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便打通了。那頭的李哲,對於謝文東親自打電話來,覺得非常的難得。一開始,謝文東便張口問道:“是李哲先生吧?”


    謝文東是用英語說的,事實上,謝文東也不會朝鮮語,當然了,李哲自然也是會英語的。


    李哲點點頭,笑道:“哎呀,謝先生親自打電話,當真是萬分榮幸啊。”


    謝文東是個直性子,不想李哲這樣子,在電話裏會繞一個大彎子之後,才會說正事。所以,等李哲幾句客套話說完了之後,謝文東便開門見山的道:“李哲先生,咱們敞開了說吧,你說的那個投資,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呢,我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商人,可不能白搭,我肯定會有我的附加條件的,不是麽?”


    聽到謝文東的肯定回答,李哲比什麽都高興。李哲嘿嘿一笑,道:“沒問題,謝先生有什麽話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吧,我會把謝文東提的要求和條件,向我們的領導反應的,隻要條件不過分,我想我們都是可以答應謝先生的。”


    謝文東搖頭道:“不,在電話裏不能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得單獨找個日子,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是不是?再說了,這玩意,口說無憑,我們到時候還得簽合同不是麽?還有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讓我投資,那麽這投資主要是往哪方麵投的?這個方麵,我最起碼得知道吧?”


    李哲愧疚的一笑,道:“謝先生,這個我們肯定會讓你們知道的,但是現在,我卻不能說。我想具體的事情,得等到我們雙方坐在一起,坐到談判桌上,才好談判吧,是不是?”


    謝文東笑道:“嗯嗯,說的是,那你說個時間和地點吧,我們方便坐下來溝通交流。”


    李哲說道:“謝先生,你是知道的,我是我國駐瑞士大使,時間不多的,每一次,我離開瑞士,都要向高層領導請假,在得到高層領導的批準之後,才可以離開瑞士。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想讓一個人,也可以說是我委托一個人,讓他和你談吧,你看怎樣?”


    謝文東有些火了,怒道:“李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耍我呢?還是看不起我?我一個商人,是不是不配與你這個外交人員坐在一起啊?是這個樣子的吧?”


    一聽謝文東這話,李哲當即便辯解起來了,當即便說起了好話來了。再不說一些好話,萬一真的把謝文東惹毛了,不投資了,那麽到手的肥肉,就這麽跑了,那豈不是很糟糕?想到這裏,李哲便改口道:“好,好,謝先生,我答應你,我等會立馬便向領導人請假,可以了吧?”


    謝文東肅然道:“這還差不多,你要知道,我們隻是偶然間認識而已,我非但不欠你的什麽東西,反而你們還欠了我一個人情,不是麽?”


    李哲道:“是,是,謝先生不要生氣,我剛才說的話,可能讓謝先生有點生氣了,在這裏,我向謝先生道歉,真心的道歉,請謝先生就不要生氣了,好吧?”


    要說外交家不愧是外交家,這道歉道起來,都是那麽的一套套的,讓謝文東聽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等謝文東完全不生氣了,李哲這才笑道:“謝先生,其實呢,說實話,在我的眼裏,你的第一身份,倒不是商人,而是一個政治家。政治家,謝先生知道嗎?”


    謝文東哈哈笑道:“哈哈,我想李先生可能高看我了啊,我哪裏是一個政治家,雖然有一個那個什麽政治部的頭銜,但是卻離政治家還遠呢,遠個十萬八千裏,都不止。”


    頓了頓,謝文東又道:“好了,李哲先生,咱不說那麽廢話了,可以吧?你說吧,你定個地點和時間,怎樣?”


    李哲笑笑道:“謝先生,這一次你是客人,你是投資方,我看啊,這時間和地點,就由你來定吧。”


    謝文東嘿嘿一笑,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能掃了你的興,不是麽?那你聽好了,三天之後的中午十二點,地點呢,就在我們中國大陸的t市,洪武大廈,我的辦公室裏,也就是洪武大廈最高層的辦公室裏。這個地方,好找吧?”


    李哲笑道:“知道了,謝先生,這個地方,的確好找,我幾天前還去過那裏找你,可惜你不在,所以就沒找到你。”


    謝文東道:“嗬嗬,上一次讓你沒找到,我感到很抱歉,不過呢,三天之後,你絕對能找到我,希望你到時候準時的到來,不要遲到了。”說到這裏的時候,謝文東又補充了一句,道:“我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不喜歡人家遲到,尤其是有求於我的人,遲到。”


    李哲道:“謝先生盡管放心,我絕對不會遲到的,三天後,我保證準時的去你那裏。”


    兩個人又客套了幾句話,然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之後,謝文東便把孟旬叫來了。見東哥叫自己,孟旬也有些困惑,這個時候,東哥叫自己幹嘛呢?難道是有什麽事情商量的嗎?


