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煥哥，難道當初拋棄我的人……是你嗎？”
“……”
李承煥的大腦有整整一分鍾停止了思考，他用這一分鍾憑著自己的本能把車停靠在了酒店前的馬路邊上後，像個機器人一樣機械地轉過自己的腦袋看向淺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淺淺看著捂著肚子趴在方向盤上笑得眼淚都出來的李承煥，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前一秒眉頭皺的幾乎能把一隻蒼蠅夾死，而現在卻笑得渾身顫抖蜷在一旁。
難道說exo是個奇葩團，所以他們的經紀人也理所應當的奇葩？
“承煥哥……”
“哈哈哈哈……夏淺淺，你是什麽想象力啊，我拋棄你？！哈哈哈哈哈哈……哎一股我的肚子……哈哈哈哈哈。”
淺淺尷尬地摸摸鼻子。
好吧，就算她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
現在想想，她的猜測的確有些牽強，第一、如果他是她從前那樣瘋狂愛過的人，可是自己在幾個月前看到承煥哥的時候除了覺得有些眼熟，剩下的什麽感覺都沒有。第二、自己如果真的是為承煥哥自殺，那麽他現在怎麽會這樣坦然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雖然承煥哥真的對她很好，處處都為她著想，但是他看她的眼神裏隻是充滿了寵溺，完全沒有內疚和歉意。第三……她應該不會喜歡上這麽白癡的經紀人……
五分鍾後，李承煥還在笑得喘不過氣來，淺淺終於決定放棄。
“承煥哥，我先上去洗澡，半個小時之後給你電話……你不要笑啦！”
看到終於有點生氣的淺淺，李承煥終於收斂了一些，可還是滿臉笑容氣喘籲籲地說：
“好……哈哈哈哈……”
淺淺無奈地打開車門下車，終於知道為什麽世勳一聽到他們經紀人的名字就要翻白眼了，正經的時候比誰都正經，不正經的時候比樸燦烈都不正經……
看著淺淺一路小跑離去的背影，車裏剛才明明瘋狂回響的笑聲逐漸降低，然後消失。
李承煥伏在方向盤上的身體微微挺直，讓女孩的身影能一直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他仍舊無聲的笑著，笑得眼睛都幾乎眯成了一條線，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卻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那是多長時間以前的事情，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又仿佛，發生在昨天。
本來就因為密閉而陰暗的練習室，室內僅有的白熾燈也罷工了。
他叫助理打電話給工人讓他們盡快來修，自己拿來兩個蠟燭點燃放在了一次性紙杯裏，然後放在了那個坐在地上低頭不語的男孩麵前。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隻手悄悄抓住了他的褲腳。
“承煥哥……”
男孩的聲音溫柔，手也一樣，纖細嫩白，骨節分明。
他有很多事情要忙，他相信男孩也知道，12個人組成的新人團體已經出道幾個月，後續需要做的工作有很多，雖然他在幾個月前就閉口不提他們12的事情，可是他就是知道他知道。
在思考了幾秒鍾後，他盤腿坐在了男孩的身邊。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幾個月前收到的出道名單上沒有顧凜的名字，他拿著那張有著12個人的名字的通知單，反複核對，最後終於放棄。
沒有顧凜，卻有吳亦凡。
甚至在拿到單子之後，李秀滿單獨找他，讓他從明天起就負責exo這個新人團隊，做他們的經紀人，照顧他們的一切。
“那顧凜呢？”
他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與淡定，脫口而出。
然後，就不再說話。
自從那天起，他把自己埋深在堆積如山的公務中，帶著12個還不熟悉的男孩過關斬將，新人獎擺滿了整個工作室，可是，他並不快樂。
“承煥哥，為什麽？”
男孩的聲音像錐子一樣紮在了他的心裏，他竟疼得有些窒息。
為什麽？是問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出道名單裏沒有我？
為什麽這幾個月來你沒有看過我一眼說過一句話？
還是……為什麽，你背叛了我？
