個幹嗎,你又不懂,再說了,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陳夢生笑笑,道:“幫不幫上忙,也不一定呢,你把話說了,也許我能幫上忙也未知呢。”


    尹玉波道:“沉香那丫頭,你知道吧?”


    陳夢生點頭道:“知道啊,不就是揪著你耳朵不放的那個女生嗎?看上去好像挺凶的。”


    尹玉波點頭道:“是啊,他爸爸就是我爸爸的上司,他爸爸就是新幫的幫主,今天栽贓了我爸爸,說我爸爸……”


    一大串的,尹玉波說了很多,好像真把陳夢生當成了自己的知心人似的,說到最後,又忍不住的歎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爸爸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暗中對爸爸下手,哎……”


    陳夢生點了點頭,正色道:“你的擔心是對的,但是有一點你得記住,如果他們要真的對你爸爸動手了,那麽,你絕對也逃不掉,要知道在黑道裏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斬草要除根,不然的話,很可能會春風吹又生。”


    尹玉波愣住了,睜著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夢生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也可能會殺我?對嗎?”


    陳夢生點點頭,道:“是的,要是他們真的對你爸爸動手,你認為你能逃得掉嗎?”


    這一句話一下子把尹玉波唬住了,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想到。看著一臉嚴肅的陳夢生,尹玉波小聲道:“可是無論如何,我和他家的那個丫頭好歹也是同學,他們不會真的這麽絕情吧?”


    陳夢生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如果我是他們的話,我想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反正有一點是不會錯的啦,萬事,你還是防著一點好,不然的話,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尹玉波點點頭,道:“你說的很對,謝謝你了。”


    陳夢生笑道:“哪裏,哪裏,我把你當兄弟看,所以才會和你說掏心窩的話,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說這麽多的,不是嗎?”


    尹玉波點點頭,道:“是啊,是啊,要是我爸他們都像我們這樣就好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才散開。這一次,尹玉波從陳夢生這裏學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陳夢生給他的建議,要想挽救他爸爸,那就是一個字,心狠。除了這個辦法,別的都不好用。


    次日,紅火迪廳正式換了主人,夢生會龍堂的兄弟接手了這個迪廳,裏麵原先的服務員人手之類的,陳夢生都沒有驅趕,隻有一些不識相的,被陳夢生趕走了。畢竟這迪廳是用不光彩的手段騙來的,所以陳夢生也沒有舉行什麽儀式,隻是在裏麵和一些兄弟喝了點酒而已。


    龍穀坐在一間包廂裏,摸著那寬大的柔軟的沙發,心裏麵樂嗬嗬的,笑著道:“生哥,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們會成為這裏的主人,真是像做夢一樣。”


    陳夢生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開口道:“是啊,但是這裏是個危險的地方,你不覺得嗎?”


    “啊?”龍穀一愣,一時間還沒有聽明白,不禁好奇的看著陳夢生。陳夢生搖搖頭,道:“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鳳凰社的當家的楊雷還沒有死,而且鳳凰社這個幫會還沒有被滅掉,所以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反攻,會將這家迪廳重新奪回去。”


    “怕什麽,生哥,那我們幹脆找個機會滅了他們!”一旁的林大國,臉上滿是不在乎的表情。


    陳夢生瞪了林大國一眼,氣道:“你懂什麽,就知道胡說!鳳凰社雖然算不上一個大的黑幫,但是力量也不可小看,我們要是和他們硬拚,到頭來,我們自己的損失也會很大。”


    林大國握拳,砸了一下桌麵,怒道:“打又打不得,不能硬拚,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就這樣坐等人家上門來報仇?來奪回這家迪廳?”


    陳夢生道:“別急,等這一次的j市黑道大會開過以後,我們立即對鳳凰社出手,到時候毫不留情的全殲他們。”


    “哎,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果真和陳夢生預想的一樣,第二天開始,紅火迪廳,就陸續的出現了有人鬧事的現象,可把龍穀氣得不輕,龍堂的兄弟,又派了不少過來,而且讓兄弟們都扮成一般的客人,混在迪廳裏麵的人群中,以便來對付那些鬧事的。這樣一來,鬧事的現象,才慢慢的少了下來。


    太陽正常從東方升起,照樣從西方落下去。日子一天天的過去,j市的黑道,一如往常,都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這一日,天網組長孫靜豪忽然將一則看似不起眼的消息,告訴了陳夢生。


    這就是俄羅斯的一個名叫戰斧的黑幫,最近開始將勢力滲進j市了,眼下正在培養一批聽從他們話的當地的小黑幫,算是他們在中國的代言人了。


    忽然間獲得了這個消息,陳夢生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直線了。


    天網組組長孫靜豪不解的看著陳夢生,疑惑的道:“生哥,怎麽了?如今有外國黑幫進入j市,難不成是好事嗎?”