    從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謝文東答應了一聲,孟旬便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見到謝文東,孟旬很是有禮貌的問了一聲好,隨後又道:“東哥找我有事嗎?”


    謝文東笑笑,道:“其實呢,也沒什麽大事情,你先坐,坐下來,咱們聊聊。”


    孟旬坐在了一旁的一張沙發上,還未開口,謝文東便道:“小旬,你說朝鮮那邊,請我投資一個項目,你倒是給我猜猜,會是什麽項目呢?”


    一聽東哥說了這話,孟旬腦袋大了,他雖然稱為是謝文東的智囊,但是終究不是神仙啊,這事情,這個什麽投資項目的,他怎麽會猜到呢?當下,孟旬便連忙的搖了搖頭,道:“東哥,這個事情,貌似不是一般的事情啊,這個可不好猜啊,這叫我怎麽猜啊?”


    謝文東笑笑,道:“猜不對也沒關係,咱就是坐下來,隨便說說自己的感覺而已。那老家夥在電話裏,不肯透露是什麽項目,所以,我把你叫來,商議商議,看看會是什麽項目,到時候也好準備啊。”


    孟旬點點頭,道:“嗯,東哥說的是啊。這個的確是應該好好準備的,不然的話,到時候會顯得很被動的。”


    謝文東道:“他知道我是一個商人,同時呢,我政治部身份,這人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幹嘛又要邀請我投資呢?”


    孟旬想了一會,道:“東哥,朝鮮是一個資金匱乏的國家,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要說是投資一般的經濟項目的話,我想他們也不會邀請東哥你的。但既然是邀請東哥你了,而且又明知道東哥的政治部成員的身份,依舊是邀請了東哥你,那麽,看來,就隻有一種可能。”


    謝文東急切的問:“什麽可能?”


    孟旬道:“東哥,看來這個項目多半是具有高度的機密性的。他們既然邀請東哥您,想必對東哥您也做了十分詳細的了解了,如此一來,在眾多的候選項目當中,東哥你無疑是最佳的人選了。”


    謝文東沉吟了一會,忽然開口道:“高度機密性,難不成指的是軍事方麵的?”


    孟旬點頭道:“有可能,東哥,你要知道,朝鮮是一個先軍政治的國家,朝鮮的一切,都是以軍事為核心的,就連經濟都是圍繞軍事來進行的,那麽如此看來,莫非是與……”


    這話的後半部分還未說話,謝文東忽然開口接道:“莫非是與核武器有關?”


    孟旬一拍手,道:“東哥,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


    謝文東啊了一聲,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小聲道:“乖乖,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出戲,玩的也太大了啊,我這個投資,也太驚天動地了啊。”


    孟旬道:“東哥,我看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咱們可以做兩手準備啊,可以請來一位金融方麵的專家,然後,再請來一位核物理方麵的專家。”


    謝文東點點頭,道:“嗯,說的是。但前提條件是,我們找的專家,必須是萬分可靠的,不可以與任何國家的政府部門有任何的瓜葛。這樣子,才好辦。”


    孟旬笑笑,點頭,道:“東哥,這個我心裏有數,這事就交給我吧,我保證在兩天之內完成。”


    謝文東笑道:“我忘了告訴你了,你也隻有兩天的時間,因為,他們三天後就來了。”


    說完,謝文東身子往沙發上依靠,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小旬,你去辦這事情吧,需要什麽特殊指令的,你就以我的名義命令下去,誰若是不聽,你叫他打電話找我,我親自跟他說。”


    “是,是。”


    孟旬一臉笑容的離開了。


    謝文東真的累了,靠在沙發上,困意一股股的湧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便睡著了。


    卻說,中國大陸,某一處地方,隱蔽的地方。


    一個房子,一個不大的房間裏,聶天行坐在一張椅子上,透過透明的窗戶,看著外邊的即將落山的夕陽。


    他剛剛得到消息,得到了韓非失敗的消息,得到了謝文東抓到韓非,之後又將韓非釋放的消息。


    聶天行的心裏,滿是困惑。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向做事心狠手辣的謝文東,為什麽會放了韓非呢?


    想不到,猜不到,聶天行的心裏,很亂,他站了起來,出了屋子,來到了一處小河邊,坐在了河岸邊,看著蜿蜒而過的河水,心裏一陣陣猶豫。


    如果韓非都放棄了,那麽我聶天行還要堅持嗎?可是如果要是不堅持的話,萬一他們再把那件事情公布出來,那我又該如何呢?


    想到這裏,聶天行的頭,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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