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無論哪一條。
他都不忍心回答。
為什麽出道名單裏沒有我？
因為你太出色了，真的是太出色了，公司推出的是一個組合，你唱歌好跳舞棒還會說rap，你說話風趣，性格穩重溫柔，長相無可挑剔身材格外出眾，會彈吉他會彈鋼琴會各種樂器還會自己寫歌作詞，你在組合裏到底是什麽定位呢。
因為一切都太突出，所以沒有突出。
因為一切都太強，所以你融不進這個團體。
為什麽這幾個月來你都沒有看過我一眼說過一句話？
因為我沒有辦法承受你的目光，你剛進公司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我帶了你整整四年，就在公布出道名單的幾天前我們還坐在這同一個地方偷偷喝酒，我信誓旦旦地擔保這次新男團你一定會出道，會和那個和你有一樣身高一樣長相的男孩成為隊友。
你們兩個，會讓全世界的少女都瘋狂的。
你們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可是我錯了，全都錯了，所以我沒有辦法再麵對你。
為什麽，你背叛了我？
因為我的懦弱，在社長辦公室提起你的名字後我就被狠狠甩了個巴掌，“顧凜”這個名字，在出了你私人練習室的房門後是不允許被提起的，你的存在就是個秘密，我想掙紮，因為當初和你那句“非顧凜經紀人不做”的承諾，可是不行，如果我走了，整個公司就沒有人再去保護你了。
可是這些我都不能和你說，如果讓你知道公司沒有單獨推出你的計劃，如果讓你知道你的臉從此不能在別人的麵前出現以防被認作是吳亦凡，如果讓你知道你今後生活的地方隻可能是這個密不透風的練習室，你大概會瘋掉吧……
他捏緊拳頭，依舊盯著搖曳的燭火。
“承煥哥，我不怪你，你沒必要一直躲著我，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會對自己負責。”
男孩的聲音依舊輕柔，長長的睫毛擋住眼睛。
他沒有說話。
“隻是，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你說，哥哥拚死也會幫你做到。”
或許是很久沒有說話，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卻依舊堅定。
“請你幫我照顧好她，就是……淺淺，無論如何一定讓她好好的。”
男孩的聲音一直平穩，隻是念到那個名字時的顫抖泄露了他的緊張。
“顧凜你不要這麽說，現在的情況隻是暫時的，淺淺是需要你來保護的。”
他的語氣變得急促，顧凜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很堅強，甚至比他都要堅強。
“承煥哥你不要誤會，我會好好活著，我隻是想讓你答應，不論以後發生了什麽，不管我在哪裏，淺淺一個人的時候如果你剛好在她身邊，請你務必照顧好她。”
男孩虛弱地笑了笑，說道。
他的眼神有些暗淡，可還是點頭。
“承歡哥，說真的我有些撐不住了……”
男孩又將臉埋進了雙膝，過長的劉海披散在周圍。
“已經四年了，除了你、炫均哥還有淺淺，沒有人和我說過話，我的存在感越來越薄弱，現在天天誰在這個練習室裏，我隻有靠手機上的時間才能分得清白天和黑夜，因為和他同樣的臉，我更加不能出現在別人麵前，如果沒有淺淺，我真的要崩潰了，可是我不能和她說，我不想讓她擔心，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說他們出道的消息，有沒有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所以承煥哥，求求你盡可能地保護她……我隻有淺淺了，我隻有她了……”
男孩的聲音哽咽著。
也許這是顧凜這段時間說過最多的一次話了。
他默默地想。
下一秒，他握住男孩瘦弱的肩膀，強迫他半抬起頭來。
“顧凜，你抬頭看著我，看著我！”
“……”
“我發誓，我一定一定會保護好淺淺，在你不在的時候，可是你也要答應我，堅強地熬過這段時期，去保護你自己心愛的女人！”
男孩眼睛仍充滿淚水，可是嘴角卻努力彎出一個較高的弧度。
這麽長時間，他甚至忘記該怎麽笑了。
“謝謝你承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人來人往的北京街道，一輛停放的紅色跑車裏。
一個男人伏在方向盤上，眼淚像斷了線一樣流下來。
“承煥哥，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承歡哥，說真的我有些撐不住了……”