    陳夢生點點頭,道:“當然是好事了,不但是好事,而且還是一件大好事。”


    當下,陳夢生將林大國、龍穀、時鵬飛等人都召集了過來,要他們命令手下的兄弟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在j市黑道裏宣揚,就說鳳凰社與俄羅斯黑幫戰斧勾結,意圖一統j市黑道。


    黑道消息散播的速度,當真快的很,不到三天,j市的黑幫,大多數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且越傳越離譜。剛開始的時候,隻是說暗中勾結,再後來又說到鳳凰社和戰斧合並,成為了戰斧在j市的代理,又說鳳凰社老大蘇四之所以失蹤了這麽多天,是因為去了俄羅斯,去接受培訓去了,總之,越傳越離譜,可是大多數黑幫都對此深信不疑。


    眼看著黑道大會就要到了,陳夢生不著急,林大國等人倒是著急了。


    這一日,林大國找到陳夢生,抱怨道:“生哥,咱夢生會現在實力不錯了,為何現在還不把沉香那丫頭的什麽虎狼幫滅掉?滅了虎狼幫以後,我們就可以徹底的稱霸三中了。”


    陳夢生歎了歎氣,道:“我何曾不想啊,但是眼下還不行,因為新幫的幫主還是她爸爸,等以後換了人之後,她的什麽虎狼幫自然就解散了。”


    林大國不可思議的睜著大眼睛,道:“生哥,你說新幫的幫主會換人嗎?你怎麽知道的?”


    陳夢生笑道:“他不換,我也要讓他換。”


    林大國嘿嘿一笑,“那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啊。”


    在距離黑道大會召開還有一個多星期的時候,陳夢生又叫夢生會的兄弟,在黑道裏散布新幫有一統整個j市的野心。這個消息,傳播的速度,自然也很快,不到三天,也傳遍了全市的各個大小幫派。


    最先得到這個消息的還是鳳凰社。


    屋子裏,窗前,楊雷靜靜的站著,默默的抽著煙。窗外夜色很靜也很美,但是他的心情卻不美。


    “媽的,我們鳳凰社明明沒有跟戰斧幫勾結,道上卻傳出了我們跟戰斧幫勾結的謠言,他媽的,這不是在坑我們嗎?”


    楊雷暗自嘀咕著。要知道,各行各業都有規矩,中國的黑幫勾結外國的黑幫,來打壓中國的黑幫,這在黑道內,是為人所不齒的。


    關於新幫有一統j市黑道野心的這傳言,楊雷早就心裏有數了,現在再次聽到,也不感到稀罕。


    一個手下的,悄悄的走近,看著滿臉憂容的楊雷,道:“幫主,你是不是在想我們鳳凰社接下來該怎麽走啊?”


    楊雷道:“是啊,如今我們鳳凰社在j市算是徹底的難以立足了,這個可怕的謠言,徹底的將我們拉到了所有黑幫的對立麵上了。”


    一邊說著話,楊雷一邊重重地歎著氣。


    這手下卻道:“幫主,我有一個好建議。”


    “哦?什麽建議,說說看。”


    “既然外麵都這樣傳了,那我們就來一回真的,做一回真的給他們看。戰斧幫是俄羅斯有名的數一數二的黑幫,跟他們合作,對我們有利,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些仇視我們的幫派,我隻想說,到時候我們強大了,我們還會怕他們嗎?眼下就新幫這樣的大幫,敢欺負我們,要是我們真的與戰斧合作了,說不定,到時候戰斧直接出人滅了新幫,也是說不定的。”


    “好,這個主意不錯!”


    楊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不到兩天的時間,鳳凰社真的與j市裏戰斧的負責人取得了聯係,終於如願的與戰斧勾結了。


    黑道大會前三天,新幫以j市老大哥的身份,向j市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幫派,都發出了邀請帖,甚至連夢生會都接到了邀請帖。


    很多幫會接到邀請帖的時候,都氣得撕掉了,賭氣不去參加,但是也有不少幫派不怕的,他們決定要在大會上,團結眾多的其他幫會,打擊打擊新幫,


    鳳凰社自然也接到了邀請帖,本來不想去的,但是戰斧卻鼓勵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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