“承煥哥，我隻有淺淺了，我隻有她了……”
“謝謝你承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說過，他要撐不住了。
他說過，他要崩潰了。
他說過，淺淺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你說，哥哥拚死也會幫你做到。”
他也說過，他一定會幫他做到。
李承煥，你是世界上最蠢的男人。
你明明發覺了顧凜的焦躁和擔憂，但是你隻顧忙著自己的事情，很少去看他。你在從電話裏聽到顧凜興高采烈大叫著“淺淺來看我了！”隻是一再提醒他絕對不能被粉絲拍到而沒有說一句注意安全。你答應了顧凜要在他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淺淺，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麽呢，拚命刪去淺淺心中有關顧凜的記憶。
你和自己說是怕吳亦凡聽到真相後會把顧凜的死攬到自己的身上，因為他的出道，讓顧凜躲避粉絲才發生了車禍，可是隻有你知道，你不把真相告訴他們的原因是因為間接害死顧凜的人是你。
李承煥，你是世界上最笨的男人。
明明說好要替顧凜照顧好淺淺，可是你竟然從鹿晗的口中得知淺淺之前要依靠葡萄糖過活，而那時，吳亦凡不厭其煩地喂著淺淺吃飯，你竟然在看到淺淺膝蓋上的傷疤後束手無策，而那時，吳亦凡正巧打來電話請假去給淺淺買祛疤膏。你到底為淺淺做了什麽呢？如果顧凜現在在天上看著，會不會後悔把淺淺交給了你而不是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吳亦凡？
李承煥，你是世界上最壞的男人。
明明知道淺淺愛的是顧凜，可是你卻喜歡上淺淺，奢望著她能回頭看到一直等在身後的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可能，卻還是在看到淺淺的笑容時感到心跳加速。
明明知道淺淺就算忘記了顧凜也不可能會喜歡上自己，可是就在淺淺剛剛誤打誤撞問出那句話時竟然真的想承認。
就算他蠢，就算他笨，就算他是全世界最壞的人，可是他還是想說：
其實我就是你的男朋友，我沒有拋棄你，
隻是你不小心，
把我忘記了……
“……”
李承煥的大腦有整整一分鍾停止了思考，他用這一分鍾憑著自己的本能把車停靠在了酒店前的馬路邊上後，像個機器人一樣機械地轉過自己的腦袋看向淺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淺淺看著捂著肚子趴在方向盤上笑得眼淚都出來的李承煥，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前一秒眉頭皺的幾乎能把一隻蒼蠅夾死，而現在卻笑得渾身顫抖蜷在一旁。
難道說exo是個奇葩團，所以他們的經紀人也理所應當的奇葩？
“承煥哥……”
“哈哈哈哈……夏淺淺，你是什麽想象力啊，我拋棄你？！哈哈哈哈哈哈……哎一股我的肚子……哈哈哈哈哈。”
淺淺尷尬地摸摸鼻子。
好吧，就算她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
現在想想，她的猜測的確有些牽強，第一、如果他是她從前那樣瘋狂愛過的人，可是自己在幾個月前看到承煥哥的時候除了覺得有些眼熟，剩下的什麽感覺都沒有。第二、自己如果真的是為承煥哥自殺，那麽他現在怎麽會這樣坦然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雖然承煥哥真的對她很好，處處都為她著想，但是他看她的眼神裏隻是充滿了寵溺，完全沒有內疚和歉意。第三……她應該不會喜歡上這麽白癡的經紀人……
五分鍾後，李承煥還在笑得喘不過氣來，淺淺終於決定放棄。
“承煥哥，我先上去洗澡，半個小時之後給你電話……你不要笑啦！”
看到終於有點生氣的淺淺，李承煥終於收斂了一些，可還是滿臉笑容氣喘籲籲地說：
“好……哈哈哈哈……”
淺淺無奈地打開車門下車，終於知道為什麽世勳一聽到他們經紀人的名字就要翻白眼了，正經的時候比誰都正經，不正經的時候比樸燦烈都不正經……
看著淺淺一路小跑離去的背影，車裏剛才明明瘋狂回響的笑聲逐漸降低，然後消失。
李承煥伏在方向盤上的身體微微挺直，讓女孩的身影能一直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他仍舊無聲的笑著，笑得眼睛都幾乎眯成了一條線，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卻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那是多長時間以前的事情，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又仿佛，發生在昨天。
本來就因為密閉而陰暗的練習室，室內僅有的白熾燈也罷工了。
他叫助理打電話給工人讓他們盡快來修，自己拿來兩個蠟燭點燃放在了一次性紙杯裏，然後放在了那個坐在地上低頭不語的男孩麵前。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隻手悄悄抓住了他的褲腳。
“承煥哥……”
男孩的聲音溫柔，手也一樣，纖細嫩白，骨節分明。
他有很多事情要忙，他相信男孩也知道，12個人組成的新人團體已經出道幾個月，後續需要做的工作有很多，雖然他在幾個月前就閉口不提他們12的事情，可是他就是知道他知道。
在思考了幾秒鍾後，他盤腿坐在了男孩的身邊。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幾個月前收到的出道名單上沒有顧凜的名字，他拿著那張有著12個人的名字的通知單，反複核對，最後終於放棄。
沒有顧凜，卻有吳亦凡。
甚至在拿到單子之後，李秀滿單獨找他，讓他從明天起就負責exo這個新人團隊，做他們的經紀人，照顧他們的一切。
“那顧凜呢？”
他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與淡定，脫口而出。
然後，就不再說話。
自從那天起，他把自己埋深在堆積如山的公務中，帶著12個還不熟悉的男孩過關斬將，新人獎擺滿了整個工作室，可是，他並不快樂。
“承煥哥，為什麽？”
男孩的聲音像錐子一樣紮在了他的心裏，他竟疼得有些窒息。
為什麽？是問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出道名單裏沒有我？
為什麽這幾個月來你沒有看過我一眼說過一句話？
還是……為什麽，你背叛了我？
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無論哪一條。
他都不忍心回答。
為什麽出道名單裏沒有我？
因為你太出色了，真的是太出色了，公司推出的是一個組合，你唱歌好跳舞棒還會說rap，你說話風趣，性格穩重溫柔，長相無可挑剔身材格外出眾，會彈吉他會彈鋼琴會各種樂器還會自己寫歌作詞，你在組合裏到底是什麽定位呢。
因為一切都太突出，所以沒有突出。
因為一切都太強，所以你融不進這個團體。
為什麽這幾個月來你都沒有看過我一眼說過一句話？
因為我沒有辦法承受你的目光，你剛進公司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我帶了你整整四年，就在公布出道名單的幾天前我們還坐在這同一個地方偷偷喝酒，我信誓旦旦地擔保這次新男團你一定會出道，會和那個和你有一樣身高一樣長相的男孩成為隊友。
你們兩個，會讓全世界的少女都瘋狂的。
你們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可是我錯了，全都錯了，所以我沒有辦法再麵對你。
為什麽，你背叛了我？
因為我的懦弱，在社長辦公室提起你的名字後我就被狠狠甩了個巴掌，“顧凜”這個名字，在出了你私人練習室的房門後是不允許被提起的，你的存在就是個秘密，我想掙紮，因為當初和你那句“非顧凜經紀人不做”的承諾，可是不行，如果我走了，整個公司就沒有人再去保護你了。
可是這些我都不能和你說，如果讓你知道公司沒有單獨推出你的計劃，如果讓你知道你的臉從此不能在別人的麵前出現以防被認作是吳亦凡，如果讓你知道你今後生活的地方隻可能是這個密不透風的練習室，你大概會瘋掉吧……
他捏緊拳頭，依舊盯著搖曳的燭火。
“承煥哥，我不怪你，你沒必要一直躲著我，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會對自己負責。”
男孩的聲音依舊輕柔，長長的睫毛擋住眼睛。
他沒有說話。
“隻是，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你說，哥哥拚死也會幫你做到。”
或許是很久沒有說話，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卻依舊堅定。
“請你幫我照顧好她，就是……淺淺，無論如何一定讓她好好的。”
男孩的聲音一直平穩，隻是念到那個名字時的顫抖泄露了他的緊張。
“顧凜你不要這麽說，現在的情況隻是暫時的，淺淺是需要你來保護的。”
他的語氣變得急促，顧凜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很堅強，甚至比他都要堅強。
“承煥哥你不要誤會，我會好好活著，我隻是想讓你答應，不論以後發生了什麽，不管我在哪裏，淺淺一個人的時候如果你剛好在她身邊，請你務必照顧好她。”
男孩虛弱地笑了笑，說道。
他的眼神有些暗淡，可還是點頭。
“承歡哥，說真的我有些撐不住了……”
男孩又將臉埋進了雙膝，過長的劉海披散在周圍。
“已經四年了，除了你、炫均哥還有淺淺，沒有人和我說過話，我的存在感越來越薄弱，現在天天誰在這個練習室裏，我隻有靠手機上的時間才能分得清白天和黑夜，因為和他同樣的臉，我更加不能出現在別人麵前，如果沒有淺淺，我真的要崩潰了，可是我不能和她說，我不想讓她擔心，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說他們出道的消息，有沒有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所以承煥哥，求求你盡可能地保護她……我隻有淺淺了，我隻有她了……”
男孩的聲音哽咽著。
也許這是顧凜這段時間說過最多的一次話了。
他默默地想。
下一秒，他握住男孩瘦弱的肩膀，強迫他半抬起頭來。
“顧凜，你抬頭看著我，看著我！”
“……”
“我發誓，我一定一定會保護好淺淺，在你不在的時候，可是你也要答應我，堅強地熬過這段時期，去保護你自己心愛的女人！”
男孩眼睛仍充滿淚水，可是嘴角卻努力彎出一個較高的弧度。
這麽長時間，他甚至忘記該怎麽笑了。
“謝謝你承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人來人往的北京街道，一輛停放的紅色跑車裏。
一個男人伏在方向盤上，眼淚像斷了線一樣流下來。
“承煥哥，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承歡哥，說真的我有些撐不住了……”
“承煥哥，我隻有淺淺了，我隻有她了……”
“謝謝你承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說過，他要撐不住了。
他說過，他要崩潰了。
他說過，淺淺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你說，哥哥拚死也會幫你做到。”
他也說過，他一定會幫他做到。
李承煥，你是世界上最蠢的男人。
你明明發覺了顧凜的焦躁和擔憂，但是你隻顧忙著自己的事情，很少去看他。你在從電話裏聽到顧凜興高采烈大叫著“淺淺來看我了！”隻是一再提醒他絕對不能被粉絲拍到而沒有說一句注意安全。你答應了顧凜要在他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淺淺，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麽呢，拚命刪去淺淺心中有關顧凜的記憶。
你和自己說是怕吳亦凡聽到真相後會把顧凜的死攬到自己的身上，因為他的出道，讓顧凜躲避粉絲才發生了車禍，可是隻有你知道，你不把真相告訴他們的原因是因為間接害死顧凜的人是你。
李承煥，你是世界上最笨的男人。
明明說好要替顧凜照顧好淺淺，可是你竟然從鹿晗的口中得知淺淺之前要依靠葡萄糖過活，而那時，吳亦凡不厭其煩地喂著淺淺吃飯，你竟然在看到淺淺膝蓋上的傷疤後束手無策，而那時，吳亦凡正巧打來電話請假去給淺淺買祛疤膏。你到底為淺淺做了什麽呢？如果顧凜現在在天上看著，會不會後悔把淺淺交給了你而不是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吳亦凡？
李承煥，你是世界上最壞的男人。
明明知道淺淺愛的是顧凜，可是你卻喜歡上淺淺，奢望著她能回頭看到一直等在身後的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可能，卻還是在看到淺淺的笑容時感到心跳加速。
明明知道淺淺就算忘記了顧凜也不可能會喜歡上自己，可是就在淺淺剛剛誤打誤撞問出那句話時竟然真的想承認。
就算他蠢，就算他笨，就算他是全世界最壞的人，可是他還是想說：
其實我就是你的男朋友，我沒有拋棄你，
隻是你不小心，
把我忘記了……